宇文德謀幹脆讓宇文玨一個人在東線南部守住大後方,自己則帶兵去“增援”海雄守城。


    當然這個“增援”肯定不是怕海雄守不住城池,而是覺得海雄那裏很安全。


    海雄見到這種隊友應該也是心裏大寫著“我服了呀!”


    其實現在的情況也挺超出文鴛的預計的,按理說打仗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國力的強弱。現在金國的國力明顯已經不如齊國了,但戰爭還是打成了這個樣子。文鴛想到了一句老話,叫“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金陵的大將軍府裏,甘興拿著一個盒子興高采烈的走向文鴛的房間……


    文鴛看見甘興這個樣子,小聲問著:“怎麽?何事讓你如此高興?”


    “大人,二夫人花了大價錢給您弄到一個好東西!”


    “能從你嘴裏說出來的好東西,那自然差不了咯?說吧,是什麽,也讓我這病人高興高興。”


    甘興一臉興奮得打開盒子:“大人請看,這是一株金國境內產出的長白山千年人參,品相很好、沒有斷須,年份絕無僅有。人參的壽命一般隻有幾百年,千年人參不過是商販的噱頭。而這株是絕對的特例,這株人參根須長度超過三米,看紋理和蘆頭來說,生長壽命的確超過了一千年。是好東西吧?”


    文鴛微笑著點點頭:“是好東西,但這不是二夫人買的。如果是你們買的,這東西值幾萬兩銀子,你們哪來的那麽多錢?”


    甘興強忍著笑聲:“沒花錢……”


    “沒花錢?又是你們搶的?”


    “這其實是金國地方州府上貢的貢品,在金國的暗影知道了這個消息就劫了迴來。金銀珠寶一樣都沒要,就隻取了這株人參。據說它有起死迴生的作用,弟兄們不是想著大人病著呢嘛。大家都希望大人能快點好,而且是搶的敵人的東西。”


    文鴛抿著嘴搖搖頭:“你們呀!一會兒傳信給王平,讓他們以後少幹點這種傻事,別因為一株藥材讓自己陷入危險。這東西對我沒用,放起來吧……”


    甘興很驚訝:“沒用?怎麽可能,不是說這個連垂死之人都能救活嗎?怎麽治不了大人的病?”


    “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但你們要記住,中醫講究對症下藥。這千年人參的確是寶貝,但我是風熱加重導致的肺部疾病,並不是失血過多導致的生命垂危。這東西我要吃下去很可能吐血暴斃。你們想看我現在就死嗎?”


    甘興連忙搖著頭:“屬下不懂醫,但這真的沒用嗎?”


    文鴛笑了笑:“真的沒用……人參能固本培元、補充人體中氣,年老體虛者每日服用一點人參是可以延年益壽的,對於失血過多的傷者或者年老病危者也有非常好的療效。但是,人參也是大補的刺激物,一次性服用過多或者不對症的話很可能會血液沸騰,之後先是流鼻血然後七竅流血而亡。”


    “原來這麽嚴重,屬下等並不知道,險些好心辦壞事。屬下知道錯了……”


    看甘興低著頭垂頭喪氣的樣子,文鴛也不好再批評,隻是說著:“你們都是為了我好,我也沒出什麽問題,所以你們也不要難過。不過你們以後要對我做什麽事,最好還是問問我,不要想著給我準備什麽驚喜。如果我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們把這千年人參熬成藥湯給我喝了,我可能就真的迴不來了。”


    “屬下記下了,以後屬下們一定多加謹慎,斷斷不會再犯這種錯誤。”


    甘興聽了文鴛的話好像得到了啟發……


    甘興想了一下,說著:“大人,屬下好像想到了什麽……既然失血或者體弱垂危的病人吃了人參有奇效,那麽以後兩位夫人如果生孩子,那豈不是就能用上了?”


    “就你機靈……(白眼)那如果到了那個時候就由你在大夫的監督下親自把這人參剪下一小段熬成湯藥。”


    “行行行……大人和兩位夫人對屬下們情深義重、恩德倍至,屬下伺候你們是應該的。而且不論我們誰都會願意的。”


    “行了,我也快好了,我準備過幾日就進宮向皇上申請去西北領戰(領導指揮戰爭)。你們現在每日都要按時準備好湯藥和熱水藥浴,以保證我能以最快的速度康複。”


    …………


    甘興連忙點頭離開……


    現在離開戰已經過去很長時間,金陵靠近南方一些,沒有那麽冷。但現在又已經是深冬了,本來就是風寒引起的病症,在這個時候要想很快痊愈其實不容易。


    文鴛想盡快好,除了需要很多的努力和適當的方法,其實也夾雜著很多對美好事物的祝願。祝願這個世界戰爭少一些;祝願自己的病早點好,好去結束戰爭……


    碳和柴禾都挺貴的,對於一貫節儉的文鴛來說,這些顯然在平時都會注意用度的東西,現在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每日房間裏都準備好了藥浴、藥茶、藥湯……


    文鴛的咳嗽確實止住了,氣色也好了很多,雖然不知道這些辦法都是誰想的,但確實將他救了迴來。


    皇帝又一次看見自己的大將軍那一刻,皇帝的心裏好像充滿了欣喜、激動、感慨……


    一時間的感動讓皇帝欲言又止……


    文鴛進宮麵聖的時候,精神頭早就已經迴來了。他在說著:“陛下,臣經過了兩個多月的治療和調養,現在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臣請命去西北迎戰敵軍!”


    “愛卿身體的確已經無恙了嗎?需不需要再休息調養一段時間?”


    “臣無恙,臣聽說西北戰事吃緊,戰場指揮失當已經導致了西線全線敗退,西北已失去一半,如果海雄再敗的話不僅西北有失,就連大齊數十個傑出的將才都會隨之毀滅。西北戰事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臣如果不去救他們,陛下就隻能在漢中建立防線了。”


    皇帝有些憂慮:“可……朕還是擔心愛卿的身體。愛卿如果有什麽閃失,其對大齊的打擊會遠超西北丟失帶來的被動。城池丟了還能再奪;將士沒了還能得到補充,但一個優秀的統帥如果沒了,談何霸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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