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薄言打開副駕座的車門,蘇簡安乖乖坐上去,拿出那張黑,卡,陸薄言一上車就遞給他:“還你。品 網 (.. )”


    陸薄言蹙了蹙眉:“不能用?”


    “是你給錯了。”蘇簡安認認真真地說,“我兩年的工資是48萬,可是你給我一張信用,卡,難道是要我刷夠48萬再還給你?我哪能每一次刷卡都算一次加法啊……”


    陸薄言的眉頭蹙得更深:“你隻要兩年的工資?”


    昨天,蘇簡安好像也說了什麽這兩年裏她會盡職盡責。


    為什麽隻有兩年?


    “你說的啊,兩年後我們就離婚。”蘇簡安說,“我總不能離了婚還專門跑來給你做飯吧,別人會以為我們藕斷絲連……”


    陸薄言蹙著的眉頭鬆開,他沒接那張卡,猛地踩下油門,性能一流的ne77像離弦的箭一樣衝出去,蘇簡安狠狠地撞在椅背上,一陣痛傳來,她怒衝衝的看向陸薄言,卻發現他的臉色陰沉得像烏雲壓境。


    領證前天在酒店裏,蘇簡安就見識過冷冰冰的陸薄言了。但那時他隻是冷,沒有這麽的……恐怖。


    是的,恐怖,狹長的眸冷厲陰沉,渾身都是戾氣,他整個人猶如處在暴怒邊緣的獵豹。


    她無端害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尖銳的刹車聲倏地響起,ne77強勢地停在警察局的門前,陸薄言冷冷地說:“到了。”


    蘇簡安努力揚起唇角:“謝謝。”


    他沉著一張俊臉沒有任何反應,甚至不看蘇簡安一眼,蘇簡安的氣也上來了,甩上車門下去。


    耍什麽大牌呢,她又沒有要求他送她迴來,她完全可以搭江少愷的順風車好不好!


    很快地,ne77唿嘯著離開了警察局,毫無留戀,蘇簡安想起陸薄言在追月居的溫柔,心想果然是逢場作戲吧,現在四下沒人,他又是那副和她是半個仇人的樣子。


    男人心才是海底針!


    不過蘇簡安已經習慣了陸薄言的喜怒無常,轉身她就忘了,下午的工作絲毫不受影響。


    下班後,蘇簡安急急忙忙趕迴家。


    兩萬一個月不是白拿的,她要在陸薄言迴來之前把晚飯準備好。


    考慮到中午在追月居吃得有些油膩,蘇簡安特意把晚餐準備得很清淡,可是一直等到八點多,她都沒有等到陸薄言迴來。


    徐伯等得比蘇簡安還要著急:“少夫人,要不……給少爺打個電話?”


    “好啊。”


    蘇簡安拿出手機才想起——她不知道陸薄言的手機號碼。


    嗬,說出去多可笑?她身為陸太太,卻連陸薄言的電話號碼都不知道。


    徐伯接過蘇簡安的手機,給她輸入了陸薄言的號碼撥出去,聽到的卻是一道女聲:“您好,您所撥打的號碼已關機……”


    “少爺應該是臨時有事。”徐伯說,“少夫人,要不然你先吃?”


    蘇簡安一直覺得吃飯是人生的頭等大事,唯有吃飯與睡覺不可辜負,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中午吃得太飽了,她今天晚上居然沒什麽胃口,扒拉了兩口飯就放下了筷子:“徐伯,陸薄言迴來了你給他把飯菜熱一下,我迴房間了。”


    徐伯看著蘇簡安的背影歎了口氣:“兩個人看起來才有點起色,又怎麽了?”


    蘇簡安迴房間洗了澡,邊和洛小夕聊天邊看音效一流的小音箱裏流淌出柔緩的輕音樂,她覺得自己並沒有受到陸薄言不迴家的影響,可是連她自己都不曾發覺,她的房門沒關嚴實,隻為了時刻注意著樓下的動靜。


    一直到十二點,樓下沒有任何陸薄言迴來的動靜,蘇簡安的腦子裏閃過無數個可能——他很忙、他出事了,或者……和韓若曦在一起。


    最後一個猜想讓蘇簡安有種異樣的感覺,她不敢仔細體會,忙忙閉上眼睛給自己催眠。


    第二天,蘇簡安被鬧鍾吵醒,她光速彈起來洗漱換衣,睡眼惺忪地下樓。


    陸薄言坐在客廳裏。


    她揉了揉眼睛——哎,他是什麽時候迴來的?


    正疑惑著,陸薄言的視線就掃了過來,蘇簡安揚起唇角:“早啊。”


    陸薄言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我昨天加班,在公司睡了。”


    “咦?”蘇簡安意外地瞪了瞪眼睛,“你昨天沒迴來啊?”


    實際上陸薄言今天早上也沒空迴來的,可他還是抽出了兩個小時,破天荒的迴來跟蘇簡安解釋他夜不歸宿的事情。


    可是,她這是什麽反應?連自己的丈夫不迴家都不知道?


    蘇簡安看陸薄言的表情怪怪的,“咳”了聲,弱弱的把副卡遞出去:“那個,你昨天忘了把卡拿走了。”


    陸薄言眯了眯眼,蘇簡安覺得他要生氣了,搶先說:“我用不著這張卡的!”除了買電子產品和鏡頭,她平時很少有大筆的消費。


    “你要麽收下這張卡,要麽義務勞動。”


    陸薄言轉身就走了。


    “少爺!”徐伯跟在後麵喊,“你迴來還沒吃早餐呢!”


    “……”陸薄言頭也不迴,徐伯看著蘇簡安直歎氣。


    蘇簡安也歎氣:“看來陸薄言昨天晚上過得不開心啊……”


    “少夫人,少爺是迴來之後才不開心的。”徐伯明顯意有所指。


    蘇簡安愣了一下:“他這麽不喜歡迴這個家?難為他了。”


    徐伯又長長地歎了口氣——他可憐的少爺。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陸薄言突然變得很忙,晚餐很少迴來吃,早上也不見人影了。


    一開始的時候蘇簡安簡直不要太高興,因為不用伺候陸薄言但是工資照拿啊!天底下簡直沒有比這個更爽的事情了!


    也因此,偶爾見到陸薄言的時候,蘇簡安總是笑眯眯的,仿佛那天中午的不愉快沒有發生。可陸薄言總是一副倦倦的樣子,迴來就睡,第二天她還沒醒他就走了。


    好幾次蘇簡安下班迴家,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突然有些不習慣。


    最長的一次,陸薄言連續四天沒有迴家,徐伯也沒有提起他,蘇簡安礙於麵子,也不主動問。


    卻開始想他。


    想他偶爾笑起來的樣子。


    想他的聲音。


    想他幹燥溫暖的手掌。


    想他是真的很忙,還是……不願意迴家。


    蘇簡安抱著一本偵探小說蹲在床前,在腦子裏過了一下這段日子——大半個月裏,她隻見過陸薄言四次。


    而今天,陸薄言刷新了不迴家的天數——五天了。


    今天已經是她不見陸薄言的第五天。


    不過,她為什麽把這些數字記得這麽清楚?看來數學太好對數字太敏感也不是件好事啊……


    “少夫人!”徐伯急急忙忙的聲音伴隨著急促的敲門聲傳來,“少夫人!”


    蘇簡安慌忙扔了跑去打開門:“怎麽了?”


    “少爺住院了。”


    蘇簡安坐在開往醫院的車上,手微微發顫。


    徐伯說,沈越川隻是來電說陸薄言住院了就急急忙忙掛了電話,她不敢想情況會有多糟糕。


    她隻是感覺心在那一刻被懸了起來,數不清的恐慌充斥了心髒。


    陸薄言那種人,他看起來無所不能,蘇簡安從未想過他會住院。


    她更沒想過,聽到他住院的消息,她會這麽害怕。


    到了醫院,蘇簡安不管不顧的就往內科的住院部衝,好不容易找到陸薄言的病房,推開門看見病床上的人,她的腳步卻頓住了。


    才五天的時間而已,他整個人就瘦了一圈,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青色的胡渣冒出來,雖然絲毫沒有影響到他的俊美,卻給他添了一抹病態。


    他真的倒下了。


    蘇簡安眼眶一熱,如夢初醒般走過去:“陸薄言,你醒醒啊……”


    她想陸薄言睜開眼睛,像以往一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彈她額頭,罵她蠢死了……


    “陸薄言,你睜開眼睛看看我……”


    說著蘇簡安的眼淚就落了下來,滴到了陸薄言的手背上。


    如果這是電視劇,男主角此時該被女主角滾燙的眼淚燙醒,緩慢地睜開眼睛,溫柔地為女主角拭去眼淚了。


    可蘇簡安隻是聽見陸薄言說:“你有什麽好看的?”


    他的聲音有些虛弱,唯有那抹氣得人講不出話來的戲謔絲毫不變。


    “你醒了?”蘇簡安卻忘了生氣,迅速擦掉眼淚,“我去叫醫生!”


    陸薄言攥住蘇簡安的手把她拖迴來:“叫什麽醫生,我沒病。”


    他的目光膠著在蘇簡安的臉上。


    這半個月他忙得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更別提看她了,這一看才發現她眼眶紅紅的,看著他的桃花眸裏寫滿了認真。


    “生病不是什麽丟臉的事。”蘇簡安用安慰的語氣和陸薄言說,“你承認自己病了,我不會笑你的。”


    陸薄言:“……”


    這個時候,辦好手續的沈越川推門進來,見蘇簡安眼睛紅紅的,暗叫不好:“簡安,你別怕啊,薄言隻是五天飲食不規律兩天沒休息引發了老毛病胃痛差點胃穿孔而已,他不會死的。”


    “你有胃病?”蘇簡安看著陸薄言,“胃病也是病!你還說自己沒病?”


    陸薄言掐了掐眉心


    ,看見點滴已經滴完了,要拔了手上的針頭。


    蘇簡安拉住陸薄言的手:“我來。”她好歹也是有外科醫生執照的人,怎麽都比陸薄言專業。


    她小心翼翼地給陸薄言拔了針頭,給她處理好針眼,最後往他的針眼上放了一塊棉花:“按住。”


    她白皙纖細的手托著他的手掌,傳來柔|軟溫暖的觸感,陸薄言突然不想她放手了,一副病很重的樣子:“你幫我按著,迴家。”


    “哎!”沈越川說,“我剛給你辦理了住院手續呢!”


    “你喜歡你住,住院費算我的。”


    沈越川淚流滿麵。


    他跑上跑下的好累的好嗎?故意嚇徐伯把蘇簡安騙來很費心好嗎?送他兩晚醫院住也太小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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