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就走了吧。”丁曉軍說的聲音很輕。


    “丁曉軍,你沒事吧?”石夢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我沒事,沒事。”丁曉軍說著換上了一副很輕微的笑臉來。


    石夢不確定的看了看丁曉軍的臉,實在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將手上的文件袋遞給了丁曉軍,丁曉軍想也沒有想,就伸手接過了。


    “這是什麽東西?”


    丁曉軍拿著檔案袋看了看,並沒有打開。


    “報名人員名單與個人資料。”石夢迴到。


    “什麽東西?”


    丁曉軍又問了一遍,他是沒有明白石夢話裏的意思。


    “是這樣的,基地組織的軍事技能大比武,這裏麵是報名的各優秀戰士的個人資料。”石夢解釋道。


    丁曉軍聽完了解釋,又將文件袋交迴給了石夢。


    “我不看,我沒有空去報名這什麽大比武,我都是老兵了,對那些個虛名沒有興趣。”


    “丁曉軍,你誤會了,沒有讓你報名大比武的意思。”石夢又趕緊解釋。


    丁曉軍愣了下,又看了眼石夢手裏麵要塞過來的文件袋。


    “那是什麽意思,我不比武,你還能讓我當評委不成。”


    “對啊,就是讓你去做評委的,你做技術技能的評委。”石夢帶著笑迴道。


    “我!”


    丁曉軍自嘲的搖了搖頭。


    “我就是個技術兵,又不怎麽會說,做什麽評委啊,算了吧。”


    “丁曉軍,這是基地的意見。”


    “基地的意見,不是命令,那就是說隻是參考。”


    “是,但你不能這樣子啊,這可是個機會,一個給你的機會,你好好的打握下,在首長們麵前露個臉,你也是個老兵了,以後……”


    丁曉軍笑了一下,笑的有些難看。


    “石總工,我現在隻是一個守兵,你看看,這裏就我一個人,我走的開嗎,還是換個人吧,我想部裏的好技術員多著呢,總能找下比我優秀的不是。”


    石夢有些生氣了,看著丁曉軍,她強壓著怒氣說道:“丁曉軍,你是個什麽意思,部裏也是為你考慮的,你是不是對部裏這幾年來對你的疏忽有意見,如果有,你大可以直接講出來的。”


    “沒有,我對部裏真的沒有意見,在說大比武這樣的事,都是給年輕人創造機會的,曆年來,任何的考核與比武,評委都是有軍官來做的,我隻是一個兵,一個不起眼的老兵,我看算了吧。”


    石夢聽了丁曉軍的話,語氣忽然一變,扯開了話題。


    “丁曉軍,我丈夫讓我給你帶一句話,他讓我給你說一句:對不起!”


    丁曉軍人一下僵住了,或許,他早就忘了當初說讓劉江自己來接人的事,早忘了過往死撐著要的那一句道歉。


    氣氛有些疑重,整個空間都像是冰凍了一樣。


    石夢見丁曉軍不在說話,歎了口氣,拿著文件袋,轉身準備離開。


    “劉總工,他還好嗎?”


    忽然丁曉軍開口說了問了一句。


    聽到了這一句問話,已經轉過身去的石夢又轉過身來。


    “他很好,現在已經有自己的語言表達了,人也可以下地走動了。”


    “那就好,麻煩你轉告劉總工,就說我祝他早日康複。”丁曉軍說完了話,背過身去,開始整理自己的個人物品,現在特訓隊已經離開了,他需要迴到營區裏了。


    “好,我會轉告的,那六評委的……”


    丁曉軍停了一下手上的動作:“我不適合做評委,我的軍銜與資曆均不夠,還是換別人吧。”


    說完了這話後,他又忙活了起來。


    石夢看定小軍是真的沒有要做這評委的意思,她歎了口氣。


    “那我走了,做評委的事,你在考慮一下。”


    丁曉沒有迴答,石夢也已經明白了丁曉軍的意思,她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背後徹底的沒有動靜了,丁曉軍停下了手上的活兒,轉過身,看了看,石夢真的已經離開了,這時的他座在了床板上,發起呆來。


    他還是不習慣一個人呆在一個地方留守,太靜了,總會讓人心裏害怕。


    不是那種孤獨的害怕,


    不是那種恐懼的害怕,


    單單的,就是害怕,


    說不情害怕的是什麽,或許是害怕自己墮落,又或許是害怕自己沉淪。


    一個人,總會找個不該存在的理由,去找一種安逸。


    那種安逸很可怕,會讓一個人徹底的的喪失自己的能力。


    他有過那種感覺,一個人,什麽也不想做,什麽也不想幹。


    發呆了幾分鍾後,他又轉身開始收拾,將所有的個人物品收拾好了以後,他背在了身上開始往外走。


    沒有走多遠,他又停了下來,他迴頭看著那個自己呆了很久的哨房,有一種不舍感。


    是的,


    就是一種不舍。


    或許是他太念舊了,這才住多久,以後還不是天天能看到,為什麽有不舍。


    這的確是一種不該存在的感覺。


    或許他不是不舍這哨房,而是對這一段不孤單的日子的一種不舍吧。


    雖說特訓隊在的時候,他與特訓隊並沒有什麽深厚的情感,但每一天,看到那些隊員教官訓練,他會有一種這才是軍營的感覺。


    這樣子算的話,他真正不舍的隻是那一種感覺,一種真實軍營生活的感覺。


    或許會有人說,他一直就在軍營,怎麽會有一種不是在軍營的感覺呢?


    軍營,一個集體生活的地方,沒有了集體,那真的有些不像軍營,那怕它實質上還是軍營。


    他從未脫離開軍營,但缺少了軍營本質的生活。


    或許,這是另一種軍營生活,一種陪伴孤獨的軍營生活,隻是,他的心,還不夠認同吧。


    一個人,真的會很累,過的像個野人,長久的孤獨,讓他的話語也越來越少,就像那個被報道的海島守兵一樣,都快忘了自己的語言了,他對那種感覺有一些恐怖了。


    特訓隊來的那一段時間裏,他的話還是很少,但已經是自從這裏他一個人留守以來,講話最多的時光了。


    就像石夢來到這裏一樣,在石夢的眼裏,丁曉軍很冷,就是微笑,也都像是刻意演出來的一樣,這不是丁曉軍的偽裝,是長久以來,一個人的生活,讓他忘記了喜怒哀樂的原本表情了。


    這是一種悲哀,一種無人能明白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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