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蛋,這個時候,你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呂小強根本沒當自己喘的那一腳是迴事。


    “營長,你這對我是明顯的有偏見,我怎麽的也算是個優秀幹部吧,雖說我比不了丁曉軍那麽的優秀,但呂裏也找不出幾個比我優秀的吧。”張學強明顯的對於呂小強的那一踹記恨上了。


    “閆冠良,王大雄!……”呂小強還要繼續說,張學強拉住了呂小強。


    “好了,營長,我承認,我敗了,我不是敗給你口中的那那些人,而是敗給了你這個變態。”張學強說完,已經做好了在受呂小強一擊的打算。


    呂小強沒有在做出過分性的動作,語氣鄭重地說:“我們都不是他,也沒有什麽人能做到他那樣,他看使並不善於表現,但總做出讓人意外的成績。


    你也很認真,做那怕很小的很平凡的一件事都一樣的認真,這些是我們所不具備的,他經曆了改革,失去了那些教導他起步的人,所以他又極為珍惜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還有他那老連隊時離去之人留下的話早已深深的滲到了他的血子裏。


    那個老魏,就是那個時候走進了他的世界,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那個老兵對他那麽的重要,在我看來,那段時光並不是美好的,兩人每天都像是和自己過不去一樣,天天的折磨著自己,也就那個時候的他,還有著一點爭鬥心。


    那個老兵就在他的麵前走了,我們猜不出他當時的心境,但在他喊住指揮吊車車手時,我注意倒他眼角的淚了,那是一種無限複雜而又孤獨的表情,我看到了,那是一種真正的孤獨,我們看不懂,也許隻有那個離去的老兵才能懂吧。


    現在的他進入到了這種狀態,就像是他操作台上的那個場景一樣,隻是那個老兵換成了他,我隻知道,我們要是不能夠叫停下來,那麽他就也會崩掉。”


    “你說的大發了吧,營長?丁曉軍應該隻是因為戰友就在自己的麵前失去了,內心受到了刺激而已,那個老兵的死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他不至於就這樣的沉淪下去吧。”張學強說這話有一點心虛,因為丁曉軍的狀態是真的太嚇人了。


    “可那怎麽也是一條人命。”呂小強又接著說道:“我也很希望是你說的情況,那樣的話,我不用這樣的擔心,但真實的情況呢,你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們都很關心他,可是我們救不了他,因為他和那老兵一樣,拒絕了我們的救助,拒絕了我們的叫停,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們都有病。”


    “營長,那要這樣,會出大事的,我們不能看著他出事吧。”張學強這下是徹底的擔心的更多了一些,他也不想自己好朋友,好兄弟真的發生了意外。


    許三多,隊長您,還有您說那個痛死不吭聲的兵,還有那個活該拖出去斃了的護士!當兵當到這麽不幹脆,軍人就是該雷厲風行解決一切事情!齊桓幹脆地做了迴答。


    “你們想多了,我不會有事,還有,那個老兵叫老魏。”丁曉得忽然開口,語氣平淡,隻是這樣的話並沒有讓交談中的兩人徹底的放下心來。


    “小黑,你真的沒有事嗎,說心裏話,你剛才的樣子很嚇人的,那什麽。”張學強看了眼身旁的呂小強,最終還是又硬著頭皮說道:“小黑,我給你帶了兩個雞腿,從前天的慶功會開始,你就沒有吃過東西了,你要不要現在吃點。”


    呂小強並沒有出言怪罪張學強,他也看向了丁曉得:“要不就吃點,這迴去的路還遠著呢,我可不想你餓出個什麽情況來。”


    “我沒味口,吃不下,營長,列車停靠時,我想出去走走。”丁曉軍的聲音很輕。


    “好,列車停靠了,你就下去走走,就是誤了列車也沒事,隻要你能趕迴部隊就行。”呂小強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同意這樣的決定,這與自己的以往明明不符。


    不會的,我就下車透口氣,不會走遠的。”丁曉軍說完,就不在言語了,車箱裏一下變的安靜了下來,丁曉軍還是窩在那個角落裏,呂小強和張學強一起挪了個位置,給丁曉軍留下足夠的空間出來。


    數個小時後,列車停了下來,並不是在某一個車站,看來又是為了讓行什麽車輛吧,屬於綜合技術二營的那個車箱從裏麵被兩個老兵向著兩邊推開,前一刻還處在黑暗之中的車箱內一下變的光亮。


    丁曉得伸出右手擋在了眼前,以適應下這忽然變化的光線,十幾秒後,他彎曲他身體站了起來,到到了車箱的門口,手擋在眼上,往著外麵看了幾眼,之後身體一躍,就下了車。


    車外依舊是沒有一絲綠林掩映的黃色大地,丁曉軍往前走了幾步,目光轉向了車尾那邊的西方,就這麽站著,觀望著,久久沒有過移動。


    天邊燃起了火燒雲,一開始隻是桔紅色,後來變的紅透起來,大漠裏的火燒雲,這本屬於一道風景,隻是在丁曉得的眼裏,火燒雲所呈現的畫麵就仿佛是一團團血跡,不知道是看到或想到了什麽,丁曉軍的腳在悄悄地往前移動了一步,又移動了一步……


    呂小強就站在丁曉軍的身後,自丁曉軍下車,他就一直緊盯著丁曉軍,當看到丁曉得的雙肩在抖動時,呂小強上前伸出手,搭在了丁曉得抖動的肩上,丁曉軍迴頭,呂小強看到他早已眼淚盈眶。


    “我隻是想家了,我有兩年多沒有迴家看看了。”丁曉軍使勁的擦了擦眼睛,隻是怎麽也擦不盡自己眼角的眼水。


    呂小強沒有去拆穿丁曉軍的言不由衷,他看了眼西方:“他的魂散在那裏,總有一天,你還會帶著他的魂在迴到這裏的。”呂小強說完,迴轉身,看向了臉上掛著淚珠的戰士:“丁曉軍,列車要走了,你還能迴去嗎?”


    “你還能迴去嗎?”這句話同樣也是呂小強在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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