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邊的魯阿姨想了想,道。


    “有,我去的那人沒多高,也就1米7這樣子,臉長的方方正正的,嘴唇上還有顆痣。”


    小柳:“魯阿姨,這樣吧,能當麵跟警察說行嗎?”


    那邊的魯阿姨滿口應承,畢竟,她也希望能快點把自己的棺材本兒給追迴來。


    掛完電話後,小柳將情況如實轉達給了警方。


    一聽說能畫像,沈楠枝道。


    “我去吧,我順道去了解一下那個李阿姨的情況。”


    小李:“我跟你一起去。”


    半小時後,他們根據地址,來到了魯阿姨家。


    魯阿姨十分熱心,還沒等小李掏出筆錄本她就主動將她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警察同誌,玉勤的那個叫李紅的朋友我們都見過,她還請我們吃過幾迴茶。”


    “我最後一次見她,還是在半個月前,那時她說養殖場給我們這些股東發福利,邀我們幾個一起去養殖場附近的農莊吃了頓土味,走的時候我們還一人拎了隻一斤多的雞。”


    小李問:“那時候你們還去過那個空殼公司嗎?”


    魯阿姨搖頭:“當時我們在附近摘了點野菜,手裏還有一隻雞,提著到處逛也不方便,就迴家了。”


    “哦,我們當場還拍了合照,我這裏有照片。”


    說著,她將照片調出來,指著中間那個穿著碎花裙,燙著頭發,塗著口紅的女人道。


    “就是她,玉勤都跟她認識快三十年了,兩家年節也有走動,小輩之間也都認識的,誰知道人家會做這種事情?”


    提起這個,她就歎氣。


    這要是她這麽多年的閨蜜,她也不敢保證自己就不會上當啊。


    “之前就聽說這女人子女都混得挺不錯的,一個兩個都出國定居了,每月會給她一筆豐厚的贍養費,每次她那些子女迴國的時候,都會請玉勤一家子吃飯,可以說兩家關係非常穩定。”


    “可自打我發現那個養殖場人去樓空後,我就給她打電話,發現打不通了,我打給當場負責接待我們的那個業務員,也打不通了,我就知道壞事了。”


    “哦,那個男的,叫許鬆,我給你們形容一下吧,他是國字臉,是眼尾上挑的單眼皮,山根低,唇薄,顴骨稍微有點高。”


    根據她形容的,沈楠枝拿著畫本飛快的畫著,偶爾魯阿姨還在旁邊糾正一下。


    “這嘴角稍微下拉一點,對,這耳朵有點招風耳,人中再短一點,發際線再低點……”


    很快,一張五官清晰的人物肖像便畫好了。


    “就是他,當時還領著我們去了辦公室喝茶,後來才知道,他就是在那租了一間屋子,專門用來接待我們這些冤大頭的。”


    “為此,人家一應證書做得那是有模有樣的,我們這些老頭老太太,很多都不懂的,哪裏知道那些證件都是假的?”


    網絡發展太快了,有些才剛剛學會用微信聊天和掃碼付款,哪裏知道那些證書該怎麽區別真偽?


    就別說是老人家了,就是外行的年輕人,也不一定就懂。


    “警官,你們說咱們這個錢還能找迴來不?”魯阿姨一臉忐忑,“那什麽,玉勤家不是跟李紅一家都挺熟嗎?就不能聯係一下她在國外的子女?”


    沈楠枝將速寫本收起來,說道。


    “他們打過電話了,全都打不通,李紅名下也沒有財產可以凍結,你們當初給她的錢,她直接就存到了海外賬戶裏了。”


    所以,錢都出境了,想要追迴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但我們警方會盡力的,您要是這邊再想起什麽,也可以給我們打電話。”


    沈楠枝在紙上寫了個號碼給她,便準備起身告辭了。


    魯阿姨一臉愁容的送他們出門。


    上了車,小李不由得感歎了一句。


    “幾十年的閨蜜都能坑,以後還能相信別人嗎?”


    沈楠枝啟動車子,打了半圈方向盤。


    “可能人家一開始也是真心做閨蜜的,畢竟,沒有人能夠為了坑一個人而演三十年的戲。”


    “可是隨著子女都去了國外,周圍的人都知道她是個有錢的老太太,詐騙集團會為她精心設計一場騙局,等她上了賊船以後,很多事情就身不由己了。”


    她不騙別人,可能她自己就活不了。


    那些詐騙集團心狠手辣的程度,可一點也不亞於那些賣白粉的。


    兩人迴了警局。


    技術科那邊也將帶迴來的東西驗完了。


    老胡:“我覺得死者的丈夫有很大的嫌疑,大半夜起來洗枕套,怎麽看都有點欲蓋彌章的意思,此外,我還在床底下找到了一塊玻璃碎渣,床頭櫃也有移位的痕跡,我懷疑他們夫妻曾起過衝突,可能打碎了什麽東西。”


    “但整個屋子我都搜遍了,就連他們樓下的垃圾桶我也翻過了,沒找到碎玻璃。”


    “至於死者丈夫說他可能被下了安眠藥,我也把他用過的杯子拿迴來檢驗過了,裏麵確實有微量的安眠藥成份。”


    “除此之外,我還在他們的床上發現了一根不屬於死者的長發。”


    他將那個用小號證物袋裝裝著的頭發絲亮出來。


    “這根頭發根小半截是黑的,發尾部份是黃色的,這根頭發的主人,兩個月前做過頭發,還染了色,她跟死者夫妻極有可能十分熟悉。”


    沈楠枝:“泳池附近的那個監控昨晚半夜出了故障,根本沒拍到是誰拋的屍,更拍不到死者是什麽時候出的家門,而死者的死亡時間,恰好是淩晨四點左右。”


    “我覺得,能夠如此熟悉小區環境並且有計劃的謀殺,一定是小區裏麵的人。”


    “死者的那個兒媳婦倒是對婆婆的交友圈很熟悉,她從出現開始,就異常冷靜,說話問話也十分有條理,可以說,她比馬斌這個做兒子的還要了解他媽。”


    “我覺得,她可能知道的比我們想象的更多,可以找個時間單獨跟她聊聊。”


    這時,羅燁發表了不同看法。


    “我倒是覺得,死者的兒子也不見得就像他表現出來的那樣一無所知。”


    “董女士被騙的這個過程,長達一年多,老兩口的這個錢是為了給他換房用的,他不可能一點都不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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