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榮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她將許願放在她這裏的所有錄音和證據全都交給了警方。


    在攀上謝婉柔之前,賈登科在榕城也是買了房的,隻不過不是別墅,而是一套稍微高檔一點的小區房。


    警方根據許願給的地址,依法對這套房子進行了搜查,果真在他的私人電腦裏找到了那些照片和視頻。


    人證物證俱在,且細節都連接得上,賈登科傷還沒好,整個人就被警方嚴格看管了起來,隻等他傷好出院,就送他上法庭。


    賈登科怎麽也想不到,他自以為聰明,能夠同時平衡好幾個女人,並將她們死死拿捏在手裏。


    沒想到,精心培養的家雀居然啄了他這個主人的眼。


    隻是,在沈楠枝跟羅燁問話的時候,他卻堅稱自己是被算計的。


    沈楠枝淡漠的看著他,問:“你說你是被人誘導和算計的,有證據嗎?”


    賈登科一噎,在此之前,他打死也不會想到許願跟王春榮這兩個女人居然聯手在搞他,他怎麽可能有證據?


    但是,他仍舊垂死掙紮。


    “你們才是警察,找證據難道不是你們的事嗎?”


    沈楠枝都要被他的無賴給驚到了。


    “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你,嘴硬對你沒有任何好處,你也可以不開口,但等到了法庭上,照樣能定你的罪。”


    沈楠枝將他一隻手銬在了病床上,轉身就要走。


    賈登科見狀頓時就急了。


    “等一下。”


    沈楠枝頓住腳步,迴頭看向他。


    賈登科:“王春榮故意激我動手,可我這身體你們也看到了,我起床都費勁,怎麽可能有那麽大力氣將她捅傷?都是她自己撞過來的。”


    沈楠枝默了默,道。


    “你有人證嗎?”


    賈登科再次噎住。


    他這住的是單人病房,哪來的人證?


    沈楠枝重重吐出口濁氣,道。


    “賈先生,你也不是第一天出社會了,總不至於做事全憑頭腦發熱吧?許願說是你威脅她做了很多錯事,人家最少保留了證據,你呢?”


    紅口白牙的,讓警方怎麽相信他?


    就算許願跟王春榮這兩個被騙慘了的女人的確是有設計他的成份在裏頭,可是,歸根結底問題都出在他身上。


    遠的不說,就說他跟未成年發生關係並讓其生子,這一點就能讓他喝一壺的了。


    就更別提,他還有利用職務之便盜取國家軍工零件販賣出國這一項。


    她可以很負責任的說,這渣男就算僥幸逃脫了死刑,但他這輩子也別想從監獄裏出來了。


    自知已經無力迴天,賈登科突然大笑起來。


    “你們就不想知道我是怎麽知道劉暢花粉過敏,並且能夠成功拿到他老婆醫院的排班表的嗎?”


    “你們以為,隻有我一個人想讓他死嗎?”


    賈登科雙目赤紅,整個人都有些癲狂。


    他自詡聰明,沒想到最後卻掉進入了幾個女人織的網裏。


    可笑啊!


    “你們以為劉暢那個老婆又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是她有意透露,我怎麽可能知道劉暢有這麽致命的弱點?”


    “就算我讓許願往他家裏扔花,但他家裏備了藥,怎麽可能幾分鍾都堅持不了,就死了?”


    “對於這一點,難道你們警方就沒產生過懷疑嗎?”


    沈楠枝定定的看著他:“你是想說,一切都是田女士給你透的消息,那你有證據嗎?”


    賈登科想了想,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


    “有,劉暢死的前一星期,就是這月六號,下午三點,興隆茶莊,她當時穿了條黑白相間的格子連衣裙,戴了草帽和墨鏡,跟我擦肩而過的時間,告訴我劉暢花粉過敏,並告訴我她哪天有夜班。”


    “你們不信,可以去舉隆茶莊調查控,她雖然裹得嚴實,但我一眼就認出她就是劉暢的老婆。”


    沈楠枝:“對於你說的,我們會去核實,在此之前,你還是好好待著吧。”


    離開醫院後,她在車裏打開電腦,還真查了一下六號那天興隆茶莊的監控,發現確實有一個穿著打扮跟賈登科描述一致的女人跟他擦肩而過。


    她將監控視頻放到最大,但從視頻裏,也隻能看到女人墨鏡下麵的半張臉,不好判是否是田女士本人。


    更別提她是不是真的跟賈登科說過那些話了。


    這時,羅燁好像看出了她的難處,適時開口道。


    “你調一段田女士走路的視頻出來,跟這個女人對比一下,看看走路的姿勢儀態和某些細節是不是一樣的。”


    “然後,將她的唇拉近,我學過一些唇語,可以解讀一下。”


    沈楠枝毫不吝嗇的誇了一句:“不愧是隊長費了大力氣挖過來的人才。”


    半小時後,兩人剛踏進局裏,就聽到了田女士那咄咄逼人的聲音。


    “你們警方破案效率也太低了,這都這麽多天過去了,我婆婆到現在都還沒能看到自己兒子的遺體,你們該解剖的已經解剖了,該拍照的也都拍完了,為什麽就不能讓我把遺體領迴去?”


    小李被她纏得焦頭爛額,看到沈楠枝迴來,他眼睛一亮,立馬朝她投來求救的目光。


    沈楠枝想到賈登科的那些話,她不由得多看了這位田女士一眼。


    說實話,從她發現劉暢的藥居然備份的時候,她不是一點懷疑都沒有。


    可查到現在,整個案子也沒有田女士的半點手腳。


    就在沈楠枝打量田女士的同時,田女士也在打量她。


    半晌後,沈楠枝突然問了一句。


    “田女士,這月六號下午三點,你在哪?”


    田女士顯然沒料到她會突然提問,瞳孔微微震了震,但她還是從容的迴了一句。


    “我約了朋友在興隆茶莊談事情,怎麽了?”


    沈楠枝挑眉,有些意外她竟這麽坦白。


    田女士笑了一下,問。


    “是不是賈先生說,她在那裏遇見過我?沒想到,他為了得到我丈夫手中的專利,竟把功課做得這麽足,連我這個不相幹的人的行蹤都查得這麽清楚。”


    “聽說謝氏在榕城各大醫院都有股份,想必憑謝大小姐一句話,他想拿到我們醫院的排班表,也不是很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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