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公子真會說笑,你別聽司馬公子胡說,人家才不拿美男子做菜呢,那多暴殄天物啊!”


    春娘嗬嗬一笑,心裏卻想:‘哪有男人自己說自己不行的,他若不是信了司馬不為的話,貪生怕死,就是有龍陽之好,不喜歡女人。’


    ‘人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司馬不為的藥童定不是貪生怕死之徒,且這個司馬不為極其討厭女人,卻帶了這麽個比女人還美的小白臉,我可不信他們倆沒什麽。’


    春娘心裏這麽一想,覺得這兩人越看越有點什麽,心下又氣又惱。


    自己樣貌出眾,哪個男人見了不是流著哈喇子任她擺布,可是這個司馬不為卻懶得看她一眼。


    她本以為是司馬不為想引她關注,故意為之,於是對他上了心,且司馬不為每次出去采藥都要路經此處,更讓她覺得這個司馬不為是在欲擒故縱。


    但誰知,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她對他情根深種,卻也發現了他根本對她就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而今日,更是帶來了一個貌美如斯的小子,擺明了自己喜歡的不是女人,這讓春娘怒火中燒。


    她心內冷哼一聲:‘哼,你不是好這口嗎,今晚上我就讓你做一迴一枝梨花壓海棠的海棠。’


    她心頭已認定司馬不為定是不喜歡女子,便打定了主意要用她的方法來折辱司馬不為,以解她的心頭之恨。


    春娘心裏打著小算盤,麵上還是笑盈盈的,她招唿小二好生伺候,便出了包廂。


    吃過飯,王六要了兩間客房,準備收拾收拾睡下。


    陳疏影一聽隻要了兩間客房,有點懵:“那我睡哪呀?”


    “半夜端茶倒水的,得有人伺候著,你自然是得跟公子睡在一起。”王六橫了陳疏影一眼,說完扭著腰就去了旁邊的客房。


    “公子,這隻有一張床鋪啊?”陳疏影看了看客房中的那個大床,覺得喉嚨有點發幹。


    “無妨,秀兒,我已讓王六多拿了一床鋪蓋,你在地上睡。”司馬不為指了指案幾上堆的兩疊被褥說道。


    ‘嚇死我了,原來是睡地下。’陳疏影長籲了一口氣,這才放下心來。


    洗漱收拾妥當,兩人便各自睡下了,車馬勞頓,也是累了,兩人很快就沉沉睡了過去。


    春娘頭開始聽得司馬不為與那個美貌少年住在了一間客房,心裏對兩人的關係更加深信不疑。


    她知道司馬不為武功高強,唯恐他識破自己的伎倆,便在油燈中添加了無色無味的藥物,點燃時就開始散播毒氣。


    她幹著黑店的買賣,手裏自然不缺這種下三濫的毒物。


    考慮到習武之人對各種毒物都有一定的抵抗能力,所以她下了稀罕的猛藥。


    這種藥物藥效之猛,聽說一旦中招,那半個時辰之內定會理智全失,就算是有難言之隱,也會暫時消弭病症,變得勇猛無比。


    而且她還加了另一種能讓內力深厚之人內力紊亂,軟筋鬆骨的毒物,可謂是煞費苦心。


    司馬不為雖然精通藥理,但是這種下三濫的毒物卻是沒有多大了解,於是中招中得猝不及防。


    而睡在地上的陳疏影,由於油燈的煙氣毒氣是向上走的,故中毒較為輕微。


    在司馬不為察覺身體有種說不出的燥熱蠢動之感,知道自己中了不可明說之毒後,他從床鋪上坐了起來,想要詢問陳疏影,看她是否也中了毒。


    這時,朝外的窗戶突然被從外“咣當”一聲破開,幾個蒙麵的殺手跳進了房間內。


    “是你們下的藥嗎?你們下錯藥了知不知道?”司馬不為強忍體內的躁動,聲音喑啞道。


    幾個殺手對視了一下,被司馬不為說得有點摸不著頭腦。


    他們沒搭理司馬不為,隻聽其中一個指揮道:“地上那個活捉了,活捉不住便殺了,這個殺。”


    其餘幾個一得指令,便朝陳疏影與司馬不為殺了過去。


    陳疏影在殺手從窗外襲來時已經醒了,她雖然中毒較輕,但由於身體較司馬不為羸弱,所以也是通體發熱,症狀比司馬不為更為嚴重。


    春娘給司馬不為與陳疏影下了藥,本來是想看他們倆的笑話的,誰知道在隔壁客房偷聽牆角,竟聽得各處“咣咣當當”的不絕於耳。


    她心裏暗想,這兩個男人竟能如此這般幹柴烈火,自己像是做了一件好事,心裏正憋屈著呢,又聽見那邊有別的男子的聲音。


    剛想說司馬不為口味頗重,但是其中一男子說了那句活捉不住便殺,春娘才感不妙。


    原來不是他們倆玩得高興,是有人要殺他們。


    春娘立即攜人趕到了他們的房間。


    雖然記恨司馬不為不愛自己愛美男子,但是要是這兩個帥哥哥被殺了,自己還是舍不得的,春娘這麽想著,一腳踹開了司馬不為的房門。


    聽得客房門被踹開,幾個殺手連同陳疏影他們,齊齊向門口看去。


    “要是不想變成我店裏的牛羊肉,就給我把刀放下!”春娘捏著裙角,倚在門框上說。


    “哪來的臭婆娘,別多管閑事,不然一會兒就把你的頭給割了。”一個殺手惡狠狠地說道。


    “呸!敬酒不吃吃罰酒!給你臉了!”春娘惱羞成怒,手一揮,幾個跑堂的雜役便衝了上去。


    她自己長袖一揮,纏住了剛才說話的那個殺手,袖子一掙,殺手的脖子就被扭斷了。


    其餘幾人見死了一個弟兄,嘴上便吹了個奇特的哨子。


    春娘知道這群人肯定還有幫手,由於司馬不為中了自己的毒,怕再等一會兒連站起來都難了.


    於是便對司馬不為說道:“公子,你們快走,他們怕是還有幫手。”


    司馬不為已經察覺到自己還中了另一種毒藥,內力有隱隱綿軟無力的感覺,於是攜了周身滾燙的陳疏影,奔出了房門。


    出了客房的門,正遇見砍殺了幾個殺手,正準備來尋他們的王六。


    王六見他們無恙,便緊跟在他們身後,一並出了旅舍。


    旅舍門口卻是已經圍堵了數以百計的黑衣蒙麵人,見他們三人出了旅館,一人大喊:“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旅館內隻準進不許出!殺!”


    他們麵前的殺手得令,朝他們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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