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曼青驅馬來到了馬車窗口的布簾處,把布包放在了窗外。


    陳疏影在馬車內,看到馬車窗口有個人影站在了窗外,想要伸手去拿布包,司馬不為卻搶先一步從窗口伸出了手去。


    “好。不必相送了,我們半月後搜尋完草藥就會迴來。”


    李曼青看著從窗口處伸出的那隻手,指節分明,白淨修長,她羞紅了一張俏臉,把布包放到了司馬不為手中。


    司馬不為拿迴布包,一隻手按住陳疏影伸過來的胳膊,一隻手麻利地拆開了布包。


    但是剛看了一眼,司馬不為就神色不明地把東西一股腦都拋到了陳疏影懷裏。


    陳疏影打開一看,不禁一樂,怪不得司馬不為像拋燙手山芋一樣,隻看一眼就拋給了他。


    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惡趣味,用大紅色的肚兜把其他的一些東西捆在了一起。


    於是打開布包就是大喇喇地大紅色的肚兜。


    司馬不為頭扭在別處,一副別扭的樣子,看來這個大魔頭也是有難為情的時候的。


    陳疏影看著吃癟的司馬不為,心頭一陣幸災樂禍。


    肚兜自然是李曼青的,主意卻是他們幾個出的。


    李彥磊他們想著,司馬不為既然恨女子,那必是更不屑於看這女兒家的東西的。


    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用肚兜包著書信更為保險一點,於是他們便攛掇妹妹用了她的肚兜。


    沒想到這個後著真派上了用場。


    李彥磊一行見布包已送到馬車裏,十有八九陳疏影已經拿在手裏了,也就不再停留,紛紛離去。


    王六朝李彥磊幾個點了點頭,又驅車疾馳而去。


    現下不是打開的時機,於是陳疏影把鼓囊囊的一包東西又用布包好,放在了腳下。


    半柱香的功夫後,到了一處山峰聳立處,路已經沒了。


    王六把馬車停了下來,陳疏影見馬車又停了,從轎門探出身來。


    正看到王六淩空一腳重重踢在他頭頂上方半懸起的一塊巨石上。


    巨石在這一腳之下,竟然凹陷在了山峰之中。


    而此時,山峰上麵“窸窸窣窣”滾落了不少山石下來。


    而山腳下,也就是他們馬車麵前,本來完整的一塊山石突然裂開,其中半塊挪動到了一旁。


    露出一個可容兩輛馬車通過的巨大通道來。


    這也不知道是誰造的機關,如此鬼斧神工,定也是耗了不少人力物力。


    陳疏影驚奇的“哇”了一聲,就被司馬不為揪迴了馬車裏。


    “大驚小怪,出門在外,可別丟我司馬不為的臉麵。”


    司馬不為見陳疏影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奚落道。


    “是,是,公子說得對。”‘對個麻花!’陳疏影兩眼笑得彎彎,口不對心道。


    司馬不為看陳疏影如此聽話,眼睛卻如深不見底的潭水般,沉靜中有著隱隱的探究。


    到了傍晚,終於到了一處破落的小旅館處。


    小旅館依山而建,兩層的木質小樓上麵油漆斑駁,連樹立的旗幟上的酒家兩字都是字跡淺淺,不好分辨了。


    司馬不為下馬車前戴上了一頂紗帽,也給了陳疏影一頂。


    陳疏影拿著紗帽左看看右看看:“我這樣的,還用戴帽子嗎?”


    司馬不為淡淡迴了句:“那你就這麽下去吧。”


    “隻要不怕被那些悍匪強盜擄去做壓寨夫人,那就別戴帽子。”


    “我可是男人,那些人還能擄個男人去做壓寨夫人?”陳疏影手中拿著帽子便要下馬車。


    “這荒山野嶺,隻要是個女人,這些人都像蒼蠅見了血,像你這般有點姿色的,像極了女子的……”


    司馬不為看了陳疏影一眼,似在等她下了馬車。


    陳疏影一腳已踏出馬車,聽到此處就停住了,想聽他說下去。


    “怕是會搶得打殺起來,到時候我為了息事寧人,再把你的臉劃爛好了。”


    司馬不為整理了下帽子,撥開愣在馬車門口的陳疏影,自己下了馬車。


    陳疏影僵硬了兩秒,把紗帽戴到了頭上,下巴上的繩子係的緊緊地。


    她戴上帽子不是因為那句悍匪強盜會搶她去當壓寨夫人,而是因為司馬不為那句劃爛她的臉……


    魔頭,變態,神經病,冷血動物……


    陳疏影心裏罵了司馬不為一萬遍,但還是緊跟在司馬不為身後,畢竟出門在外,還是那個字“忍”。


    ‘我忍,我忍。’離司馬不為給她解藥的時間還有兩天,陳疏影這麽想想,覺得時間也沒那麽難熬了。


    進了小旅館,裏麵卻是一派與旅館外貌截然不同熱鬧景象。


    擠擠挨挨放滿了桌椅板凳,每個桌子都坐滿了人。


    有胡子拉碴的貌似屠夫的,有翩翩佳公子搖著扇子喝茶的。


    有臉上蒙著紗布,腳卻翹在桌子上,撩起麵紗喝酒的女子,更多的是背著刀劍,風塵仆仆的劍客。


    他們一行三人,兩人都帶著紗帽,初進旅館,喧鬧的小店安靜了些許,看了看他們,無甚特別之處,於是又熱鬧如初。


    陳疏影走在最後,過道狹窄,隻能側著身子。


    棉紗的衣衫單薄,行走間貼在了腿上,於是挺翹的臀部在衣衫間忽隱忽現。


    一個大漢看得猥瑣的笑了笑,舔了舔唇側,一隻黑黢黢的大手便向陳疏影的臀部拍去。


    眼見就要得手,走在陳疏影前麵的司馬不為迴頭瞥見了那隻不規矩的手,指尖彈了一彈。


    那個猥瑣大漢瞪著眼睛,便痛嚎了起來。


    “是誰?他娘的,多管閑事!”


    大漢想要占陳疏影便宜的那隻大手上血淋淋的,他抖著手嘴裏不幹不淨地罵了起來。


    司馬不為拉著陳疏影的胳膊把她拽到了自己的前麵,手向後又彈了一下,然後頭也不迴的朝樓上走去。


    大漢正罵著,嘴巴張得老大,冷不丁一顆藥丸彈到了喉嚨裏,他不自覺地便咽了下去。


    藥丸剛入肚中,大漢的七竅就開始冒出烏黑的血,他喉嚨“咕嘟”了一聲就倒在了酒桌上。


    同行的另外幾名大漢,見狀都站起身來,拿起了腳邊的大刀。


    “喂!站住!”


    其中一位大漢大吼了一聲。


    司馬不為的眉毛微皺了一下。


    可是這次沒等他動手,他身後的陳疏影後知後覺,原來那個大漢是要占她便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她腦袋中頓時有個聲音仿佛在響應她的憤怒:“殺了他們!說不定就是他們殺了師父與雲哥哥!”


    她立馬便抽了秋嵐劍,幾步來到了另外幾個大漢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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