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找了我近半月,我實在不想再讓他擔心,但是貿然說我是七皇子,怕是沒人信的,畢竟我現在是女兒身,但是如何才能救出師父呢?”


    巨石後麵,陳疏影對雲若兮擔憂地說。


    “你先專心把蠱毒逼出,毒性穩定些再找你師父不遲。這幾日我會時刻查看他們的情況,如有異樣,我自會救出你的師父,你被封為太子,也不知道皇上什麽用意,前途未卜,最好打探到準確的消息,再做打算,你說呢?”


    在自己僅僅就是一個劊日教的少主時,那些底下有些資曆的護法就有不少心懷不軌,暗地裏想把他解決掉,以謀求教主之位的。


    這偌大一個日影國的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離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咫尺之遙,更是招不知多少人的紅眼。


    有多少人眼紅,就有多少危險,但是他們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眼紅這個位置,所以更得加倍小心。


    雲若兮直覺這件事遠沒有就讓陳疏影做個太子這麽簡單,肯定別有隱情,還是小心為妙。


    “那聽你的吧,如果迫不得已,必須要表明身份,雲哥哥,你頂替我的身份嗎?”


    如果師父有難,在不傷人性命的前提下,能救走師父的辦法,就隻有表明身份了,但是自己現在是女兒之身,實難解釋,隻能暫時先讓雲若兮假冒自己了。


    柔聲說完這句“雲哥哥”,陳疏影隻覺麵對雲若兮心情坦然了許多,也不再那麽別扭了。


    這麽多天的相處,陳疏影已經對雲若兮大為改觀,心既相悅,何須隱瞞,但女兒心事,還是羞於直言。


    “重兒,為你,我願去九天攬月,聽得你這聲雲哥哥,我現在死了也值了。”


    雲若兮乍聽得那聲“雲哥哥”,簡直欣喜若狂。


    他雖然平日裏一副對什麽都不上心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他對眼前的這個女子卻是真的喜歡到了極點。


    蕙質蘭心,不染鉛華,她是在俗世裏開出的優曇花,他今生能得見,不知積攢了多少世的福份。


    這聲“雲哥哥”,是她對自己已然心悅之。


    雲若兮看著陳疏影淺笑,幸福無比。


    陳疏影被雲若兮看得臉頰生暈,起身剛準備走,雲若兮卻拉住她的手臂,把她扯到了懷裏。


    陳疏影剛想問他做什麽,雲若兮那張唇角微翹的如月華傾斜,神斧雕琢的臉就到了她的跟前。


    唇間再一次竹香傾瀉。


    從那天見到師父被官兵抓住,已過了兩日。


    這兩日,雲若兮給陳疏影逼毒過後,便去打探消息,終於知道了這些人的來路。


    那日抓了陳疏影師父的穿著黃金甲胄的男子,是日影國的駐守邊界的將軍林江,他是奉皇上之命來尋七皇子的。


    雲若兮暗中觀察打聽了他兩日,見他極得下屬敬愛,對待徐明依等人也是客氣有加,又趁他不在看了他帳中封存的信件,那些都是要他早日尋迴七皇子迴皇城的書信,看樣子真的隻是遵皇命尋李崇而已。


    過幾日,陳疏影的蠱毒如能穩定些許,也許能會會這位將軍。雲若兮這樣想著。


    吃過午飯,正在湯池中閉目,專心運功逼毒的兩人,鼻間忽然聞到一股嗆人的焦糊的味道。


    兩人齊齊睜開了眼睛,隻見一股股黑煙從石縫處源源不斷地鑽進來,石室內的溫度也在慢慢地升高。


    雲若兮緩緩收了內力,把石門打開,一股濃烈的黑煙伴著火星忽的串進了石室內,石室陡然間進了一室的煙氣。


    外麵火光衝天,煙氣迷蒙,不知是誰竟然在放火燒山。


    石室內已經沒辦法再呆了,雲若兮與陳疏影浸濕了脫下的衣物捂住口鼻,便向外闖了出去。


    雲若兮剛抱著陳疏影衝出了火光衝天的子川山,落在子川山腳下並未著火的樹林間,從樹林深處便衝出了一隊騎兵一隊步兵,騎兵弓箭拉得滿滿地,蓄勢待發,步兵手持長矛盾牌圍堵住了雲若兮與陳疏影的去路。


    四麵受敵,連潭水的另一側岸邊密密麻麻都是埋伏的兵士。


    這麽多士兵弓箭手,入眼的少說也有千八百人,隻會多不會少,而且暗處窸窸窣窣的,肯定還有沒有露麵的士兵。


    縱是雲若兮武功蓋世,也殺不了這麽多的人。


    陳疏影的蠱毒這幾日雖被逼出些許,但是病情並不穩定,前幾日藥浴時,雲若兮交代陳疏影不可再用雲瑤劍法,以免邪神再奪了神智,釀出禍來。


    雲若兮不這麽交代,陳疏影也是不打算再用雲瑤劍法的,她已悔不當初。


    於是,陳疏影便讓雲若兮封印了自己的經脈,又燃了劍譜。


    “七皇子!可找到你了!”


    是青兒玉兒的聲音。


    那些劍拔弩張的士兵背後兩個縛著雙手的少女,見到陳疏影與雲若兮,欣喜若狂地唿喊道。


    陳疏影正待答應,雲若兮拉了下她的衣袖,應聲道:“是我,師父呢?”


    這種不得不表明身份的情況是陳疏影沒有想到的,但她更沒有想到雲若兮會在這種情況下還頂替她。


    四麵受敵,這時候他站出來隻怕會眾矢之的,她是不願意的,但是他已應聲,隻能如此了。


    青兒玉兒見應答的是李崇旁邊一位俊美異常的少年,均愣了一愣,但能在李崇身邊伺候良久,自然是機靈過人,她們馬上會了意,知曉這位少年定是不明情況怕泄露了陳疏影的身份。


    “崇兒,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徐明依從青兒玉兒身後走了出來,看了陳疏影一眼,卻對著雲若兮說道。


    雖然不知道雲若兮為何冒充七皇子,但想必是好意,不然陳疏影也不會毫發無傷出現在自己麵前,徐明依這麽想著,便應了雲若兮的話。


    “七皇子七歲時被送到了敦親王府,但是皇上賜的玉牌卻並沒有收迴,七皇子被送走時,皇上也囑咐隨行的侍女一定要妥善保存,不知七皇子可隨身帶著?”


    樹林深處林江騎著一匹棗紅的大馬,緩緩而至。


    雲若兮低聲問陳疏影:“玉牌你隨身帶了嗎?”


    “在。”陳疏影從懷中的暗袋裏掏出遞給雲若兮,從小陳疏影就被叮囑要隨身攜帶著這個玉牌,隻知道是很重要,沒想到竟是證明她皇子身份的物件。


    雲若兮揚了揚手中的玉牌,林江派了一個侍衛拿了迴來細細看了看。


    “果然是七皇子,放下刀劍!七皇子恕罪!臣怕劊日教的餘孽冒充於你,所以才這般無禮。”


    林江下了馬,向七皇子跪拜請罪道。


    “近日,江湖中傳言,劊日教五百餘人被一女子盡數斬殺,人人道她是女俠,但是她用的卻是雲瑤劍法,這雲瑤劍法狠毒非常,我怕是女魔頭尋仇,並不是什麽女俠救世,這才嚴加防範。”


    林江一雙眼睛坦然望著雲若兮。


    “無礙,你這般小心是應該的,但是這般放火燒山是為何?”


    雲若兮看著林江的眼睛,墨黑的眼睛裏暗光流轉,似要看進他的心裏。


    “有人說,這子川山瀑布下是劊日教的神壇,我們聽徐醫師說,七皇子被劊日教少主擄去,如是僥幸從那屠戮劊日教的女子手中逃出,定是藏在這漫山的洞穴之中,但是既然是被擄走的,那定不會主動交出七皇子,我們無法,隻得放火燒山,隻盼用火勢煙氣逼出劊日教的少主。”


    林江如是說道,眼睛卻探究地看向陳疏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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