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主殿下還在發愁如何與那叛賊建立親密關係嗎?”


    “九公主殿下還在頭疼如何規避那叛賊陰晴不定說不準什麽時候就發瘋嗎?”


    “九公主殿下還在摸索如何使得學宮之時的同窗情誼成為用來對付那叛賊的一把利器嗎?”


    “九公主殿下想不想使得那舊日的同窗情誼為自己發揮最大價值?使其成為一把最鋒利的劍,捅在那叛賊的心口上。”


    甄不易說了一陣。


    雲棲就抬著頭看了他一陣。


    冰顏上神情漠然。


    秀眉輕蹙。


    甄不易說完後,整個房間裏的空氣突然變得很安靜。


    雲棲看著甄不易,語氣清冷,一字一頓, “我,不發愁,不頭疼,沒摸索,也沒有什麽舊日的同窗之誼能發揮什麽價值。”


    甄不易:“.......”


    “那麽,如果是事關六皇子的性命呢。”


    甄不易見九公主冰顏上神情微動,心想果然。


    “六皇兄人在哪裏?”雲棲問甄不易。


    甄不易覺得自己現在就將六皇子的命搬出來是有點太早了,因此底氣稍弱,“現在,叛賊也還沒有搜查到六皇子的下落。”


    甄不易見九公主麵色一沉,猜測九公主可能是覺得自己在耍她,忙想著補救。


    “我的九公主殿下,咱們現在就是要趁著六皇子還沒有落到那叛賊的魔爪裏才要未雨綢繆,以備不時之需啊!”


    甄不易說完,見九公主大大的眼睛裏寫滿了困惑。


    雲棲懂他話中每一個字的意思,但這些字由他給連起來,她就聽不懂是什麽意思了。


    甄不易其實很樂意看到九公主似懂非懂的樣子。


    最好一點都不懂。


    這樣更好控製拿捏。


    乖乖地跟著自己的計劃按部就班地走。


    “九公主也知道那叛賊無情無義,慘無人道,六皇子人現在就在葉州,一旦被他抓到,那還得了!”


    甄不易語氣中盡顯擔憂。


    “想想雁北鐵騎營那些俘虜的下場,九公主就不為六皇子擔心嗎?”


    甄不易發現九公主這個人雖然性情清冷孤僻,寡言少語,大多時候木著一張臉,但情緒並非丁點不外顯。


    隻是很細微。


    如她這種喜怒不形於色,人要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心機城府是有多深沉。


    情緒少且淡,還有一個緣由,就是其經曆太少。


    本身就隻如一張白紙,沒有什麽內容,也沒有誰留下過墨跡。


    雲棲想了想,對甄不易道:“所以,六皇兄一定不能落到蕭北野的手上。”


    甄不易:“嗯?”


    ......是這個道理。


    可,六皇子要是落不到那叛賊手上,那叛賊就沒辦法真正威脅到殿下,那叛賊沒辦法真正威脅到殿下,自己就沒辦法將計就計借力打力啊。


    現在重點是六皇子落不落在蕭北野手上嗎?!


    不,不,不。


    ‘六皇子''隻是甄不易拿來紮在雲棲心口上的一個痛處。


    可甄不易沒料到雲棲看問題的角度單純的清晰明了........


    “九公主這希望是好的,但,您覺得可能嗎?”


    甄不易就怕九公主給自己來一句“怎麽不可能”,所以急忙道:“是真的不可能!”“九公主是不知道蕭北野手下的那些人到底有多麽恐怖!”


    見九公主神色未變,隻是看著他。


    和她自小養成的‘好學生’坐姿有關,雖氣質矜貴清冷,拒人以千裏之外,但以甄不易站著的位置看過去,她就顯得十分安靜乖巧。


    一開始甄不易隻覺得這九公主美則美矣,也有三四分的靈氣,但卻有六七分的木氣,欠缺十分的媚氣。


    就像是一個精雕細琢的木偶,好看,但是無用。


    看久了也無趣。


    不過,因為九公主的作用,甄不易當然不會斷然給她定性。


    後來甄不易發現,第一印象也確實不適合用在九公主身上。


    九公主是那種,需要花時間慢慢去看,去發掘,她給人帶來的不是驚喜,而是一種可細水長流的美好感覺。


    甄不易說不清道不明九公主身上吸引人靠近的魅力到底是什麽。


    但同為男人,甄不易大概知道蕭北野喜歡九公主什麽。


    因為他對九公主的感情也是漸漸漸漸深。


    也不盡同於蕭北野。


    首先就九公主偶爾不經意流露出的安靜乖巧,甄不易就特別喜歡。


    有些類似於木偶師對手下的提線木偶。


    她木沒關係,他教給她怎麽動,每一出戲,每一步路。


    那日所見,幾個染上疫病的客棧長工被燒死在後院,蕭北野那個狗東西都推在了自己下屬的頭上,讓九公主以為他毫不知情。


    多重考慮之下,那件事情之後甄不易也沒有在九公主麵前嘴過蕭北野。


    考慮之一,是擔心九公主一與蕭北野獨處就嚇得直哭,全程瑟瑟發抖也不成。


    一個男人去找一個女人親近,總不可能是想看她哭個不停或是抖個不停。


    但是甄不易以為最好要讓九公主產生些危險感。


    讓她在這之後無時無刻地清醒著,蕭北野是個該殺的人,而她是該殺蕭北野的人。


    “蕭北野養的那些烈焰軍暫且不提,九公主可知隱於他周身暗中保護的影衛?”甄不易問雲棲。


    雲棲不知甄不易要說什麽,隻道:“不知。”


    “蕭北野身邊的那些影衛神出鬼沒。”甄不易對雲棲道,“不然這葉州明明這麽大,九公主覺得,那蕭北野怎麽一來就準確無誤地截到了您。”


    雲棲:“........”


    是很突然。


    甄不易:“九公主和甘棠一路上的行跡,蕭北野他全程知曉。”


    雲棲:“........”


    難怪!


    甄不易:“九公主當日被一群暴民圍困,後與甘棠一起前往知府,知府裏發生了什麽,蕭北野知曉。”


    雲棲:“.......”


    !!!


    甄不易:“甘棠為了躲江湖上的仇家,帶著九公主東躲西藏,落足之處就沒安定過,蕭北野也知曉。”


    雲棲:“.......”


    !!!!


    甄不易:“還有,九公主那日葉州下雪天,和一位公子,那什麽,場景,被蕭北野在葉州的暗線監察到,暗線呈上去的密報上,那接觸,那動作,甚至是九公主和那位公子臉上的神情,蕭北野都看到清清楚楚。”


    雲棲:“..........”


    !!!!!


    甄不易看著九公主放在桌上的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甄不易覺得還應該再加一把勁,“是不是很恐怖?”


    甄不易發現九公主並非恐懼,麵如寒冰,小小的一隻坐在這裏,卻使得他產生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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