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放站在一邊沒有再說話,就讓王合武他們四人看著處理此事。也好看看這四個人到底和王亞軍有多大的親密關係。當忽然有一輛車來到跟前停下的時候,大家都去看這輛車上下來的會是誰。


    有人認出來了,從車上走下來的人是龔至臻的秘書張晉。


    朱占軍顯然也是認識張晉的,就低聲對肖小拽、王合武、詹旭剛說:“這個是龔至臻的秘書。”


    王合武為了支持淩放,對朱占軍道:“不管他是誰的秘書,我們隻是一個老百姓,也用不到他們,我們向情向不了理,向理向不了情,既然一開始就做出了處理決定,必須堅持,要不然以後別再清城市混了,人家都會說咱欺軟怕硬了,你們說是不是?”


    詹旭剛也說:“不錯,就是這個理,我們要讓群眾知道我們是堅持正義的,以後才會有好的結果。不能在關鍵的時候,當著這麽多人當軟蛋。”


    朱占軍被兩人的一唱一和也激發起了鬥誌:“那行,咱就按這個,就說是圍觀的老百姓的意見,誰不同意讓他找這些老百姓說去。”


    這邊幾個人在低聲商量,那邊的張晉走到跟前問道:“怎麽迴事?怎麽不報案?”


    龔興旺看到自己老爸的秘書過來了,立即又興奮起來:“他們必須的給我賠錢,要不然,我堅決不答應。”


    淩放反問了一聲:“誰給誰賠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誰故意別的車,誰應該承擔責任,你以為周圍的群眾都眼瞎呀?”


    張晉一聽淩放不是本地人,就上前問道:“你是誰?”


    淩放白了一眼張晉:“你問我是誰?你又是誰?”


    張晉擺起了譜:“我是龔市長的秘書,張晉,請問你是誰?”


    淩放看出來了,這個秘書在老百姓麵前很會裝,於是也沒有慣著他:“我就是一個來這裏談生意的商人,那我問一下,你作為秘書,處理交通事故應該是交警的事情,你來這裏又是做什麽的?”


    張晉想說:“我是替領導來處理這裏的事情的。”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合適,隻好改口:“那就通知交警過來處理一下,我給他們打電話。”


    張晉去一邊打電話去了。很快,交警就過來了。


    張晉趕緊上前給交警說:“那位是龔市長的兒子龔興旺,你們看著處理一下這次交通事故。”意思很明顯,就是想讓交警偏向龔興旺。交警自然聽明白了張晉的意思,走了過來。


    冉建設把自己的行車記錄儀打開了,讓交警看了一遍,然後說:“真實的情況都在上麵記錄著呢,他們那兩輛車就是故意別我的車,才造時當前的狀況的,他們是全責,可以說是故意危險駕駛車輛,問題很嚴重,希望交警同誌給我做主。”


    交警看了一眼張晉,把他叫到了一邊:“張秘書,你也看到了,這種情況,人家的證據很紮實,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我們也不能胡亂認定是不是?我剛才其實來過一趟了,就知道王寶珠、龔興旺二人沒理才讓他們自己私了的。如果我們秉公執法,人家那輛新車受了損失,這邊必須得給人家賠償的。我們也不能當著這麽多人的麵把白的說成黑的,隻有私了,二位公子才有可能不吃虧,你說呢?”


    張晉聽了交警的話,很不滿意:“就是說,你們沒有辦法讓龔興旺有理了?”


    交警道:“這麽多人看著呢,我們也不敢胡來呀?現在網絡這麽發達,我們要是處理的不規範,隨時都會被傳到網上去,到時候更被動。”


    張晉雖然對交警不滿意,但也沒法再說什麽,皺起了眉頭。


    交警迴到現場說:“你們自己先商量一下,如果私下能解決的最好,如果你們自己商量不好,我們再來裁定。”然後,三名交警迴到了車上,在一邊等候。


    這邊,張晉也對龔興旺說:“這裏人太多,沒法硬頂,你們就先自己商量著解決吧,我先迴去了。”


    張晉沒有完成領導交給他的任務,也是交警不願意顛倒黑白,他沒法說了,隻好撤離。


    張晉一走,龔興旺就沒了底氣。那邊的王合武等人聽了交警讓自己私下商量解決,就直接對王寶珠和龔興旺說:“還是按之前說的,抓緊辦吧,辦完了各走各的,不能在這裏堵著路。那幾個小子,你們聽不聽話?不聽話的話,我就動手了,你們也知道軍哥的厲害,這是軍哥的意思。”王合武故意說是軍哥的意思,讓王寶珠和龔興旺噎的說不出話來,他們是自己請來幫忙的,現在人家就這樣來處理了,自己請的人不向著自己,這還給誰說理去。


    淩放來到龔興旺跟前,從腰裏掏出了銀針,這一下把龔興旺嚇得隻想跑,可還是被淩放抓住了:“你呢,如果不想自己身體出毛病,趕緊安排你的小弟給人家賠錢,別等著我給你治病。”


    龔興旺徹底被淩放嚇住了:“好好,我給,我給。我隻給五萬,另一半你找王寶珠要去。”


    淩放笑道:“行啊,你抓緊吧。”


    龔興旺就給冉建設掃碼轉了五萬塊錢,還在王合武寫好的協議書上簽了字。


    王寶珠看到龔興旺都給轉錢了,本想不給,但看到王合武幾個人的眼神,嚇了一跳,也趕緊轉了錢,在協議書上簽了字。


    王寶珠、龔興旺轉完錢簽完字開車就走了,把自己的幾個小弟扔在了一邊也不管了。


    這邊,冉建設也給淩放打了個招唿帶著謝思敏和林風開車走了。


    圍觀的群眾也都自覺散去,交警看到這邊自己解決完了,也樂得個省心,開車走了。


    隻有朱占軍和肖小拽二人看著淩放不敢上車,既害怕又擔心,怕淩放抓住他們送到西城分局去。


    淩放越是往他們跟前走,他們越想往後退。


    淩放笑了:“你倆也不要躲我,如果我要抓你倆,你們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過來我給你倆說幾句話。”


    朱占軍和肖小拽隻好戰戰兢兢地來到淩放跟前。


    淩放說:“我問你倆幾句話,如果能如實迴答,我不會抓你們。”


    朱占軍說:“大俠,你說吧。”


    淩放問:“卞得堂和那一群持斧子的人是什麽關係?”


    朱占軍道:“卞得堂以前有個小幫派,名字叫斧頭幫,後來經掃黑除惡的打擊給解散了。但名義上在社會上不公開出現了,可一旦有事的時候,他們會再次聚集,做完了事又化整為零。他是軍哥收攏的最早的一群人,但軍哥隻收了卞得堂一個人,其他人他不管,不過有事情的時候,軍哥會花錢雇用他們。”


    淩放接著問:“在瀠溪公園要殺我的人和昨夜在濱河公園要殺公慶剛的人都是他們的人對吧?”


    朱占軍不明白昨夜的情況,隻說道:“隻要是拿斧子的,就是卞得堂的人。”


    淩放又問:“朱占軍,你幫王亞軍殺過人嗎?”


    朱占軍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隻是他的一個保鏢,我從不殺人的。”


    淩放警告道:“如果你沒有殺過人,那天晚上你倆為什麽到紀委的教育培訓中心去了?你們的任務不是想殺掉常立新的嗎?”


    朱占軍知道這個沒法解釋,那晚確實是去做這個的,隻不過因為淩放他們沒有做成而已。


    朱占軍不敢迴答了:“這,這個,我也說不好,反正最後我也沒有殺人。”


    淩放道:“我不管你和肖小拽是怎麽想的,我勸你們自己去西城區分局投案自首去,說清楚自己的問題,否則,我今天不抓你,你以為辦案的人員會放過你們嗎?今天你們去自首吧,不去自首,等待你們的是通緝逮捕,聽我的等於救了你的後半生,我這話很快就會應驗的。去吧,爭取從輕處理,隻有這一次機會了。”


    待朱占軍和肖小拽走了,淩放對王合武和詹旭剛說:“為了能夠洗清自己,爭取在政府抓王亞軍的時候,你倆把他抓住送到局裏,明白我的意思嗎?我會通知你倆具體時間的。”


    王合武很是堅決地說:“好,一切聽你安排就是。”


    等眾人都走了之後,淩放才開著車離開,正準備去一趟楚城縣,手機突然響了。電話是李明洋打過來的:“是淩放先生嗎?”


    淩放迴答:“是我,您是?”


    李明洋說道:“我是市局的李明洋,我們已經在省城和省廳做了匯報,今天下午,省廳就要派人親自到清城市抓捕王亞軍,為了減少反抗,同時避免不必要的傷亡,省廳建議在王亞軍的內部安排人策應,防止王亞軍魚死網破。這個事情,我和廉正義、公慶剛同誌商量了一下,認為你最適合在王亞軍內部安排人策應,不知道行不行,我還在廳裏,現在征求要一下你的意見。”


    淩放說道:“這事啊,我已經安排好了,隻等你們圍捕的時候,內部會有人直接把王亞軍拿下送出來交給你們的,我也會事先做好應急的準備。”


    李明洋笑道:“怪不得公慶剛、廉正義、還有楚城縣的張濤都很推崇你,說你不僅武力值極高,考慮問題也非常縝密,等這次抓捕任務完成後,我請你喝酒。”


    淩放笑道:“謝了,我說李局,你對我就這麽放心?你不怕我通風報信?”


    李明洋也笑了:“就憑他幾次要殺你,你也不會給他報信,再說了,這次的證據有一部分還是通過你找到的,加上你的人品在那擺著,我當然會相信你了。”


    淩放道:“不跟你開玩笑了,我等你通知就是了。”


    掛了電話,淩放對大敏和二敏說:“剛才我的電話你倆也聽到了,這屬於國家秘密,千萬要知道保密,對任何人都不要漏一個字,更不允許在聊天工具上提及一個字,一旦透露了消息,那就是犯罪行為,你倆初出校門,不懂這些,我這裏給你倆打個預防針,明白嗎?”


    大敏和二敏都表示:“淩大哥,你放心吧,我們不是小孩子了,特別是這類事情,我們當然會守口如瓶的。我們也痛恨那些壞人,希望哪天淩大哥也把那些綁架我倆進‘皇城一號’的人也都抓起來。”


    淩放道:“會的,不過,能經營那種生意的,絕非一般人,肯定有枝枝節節的關係網在幕後,所以,不下一番功夫是查不清的,不過,越是這樣,越要弄清楚。”


    二敏問道:“淩大哥,你到底是什麽人?”


    淩放笑道:“一個商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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