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隻好給王寬打了個電話:“王局,這件事情牽涉的問題太大,我們解決不了,你還是向市局反映吧。我們先撤了。”


    派出所的走了,王寬氣壞了:“啥雞巴玩意,不辦一點事就走了。要你們啥用!”但罵歸罵,他又聽到了淩放在樓下大門口喊叫:“王寬,你可以讓司機給你頂包,今天你又讓人拖走我合法停放的車輛,你仗勢欺人不說,你還直接知法犯法,以權代法,我要去市紀委告你去,上班同誌們,誰手上有王寬的貪汙腐敗的證據可以發給我,我的電話是……”。


    沒容淩放繼續往下喊,從裏麵跑出來幾十個年輕人,有人手裏還拿著特製橡膠棒。


    淩放低聲告訴林風:“你抓緊躲遠點,準備好用手機錄視頻,保留全部證據。”


    林風往後退去。


    大門開了,一群人衝了出來,把淩放圍了起來。


    一個年齡大點的大聲說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到我們這裏鬧事?”


    淩放反問:“我鬧事?你們為什麽平白無故把我的車拖走,我停車的位置是劃有停車標誌的,你們可以隨便拖我的車,我還不能討個公道了嗎?”


    一個年輕人罵了起來:“你他媽的腦子有病啊,你來這裏討公道?我們說你違規就是違規,這事我們說了算,不是你說了算!在這裏,我們做的一切都是公道!對與錯是我們說了算的,不是你這個外地的客商說了算的!”


    淩放故意激怒他們:“你們有權就可以不講理了嗎?現在是法治社會,不能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你們再牛逼,也得講道理不是!”


    那個年輕人帶頭衝向了淩放:“我這就給你講道理,而且是硬道理!”劈頭就是一棍子打下去。淩放運好了氣,故意讓後背挨了一棍子,然後裝出逃跑的樣子。


    那些人看到淩放想跑,以為淩放慫了,追上來就打。這時候,淩放借機開始反擊,但他注意著,盡量在反擊的時候也顯示出自己是在招架,做出挨打躲避又不得不保護自己的樣子。就這樣,幾十個人圍著淩放轉著圈追打,卻不時地有人倒地不起。等到倒地的人已經過半的時候,那群人才發現不對,為什麽一直是他們追著淩放打,看著淩放也隻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倒地的都是他們的人,而淩放一直沒事?


    城管局大門口出現的這一幕,不僅林風在一邊錄視頻,還有很多市民走到這裏,發現了現場也都錄了起來,還有人直接開啟了網絡直播。


    那群人隻好停下來了。


    淩放假裝喘了一口氣,又拿出高音喇叭喊了起來:“王寬,你依仗權力醉駕撞死人讓司機頂包,依仗權力隨便扣留我剛剛花五十多萬買的新車,這又讓幾十個人來圍毆我,你是一個什麽局長?讓全國的老百姓都來評評理,網友們,你們都看看吧,這就是東州省清城市的城管局長幹的事情……”。


    王寬在樓上注視著樓下大門口發生的情況,他以為讓城管局的人過去對付淩放,淩放就是再能打也不敢動手,隻要淩放動手了,他就有辦法收拾淩放,可他看到的是,淩放隻管招架,從不主動出手,就是這樣,還是把城管的人打敗了。現在又喊起來了。這是要把自己放在火上烤啊。實在沒辦法了,王寬隻好親自下了樓,來到了大門口:“淩放,你還有完沒完?你到底在這裏想幹什麽?”


    淩放理直氣壯地說:“我的車停在車位上,你為什麽讓人拖走我的車?不把我的車還給我,我就在這裏給你講講理!”


    王寬無奈道:“那行,你要講理是不是?那你隨我來吧,到我辦公室裏來談!”


    淩放故意陰陽怪氣地:“好啊,正好我這個小老百姓還沒有見過清城市城管局長大人的辦公室是啥樣子呢,讓我參觀一下也行。”


    王寬對那群人說:“一群廢物,都迴自己崗位上去!”然後領著淩放進了大院。


    淩放跟著王寬進大院之前,還給林風發了個短信:“在外邊等我。”


    還不忘對看門的保安說道:“我進來你們不讓進,非得等你們的局長請我進來才行,何必呢?”


    前麵走著的王寬心裏生氣,但沒話可說。


    淩放跟著王寬來到了辦公室,沒等王寬客氣,就一屁股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王寬看到淩放毫不客氣的樣子,就在自己的老板椅上坐下來,然後居高臨下地說:“你說說吧,給我找麻煩的目的是什麽?”


    淩放沒有理他。


    王寬繼續說:“你怎麽不迴答我的話,你剛才在樓下大喊大叫的,為的是什麽?”


    淩放還是不理他。


    王寬急了:“你,你既然來找我,又為什麽不說話?”


    淩放很不屑地來了一句:“你坐在老板椅上,擺不夠你的臭官架子,你能不能坐到沙發上平等對話?你以為你真的比我高一頭大一膀嗎?官僚主義就是你這些人搞出來吧!你不和我平等對話,我自然就沒法搭理你!”


    王寬被搶白了一頓,也沒辦法,隻好走到沙發上坐下來:“那你說吧,你找我到底想做什麽?”


    淩放毫不客氣:“很簡單,我要求就幾點,你聽著,第一個,你既然安排人把我的車拖走了,那就給我拖迴來,要不然你知道自己的下場,要不先看看一個視頻?”


    淩放已經把那個複印店老板的發小提供的視頻分別複製到了自己手機上一份,這時候就打開了讓王寬看了一眼。等淩放給王寬看完四個視頻後,王寬癱在了沙發上。


    過了一會,王寬振作了一下精神:“淩放先生,我能否和你談一筆交易,你剛才說的你的車輛被拖走了,那我現在安排人給你拖到城管局大門口,行不行?”


    淩放道:“行啊,現在就安排,等你把我的車拖迴來,我再給你談第二個要求。”


    王寬已經被淩放手中的視頻點了死穴,不得不聽話,拿起手機就發布命令:“以最快的速度把淩放先生的車拖迴來放到城管局大門口。”


    安排完了,就問淩放:“那第二個要求是什麽?”


    淩放笑道:“這第二個也很簡單,告訴我熊立本現在你給他改成了什麽名字?”


    王寬不想說這事,可又不得不說:“他現在叫王兆貴。”


    淩放開玩笑道:“也姓王了?戶口就在你的名下嗎?成了你兒子了?”


    王寬就是一驚:“你,查我了?你怎麽知道的?”


    淩放也沒想到,他的一句玩笑話,竟然是真的:“怎麽,你怕了?你告訴我不就行了?”


    王寬不知道淩放是在給他開玩笑,他是自己心裏有鬼。確實,自從熊立本代替王寬坐了監獄之後,王寬就通過關係在自己的名下加了一個戶口,寫的是次子,給熊立本辦了一個新的身份證,叫王兆貴,又通過關係給王兆貴(熊立本)辦了個臨時工作手續,等機會再給他轉正。沒想到淩放本是胡說八道的話,竟成了真的。


    王寬無奈地說:“你既然都查過了,還讓我說什麽?你就談談條件吧,怎麽樣才能放過我?”


    淩放笑道:“條件很簡單,就看你幹不幹了。”


    王寬道:“說說看。”


    淩放故意和王寬逗著玩:“我看還不如你先說說,想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王寬沒想到淩放把皮球又踢給了他:“既然淩先生這麽說了,那要不這樣,我給你一筆錢,你把證據給我,咱就算把這事解決了,怎麽樣?”


    淩放問:“那你準備給多少錢呀?”


    王寬意識到,給的錢少了,肯定不行,就伸出兩個指頭:“二百萬,可以了吧?”


    淩放搖了搖頭。


    王寬往上加:“三百萬。”


    淩放還是搖頭。


    王寬再加:“四百萬。”


    淩放繼續搖頭。


    王寬最後做出魚死網破的樣子:“那就五百萬,我已經把所有家底都拿出來了,如果還不行,那我真的沒有能力了。”


    淩放笑道:“你理解錯了,你應該花錢,不是給我,應該給兩個人,一個是死者肖金花和他現在還在看守所羈押的丈夫陳結實,另一個是林風和他的父母親。”


    “接受了這個條件,咱再說第三個條件。接受不了,就不要往下談了!”


    王寬很是“大方”地說“我答應,那就給肖金花家和林風家每家一百萬,剩餘的給你。”


    淩放搖了搖頭:“你錯了,這個數不是你我說了能算的,應該讓受害人一方去說,該給人家多少就是多少,至於我,不缺錢,也不會要你的錢。”


    王寬冷起了臉:“那就是說,淩放先生你不願意放過我了?”


    淩放也一臉正經起來:“怎麽,你還想威脅我不成?可惜了,我這人吃軟不吃硬,你再硬,硬不過我。這我不是給你說大話。不要以為我是一個商人就沒辦法對付你了。如果談不攏,那就到此為止吧。”


    王寬隻好再次認慫:“我沒說談不攏,是你最後還沒有說完條件,你把所有條件都告訴我吧。”


    淩放也不再給王寬說客氣話:“最後一個條件就是,你主動投案自首,爭取寬大處理,政府會從輕處罰的。你以為還有別的路子可走嗎?天作孽猶可恕,人作孽不可活,不可活啊。”


    淩放這時從樓上王寬的辦公室看到,他的車已經被城管局的人給拖到了大門外,放到了地上。


    王寬這個時候既不敢激怒淩放,也不願丟掉幻想:“淩老弟,容我再考慮一下,明天我給你迴話怎麽樣?你就容我今天夜裏再想一想吧,殺人不過頭點地,好不好?”


    淩放也很幹脆:“好,那我就容你到明天上班,如果明天你不主動投案自首,那我就把證據交上去。”


    說完,淩放不再逗留,快速地下樓,來到了大門外,給林風打了個招唿,開上自己的車走了。在樓上看著的王寬,恨得咬牙切齒:“淩放,林風,我要讓你們粉身碎骨!”


    於是,王寬拿起了電話打了過去:“兄弟,哥哥我遇到危難來 ,能否幫我一把?”


    電話裏傳來聲音:“這樣嚴重嗎?那咱們見麵談吧!晚上七點,我在清風茶樓等你。”


    王寬道了聲:“好,晚上見。”


    然後,王寬暗暗發誓:“淩放,林風,你們讓我不好過,我要讓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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