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話錯失撞擊角度後,陸國元命令帥船轉向,掉過頭來繼續追擊江南軍統領鄭濤的戰船。鄭濤見狀也下令戰船轉向,準備與陸國元死磕,不過他這樣決死的行徑,遭到了手下將士的激烈抗議。


    一番聲情並茂的述後,鄭濤也從仇恨中脫出身來,待情緒平靜後,卻又為去往何方發起愁來。


    好在與他抗辨的這名傳令官竟有個在革命軍身兼要職的表親,投靠革命軍不定還真是一條出路。


    打定主意的鄭濤,隨即命令戰船朝青州駛去。


    鄭濤的這艘戰船卯足了勁朝著西北方向劃去,而身後跟著的陸國元三桅帥船在追擊了四五十裏後,因為色已黑,便不再繼續追趕,調轉船頭,迴到了戰場上。


    此時海戰已經到了收尾的階段,江南軍隻餘下十幾艘戰船還在負隅掙紮,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剿滅他們了。


    陸國元麵色冷峻的看著那火光衝的戰場,心中暗暗發狠,一定要尋到鄭輝,用其首級祭奠青衣老者羅吉。


    雖然剛剛讓鄭濤的戰船逃脫了,但是他知道鄭輝必不在那艘戰船上,因為此次水戰鄭輝若是在場的話,必會掛起他的帥旗。


    今日的海戰從頭到尾都是鄭濤一人在指揮,也就是鄭輝依舊在舟山島上。


    海水中的火光依舊將周圍照的通亮,水中的雜物與屍體飄滿了這處海域,許多落水的江南軍士卒還在繼續掙紮。不過人民軍水軍是決計不會救他們的,當然因為色的原因,也不會去射殺他們,任由他們在這冰冷的海水中自生自滅罷!


    剛過子時,千餘艘人民軍的水軍戰船終於靠在了舟山島的岸邊,四萬多青州軍舊部毫不掩飾的舉著火把衝上梁嶼。


    陸國元更是親自率隊趕往普陀,並且讓水軍戰船圍住整個島嶼,以防得到消息的鄭輝伺機逃跑。


    夜風唿嘯,大宇的百姓早已經早早地躺在了被窩中熟睡過去,但是舟山島卻注定了今夜不眠!


    鄭家的子孫與仆從紛紛被拖出屋子,瑟瑟發抖的站在院中等待著人民軍士卒的檢查,而更多的人則是慌亂的四處逃竄、四處躲藏。


    趙宇已經在定海搜了十幾處居所,依舊沒有發現鄭輝的影子,隻是從這些鄭家人口中得知了鄭輝身在普陀。


    沒有找到仇敵,趙宇隻好將所有抓到的鄭家家眷全都拘禁起來,進而也將搜到的他們的家財全都聚攏到一起,準備攜迴嘉興。


    而陸國元在普陀也是毫無所獲,隻是尋到了鄭家藏匿財寶的密室,麵對那堆積如山、金光燦燦的財寶陸國元不為所動,心中裝著的依舊是鄭輝這個大仇人!


    亮時分,鄭家從幼到老三百多口人全部被聚集在了定海的岸邊,麵對這些哆哆嗦嗦、害怕到極致的鄭家老幼,陸國元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


    “再問一次!鄭輝到底在何處?若是不,你們這些鄭家的家眷全都要人頭落地!”陸國元冷聲對著這些鄭家老幼道。


    這時卻見一名年愈古稀的老太太氣定神閑的對陸國元道:“陸元帥!我們已經過了,真不知道我兒的下落。你就是殺了我們,也無濟於事啊!”


    “哦?”陸國元轉過臉來,看著老太太,眼神中的殺氣毫不掩飾的爆射而出,咬牙切齒的冷聲道:“那他能去那呢?整個舟山島都翻遍了,也沒發現他的蹤影。”


    老太太並未被陸國元的殺氣震懾到,依舊氣定神閑的道:“陸元帥,我兒犯下大錯,隻怪他不如人,也怨我沒有教導好他。我們鄭家幾世先人爭下的諾大江南也已經拱手讓與了你,難道你就不能放過我們,非要趕盡殺絕嗎?若是尋不到我兒,解不了你心頭之恨,那我這當母親的願意帶兒謝罪。你隻管殺了老身,我絕無怨言,但請你放過身後的其他人,發個慈悲,留他們一條活路!”完老太太竟然扶著拐杖緩緩的給陸國元跪了下來。


    “奶奶!奶奶!”


    “母親!母親!”


    身後的鄭家家眷見狀紛紛跑過來,哭喊著要扶起老太太,卻又被她給製止住了。


    那在陸國元身後的趙宇見狀,有些動容的也想跑過來扶一把老太太,卻又震懾於陸國元冷峻的麵容,隻是動動了腳步,終究是沒能跨出那一步。


    現在不用想了,陸國元已經覺察到鄭輝已經舍下家人逃出島去了。這個無骨之人竟連一個年過七旬的老太太都不如,真是讓人不齒!


    遷怒家人、自古有之,因一人而禍及全家的事例不在少數,當日青衣老者羅吉被毒殺身亡時,陸國元也恨不得滅了兇手的全家。甚至就在昨日剛剛登上舟山島時,他也滿腦子想著要殺光鄭輝的家眷。


    但是當這些老弱婦孺都站在他麵前,尤其是這個七十多歲依舊鐵骨錚錚的老人跪在他麵前時,他心中那無邊的怒火再是衝破胸襟,也終究是下不去殺手!


    就在此時,卻見一名人民軍士卒匆匆從遠處跑了過來,卻見他怪異的看看這三百多口鄭家家眷後,便俯身在陸國元的耳畔嘀嘀咕咕的不知了些什麽。但見陸國元聽完後,立即站起身來,下令所有人民軍將士登船,準備返迴江南,而這些鄭家的老弱婦孺就讓他們在舟山島上自生自滅罷!


    十萬餘眾的人民軍登上戰船後,浩浩蕩蕩的朝著西麵而去,不過他們並沒有返迴杭州灣,而是分成幾路沿著江南的海岸一線四處搜尋。


    原來那名將士在尋覓鄭輝時,從一名打漁的老漁翁口中得知,昨日上午的時候,見到鄭輝匆匆忙忙抱著一個大箱子,劃著一條船,向西而去,之後便不知所蹤了。


    看來這鄭輝早已料到此戰必敗,所以早早的便攜了財物朝著大陸逃去了。也幸得當時有這位漁翁發現,若不然的話,這下之大,去何處尋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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