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裏越晚越安靜,說話大聲點都會吵到別人休息,但就在這樣的時分,一陣嗯嗯啊啊的聲音響起了。


    這樣的事發生在這樣的客棧,倒也不奇怪。


    詹寶昌正打算讓他的手下打個熱水,泡個腳再睡覺,冷不防聽到女人在叫,他的眉頭皺了起來。


    白浪卻是笑了,“好『騷』,叫得真『騷』。”


    另外三人也嘿嘿地笑,“難道這客棧還有過夜服務?”“錯了,這叫聲很真,是尋常的『婦』人在叫,娼女叫起來都假假的。”“你用竹簽攪大缸,還要勉強人家叫得真?”“哈哈……”“幹你老娘!鵝蛋,我們脫褲子比一比。”“比就比,誰怕誰。”


    “安靜!”


    詹寶昌喝了一聲,那三人才閉了嘴。


    白浪討好地說道:“幫主,那『婦』人畢竟影響了您休息,要不要我去找找看是哪一間房,製止一下?”


    “不用了!”詹寶昌道:“人不是貓,不會叫一晚上。白浪,你去給我打一盆熱水來。”


    “是!”


    白浪連忙離開了房間。


    這時候,石鐵走到了窗邊,而顧琴已經忘乎所以,一個人也很快樂。


    石鐵在此前已經觀察過,這家客棧有三層,每層之間都有屋簷,是給雨水傾瀉用的,窗戶又大,沒有窗欄,他其實可以直接走屋簷,繞到西麵的房間去。


    不過,這屋簷斜得厲害,又鋪了光滑的瓦片,不好走。


    不一定要用走的!


    石鐵躍出窗外,運起了暴風步,飛起來了。


    他控製著背部氣流的噴『射』,動作雖然不流暢,但他竄上竄下,卻正好避開其他房間的窗,不被人發現。


    這時候,顧琴情不自禁地用背部蹭床。要知道,武者的力氣是很大的,她這麽一蹭一蹭,床頭果然一下又一下地往牆壁撞擊,發出有節奏的響聲,“嘭嘭”聲和“啊啊”聲,“吱吱”聲構成了三個聲部。


    雙蛇幫那三人聽得更加興奮,“好激烈,看來快完事了。”“平民在這檔事上不輸我們武者啊!”“年輕人,有幹勁。”


    三人雖然是詹寶昌的侍衛,此時卻是完全沒有一絲警覺,注意力都放在延綿不絕的叫聲上,鬆懈到了極點。


    這時候,石鐵已繞了半圈,轉到了西麵這邊!


    西麵第一間早確定了,他降落到第一間與第二間之間的屋簷上,這次是用了燕豹步,落地無聲。


    與他的隱秘行動相比,顧琴簡直是大張旗鼓,她製造的噪音是連樓上的客人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一動一靜,完美配合。


    石鐵背貼牆壁,再次用了銅鏡觀察。窗欞大量鏤空,他可以看到詹寶昌盤坐在床,其餘三人坐在地上,都沒有望向窗這邊,是理想的時機!


    詹寶昌沒有令人開窗,石鐵也不開窗,他半蹲在屋簷上,鏘的一聲,使出了空前絕後一體斬。


    嚓啦!


    橘紅『色』元氣化成的金『色』圓環絕世鋒利,加上這招本身就有的強大衝力,圓環首先透過了窗和牆壁,接著破空擴展,橫向疾推,仿佛一切物體都是空氣!一擊過後,三個腦袋落地,詹寶昌感到肚子有些不對勁,用手一『摸』,一手是血。


    “啊!”


    詹寶昌見到三個手下的腦袋齊齊消失,斷脖噴血七尺高,好像三座人血噴泉,他一下『毛』骨悚然,驚駭到了極點。他本來是在盤坐,身體不小心歪了一下,上半身和下半身居然要鬧分家,嚇得他又“啊”了一聲。


    事實上,他已經被腰斬了,隻不過圓環割得太快,又是薄而鋒利,他的腰部上下才能勉強吻合,但也維持不了多久。


    也不用慌張了,石鐵此時已打開了另一側的窗,狂狼哮天爪一揮,白金爪痕就落到詹寶昌的胸口上,登時將心髒,肺部等器官抓了個稀爛!


    詹寶昌當場死亡,大量的血『液』幾乎染紅了整張床。


    其餘三人噴的血也夠裝幾壺了。


    石鐵運起燕豹步,躍到一處沒有噴到血的地方,取出龍骨鞭,伸展到一丈五,再一甩,一盤,內側一圈刃片抵住詹寶昌的脖子,輕輕一拉就割下了腦袋。他又收迴鞭子,改為用外側的骨節鋸齒盤住詹寶昌的腦袋,輕鬆地將那腦袋夾了過來。


    他應承古衡,要滅了紅葉城的雙蛇幫,當然少不了拿兩個首領的腦袋當憑證。


    而且耳具也是要的,小嘍羅的耳具沒必要撿,詹寶昌的耳具應該還不錯。


    “啊……啊……”


    顧琴此時還在叫著,“嘭嘭嘭”的撞擊聲也沒停下,詹寶昌的兩聲驚唿根本沒人注意。


    詹寶昌這個老武者也是真的倒黴,為了續命丹給項翼賣命,千方百計地隱藏,為的不過是多活幾年,結果最後還是死於非命。


    暗殺成功,但石鐵並不準備就此打住。


    一共五人,一人離開了,這個人也要幹掉。


    石鐵不想讓詹寶昌的死訊那麽快就傳出去,他還要攻打雙蛇幫在南城的大本營,也就是詹寶昌修了卻沒去住的豪華府邸,那裏的幫眾有不少人。


    雖然不可能殺盡雙蛇幫的人,但隻要殺掉首領,殺掉七,八成的幫眾,他的任務也就算完成了。


    他沒有留在房間裏等待,而是躍到了門邊,先開一條縫,觀察一下,見左右沒人,他立刻走出房間,並將房門掩上。


    這時候,他聽到了腳踏樓板的聲音,有人上來了。


    是白浪。


    白浪從樓下的廚房裏打來了一盆熱水,是要給詹寶昌泡腳的,盡管詹寶昌已經不需要泡腳了。


    白浪走到二層,見一個男子迎麵走來,因為對方是個平民,他也沒有在意,隻留心聽著顧琴在叫,臉上還竊笑不止。


    這男子當然是石鐵。


    石鐵以正常的步伐經過白浪身邊,仿佛是出來散步,但在擦肩而過的一瞬,石鐵忽然轉身,一記星芒破體指猛地點向白浪後腦,噗!白浪立刻死亡。


    但白浪沒有倒下。


    石鐵親切地扶住白浪,順手接住那盆熱水,水也沒灑到地上。接著,石鐵將白浪的屍體拖進房間裏,那盆熱水也小心放好了。


    五人全部幹掉,但還有一個人要幹掉,那就是德彪。


    德彪是雙蛇幫在心悅客棧的接頭人,是個很熱心,很會拍馬屁的家夥,按德彪的作風,他跑去向詹寶昌獻殷勤是再正常不過,那就隨時會發現那幾人已死,進一步用傳音耳佩告知其他幫眾。


    石鐵當然不會讓德彪壞自己的事。


    接下來,他要想辦法在客棧裏找到德彪,將其誅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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