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血氣方剛是難免的。”


    衛奚聽了古衡說的話,居然還有點理解,“石鐵真是一個人才,『迷』霧穀比賽的時候輕鬆取得第一名,前幾天的決鬥,又將本來相克他的對手壓製得沒有脾氣,現在放縱幾天,倒也不算什麽。對了,我聽說他第一次決鬥的時候,是一招就贏了?”


    古衡道:“他是先以魂係眼術震懾,接著直接用卷浪綾勒死了對方。”


    “嗯!這個……倒也是他的風格。”


    衛奚對上次的決鬥記憶猶新,他看到的石鐵,是一個從不與對手正麵拚大招的人,喜歡耍詐,偷襲,一點點削弱對手,光是觀戰都能給人窒息之感。


    古衡忽道:“那個在學院失蹤的肖世巽,可能也是被石鐵以同樣的手法殺死,並藏匿了屍體,因為他這殺人手法不會有爭鬥或慘叫聲,也不會留下血跡,非常幹淨。”


    “什麽!”衛奚登時嚇了一大跳,“你說的……可有證據?”


    “沒有證據,隻是推測。”古衡永遠都是那麽平靜,“肖世巽在失蹤前曾經反複糾纏一個叫顧琴的新人,而這個顧琴,就是現在正與石鐵在一起的女人。”


    “啊!這樣……那個小子,實在太過肆意妄為了!”


    衛奚幾乎要拍案而起,但古衡卻道:“肖世巽隻是一個庸才,學院裏太多這樣的人,死了就死了。石鐵是難得的人才,潛力無限,不要管他,任他成長就好,需要的時候,他會派上用場的。”


    古衡認為,一個優秀的人才比一百個湊人數的庸才更重要。


    衛奚也在百裏桑那裏聽過類似的觀點,他當然也知道他的上級雖然一臉慈眉善目,但也是極其果決之人。


    “不說這個了,大寶嶺那邊有什麽調查結果嗎?”


    “有一些,不全麵。”古衡道:“根據巔峰家族據點的現場情況來看,他們是被一群金係武者襲擊,全部手持鶴舞連弩,動作非常迅速,訓練有素。而且,這群金係武者的首領還擁有紅蓮風火輪,在閃耀家族據點裏親自動手,殺人如屠狗。”


    “紅蓮風火輪?火係的?”


    “紅蓮風火輪也可以是金係武者使用。”古衡道:“巔峰家族那些弟子幾乎個個都被『射』成馬蜂窩,而且還有碾壓傷,隻有紅蓮風火輪才會造成那種效果。不過,這夥人現在又沒有再出現,似乎是蟄伏了起來,據推測,這夥人應該是和禦龍會有關聯。”


    “禦龍會……”


    聽到這個名字,衛奚臉上顯出凝重。


    禦龍會,那是一個龐大的地下組織,雖然總是暗中活動,但勢力不輸學院。禦龍會的存在對於紫星學院和玄雷學院來說,都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威脅。


    忽然,門外響起門衛勸阻的聲音,接著,書房的門被打開了,有三個人強行闖了進來。


    衛奚一怔,轉身望了過去,隻見那是守衛團第二隊的隊長嶽征和他的兩個部下,徐湧,梁堅。


    嶽征麵孔堅毅,鼻子好像刀刻岩石而成,臉上的肌肉給人一種巍然不動的感覺。


    守衛團的隊長沒有一位是簡單人物,衛奚也不說話,隻退到一邊,看古衡是什麽反應。


    這裏是古衡的書房,可以說是私人地方,嶽征如此闖入,已經屬於是挑釁。


    不過,因為修煉了靈係武技,古衡連一絲動怒的表情都沒有,他也不開口,不動如山。


    嶽征開口了,他的聲音與其形象一樣,都透出了生硬和強硬,“古衡!你手下一個叫石鐵的人,帶了女人進守衛團,你不但沒有阻止,還放任兩人在守衛團裏風流快活?你這是嚴重失職,在我稟告團長之前,我希望你立刻將那兩人驅逐出守衛團!”


    “你要稟告的是團長,還是副團長?”古衡道:“嶽征,你自視是守衛團最講究規矩的人,僅此而已,想當規矩的執行者?你還沒那個資格。團長不會管這點小事,你盡管叫副團長過來,沒關係,我等著,但是你要知道,你說的那個女人叫顧琴,她也是守衛團先遣隊的隊員,她有權留在守衛團。”


    “什麽先遣隊?”


    “先遣隊是百裏大長老指示我組建的一個團隊,我為隊長,石鐵和顧琴為隊員。你對此有意見嗎?”


    古衡臉上沒有動怒,但他每句話都像勁弓『射』出的箭。


    嶽征也不見動容,他發出一聲冷哼,道:“征集隊員是你的自由,但既然是打著守衛團的旗號,那也要夠格才行。隨便找來的一對男女,原先就不屬於守衛團,現在還以‘守衛團先遣隊’的名義,在學院紀律最嚴明的地方『亂』搞?我是絕對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眼下,二隊已出動十人,要將那對男女驅逐出守衛團。”


    “什麽?”


    衛奚忍不住喊了句“什麽”,古衡卻是二話不說,直接走出書房,衛奚也跟了上去。


    知道古衡是要去現場,嶽征也跟在後麵。


    石鐵是在和顧琴合修時,聽到了高亢的吼叫聲,“裏麵的人聽著!我是守衛團二隊先鋒林煌,奉隊長嶽征之命,要將你們清出這座建築!限你們在十息之內主動出來,否則我們將直接闖入,將你們強行揪出!”


    十個人站成兩排,整整齊齊。


    “夫君!”


    顧琴一聽就緊張了,石鐵隻說了一個字,“走”。


    他一邊走,一邊取出了刺空矛,顧琴一看她的夫君要硬碰硬,她連忙也取出了翻海棍,雙手抱持著。


    先遣隊總部的大門一向是虛掩著的,石鐵將門一推,見到了林煌那些人。


    林煌暴喝:“還不出來!”


    石鐵問:“古衡呢?叫古衡來。”


    “放肆!你可是打算拒絕配合?”林煌臉『色』冷峻,“給你們三息時間,速速走出來,不要自誤!”


    石鐵也是冷冷,“你沒看到我也戴著守衛團的臂章嗎?這地方是古衡的,不是什麽嶽征的,隻有古衡親口說要我們離開,我們才會離開,你們想動手就闖進來,生死各安天命。”


    林煌冷笑了一下,道:“既然這樣,就把這地方拆平了吧。”


    “那更好。”石鐵淡淡地說道:“這地方的主人是古衡,你們敢拆,那就拆吧,我不知道守衛團一個隊的所謂先鋒,居然可以踐踏一位隊長的地盤,來,盡管來。”


    聽石鐵這樣一說,林煌的臉『色』登時變得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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