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鐵,你在害怕什麽?”


    聽到石鐵尋求多人隊伍,田宏傑臉上『露』出恥笑,但石鐵似乎很能裝聾作啞,一直沒理會他。


    盧夢將這兩人的神情看在眼裏,道:“做采集分工,每個小組至少要有五人,你們到了那邊再加入。去吧,加上你們兩個,坐馬車的人數也夠了。”


    原來學院弟子去大寶嶺,經常是以馬車為交通工具,當然,乘赤鬃玄馬車較多,經濟實惠,而且人數越多越合算。天夢家族的人每次去大寶嶺,總要湊足八人,不然至少六人。


    盧夢又道:“大寶嶺是巨大寶庫,茫茫林海中有許多天材地寶,見到不要錯過。這是寶物圖鑒,你們每人一本,拿去。”


    石鐵和田宏傑各自拿了圖鑒畫冊,剛走到樓下,一個長相老成的武士迎上來,道:“我是徐子銘,關於冷凝丹的任務,你們都聽說了吧,是否要隨我去大寶嶺?那邊的餘高,胡欣,汪商慶也要去,六個人剛好。”


    石鐵突然感到惡意!


    他轉臉望去,徐子銘說的那三人都在微笑,然而三人中,剛剛出現的一位卻是笑裏藏刀,心懷惡意。


    因徐子銘說話時用手示意了一下,石鐵知道了,汪商慶就是對他心懷惡意的人。


    這有些蹊蹺,本身天夢家族的人都怪怪的,有一種極古怪的友善,即使他那天出言挑釁了所有人,這些人仍然沒有一點氣憤。但汪商慶對他起了惡意,表麵上卻一點看不出來,那就說明,此人是準備對他下殺手了。


    天夢家族裏為何有這樣的人?石鐵沒空細想,隻簡單說道:“走吧。”


    田宏傑連忙說他也要去。


    六個人離開族屋,在學院裏行走著。胡欣是個臉如圓球的胖姑娘,喜歡說些瑣碎話,餘高符合了他父母的期望,長得很高,可惜太瘦,至於汪商慶,這人倒是儀表堂堂,高鼻,大眼,臉皮也是白淨,笑起來溫和。他靠近石鐵,道:“我該叫你石鐵,還是石狂?剛進武士院就那樣霸氣,佩服,佩服。石狂,你是不是會一些學院沒有教的招式,若是有,教小弟兩招啊。”


    “商慶,你要不要臉!”胡欣笑罵,“你剛見到石鐵就幫他改了名字,他不打你算好了,你還要他教兩招,真是沒羞。”


    “你不覺得,狂是一種美名麽?我可是在讚美石鐵。”


    汪商慶一本正經,惹得徐子銘和餘高也加入話題,圍繞石鐵調侃。


    石鐵感覺很不舒服,不是因為調侃,別人怎麽說都沒關係,但他對惡意非常敏感。汪商慶湊得這麽近,雖然沒有任何攻擊行為,但石鐵感受到的,卻宛如一條碩大的毒蛇貼住了他的腿,要進一步纏繞上去。


    偏偏他不能動手,這隻是他的感覺,並沒有證據,其他人也不知道汪商慶對他心懷惡意。


    石鐵素來冷靜,那汪商慶表麵上一直微笑,他表麵上也一直很平靜,不為所動。


    倒是田宏傑又把石鐵在外院的舊事翻了出來,繪聲繪『色』地描述。


    胡欣幾人聽得哈哈大笑,而故事的主角石鐵,此刻想的卻是汪商慶必定會找機會和他一起做任務,趁他不備,對他下手。


    至於田宏傑,石鐵感受到的隻是淡淡的惡意,說明田宏傑並沒有打算殺他,很可能是要以執法隊的身份監視他,找罪證,抓現行,重新給他定罪。


    最怕是想不通,石鐵已經想透了,可以說,是在極被動的情況下仍站在主動的位置上。


    不過,又有一個意外狀況發生。


    本來弟子們要離開學院,登記一下就可以了,但這次的登記卻費了不少時間,那執事弟子進去裏麵,半天不出來。


    “怎麽了?今天實在太磨蹭。”“就是說啊。”


    石鐵沒有說話,他預感到,這不尋常的磨蹭可能與他有關。


    果然,頃刻之後,一名鵝蛋臉的女武士出現了,此女身材壯實,眉『毛』淡到幾乎看不出來。她眼珠很大,但因為臉龐也大,襯得好像一對老虎的眼,小而滾圓。


    孫分儀!


    “你是石鐵?”孫分儀從幾個人中一眼認出石鐵,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要你命的人。”


    看到她戴的黃銅耳具,徐子銘驚唿起來,“中階武士!”


    “怎麽了?”“石鐵他……得罪了中階武士。”


    餘高和胡欣都緊張起來,雖然孫分儀並沒有敵視他們,但感受到的壓力卻是空前的。


    這時候,田宏傑有些犯愁,他是執法隊的見習弟子,理當主持正義,但石鐵又是他看不慣的人,沒道理為其挺身而出。


    “我知道你是誰。”石鐵忽然開口了,“你是孫分儀,孫吞輪的姐姐,因為孫吞輪被我所殺,你對我心生仇恨。但是,我與孫吞輪是在死鬥台上決鬥,自願,而且公平,你對我的仇恨是在情不在理,沒有任何正當的理由。你若要以你運轉境的修為,血係,火係兼修的手段殺我,我即使孤身一人,也會與你拚盡最後一滴血。”


    石鐵這一番話並沒有說得慷慨激昂,擲地有聲,但他僅是緩緩道出,已將幾人震得愣住,“竟然有這樣的事。”“真是豈有此理,就算是中階武士也不能欺負人吧。””“何止是欺負?她剛才已說了想要石鐵的命。”


    徐子銘,胡欣,餘高都氣憤了,就連想要謀害石鐵的汪商慶,此時也假惺惺地憤慨道:“石鐵,我們是一個家族的人,大家不會坐視不管的。”


    “對,我要告訴小夢,讓呂霆和楊楚過來,就不相信她敢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動手。”


    胖姑娘胡欣立刻在傳音耳佩裏發言,“小夢,有一個女的中階武士要追殺石鐵,非常蠻橫,她修的是血係兼火係,能不能讓呂霆和楊楚過來幫忙?”


    徐子銘則對田宏傑說道:“田宏傑,你是執法隊的,這事該你管啊。”


    田宏傑差點要翻白眼給徐子銘看,但他還是硬著頭皮,走到孫分儀麵前,準備說一些場麵話。


    孫分儀原本氣勢衝天,但被石鐵一開口道得清清楚楚,尤其是連她所修的都道了出來,實在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她收買執事弟子,拖延登記時間的計策反而成了笑話。


    一時落了下風,孫分儀啞口無言,但石鐵不死,她的怒意不會消,於是靜了一會又罵,“姓石的小子!你什麽都知道,想必很清楚自己的死期!在學院裏,我不動你,出到外麵,管他什麽執法隊,守衛團,家族,統統保不了你。我孫分儀也隻有一個人,一個人就足夠了,弟弟的仇,我一定要報!你要是沒誌氣,龜縮在學院裏也行,有誌氣的話,現在就出去吧,我會在一炷香之後再出去。”


    孫分儀說著盤坐下來,這個女人的態度強硬而較真,沒有妥協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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