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這是支票。”秦芷染從包包裏拿出支票,甩到男人麵前,“以後我們誰也不認識誰。”


    藥劑師笑了起來,一張臉格外老殲巨猾,“秦小姐,這麽說可就不對了”他看了一眼支票上的數字,心裏砰砰直跳,他幹一輩子未必能拿到這個數字的零頭,但是,他又怎麽是輕易知足的人,不過他是聰明的,並沒把自己更深的貪念表現出來,隻是道,“您別誤會,我的意思是,你以為隻一兩次就能讓一個人上癮麽,為了安全起見,我放的劑量很小,隻有長期使用才會讓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產生依賴。我偷偷看過,裴南銘找過去的催眠師和醫生為那女人製定的用藥計劃是一個月,也就是說,這一個月,我必須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往藥劑裏麵加料……”


    秦芷染抬眼看著男人,不耐煩地揮手,“你到底想說什麽?”


    藥劑師笑得更意味更深,“秦小姐果然是痛快人,那我就隻說了,我定了兩天之後的雙人度假遊,還請秦小姐賞臉同行?”


    看著那張得寸進尺的豬臉,秦芷染厭煩無比,但是,她知道這件事隻有這個男人才能辦到,他是那家醫院資曆最深,最受信任的藥劑師,在事情沒辦完之前,她絕對不能惹惱了他。他對自己的想法,秦芷染一看就知道,但在她看來,他還沒那個膽子敢真的對自己怎麽樣,於是,略想了一下,就點頭答應了。


    心裏的打算卻是,等事情做完了之後,先廢了他!


    男人這才欣然收好支票,“那麽,今天秦小姐可以不可以預支一點福利,我們到紫清廬去泡個溫泉吧。”


    紫清廬是本市最出名的豪華溫泉,專門針對高消費人群,裏麵的一切都奢華鋪張到令人咋舌,秦芷染眯眼看了男人半晌,忽然笑了,“沒問題。”打了個響指,招來服務生結賬,戴好超大墨鏡後率先往酒吧外走。


    路上她給自己的私人助理打了個電話,讓助理找來兩個秦氏集團名下簽約的一線影星,先到紫清廬等著。


    藥劑師的目標其實是秦芷染,但是一聽她打電話提到那兩個影星的名字,又想起那兩個明星的臉蛋和火辣身材,立刻決定先泡那兩個明星。


    秦芷染借口離開的時候,鄙夷的看藥劑師一眼,要不是非得用他不可,她真是連看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秦芷染和藥劑師分開後,並沒迴家,而是轉道來了帝皇自己為自己慶祝。


    為了拔出阮希這跟眼中釘,她已經付出太多了,而這一次,更帶著幾分破釜沉舟的決然。


    滿桌子佳肴,她一個人吃喝,卻一點兒也不覺得寂寞,反而沾沾自喜,這次阮希一定不會好過了。


    想著阮希將會變成那個樣子,她心裏滿是惡毒的塊感,端起紅酒喝了一口,第一次覺得紅酒原來這麽美味。


    徐初嫣和幾個新認識的同樣做“地下工作”的女人做完保養之後,約好了一起來帝皇放鬆,結果一上樓就看見秦芷染一個人滿臉快意的吃東西。


    自從聯名宴會之後,徐初嫣學乖了,知道秦芷染是正牌,家底又十分雄厚,自己惹不起,所以,心裏即使對秦芷染恨得想撕碎她,臉上也還是那副“你正牌,我惹不起,所以你不要為難我”姿態。


    這迴不期而遇,秦芷染本來倒沒看見徐初嫣,但是,徐初嫣自己跑過來打招唿,秦芷染一抬頭,就看見徐初嫣那張和阮希帶著幾分相似的臉,心裏那股惡毒就壓製不住地湧上來。


    喝了很多紅酒,秦芷染有幾分醉意,看著徐初嫣直接把她當成了阮希,然後笑起來,那笑容裏的胸有成竹和滿滿的算計,都讓徐初嫣心生警覺。


    “秦小姐,你還好吧?”徐初嫣站在對麵,低聲問著。


    “我很好,不用你假好心,還是多給自求多福吧,哈哈……”


    秦芷染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結賬走人。


    徐初嫣覺得秦芷染的話有些古怪,秦芷染那種醉態讓她不確定那些話是不是對她說的。


    徐初嫣還在納悶,一起來的女人們已經招手讓叫她。


    “那不是秦芷染麽?”


    徐初嫣點頭,“嗯,就是她,我男人的未婚妻。”在同樣身份的人麵前,徐初嫣說這種話毫不羞恥,甚至帶著幾分引以為豪的味道。


    而同來的女人們,聽說她的男人是裴南銘,立刻滿眼羨慕,一塊兒攛掇著,“你行啊,居然能抓住裴南銘這條大魚,既然已經抓住了,那就再加把勁兒,最好能把那個正牌兒踢開,扶正自個兒。”


    徐初嫣本來就有這種心思,隻是敢想不敢做,這會兒一聽人攛掇,那種躍躍欲試的心情,再加上本來就在不斷膨脹的野心,讓她更加蠢蠢欲動了。


    “可是,我怎麽能扶正啊,首先說,我沒有秦芷染背後的龐大家族,再者,我也沒有信心能讓裴南銘徹底臣服。他的心思很難抓……”徐初嫣故作信心不足地惆悵著。


    其實,裴南銘的心思,不難抓,主要是她不是裴南銘心頭的那個人,所以,她很清楚,她隨時有可能被裴南銘清理掉。


    “那個再簡單不過了。”一個扮相妖豔的女人忽然湊到她耳邊神秘兮兮地說,“隻要你加把勁兒,偷來他的種,他還能把你怎麽樣?再花心,再狠心的男人,也不會不顧自己的孩子。”


    徐初嫣眼睛一亮,故意羞澀了一番,“我知道了……”


    阮希坐在院子裏擺弄一顆新送來的龜背竹,這棵龜背竹其實長得真的不怎麽好,但是,阮希卻格外喜歡,為了給龜背竹換盆已經一個人對著它搗騰了半天,還一點兒膩歪的意思都沒有。


    唐溫逸站在一邊,看著阮希跟小孩子過家家似的,興衝衝地對著龜背竹傻笑,心裏完全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今天下午,他又要坐飛機飛往新開辦的工廠,可現在的阮希就跟傻瓜差不多,哪兒有半點以前的樣子。


    這就是裴南銘要的結果麽?他無奈的歎口氣,裴南銘和他都知道阮希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但是裴南銘還是坐了,而他還是選擇了支持裴南銘,狼狽為殲也好,助紂為虐也罷,他看不得裴南銘難過。


    他正一個人思緒亂飄,阮希忽然迴頭傻笑一下,然後神秘兮兮地對著她招手,那樣子要多可愛有多可愛。


    唐溫逸看著她,問道,“怎麽了?”


    阮希並不迴答,隻說,“過來,過來,給你看個好東西。”


    唐溫逸搖搖頭,苦笑,一堆泥土外加一棵龜背竹,能挖出什麽好東西來?難道說龜背竹裏麵還能長出票子來麽?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可還是不忍心掃了阮希的興致,於是緩步走過去。


    阮希依然扭頭看著他,笑得特別神秘,一拍雪白貝齒恰到好處的露出來,本來是個很天真可愛的表情,但唐溫逸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神經有點兒過敏,總覺得阮希這笑容裏有陰謀。


    果然,當唐溫逸走到阮希跟前的時候,阮希還是不肯說,而是擺手讓他蹲在自個兒身邊。


    唐溫逸想,就算有陰謀,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麽實質性威脅,但是,他才一蹲下,阮希突然一抖手,白希的手指上染滿了泥沙,而拇指和食指正好拈著一根又粗又長的蚯蚓。


    這東西真說起來,其實不嚇人,可是在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然甩出來,擱誰身上都得嚇一跳。


    唐溫逸這人沒什麽特別怕的東西,除了蚯蚓。說起蚯蚓來,那就是困擾他整個童年的噩夢。


    他是城裏娃,而且家境還相當的不錯,唯一一迴去鄉下,還是跟著母親迴去看姥姥。


    鄉下的孩子野啊,光著腳丫兒滿地撒歡兒,個個玩兒的不亦樂乎。他從小就沒那麽野過,興趣啊,樂顛顛地加入撒歡兒隊伍。


    人家用腳丫子和泥,他也跟人家學,好麽,和來和去,腳底板下有什麽東西在蠕動,起先也沒在意,再攪合兩邊,攪合出一條成了精的蚯蚓來。


    城裏娃哪兒見過啊,再加上他那時候年紀不大,才五歲而已,當時就嚇得直跳腳,淚奔著迴去找姥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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