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什麽滋味,她隻是對著門口發了會兒怔,然後下*洗漱。


    因為身體剛剛好轉,她的力氣不是很充沛,洗漱完畢就覺得有點氣虛,於是坐下來休息一會才出門散步,而且身邊還跟了護士。


    或許因為死過一次,重新走出來的時候,有種陽光很明媚,草地充滿生機,處處生機勃勃的感覺,其實,這時候,正是花樹凋敗的時候。


    也許是因為心情好的緣故,她在外麵的椅子上坐了很久,直到中午的時候才起身,可一轉身的時間,就看見張亦站在她身後,看樣子似乎已經站了一段時間。


    張亦看她發現自己,於是微笑著上前打招唿。


    阮希雖然意外,但還是表現得十分冷靜,“好巧。”


    張亦微微一笑,張亦下這樣的笑容明朗而溫暖人心,持重而謙和有禮,“是啊,好巧。”他並沒說出自己已經去看過她的事情,隻是裝作偶遇。


    “你瘦了很多。”並沒問她生了什麽病,隻是找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來講。


    阮希自然不想多談自己的事情,見他什麽都不問,反而暗暗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也一點點鬆弛下來,氣氛漸漸變得隨意許多。


    她發現,張亦沉穩卻沒有裴南銘身上那種侵略性的壓迫力,明朗卻不會像顧池那樣因為過於純淨而顯得單薄弱勢。


    摸了摸臉,“是嗎?生病了大概就是這樣吧,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張亦深深看她一眼,然後點頭,“嗯,一定會。”


    對麵一個五六歲的孩子,坐在休閑椅上,腳丫子卻總想放在地上,無奈人小腿短,就是夠不著,於是在椅子上爬上爬下,總是沒辦法做到,卻沒有絲毫氣餒的意思,反而愈挫越勇。


    身子靠在長椅上,眼睛微微眯起,看著帶著些追憶的味道,“小時候腰板還沒凳子高,看著大人坐在椅子上,左腿搭在右腿上,姿勢特別瀟灑,總想模仿,於是放著好好的凳子不坐,反而總想腳丫點地,敲個二郎腿耍帥氣。”忽的笑了一聲,“不過結果是帥氣沒耍出來,狗啃地的次數倒是數都數不過來,那時候也不知道是怎麽想的,越是摔倒越是有勇氣,摔了很多次後,發現是自己腿不夠長的緣故,於是搬了個矮凳墊在腳下,記得那時候覺得特有成就感,就連吃飯都要墊個凳子敲著二郎腿,生怕別人不知道自己有多聰明有多帥。十多歲的時候想起來覺得特別蠢,現在想起來卻覺得那時候的自己特別有勇氣夠毅力。年紀越大,往往顧慮的越多,越是注重別人的看法,也因為環境束縛,做事也開始束手束腳,反而沒有那時候一門心思勇往直前的勇氣了。”


    阮希也看著那個忙得不亦樂乎的孩子,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意,她一不傻二不呆,當然明白張亦這番話別有深意,心中感動,卻並沒把這層感動表達出來,隻是微微低頭,無意識地往下扯了扯袖口。


    她這個細微的舉動暗含戒備,張亦明白卻並不怪她,受過傷害的人,都會對周圍的人和事物充滿戒備心理,他們的警惕性總比平常人要高很多,也比常人敏感很多。


    “小希,我們是朋友,如果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全力幫你。”他一向討厭麻煩,不願意卷入複雜的是非中,可這並不意味著他害怕麻煩。


    為什麽要幫她呢?此後很多個歲月裏,他也曾這樣自問,然後就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


    “嗯”阮希輕輕應了一句。


    卻不願意連累他,畢竟,裴南銘的手腕她見識過,連阮家和顧家都不敢輕易招惹,何況張亦。


    張亦似乎明白她的想法,卻並不點破,站起身,“那麽,你好好休養,等你需要我的時候,就讓人到這裏來找我,或者撥打上麵的電話也行。”


    阮希接過名片,上麵隻印著一支黑玫瑰,黑玫瑰下麵是一串電話號碼,接著就是地址,並沒署名。


    不禁有些奇怪地抬頭,看了張亦一眼,張亦卻已經轉身走開。


    阮希對著這張奇怪的名片發呆,總有種古怪的感覺,黑玫瑰這個圖案從沒見過,更沒聽說過。


    唐溫逸走姿端正,一臉嚴肅,風度翩翩把職業管家的姿態演繹到極致,走到阮希身邊的時候,阮希還在發愣。


    唐溫逸金絲框下的雙眼微微一瞄,眼底立刻閃過一道略顯震驚又帶著幾分淩厲的光芒,很快又恢複工作時目不斜視的姿態。


    阮希發覺後麵有人,立刻掩了名片,“你怎麽來了?”


    “當然是裴少的吩咐。”


    阮希眉毛微微一挑,“然後呢?”


    “裴少說醫院畢竟不適合療養,讓我接你去紫苑莊園,而且聯名宴會的時間很快就要到了,那裏正好可以免了你參加宴會時來迴奔波的苦。”


    阮希心裏冷笑,現在奔波和那時奔波有什麽區別麽?


    臉上卻笑得一團和氣,“好,這醫院我也呆膩了。”


    唐溫逸工作的時候,一向敬業且不苟言笑,因此此刻嚴肅起來,反而有種特別的氣勢,讓人不得不聽從他安排。


    阮希想,這大概就是唐溫逸能夠把裴南銘身邊那麽多*調理的服服帖帖的原因之一了,恩威並施這一手,唐溫逸是很擅長的。


    這內務總管一職,他倒是真配。


    一路上,阮希根本不開口,隻是撐著下巴開車外,眼前的一切都讓她覺得活著其實很好,絕望到了極點,死過一迴之後,反而沒那麽無望了。


    心裏一片寧和,對自由唿吸的向往卻比以前更強烈。但,沒有人能看得出來。


    裴南銘看著不請自來的客人,沒覺得意外,隻是不緊不慢的把手中的文件放在一邊才開口,“花少來這兒找我,倒是讓我覺得很意外。”


    晉成峰完全不在意他語氣裏的淡漠,“你的表情讓我覺得你一點也不意外,你要是真意外的話,至少也表現得稍微驚訝一點好不好?”


    裴南銘靠在皮椅上,伸手拿了盒煙,以火柴點燃輕輕吸了一口,半晌又吐出來,卻隻看著晉成峰不說話。


    晉成峰是晉家少爺沒錯,但因為叛逆,從小離家,加上長大之後又成了顧殷林的經紀人,所以,他和裴南銘所在的行業可謂天差地別,雖說各有各的圈子,但世界就那麽大,有錢人就那些個,低頭不見抬頭見,長大後的日子反而不像小時候那樣八竿子打不著。


    晉成峰和裴南銘的相處模式有些奇怪,平常夜總會或者牌桌上也會碰見,說是點頭之交吧,喝過兩迴酒,也私聊過幾次,說是深交吧,有時候又八百年都想不起來一次。


    而晉成峰更是從來沒到公司裏找過裴南銘,裴南銘也從來沒當過晉成峰的座上賓。


    “我還不夠驚訝麽?”裴南銘露出些微笑意,眼底卻是平靜微冷的。


    “反正我看不出你很驚訝。”晉成峰也不客氣,直接坐下,不等裴南銘讓。


    “說吧,什麽事?”


    晉成峰抬眼看裴南銘,“麻煩你幫個忙,不是大忙,我請你泡妞兒。”


    知道裴南銘身邊最不缺的除了錢就是妞兒,所以,才說泡妞兒。


    “怎麽,顧殷林拒絕聯名宴會演出?”


    晉成峰點頭如搗蒜,一臉憤怒,“我遲早給他氣死,早先已經說好會上出演,結果那天迴去之後,不知道突然抽什麽風,又是摔東西又是砸碗的,那些可都是錢,不賺錢就罷了,還糟蹋東西,他不心疼我都替他肉疼。據我估計,又是那叛逆的*兒給他惹火了。沒碰見那*兒之前,多溫和的一人呐,碰上那*兒之後,簡直就成了炸藥包,隔三差五爆炸一迴,也就是我皮糙肉厚禁得住他炸,多次當了炮灰還能頑強不屈地活下來……”


    裴南銘聽著晉成峰毫無形象地在這兒大方苦水,也不打斷,良久,等晉成峰把苦水都吐完了,才氣定神閑地說了一句,“你的確長了一張炮灰的臉,生了一個小強的命,這樣的你,當炮灰最無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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