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完全不懂顧池和阮希之間的感情,也不想去懂。反正看見顧池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到那種地步,他心裏很不爽就是了。


    看見顧池失了往日的優雅明澈,他覺得還不如讓他死,要麽就徹底*。


    那種半死不活的調調,他最受不了。


    “也許是裴家派出去的人也說不定,雖說裴家宣布和阮希斷絕關係,但畢竟阮希在裴家生活那麽多年,肯定會有感情的。對於外界他們必須要給出個交代,可私下裏,未必就真的忍心就那麽把阮希拋棄了……”阮賀天慢條斯理地說著。


    阮東鈺卻笑得越來越諷刺,“爸爸說的是。”說完拿起餐巾慢條斯理擦擦嘴巴,“有的時候看著阮希,我就有種奇怪的感覺,我覺得她某些地方和我很像。我說的是長相,比如這兒和這兒。”說著指了指自己的鼻梁和眼睛。


    阮賀天明顯僵硬了一下,“是嗎?我沒看出來。”


    阮東鈺挑眉頭,“那麽,哪天爸爸可以仔細觀察觀察。”說完擦了擦手,放下餐巾優雅的起身離開。


    阮賀天怔怔地看著他的背影,片刻痛苦地閉上眼睛。倦怠、疲憊、內疚、思念以及怨恨,各種情緒在阮賀天萬年不變的沉靜麵色上瞬息變換,最後一切都歸於沉寂,就好像剛剛露出那麽多變的情緒的人,根本不是他,而是別人眼裏的一場幻覺。


    那些已經埋葬的陳年舊事,就這樣埋葬腐爛吧,世界本就不幹淨,那些表麵的張亦純淨不知用了多少肮髒才裝飾出來的。


    但願,但願不要再有任何將那些腐爛化膿的東西翻出來……


    陽光靜好,九月的度假山莊內,空氣宜人,景色秀美。


    而那些裝點在草坪上的閃亮桌椅,以及桌子上那一套套昂貴的餐具,卻顯得更加耀眼。更讓人眼花繚亂的是餐桌上那一捧捧紅豔豔的玫瑰,嬌豔欲滴的姿態更是如美人般火辣而熱情。


    工作人員匆忙卻有條不紊地布置著現場,這時,一個身材高挑相貌出眾的女人踩著高跟鞋昂首挺胸走來。


    她身上還穿著套裝,看向現場的目光十分挑剔,在她走入現場的十步距離中,她就皺眉八次,最後她站在某張桌子旁邊,看著桌子上的紅玫瑰,眉毛跳了跳。


    布置現場的負責人看見她,立刻笑著走過來,“秦小姐。”


    秦芷染看都沒看負責人一眼,皺著眉把花瓶裏的紅玫瑰拿出來送到負責人麵前,“這紅玫瑰是不是積壓貨,都快凋謝了居然拿來布置我的訂婚典禮。還有,你今天就把玫瑰都插好了,到明天花色還能這樣鮮豔麽?你這個現場策劃是怎麽做的,存心找我晦氣是不是?!”


    策劃人被她說的眉毛直抖,臉色也很不好,她做了這麽多年的婚慶策劃,顧客滿意度不敢說百分之百,那也是百分之九十。在婚慶行業裏,她也是佼佼者,還從來沒遇到過這麽挑剔的顧客。


    別的且不說,就說玫瑰,這些玫瑰都是從種植園裏跳出來的精品,減下來後立刻就空運過來的。


    別的客戶沒有他們裴家和秦家這麽奢侈,自然用不著空運,可就因為知道他們不是一般人家,所以她這次格外用心,一切都照著最高標準來做的。


    秦芷染卻還挑三揀四。


    玫瑰如果不今天擺上,難道要等每天客人都來了再上桌麽?怕玫瑰隔夜枯萎,真是笑話,當他們聘請的師傅是吃白飯的麽?


    策劃人心裏雖然憤怒,但也知道秦家雖然在e市五霸中拍在末尾,可那也是五霸中的一個,何況,這次聘任方是裴家裴南銘,這就更不能得罪了。


    於是耐著性子賠笑,“秦小姐說的是,我馬上讓他們換。”


    秦芷染這才鬆了眉頭,“那就好。”說完趾高氣揚地走了。


    策劃人卻看著她背影腹誹,如果不是生在秦家又攀上裴家,你這樣的人我連看都懶得多看一眼,別以為長得好,身家好就可以對人唿來喝去,蠻不講理地挑剔!


    秦芷染之所以這麽大脾氣,主要是因為她剛從公司迴來,幾乎所有裴氏職員都在小心翼翼地談論阮希的事情,說什麽裴南銘對阮希多麽*愛,說什麽也許裴南銘真正喜歡的是他那個來路不明的養妹妹。


    明明她和裴南銘明天就要進行訂婚儀式,他們卻在這兒說易阮希和裴南銘怎樣怎樣!再加上從小易阮希就是她眼中釘肉中刺,她心裏自然特別不爽。


    而阮東鈺卻一個電話打過來告訴她,其實之前阮希並沒不辭而別,而是被裴南銘藏起來了。


    這無異於火上澆油,當時她就衝動了,跑到辦公室去找裴南銘想要個說法。


    可是裴南銘不在。


    等她離開公司到停車場,打算找到裴南銘家裏去的時候,她忽然冷靜下來,十分慶幸剛剛裴南銘沒在辦公室。


    反正都要和裴南銘訂婚了,等訂了婚之後,再說這問題也不晚,否則,訂婚典禮都很有可能會被這一鬧給弄黃。


    她是很想把阮希揪出來狠狠扇兩個耳光,然後痛罵她一頓,但這種手段她不屑於用,隻要訂了婚,她就有立場對付阮希了,不是麽?


    所以,縱然她恨得牙癢癢,恨不得拆了阮希,也忍下來了。


    看著夜色一點點降臨想著度假山莊的別墅裏,正布置著的結婚典禮,她總算鬆了口氣,帶著勝利者的姿態笑起來。


    這天晚上,阮希坐在客廳裏看電視,裴南銘坐在一邊看報紙。


    對於裴南銘明天就要和秦芷染訂婚的消息,阮希沒給出任何反應,就好像那根本就和她沒有一點關係。


    裴南銘捏著報紙,許久都沒翻頁,而阮希姿態懶散地靠在沙發,眼睛微微眯著,一頭漆黑柔順的披肩發把她本就不算大的臉蛋遮掉大半。


    她看的節目說起來很搞笑,居然是《貓和老鼠》那隻體型龐大的笨貓一直被一隻成精的小耗子牽著鼻子戲弄,不是砸了鍋子就是摔了碗,而到了最後,挨揍的還是那隻抓不住老鼠的笨貓,其實誰都知道,明明是那隻耗子的過錯。


    直到傭人把晚飯都準備好,裴南銘還是沒翻過一頁報紙,而阮希看著電視上那對搞笑的敵人也一次都笑。


    兩個人之間的氣氛很古怪,連傭人都感覺到了,準備好晚飯後就識相的推開。他們在飯桌上明明麵麵相對,但誰都不說話,安靜地隻剩下筷子碰杯盤的聲音。


    其實阮希也沒想什麽奇怪的事,她隻是好奇,明明明天就要訂婚典禮,他怎麽還能這麽若無其事地悠然自得地坐在家裏看報紙。


    不是該陪秦芷染去買禮服買首飾安慰秦芷染忐忑緊張的心情麽?


    從那邊被抓迴來,到現在為止,不過三天的時間,她身上的傷根本就沒好利落,所以,她的坐姿不是很好,就是歪在沙發上的時候,她都得十分刻意地避開痛處,盡量找比較舒服地姿態。


    裴南銘也奇怪,除了那天行為脾氣都很莫名其妙之外,迴來後又變迴老樣子。人前他還是會摟著她肩膀做出好哥哥的樣子,人後麽,還是*。不同的是,這兩天他隻是摟著她很老實地睡覺,既不上下其手,也不做其他的任何事情。


    她天天僵硬地枕在他手臂上,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睡著,而且就算是睡著了她都還是會做惡夢,在他懷裏,她一整個晚上不敢翻身,不敢有小動作。就像根木頭一樣,睡下的時候是什麽姿態醒過來的時候,還是什麽姿態,比讓她蹲一個晚上還痛苦,蹲著的話,痛苦的隻是雙腿,而在她懷裏,痛苦的還有她的心理。


    “明天的訂婚典禮,你也來參加。”裴南銘突然開了尊口,但他並沒看她一眼。


    阮希低著頭,默默地往嘴裏扒飯,並不吱聲。


    “怎麽,你不樂意?”


    阮希這才抬頭,低聲說,“我不願意就可以不去嗎?”


    “當然不行。”


    就知道結果會是這樣,現在,在外人眼裏,她就是一個精神不正常的,被裴南銘這個好心人細心照顧著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


    就連那個傭人看她的眼神,都是豔羨中帶著幾分神經質的笑意。


    不再多說,她隻是努力地往嘴裏填東西。


    晚飯過後,阮希一如既往地先爬*睡覺,但臥室的門她卻不敢鎖。


    前天她被帶迴來,睡在這個房間裏,醒來的時候是傍晚,她完全沒有任何胃口吃東西,看著外麵的霞光呆愣許久才恍然想起,自己這是被裴南銘抓迴來了。


    而就在她迴過神來的時候,裴南銘一身西裝衣冠楚楚地走進來,看樣子是剛從公司迴來。


    看見裴南銘就有種小羊見了狼的感覺,皮肉緊繃,心跳加速,這種緊張還可以被稱為恐懼。雖然他沒有任何動作,但她的心髒已經快從喉嚨裏蹦出來了。


    對他的懼怕就是這麽根深蒂固,尤其是明明已經看到自由的希望就在指尖,很快就能握在手裏,卻突然被他狠狠撲滅之後。


    也是那時她才意識到,要想從裴南銘身邊逃走,除了忍耐和運氣之外,還要長更多的腦子。


    當她被他壓倒狠狠地做,在她因劇痛而扭臉的瞬間,看到那張被她隨意扔在桌上的銀行卡時,她就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那時他坐在*邊看著她,深黑的眼瞳裏有著雪亮的光芒。可他的外表卻那麽溫潤柔和。


    他說,“我已經不想再重複什麽不準逃走的話了,如果你有那個膽量有那本事,確定我下一次還會這麽輕易就放過你,那你盡管逃跑了。”說完他起身,“我還有事要處理,一會兒過來。”


    阮希什麽都沒想,裴南銘離開後,她立刻就把臥室的門反鎖了,爬*迷迷糊糊入睡。


    而後裴南銘來的時候推門,卻發現門被反鎖了,但是他什麽都沒說。阮希睡得不安穩,他一推門她就聽見動靜,立刻睜眼。


    外麵沒了動靜,阮希以為他已經走了,可是,下一刻,房門哐啷南銘就被他一腳踹開。


    做了那麽粗暴的事,他卻什麽兇惡的表情都沒有,若無其事的*躺在她身邊,然後說,“我今天很累,不想受罪的話,就什麽都別說什麽都別做,乖乖地躺著。”


    於是阮希僵硬著身子倆大眼瞪了整整*。


    她敢保證如果她有膽量敢再鎖門一次,他絕對會拿鎖鏈鎖了她拉出去遊行。


    明天是裴南銘的訂婚典禮,她覺得裴南銘怎麽也會陪陪秦芷染,至少會給她打個電話什麽的,結果卻是裴南銘非但沒給秦芷染打電話,還早早的就尚了*。


    她雖然不像前兩天那麽僵了,可不管是誰在什麽時刻,身邊睡了隻猛獸都是沒法入眠的吧?


    下意識的向後縮了縮,很小很小的一段距離,可裴南銘卻突然睜眼,靜靜地看著阮希,阮希立刻就像被人給施了定身術,連大氣都不敢喘。


    兩個人靜默地對峙了,裴南銘不出聲,阮希也就不敢出聲。


    她完全看不到他眼底的情緒,因為他的情緒藏得太深太沉,那麽一雙深沉如暗夜的眼睛,帶著一股霸道卻沉默的威壓籠罩著她,讓她沒有一絲勇氣開口。


    “我說了,讓你什麽都別做,你聽不到,是不是?”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開口。


    也許時間並不久,隻是因為和他對視的時間太過難熬,所以在感覺中,即使是幾秒的時間也被無限延長下去。


    裴南銘盯著她,沒有什麽大起大落的表情,隻是安靜地躺在原處。


    阮希靜靜地看著他,不管表情多麽平靜,可心裏卻像敲鼓,咚咚地跳個不停。其實她很想翻身就跑,可就連這個她都不敢。


    她不能再忤逆他了,尤其是在這種時候。


    “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找個稍微舒服點兒的姿勢。”阮希幹巴巴的解釋,不知道費了多大力氣才讓自己的嗓音沒有顫抖。


    裴南銘的眼神閃了閃,看她的時候,目光微微下移,然後看到她微微敞開的睡袍下雪白的肌膚。


    那股熟悉的火熱感立刻從小腹處躥起來,有蔓延全身的勢頭。


    但他隻是微微眯眼,為什麽非她不可?這是他這兩日一直在考慮的問題。


    十八歲生日他強占她,完全是為了報複,當時他這麽認為,現在也一樣,可是,自從有了她,他的胃口就變得很奇怪。


    明明那時候,她很青澀,青澀到奪了她的第一次並沒讓他體會到任何快樂,甚至因為是第一次的原因,他們之間的契合度為零,對於易阮希來說那*是噩夢是折磨,對於他來說也並不舒服。


    可就是經曆了阮希那樣的青澀之後,讓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時也會變得不專心,總是在某些時候不由自主地走私。


    比阮希漂亮身材火辣的人,他一抓一大把,可隻有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便是隻看到一寸肌膚都會讓他變得很渴望,當變得極度渴望而又能夠立刻得到的時候,那種幸福就變得酣暢淋漓,這是除了阮希以外,任何女人都不能給他的。


    他早就知道自己其實很喜歡她的身體,也許是因為時間久了,成了習慣,也許是因為次數多了,契合度越來越高。


    但是,近來,他卻常常會在意她的想法,他討厭她和別的男人有瓜葛,討厭她念念不忘她的初戀,討厭她沒完沒了地思考怎麽從他身邊逃走,更恨她和他做的時候,永遠像個死人一樣,不主動不溫柔,沒有任何女人應該有的表情!


    在他擁有她之前,男人和女人之間那點兒事兒,在他看來,不過是性而已。他需要解決生理問題,而那些女人或許需要錢,或許需要名利,總之是你情我願。他從來不在意那些女人是不是真的感到性福,因為他沒有任何義務讓她們覺得快樂。奇怪的卻是,那些女人總是很放浪,很快活,她們總是會很主動,很惹火,巴不得他把她們弄死在*上,有的時候明明很痛苦還要表現出性福地不得了的樣子。


    從什麽時候開始在意她是不是會覺得快樂?這個界限他也分不清,總之,不管他怎麽在乎,在看到她冷漠甚至厭惡的表情之後,他都會想把她弄哭,讓她求饒,即使是她哭著求饒也比她在做/愛的時候像死人一樣好得多。


    於是,他折磨她就成了慣例!而她冷漠以待也就成了慣例……


    這樣的僵持從他們的第*一直持續到今天,唯一有所改變的是,她已經不再哭著求他放過,而他也不再顧慮她是不是真心接受。


    反正,從一開始就是他強占,到現在,是怎樣的都無所謂了。


    阮希見他盯著自己的胸部看,下意識地低頭,看見自己睡袍不知道什麽時候敞開了,立刻把睡袍攏起來。


    裴南銘看到她的動作,諷刺地笑了笑,“這樣做有什麽意義?你身上長了多少顆痣我都一清二楚。”


    阮希一僵,半晌沒說話,隻是默默地把睡袍理好。


    裴南銘見她無動於衷的樣子,心中壓抑的火氣頓時漲了漲,但他依然壓抑,“你覺得很委屈是不是?”


    阮希看他一眼,並不迴答。隻是翻身背對著他。


    裴南銘眼角一跳,突然把她狠狠翻過來,強迫她看著自己,“怎麽了,說到你心坎裏去了?”


    阮希咬著下唇,看著他,雙手暗暗握成拳頭,可她還是一言不發,隻留給他一個隱忍而不可理喻的眼神。


    裴南銘當然不能忍受,就算他平時在外麵如何完美,在阮希麵前卻是本性畢露的,他的皮相有多好,在阮希麵前的脾氣就有多壞。


    別的女人不敢這樣給他甩臉子,而阮希卻不買賬,不但敢觸他逆鱗,還一而再再而三,死不悔改。


    他雙手越收越緊,捏得她肩膀疼,最後她不得不開口,盡管努力控製,語氣卻還是無奈而微微帶出厭煩情緒的,“我不委屈,我有什麽資格委屈呢?你說得對,沒有我你的一切都會好好的,阮婷阿姨仍然會活得很好,而你也不必一直被仇恨包圍。你明天就要訂婚了,應該好好休息。再說,你一進來不是就說了今天你很累麽,我隻是不想打擾你休息而已。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你親自去做。”


    裴南銘冷笑意味更濃,傾身壓住她,一手插入她的頭發,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怎麽,你這副樣子是在告訴我,你已經很累很疲憊了嗎?是不是連想瘋的心都有了?”


    這樣的話,無疑把阮希心裏的恨意都激發出來,目光一時也變得淩厲雪亮,那是想把裴南銘撕碎的眼神。


    裴南銘看在眼裏,心頭卻像是被什麽狠狠捅了一下,血淋淋的疼痛。


    “不,我沒有想瘋的心,我隻是在想,為什麽我會出生,既然出生了,又為什麽會被帶迴裴家,被帶迴裴家之後又為什麽要遇見你?這輩子,我從來不後悔遇見誰,我珍惜每一份相遇的緣分,唯獨你,裴南銘,我真希望,希望從來沒見到過你。如果我生來就注定一定會遇到你,那麽,我寧願從來沒出生過!”


    一字一句都想鋒利的刀子,齊刷刷地射向裴南銘,裴南銘總以為自己並不在意阮希,就算在意也是因為她是他要報複的對象。


    可現在,他卻因為阮希這番絕情的話而受傷,傷的體無完膚,卻不能讓阮希看出一點點端倪。


    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最初的冷笑也因阮希這番話而結成冰,片刻後又碎裂開去,露出的表情古怪至極,似乎想要繼續冷笑諷刺,但這個表情卻是破碎的。


    阮希明顯感到他的手指在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一點點摳進她的肉裏,生氣了麽?該生氣的是我而不是你吧?


    她冷冷淡淡地和裴南銘對視。在她看來,裴南銘除了監禁她,逼她*,也做不出其他來,而對於她來講,這輩子最壞的事情也不過如此。


    但是,她卻大錯特錯,她完完全全低估了裴南銘的手段,他除了會逼她做之外,還能讓她心神俱碎!


    這*,他不光和她做了,而且一直做到天亮,作為男人,有這樣強健的體魄和精力,實在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當他終於消停,而她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好不容易可以小睡一會兒的時候,卻被管家叫了起來。


    裴南銘什麽時候起身離開的,她根本不知道。


    因為*瘋狂,身上留下許多痕跡,她不得不把自己裹嚴實,以遮掩那些令人羞恥的痕跡。


    裴南銘的訂婚典禮她一點也不想去,會出現在他訂婚典禮上的賓客她一點也不想見。這其中甚至包括顧池。


    在她被裴南銘抓迴來的時候,她深刻地意識到一點,那就是,自己和他們始終是兩個世界的人,就算看到顧池,她也會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迴憶,一種是十八歲之前那份快樂,一種是十八歲之後的煉獄生活。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能夠把自己的一生切成兩段,將那些不堪的過去全都封存起來,再也不去觸碰。


    而她也確實在努力著,努力地把一切都切斷,而這把刀就是這場訂婚典禮。把一生生生劈成兩半,自然會很疼,但是她很清楚,如果不切斷,這一輩子都隻能這樣永無明日地活下去了。


    裴南銘在樓下看著她穿著高領禮服走下來,微微失神,她比他想象地更有精神,而這種神采讓他心中極為不安。


    明明是他提出讓她參加訂婚典禮的,可這時沒來由的有些後悔。


    “南銘哥”阮希巧笑倩兮,仿佛昨夜癲狂與怨恨根本就不曾存在。


    他也笑得無可挑剔,輕輕地把她耳邊發絲撥到耳後,“我的希兒今天真的很漂亮,如果,你不是我們共同生活了十多年的話,也許我真的會愛上你。”


    他薄唇一張一合,阮希盯著他,眼神微微迷離,不知道再想什麽,片刻迴過神來,“南銘哥,你胡說什麽,這話要是傳到秦芷染姐姐耳朵裏,她可是要吃醋的。”阮希麵帶嬌嗔,風情萬種。


    盡管這種姿態是刻意做出來的,可那份風情卻讓人心動。


    樓下的阿姨、管家都在,因為今天是裴南銘訂婚的大日子,所以,別墅裏也特意修飾了一番。


    裴南銘笑了笑,拉著她的手往外走,一點也不因為今天是他和秦芷染的訂婚典禮而有所顧忌。


    阮希很不自在地掙紮了一下,卻沒掙開,隻能踩著高跟鞋咯咯地跟著裴南銘的步伐。


    她是完全沒想到裴南銘折騰了一宿居然還能這麽精力十足,意氣風發!


    被裴南銘強硬地拖拽著往前走,踩著高跟鞋步子十分淩亂,害得她幾次都差點摔倒,而裴南銘根本不理會,反而越走越快。


    阮希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上車之後也懶得理會裴南銘,隻是撐著下巴若無其事地看窗外。


    外麵車水馬龍,巧在居然也有一大排婚車在,上麵花花綠綠點綴得十分喜慶。可惜的是,堵車了,車裏的新郎是不是把腦袋伸出來,神情十分焦躁,很有幾分傷風雅的味道。


    這年代沒人搶親吧?用得著這麽焦急?阮希唇角微微揚起,不自覺地莞爾一笑。


    裴南銘從觀後鏡裏看她一眼,看著她的笑容,不知道為什麽心裏的火氣就騰地一下竄上來,然後臉色自然而然就變得差了。


    我要訂婚,你很高興吧?是不是以為我訂了婚,你就可以自由了?哼,真是做夢!這個想法一出現,他立刻明白自己的不爽來自哪裏。


    在他看來,阮希的笑意,完全是因為他要訂婚了,而她在他訂婚之後就可以以他有未婚妻為借口離開。


    想到這些他心裏就感覺像是讓一團團棉花給堵了,窩心不說,還讓阮希給放了把火,火燒火燎的難受。


    恰好在這時紅燈變綠燈,裴南銘猛地加油門,車子立刻往前一躥,阮希因為慣性脊梁骨撞在靠背上,腦子一陣眩暈,盡管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卻仍然隻是淡淡地看裴南銘一眼,完全是滿不在乎的表情。


    大訂婚的日子,居然也板著臉,心裏冷嗤了一聲,開始打小九九。


    裴南銘帶著阮希到訂婚典禮現場的時候,已經有許多賓客都到了,而這裏麵最不缺乏的,就是記者。


    e市內,裴家和秦家都在五霸之列,裴家商政都是強手,秦家雖然居於五霸末位,但也有自己的強項。


    裴家和秦家聯姻,自然會引得眾人矚目。


    走入宴會現場,第一個迎上來的,不出意外,果然是秦芷染。她穿著漂亮的禮服,把她原本就出眾的氣質更加彰顯出來。


    而和眾人期待的新人相反,阮希的出現,立刻讓現場變得鴉雀無聲。


    盡管大家全都早知道阮希被裴南銘帶了迴來,卻完全沒料到她會出現在這個訂婚典禮上,不管裴南銘放出消息說阮希精神狀況不好是真是假,以阮希牽扯出的醜聞來說,都不應該被允許出現在這麽重要的場合。


    顯然,沒有人明白裴南銘此舉到底出於什麽目的。


    麵對大家異樣的目光,阮希心裏自然很難受,可她隻是昂首挺胸,麵無表情地跟在裴南銘身後,好像根本就不在乎大家用什麽樣的眼神看她。


    眾多眼神,可謂精彩十足,鄙視、唾棄、輕蔑、惡毒、嫌惡,種種眼神糾結在一起,形成千斤重錘,壓在阮希的脊梁上,而單薄的她,除了挺直脊梁以外,不能露出任何一點怯懦。


    裴南銘非得讓她來,不過是為了讓她成為千夫所指的對象,這種懲罰,比單單把她困在*上要惡毒得多。


    所有眼神中,最為惡毒和嫉恨的一道,莫過於秦芷染,顯然,她也沒料到阮希會被裴南銘帶到訂婚現場來。


    當她興衝衝地朝裴南銘走來,目光映出阮希的身影那一刻,她幾乎是咬著牙保持微笑姿態,走到裴南銘身邊緊緊摟住裴南銘的胳膊,把臉蛋貼在裴南銘肩頭,嬌滴滴地一笑,“南銘,你來了。”說完才故作驚訝地把目光移向阮希,“啊,阮希,你也來了,你能來參加我們的訂婚典禮真是太好了。起初聽到你不辭而別的消息,你不知道我心裏有多難過,直到南銘把你接迴來我才放心。本來我是很想去看你的,可是南銘說你精神狀況不好,不能打擾,我就隻好放棄了。你已經完全好了吧?今天你能來我真的開心的不知道要怎麽表達了。”


    阮希靜靜的,始終保持嘴角上揚四十五度姿態,看著她把這場虛偽的客套演繹得淋漓盡致。等秦芷染總算說完,她才輕輕開口,“能參加你的訂婚典禮,我也很開心。”說到這兒她下意識地看了裴南銘一眼,隻見裴南銘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們,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希望你們的訂婚典禮順順利利,也希望你們以後的生活平靜美滿。”


    阮希說這話本來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但聽在秦芷染的耳朵裏,就顯得刺耳,好像阮希在刻意挑釁得告訴她,他們的訂婚典禮不會順利,以後的生活更不會平靜美滿。


    秦芷染僵硬地扯著嘴角保持笑意,眼裏卻已經完全無法掩飾那份嫉恨和憤怒,“多謝你的祝福,我和南銘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是不是南銘?”她撒嬌似的扭頭去看裴南銘。


    裴南銘挑唇一笑,伸手*溺的摸了摸秦芷染的後腦,“當然,這是一定的。”


    “呀呀,裴少的訂婚典禮比我想象的要氣派的多啊?”晉成峰咕嚕著眼珠子像現場掃視一番,滿口讚歎。


    一看他就是剛到。


    “過獎了。”裴南銘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晉成峰身後的幾個人。


    晉成峰身後的幾個人正是阮東鈺、顧殷林,顧池和顧青。這幾個人一起出現,讓所有人大為驚詫,顧殷林是自小就離家出走的,幾乎不和楚家有任何來往,而晉成峰也是離家出走的一個,雖然現在迴到本家了,可也沒和其他少爺們關係好到三五成堆的境地。


    至於晉成峰和顧殷林有什麽際遇,讓他們能湊到一起,還成了顧殷林的經紀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顧殷林會出現在裴南銘訂婚典禮上,實在讓人不可思議,畢竟這位離家出走的少爺,是連顧老爺子的麵子都不甩的。多少次家族聯誼會請他出場他都鳥都不鳥,如今竟然親自出現在裴南銘的訂婚典禮上。


    在阮希看來,裴南銘和顧殷林是不可能有交情,就連交集都是少之又少。一個是家族新一代掌權人,一個是自小離家混在樂界的私生子,怎麽可能會湊到一起?


    與其說是裴南銘和顧殷林有交情,阮希更願意相信,顧殷林此來完全是因為晉成峰的關係。據她了解,晉成峰迴來之後,和裴南銘倒是相處甚歡的。


    當阮希的目光和顧池的目光相遇的時候,身子不由自主的一僵,就連心跳都變得僵硬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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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架了,潛水族的出來冒泡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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