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收拾完書包,跟著路楓琛走到班門口,她才恍然過來,“這個方娜娜……耍姐呢!”舒怡搓了搓牙。


    “你比她大?”路楓琛看了她一眼。


    “怎麽?”舒怡轉眸瞪著他,“比她小就不能說姐啊!”


    “可以。”路楓琛秒慫。


    “哼。”舒怡傲嬌偏頭,拉著路楓琛一邊往教學樓外走,一邊眯眼想著什麽。


    方娜娜今天提議要跟她去上班,十有八九離不開換同桌的事。


    可……


    看她剛才的樣子挺堅定的啊。


    怎麽方宇一個電話就把她叫走了?


    想他兄妹倆的關係,一般都是方宇聽方娜娜的啊。


    “呀。”出了教學樓,舒怡突然停了下來。


    “怎麽了?”路楓琛隻得跟著停了下來,低眸看著身邊的姑娘,滿目不解。


    “方家是不是出什麽事了?”舒怡一邊說著,一邊往衣服口袋裏掏著手機。


    “出事?”路楓琛看著她。


    “沒準兒。”舒怡一邊劃著手機,一邊拉著路楓琛往前走,“在方家,基本都是方娜娜說了算。今天方娜娜要去跟我上班的態度明顯那麽堅決,但最後卻被方宇一個電話叫走了。”


    “所以……”路楓琛眯了一下眼睛,“你懷疑方宇的電話,會是特別重要的事情?”


    “八九不離十。”找到方娜娜的電話,舒怡趕緊撥了過去。


    通話鈴聲響了。


    但老半天都沒人接。


    就在鈴聲快結尾的時候,舒怡都想自己掛了。


    電話卻被人接了。


    “喂?”方娜娜的聲音。


    “你沒事吧?”舒怡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沒事啊。”方娜娜說。


    “真沒事?”舒怡不放心。


    “真沒事啦。”方娜娜說:“抱歉啊,今天不能陪你去上班了。”


    “陪不陪不重要。”舒怡說,“隻要你沒事就行。”


    “絕對沒事。”方娜娜在電話裏笑著說:“我哥要騎車了,就先不說了啊。坐摩托打電話,喊得樣子太醜了。”


    “行吧。”舒怡也沒多說什麽。“那我掛了。”


    “明兒見。”方娜娜說。


    “明兒見。”舒怡掛了電話。


    “怎麽樣?”路楓琛看著舒怡。


    “她說沒事。”舒怡說:“我聽著……卻感覺還是有點什麽事。”


    “那能感覺出大事小事嘛?”路楓琛說。


    舒怡扭頭瞥了他一眼,“……你看我像神棍嘛?”


    “像啊。”路楓琛想也沒想,點著腦袋就應道。


    “滾。”舒怡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路楓琛笑了笑,不僅沒滾,拉著舒怡的手,還稍稍緊了幾分,“你既然那麽擔心她,為什麽不直接問?”


    “我問的還不夠直接嘛?”舒怡一臉錯愕。


    電話一通,她就在問有沒有事!


    世界上還有比她更直接的人嘛?!


    “嗯……”路楓琛想了想,好像確實挺直接的。不過……“不夠強硬啊。”路楓琛看著舒怡,“她說沒事,你問句真沒事就沒了……這能問出個什麽來?”


    “那應該怎麽問?”舒怡看著他。


    “威脅她啊。”路楓琛說,“要不就耍賴套她話,她不經常也跟你這麽幹嘛?”


    “得了吧。”舒怡撇了撇嘴,“問兩遍,她要說就說,不說……那應該不是什麽大事。”


    “這麽確定?”路楓琛挑了一下眉毛。


    “反正從我認識她到現在,是這樣的。”舒怡說:“她要真有事,以她對我的了解,在我問完第二遍後,自己就會說了。今兒一個勁兒的說自己沒事,那就真是沒啥需要我的事。”


    路楓琛看著舒怡的側臉,沒說話。


    有時候……


    他總覺著,舒怡跟方娜娜的友情很奇怪。


    明明瞧著挺鐵的樣子,可往深裏一看,也就那麽一迴事。


    兩人之間,終有一種無形的距離。


    而這距離……


    好像還是舒怡在刻意維持。


    方娜娜想要突破,但總會望而止步。


    但有時,他又感覺這個距離好像從未存在。


    拆掉它的,也是舒怡。


    從上次廢場籃球賽的事情來看,舒怡真是可以為方娜娜不懼危險的人。


    還有這一周,每天到班裏,舒怡見到方娜娜,都會問上一句,那些人有沒有來找他們麻煩。


    聽到方娜娜說沒事,舒怡才會鬆氣。


    可想,舒怡對方娜娜是真的關心。


    但……


    除此之外,平時的相交,那道無形的距離就會被舒怡拚裝迴來,直接擋在她和方娜娜的麵前。


    這種感覺著實太怪。


    “你……”出了校門,路楓琛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小心翼翼的看了舒怡一眼,“你跟方娜娜他們……真是好朋友?”


    “不然呢?”舒怡莫名其妙的迴視了他一眼。


    那麽明顯的事情。


    這人484傻。


    路楓琛抿著唇,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我能說一下我的感覺嘛?”


    “什麽感覺?”舒怡還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你們之間的感覺。”路楓琛說。


    舒怡眨了眨眼,愣了兩秒,迴眸直視前方,“你說吧。”


    “我感覺……”路楓琛深深地咽了口口水,“你和方娜娜他們,像朋友……又不像朋友。”


    “為什麽?”舒怡沒看他,就那麽順嘴一問。


    “你可以幫方宇他們抵危險,你們是朋友。”路楓琛說:“你不讓他們關心你的傷勢,就有點不像朋友了。”


    他知道舒怡這麽做是因為不想與人共患難。


    他自己也是這樣。


    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喜歡自己扛。


    不過……


    他是沒朋友,也沒想著去交朋友。


    但舒怡卻不一樣。


    她有朋友。


    看上去還是那麽鐵的朋友。


    這樣的朋友,問一下的她的傷勢,都會被她拒之以千裏之外。


    如此,怎麽說都很怪吧?


    “繼續。”舒怡拉著他,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著。


    “……你們明明是同班同學,還是同桌,家還住在一起。”路楓琛說:“可你們從不一起迴家,一起上學,在學校……我也很少見到你們兩個說話。一般情況都是方娜娜找你說話,而你……迴答她的時候,總感覺有點隨意。”


    “嘿。”舒怡突然笑了。拉著路楓琛停了下來,轉身仰眸看著路楓琛,“學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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