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抒懷迴車上拿酒,李澈則讓阿姨去燒了壺茶。


    關係沒到那一步,就沒必要一起喝酒,張抒懷自己想喝她就自己喝。


    張抒懷迴來後,見到李澈的作態也隻是笑了笑,沒有在意。


    “我走之前把薑初雨和林霓的那部電影算是扶上了馬,也對得起她們了。人一到了年紀,做什麽事情就沒有激情了,隻能給自己設定目標。我在經緯的目標,完成的還可以。”


    張抒懷自說自話,有些絮叨,講話也隨心所欲。


    李澈手機亮了,朱綽把聲明發了過來。


    “網上好多人黑我,我要發個聲明。”


    李澈解釋了一下。


    檢查完後,沒什麽問題,李澈又迴給朱綽。


    “你其實沒必要這麽著急,”張抒懷笑道,“再過一個小時,於瀧他們這些在場人員的詳細名單就會被發出去了,然後因為聚眾吸x被抓進去,那邊家裏和公司的工作應該也被做通了。睡個好覺,明天起床事情結束了。”


    “不是飲酒過量和吸x死的啊。”


    李澈問道。


    “新聞稿中沒有提別墅實際上是高層別墅,救護車趕到的時候,人在地上早就斷了氣。晚上幾個小時處理現場,白天安撫家人和公司,隻要有錢,就沒有擺不平的東西。”


    張抒懷喝著紅酒,笑得越卻來越開心,好像嘴裏在講什麽最可笑的事情。


    “……對法律就這麽沒有信心?”李澈吐槽道,“事情發酵後,影響這麽大,新聞肯定要進行實地采訪,警方也要開發布會,能怎麽處理?二十一世紀都過了二十年啦!”


    “親朋好友顧忌影響,不想被外界的過度關注打擾。然後就往下拖唄,現在的新聞報道可比以前還要更好掌控了。事故的‘真相’都已經交代出去了,還有一批在場的藝人沒有藝德受到了毫不姑息的懲罰。而且,”張抒懷笑著停了下來,手中搖晃著盛著血紅葡萄酒的高腳杯,看向李澈,“而且馬上‘天王巨星’李澈就要跟他的女友結束七年的愛情長跑,舉行一場盛大的婚禮,讓我們為他們的幸福獻上最美好的祝福!二十一世紀的世紀婚禮!”


    張抒懷一陣陰陽怪氣,李澈都不知道該做什麽表情好了。


    經緯後邊的動作如果真的這麽玩,李澈這婚都別想結好了。


    “那麽你來?”


    李澈等張抒懷繼續開口。


    “我覺得惡心,所以辭職了。”


    張抒懷聳聳肩。


    “你不是早就想辭職了?”


    李澈點出來這個自己早就知道的事實。


    “薑初雨告訴你的?”張抒懷問了句,不過沒有等李澈迴答,“你也太小氣了,我又沒說自己辭職是因為覺得後邊要把你的婚禮扯進來惡心。我可沒準備賣好給你,今天來純粹是因為你現在比較適合聽我講講這些惡心事罷了。”


    “我也覺得惡心。”李澈點點頭,“不過昨天你約我見麵的時候就準備講這些惡心事了嗎?”


    “是,也不是,”張抒懷搖搖頭,“薑初雨應該把事情都告訴你了吧,我來隻是跟你溝通一下後續經緯可能與啟程進行的合作。我其實一直很好奇,當初我帶著她去問你要《柴小七》女主的時候,你們最後在一起聊了什麽。從那時候起,她的胳膊肘就開始往外拐了啊。”


    “薑初雨沒敢講,我也沒有問,”李澈笑了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人都是給自己活的,你越來越忙,不再安排她的一切,人家總要找找新的活法,我跟她也不過是合作過的關係罷了!”


    “噗嗤——”


    張抒懷直接把嘴裏的酒都噴了出來。


    實在是太不檢點了,這種動作如果沒有顏值加成,很災難的。


    而且她還厚臉皮的沒向李澈抱歉,雖然沒有噴到李澈身上,反而哈哈笑了起來。


    “我如果早知道你是這種明哲保身,喜歡自欺欺人的擰巴性子,還有衛楚的什麽事?膽小怕事,怕麻煩,可不是真正的灑脫。”


    “總好過你現在隻能找個不過點頭之交的人,來喝悶酒倒苦水。笑聲再大,也不是真正的灑脫。”


    李澈甚至都沒收斂笑容。


    “我笑是因為我接受這些事實,你笑也是接受你自私嗎?”


    張抒懷反問。


    李澈笑著點頭。


    “真想不到,有這種性格,還那麽有才華,你會一直蹉跎到快三十。”李澈點頭後,張抒懷反而沒再笑了,“可以提蔣頤嗎?”


    兩人幾次交談中,張抒懷難得表示了真正的禮貌。


    “當然。”


    李澈想都沒想。


    “你們現在是真正的朋友?”


    張抒懷越來越跑題。


    “我覺得是。”


    李澈的迴答很嚴謹。


    “薑初雨呢?”


    張抒懷又問。


    “屬於觀察對象。”


    李澈幾乎知無不言。


    張抒懷沉默了一會兒。


    “幫觀察對象,也是在幫你的朋友。”張抒懷放下酒杯,“告辭。”


    沒喝多少的酒也沒帶走。


    李澈盯著深色的酒杯看了會兒,又自顧自搖頭笑了笑。


    “需要我收拾一下嗎?”


    阿姨突然出來問道。


    李澈點頭,然後叮囑了一聲。


    “把酒收起來吧。”


    雖然隻是瓶幾十塊錢,從超市路過買的酒。


    迴到房間後,李澈給陳煥生打了個電話。


    鈴聲剛響,那邊就接通了。


    簡短的問候完。


    “小傑實際上是墜樓死的。”


    李澈直接講道,也沒用詢問的語氣。


    “嗯,我知道。”


    陳煥生的語氣聽不出明顯的情緒。


    “蠕蟲對外發聲明吧,我來轉發。”


    李澈沒講聲明的內容。


    陳煥生沒有再說什麽,直接掛了電話。


    根據張抒懷講的時間節點,經緯現在可能已經搞定了陳煥生和小傑的家人。


    蠕蟲肯定會對外發布聲明,雖然不知聲明的內容如何。


    李澈現在打這個電話,隻是不想在明天早上起床後就被各大媒體通知,一個月後他要與祁祈舉行婚禮。


    如果陳煥生沒有發李澈希望的聲明,指出小傑真正的死因,實際上李澈能做的並不多。


    為了避免婚禮被惡心,李澈就隻能拿出來錄音,肉身開團,把張抒懷和自己一起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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