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才好像看到了李澈!”


    小濤對身邊的小波說道。


    馬上就要畢業,做了四年好朋友的小濤和小波一起跑到島省進行了畢業旅行。


    原本小波也也邀請了女神,不過女神竟然說她要進娛樂圈做練習生,準備出道。


    都22歲的年齡了,還要出道做偶像,娛樂圈的錢有這麽好掙嗎?


    於是,最後隻剩下兩人的旅行。


    “李澈雖然也在島省,但怎麽可能來這裏啊。你一定是看錯了。”


    小波不相信。


    “我絕對沒有看錯,”小濤越想越覺得像,“這是尋音計劃的音樂節,不就是靠李澈起來的?上次在雲海的音樂節李澈也出場了啊。”


    “上次提前說了李澈會出場好吧,現在都沒有提前公布,就現在的票價,李澈的出場費你掏嗎?”


    小波搖搖頭。


    自從《樂夏》火了後,音樂節的價格是一路水漲船高,如果不是尋音計劃都是新人,票價便宜,剛好才順路來看看,他們才沒有錢看得起音樂節。


    或者說,想看的買不到票,比如李澈上次出席的音樂節,不想看的覺得價格太貴,性價比太低。


    “李澈就不能跑音樂節隻聽歌不上台表演嗎?剛才不是還看到好幾個明星?”


    小濤爭辯道。


    “也就你能認出那是明星,我聽都沒聽過她們的名字。哎哎哎……你慢點兒,衣服穿多了,走太快很熱的!”


    尋音計劃同時設置了三個舞台,實際上音樂節的規模還是不小的,但都是新人,所以票價便宜,馬上到第一場演出的時間,各舞台前的人也是稀稀疏疏的。


    這些人中,除了些沒事幹閑的,或者最先出場歌手寥寥無幾的粉絲,就是提前來到前排為最後壓軸歌手搶位置的人,和一些拍來拍去的主播和網紅們。


    小波跟在小濤身後,繞過了幾波人,才在相對位置最差的一個舞台前停下。


    舞台上樂隊已經開始上台搬樂器,試音,演出很快開始。


    “來這邊幹什麽?”


    前天晚上剛下過大雨,主辦方也沒有專門處理場地,這個舞台前還泥巴巴的,小波有些嫌棄道。


    “我剛看到李澈好像就是來這邊了,而且酸蘋果嘛,李澈很喜歡他們的。”


    小濤解釋道。


    小波有點無語了,還在李澈呢,不過小濤就是這樣的人,他也習慣了。


    “剛才你說李澈也來了?”


    旁邊島省女生有些嗲的聲音開口問道。


    這個舞台前聚集了也就十多個人,開口的女生和她旁邊的閨蜜卻顏值驚人。


    “隻是有點像哈。”


    小波連忙尷尬著插嘴道。


    “是啊。”


    小濤淡淡的點頭,眼光隻是在那兩個女生臉上掃了一眼,就繼續在周圍看來看去,尋找李澈的身影了。


    “啊!李澈!”


    嗲妹看小濤點頭,立刻激動得跳了起來。


    這麽一喊,還讓舞台周圍一些人聚了過來。


    舞台前終於有了四十多人。


    “李澈?”


    “李澈要來?”


    “剛才有人喊李澈?”


    這些人互相問來問去,見無意間喊出聲就吸引了這麽多人過來,也沒真的看到李澈,剛才的兩個男生都在沉默裝死,嗲妹也裝在人群中不敢再出聲。


    有人還問舞台上正在擺弄樂器的酸蘋果成員。


    “李澈今天是不是會出場啊。”


    那位頭發很長的男生在舞台上笑了笑,沒有迴應。


    別的舞台已經有樂隊試好了音,提前開唱了,震天的音樂從不遠處傳來,舞台前的幾十個人又跑走了不少。


    等酸蘋果終於開始演唱,動聽的旋律唱腔和不俗的舞台表現開始讓舞台前圍起越來越多的人。


    隻是舞台前的泥濘的地麵阻止了更多的人到舞台前,還有些人隻是遠遠的待在後邊,沒去前邊跟著音樂一起嗨。


    隨著一首一首的歌曲演唱,其他兩個舞台勁爆炸裂的音樂對比下,酸蘋果這裏顯得有些清靜了,不過這會兒觀眾也基本都已經進場了,舞台前聚的人也不少。


    “演出前,我聽有人在問李澈,你們是不是都想見到李澈啊。”


    兩個小時的演出時間就快結束,下支樂隊的粉絲都開始來舞台前占位置了,酸蘋果的男主唱擦著汗笑問道。


    “啊,李澈?”


    “怎麽迴事?”


    有些人在互相詢問。


    也有人齊聲迴答道。


    “是!”


    “好吧,我承認了,其實我在學校就被人稱為雲大李澈,”男主唱笑道,聽到下邊哄得一陣大笑後,他才繼續開口,“但是,今天實際是兩個李澈同台合作——”


    很多正在舉著手機錄像的人手都沒忍住抖了下。


    誰傳得李澈要來的啊!


    不少人還真是被這個一傳十十傳百的消息引到這個舞台前的,然後被酸蘋果的出色發揮吸引留了下來後,都快忘了這件事,現在又被提了起來。


    李澈真的會出現嗎?


    男主唱沒有再賣關子。


    “讓我們恭迎李澈!”


    李澈剛在舞台上出現半個身子,震天的尖叫聲已經喊了起來。


    “啊啊啊啊!!”


    “李澈!!!!”


    音樂節幾乎是最能調動人們情緒的地方了,現場觀眾的情緒就等著被歌手和音樂點燃。


    原本才多少錢買的票,現在竟然刷新出來一隻野生李澈?


    不是李澈粉絲都覺得賺大了!


    台下的人一邊喊叫,一邊跳,傳來的音波力量差點讓李澈覺得舞台沒搭好。


    遠處還有不少人聽到喊聲後過來,見到台上真的有李澈刷新後,消息傳得更快了,一時間整個音樂節的觀眾都在往這邊趕。


    “……剛到島省的時候,就遇到下了一夜的雨,原本計劃唱的不是這首歌,但臨時改了一下,希望你們能喜歡,《雨下一整晚》。”


    酸蘋果的成員們並沒有下台,男主唱跟女樂手一起彈起吉他,鼓手依然敲鼓,剩下的交給program。


    不過剛開始樂器並不重,突出的是李澈的人聲。


    “街燈下的櫥窗,


    有一種落寞的溫暖。


    吐氣在玻璃上,


    畫著你的模樣……”


    李澈開始演唱後,鬧喊聲就暫時安靜了下來,這首歌的開始也相當靜,李澈的唱腔有種淡淡的寂寞感,還有些被雨水洗過的輕靈,好像帶著觀眾迴到了前天那個下著雨的夜晚。


    窗外亮著路燈,下著雨,而自己卻想起了那個人。


    “白楊木影子被拉長,


    像我對你的思念走不完,


    原來我從未習慣,


    你已不在我身旁……”


    到了高潮部分,情緒爆發後,依舊稍顯克製。


    “這城市的小巷,


    雨下一整晚。”


    李澈唱完第一遍歌曲,落下最後一個尾音的時候,還特意朝台下觀眾笑了笑。


    台下的觀眾還沒來得及細細迴味,音樂的風格卻陡然轉變!


    一直彈吉他的男主唱不知什麽時候拿起了一把二胡,女樂手也換了把琵琶。


    二胡聲響起,融合各種古典樂器做出來的間奏好像突然打破了彌漫著夜雨的現代城市,把人帶到了過去古代的時空。


    整整一分鍾,跟《七裏香》中幾乎平分秋色般的無敵間奏!


    “你撐把小紙傘,


    歎姻緣太婉轉,


    雨落下霧茫茫,


    問天涯在何方……”


    再次開口,李澈也變了唱腔,有點像是吊嗓子的唱法,也有些像是說書人在講故事,中間還輕聲歎息了一句,讓歌曲的下半段,古典韻味更足。


    李澈還趁著間奏播放的時候從舞台旁邊拿了一把油紙傘撐開,一邊撐著傘,一邊唱。


    如果不是舞台比較簡陋,一分鍾的間奏時間實際上還夠李澈換身長袍。


    台下的觀眾再也忍不住了,幾乎已經快把全場音樂節的觀眾都吸引到了舞台前,各種瘋狂的喊叫此起彼伏。


    “牛比!”


    “啊啊啊啊!”


    “我愛你!!!”


    “李澈李澈李澈李澈!!”


    所有人都在蹦跳著喊叫,舞台真的開始有晃動的感覺,李澈在台上看下去,不僅黑壓壓的頭頂一眼看不到盡頭,而且遠處幾棵樹上都爬上了人。


    “這城市的小巷,


    雨下一整晚。”


    好在李澈終於唱完了最後一句。


    估計就間奏剛結束沒多久,在場的觀眾就沒幾個還在聽唱什麽了,他們隻是在宣泄著自己的情緒。


    安保辛苦維持的秩序在即將被衝破的邊緣。


    “感謝島省的歌迷朋友們,有機會我一定會來島省開演唱會!”李澈快速講道,“今天就到此為止,希望大家不要再擠,注意安全。謝謝,再見!”


    李澈講完,把話筒交給男主唱,也沒管聲浪越來越大的“安可”,揮揮手,直接從後台離開。


    再下去,估計就要出事了,半分鍾都不能多待了!


    “李澈在這裏!”


    李澈剛從舞台後邊露頭,就被一直等待圍觀的人喊了出來。


    那就隻好跑了!


    李澈一點兒形象都沒在意,在保安的陪同下,立刻彈射起步,健步如飛,跑得飛快!


    沒有第一時間啟動的粉絲們措手不及,拚了命跑也隻是勉強追在身後。


    李澈在前邊跑,一群人在後邊追,邊追邊喊,追的規模還越來越大!


    “李澈eeeeee!”


    “別跑!”


    “啊啊啊啊!”


    不斷有音樂節的保安上前攔截,也沒攔下幾個人。


    好在很快就到了出口,李澈閃身出去,直接坐上了正在等待的車子,才把他們徹底甩掉。


    “好玩嗎?”


    轎車裏,有人笑著開口問道。


    閱音的市場營銷負責人楊露。


    “跑步我是擅長的,粉絲們應該都知道的。”


    李澈聳聳肩。


    之前《無雙》上映前,就跟祁祈一起跑路上過熱搜。


    “以後還是少玩點兒吧,你現在這麽玩,太容易出安保問題了。”


    楊露好心勸說道。


    “嗯。”


    李澈點點頭。


    原本商場意外圍了那麽多人後,李澈有想過是不是音樂節的事情就算了,畢竟音樂節的氛圍是天然狂熱的。


    不過李澈又覺得,在音樂節主要還是聽歌的樂迷為主,自己這種大流行,在音樂節真不一定能有太多的狂熱粉絲出現。


    雖然現在樂壇青黃不接,但流行還是處在鄙視鏈底端嘛。


    沒想到還是聚了那麽多人。


    “其實如果你要是提前通知說要參加音樂節,觀眾們應該也不會這麽瘋狂,因為那個時候他們的心裏都有了預期,而且還有你的粉絲會幫忙維持秩序,那就安全很多了。”


    楊露繼續講道。


    “就像追在我後邊的那些人,也不一定就是我的粉絲?”


    李澈笑道。


    “也可以說是見到有人在追,就也想追追看,但我覺得絕大部分還是你的粉絲,”楊露笑道,李澈能這麽講,她不能就完全跟著附和,“不過這麽做,造成了轟動效果還是很直接的。已經有人開始在閱音上上傳你的視頻了,我也安排了引流,估計最多半小時,你突然出現在島省音樂節上就會登上閱音的熱搜榜首。”


    李澈繼續點頭。


    就算效果好,以後也不這麽玩了。


    在島省的這兩次經曆,都提醒了李澈要對現在的自己有更加明確的認知。


    “我看了最新統計的數據,《七裏香》在島省二月繼續蟬聯實體專輯的銷售榜單問題不大,有了你這幾天的活動,幾乎每天都在島省的娛樂版麵刷屏,下個月的熱度也有了保證,然後如果你那檔綜藝有島省天王江育恩同時作為節目常駐嘉賓,節目又熱度不錯,你就能一直在島省把熱度刷到金曲獎頒獎結束。”


    楊露給李澈分析道。


    昨天晚上李澈就跟江育恩見了麵,正式定下了他作為《國風音樂潮》的最後一位引薦人。


    “今晚參加晚宴的幾位島省音樂界大佬,你再跟他們談笑風生的聊聊,最後獎項上就沒什麽問題啦。”楊露輕鬆道,“這次晚宴的實際目的我應該告訴過你吧。”


    “什麽?”


    李澈意外道,之前楊露應該沒講過。


    “年前文化部門開會嘛,啟程應該也參加了,上邊不是說要引導國內音樂市場健康有序發展。按上邊的意思,金曲獎應作為反應國內音樂工業發展水平的重要獎項培養發展,到明年金曲獎就會放開報名限製進行改製,同時引入國外的歌手帶著專輯參加。


    除了這些老牌唱片公司外,企鵝、雲音樂和我們都在爭搶在新金曲獎中的話語權,這就是今天晚會的主要目的了。不僅是獎項,還有榜單,真正有權威的榜單也會各家拿出數據,聯合成立一家平台來做,這裏邊的話語權也要搶。


    所以今年的金曲獎是老金曲獎的最後一屆了,以你現在的熱度,來為它收官再好不過。你這一次得獎,實際上要比想象中會輕鬆很多。”


    楊露講完,李澈沒有第一時間開口。


    楊露的意思很明顯,她想讓李澈站在閱音的一邊,幫忙爭奪話語權。


    雖然口頭上的表態無足輕重,但至少也是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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