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飛逝,轉眼又是年末了。


    今天下雪了,雪花就像剛剛剪下的羊絨,潔白無瑕,飄飄灑灑。燕子又要給媽媽送水了,十點好聽是送水,實際上還有網癮牽扯著。


    今天雪大,也在走著過來的,晚上就住在媽媽家了。給媽媽做完所有的事情後燕子又上網了:“局長晚上好!”


    ‘局長’沉默了好久,燕子似乎隔著屏都能感覺到他情緒問:


    “姐,能把電話號給我嗎?”


    “我沒有電話,真的。我家連座機都沒有。”燕子好像怕他不相信一樣。那個時候不是每個人都有手機,但是連座機都沒有的家庭不多,燕子家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沉默了一會說:“那我給你一部吧。”


    “不要啦!”燕子急忙說,她是從來不接受任何人的饋贈的,她知道:她還不起。


    “為什麽拒絕?”


    “嗯——,不知道怎麽說。”


    “實話實說。”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很物質,是貪婪的人。我也不是欲擒故縱,我隻是覺得不需要而已,因為我沒什麽朋友,也沒什麽需要每天電話聯係。然後還有每個月交電話費,是不必要的開資吧。”燕子迴答的很慢,就像第一天上網一樣,迴答的小心翼翼。


    她沒有說自己的心裏話,她怕自己還不起這個人情。燕子和局長聊了一年多,燕子戰戰兢兢地說著,今天是燕子有史以來聊的最痛苦的,如履薄冰。


    今天的雪特別大,大片大片的雪花鋪天蓋地、漫天飛舞,本來很美的夜空卻讓人心情有些鬱悶,“局長”說:“我很喜歡雪,雪晶瑩、剔透、純潔、無瑕。”


    “是啊,真希望這個世界如雪純潔。”


    “我喜歡雪,喜歡開車在雪地裏馳騁,看著車輪四濺的雪花就是一種享受。”


    “車輪濺起的雪花真的很美。跑在水裏濺起的水花也很美。”


    “我真想躺在雪地上打滾。”


    “(幾個偷笑表情包)你是在懷念童年嗎?”


    “非常懷念。唉,這場雪好象要淹沒什麽。”


    “是,我有點怕,怕沒有了網絡,我會再次孤獨、寂寞。”


    “我也怕,怕失去了你這個朋友,我的心裏話和煩惱去對誰說。”


    “那我一周去一次網吧?”


    “算了吧,都這個年齡了,還是不要去了吧,這不是你的性格。”局長說。


    “那好吧,我會想你的,想你給我帶來的開心、快樂。想你讓我放下了所有。”


    “我也會記著你的,在網絡裏,曾經有一個堅強的、樂觀的、有擔當的大姐。”


    “以後沒有了網絡,我們就此別過,拜......拜!”燕子在哭。


    “姐,保重!此後,我,不再上網!因為沒有了你。”局長沒有說再見。


    “你......你不想看我寫的小說了嗎?不想看看有沒有你嗎?”


    “......."沒有迴複。


    局長頭像仍然還有顏色,他沒有下線。燕子知道,他是想讓自己先下,每次都是。但是這次,燕子想讓他先下。僵持了好久,頭像卻意外地和燕子同時褪色。燕子的心疼了一下,是不舍嗎?當然不是,很肯定。燕子是很意外他對她的理解、信任和懂。


    過了幾天,依然沒有“局長”的消息,燕子在等,可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了“局長”的影子。燕子知道,“局長”一定是工作的原因不能上網了。燕子給“局長”留言,也沒有迴複消息。但是燕子沒有忘記“局長”。為了感謝“局長”,燕子申請了博客發帖子給“局長”,希望他能夠看到。告訴他自己已經走出了自我。是他罵醒了自己,讓自己認識了自我價值。


    燕子在網絡的茫茫人海裏又結識了一個真誠的朋友......


    十點了,燕子該下了。因為明天燕子還要出去打工。


    燕子知道,每一個人都有自己不為人知的秘密,這個秘密有的是即不能和父母說,也不能和兄弟姐妹說,更不能和愛人說。但是可以對那個人說,還可以無話不說,那個人就是介於愛人和情人之間的人,也就是紅顏知己。當然,燕子知道自己不可能是他的紅顏知己,但是自己可以做他能夠傾訴的知己。


    網絡給了燕子一個全新的自我,她再次出現在人們麵前的時候,已經不是那個精神近乎於萎靡,麵容憔悴不堪的燕子了。燕子在找迴自己的同時忘不了網絡裏的第一個朋友——局長。是他改變了燕子,讓燕子又迴到了從前。


    燕子什麽都沒說,看著屏幕,一個字也打不出來了。因為淚水遮住了燕子的眼睛。十八年來,局長是第一個這樣真真切切地和她說話。


    過了幾天,沒有了局長的消息,燕子在等,可是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了局長的影子。燕子知道,局長一定是工作的原因不能上網了。燕子給局長留言,也沒有消息。但是燕子沒有忘記局長。為了感謝局長,燕子申請了博客發帖子給局長,希望他能夠看到。告訴他自己已經走出了自我。是他罵醒了自己,讓自己認識了自我價值。


    燕子在網絡的茫茫人海裏又結識了一個真誠的朋友......


    燕子自從失去“局長”這個網友以後就沒有再加網友,每天上網隻為了寫小說,偶爾也寫幾句打油詩、散文詩等小文。不再打開qq,所以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加自己,反正燕子也不想再加任何網友的。這幾天弟弟和弟妹兩個人因為第三者又吵架了,弟妹聽信了別人的蠱惑把一切過錯都怪罪在燕子頭上,然後弟妹天天來打擾燕子,搞的燕子心情特別不好。燕子覺得家醜不可外揚,所以一直忍耐著不想說,可是奈何吐沫星子淹死人啊,所以燕子恨不得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免得被人指手劃腳,所以燕子有點不想待在這裏了。但是想離開這裏談何容易,外麵的世界那麽大,雖然燕子已經年過半百,但是還沒有走出過家鄉半步,這幾天一直就想著網絡上看看能不能找到工作,如果能找到工作就可以離開這裏了。


    這天,燕子剛剛上網打開文檔,又想起今天弟妹來飯店找自己麻煩,燕子不想和她計較,可是她幾次三番地來挑事。媽媽又是重男輕女的人,如果燕子和弟妹吵起來,媽媽一定會偏袒兒媳婦,所以燕子一直忍著不理她。可是她更過分的是今天竟然帶著兒子來鬧了。燕子實在忍無可忍,突然冒出個想法,更想離開這裏了。燕子就想著看看在網上能不能找個工作,不管工資多少,隻要能離開這裏就行。想到這,燕子打開了一年都沒有打開過的qq。忽見消息燈閃爍,有好友加入。燕子沒心情聊天,也就隨便點了同意加入,此人是省城的一個做醫療器械銷售的人員,通過聊天得知燕子的處境深表同情:


    “哦,你還真不容易。”屏幕上打出了一行字。


    “是的。”


    “那你想不想出來做保姆?”


    “做保姆?沒想過。”


    “那出來試試,這裏的工資肯定比你們那裏高,也許能幫你渡過難關。”燕子沉默了。“你想想,如果有意就在這裏給我留言,我有事先下了。拜拜!”燕子看著這幾行字呆


    立了許久。


    一周過去了,一天,燕子在網絡裏和這個剛剛聊過一次的“拓荒者”又聊了起來。原來他是一家銀行的職員,後因身體原因提前退休,又應聘於一家醫療器械公司做代理商。妻子是做醫療器械銷售的,家庭生活在省城也是屬於中上等的生活水準。兒子八歲,九月份孩子要上學,由於夫妻經常出差,所以急需一個帶孩子的住家保姆。“拓荒者”在和燕子聊天時了解到燕子的不容易,不知道是出於同情還是自己真的需要一個帶孩子的住家保姆,就問了燕子一句:


    “你想好了嗎?要不要過出來做保姆?”拓荒者在和燕子聊天中真誠地告訴燕子:“我叫李銘,62年的。”


    “哦,我是57年的,我叫王燕,兒子在省城打工。”


    李銘突然問道:“我問你想不想出來做保姆,其實是我想請你來我家做保姆。我兒子八歲,九月份上學,需要一個住家保姆。”


    燕子想了很久,想起弟妹來鬧的事就生氣,生氣就想著要走,要遠離。可是現在機會就在眼前,燕子卻猶豫了。因為燕子害怕,她從來沒有一個人走這麽遠。最後燕子還是答應了李銘來省城做保姆,給“拓荒者”帶孩子。燕子答應李銘去他家做保姆,但是條件是李銘必須親自來接燕子,不是燕子擺架子,而是燕子為了讓李銘更加的相信自己,她說的沒錯,按照燕子的話說,做保姆最重要的就是信任,燕子就是為了增加李明對自己的信任,自己的家就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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