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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普緊閉著雙眼,感覺半天沒動靜,也就眯縫著眼睛四處瞅了瞅。


    那女刺客卻是抱著手臂,嘴撇著道,“說吧,你有什麽好主意,先說,說完快點死!”


    趙普皺著眉頭,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站起來,他心中清楚,此時雖然離城門隻有一千米左右,不過那些混吃等死的兵卒的腿,遠沒有這兩個刺客的刀劍來得快。到了此刻,也就唯有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才能救他一命。


    趙普看了一眼那蓑衣漢子,“姑娘,你身陷險境,第一個敵人,便是你家相公!”


    那蓑衣漢子聽這話,先是一愣,而後難掩麵上的喜色,一陣青澀的笑著,迴頭看了看那女刺客。


    女刺客卻是有些氣憤道,“誰說他是我相公啦?他才不是呢!”


    “喲,姑娘,在下失言。”眼見著這女刺客有些不悅,蓑衣漢子卻是興奮得很,趙普暗中稍稍舒緩,這蓑衣漢子顯然閱曆要比女刺客豐富,騙起來也難,不過,單看這蓑衣漢子的目光,便能看出來情根深種,能用這點博取蓑衣漢子的好感,自然是策略。


    趙普一臉驚慌的上前道,“抱歉,在下失言了,隻是見這公子和姑娘郎才女貌,如同天作之合,我還真以為你們是一對呢。”


    女刺客拔劍就道,“敢糊弄我,我殺了你!”


    一旁的蓑衣漢子雖然裝得一臉正色,眼中卻滿含笑意道,“師妹,別著急,先聽他說完。”


    “這位公子彬彬有禮,想來他日也定是姑娘的如意郎君。”先禮後兵,趙普話鋒一轉忽然肅穆道,“不過,這第二人才是姑娘真正的敵人——馮推官。姑娘仔細想,我這個劊子手是誰安排上去的?你們明明打點好了馮推官,他卻安排我這麽個新手攪局,這不是有意讓你們計劃敗露嗎!”


    “話雖不錯,可我們憑什麽相信你?”女刺客此時臉色一沉,有些輕蔑的用劍背敲打著趙普,“小相公,你若借機得了我的人頭,你就能活命,常州城內,可是人盡皆知!”


    “我不像姑娘,我懂得冤有頭債有主,我恨那馮推官!若不是他,我又怎麽落入這般田地?姑娘固然行俠仗義,卻放著狗官不殺,反而要殺我不知道是何道義!!”趙普麵不改色雙眼瞪著那女刺客,手掌卻是捏成拳頭,掌心暗自發汗。


    似乎被趙普說動,這對刺客手中的長劍,竟緩緩放了下來。


    那師兄卻說道,“狗官的府邸我曾去過,那裏戒備森嚴,光是明處的兵卒就有百餘個,雖然我有把握能爬牆逃出來,可是我們根本沒辦法進去!”


    “二位放心,這事兒我有辦法。隻是……”趙普的兩根手指頭撚了撚,“嘿嘿,差點錢。”


    “錢財乃身外之物,這個自然不重要。”女刺客說著掏出一袋銀兩,“都是劫來的,不知道夠不夠?”


    趙普掂量著砸手的錢袋,錯愕的猛點頭。


    ……


    常州城南城門外,三個穿著粗布衣衫的男子往前走著。


    “站住,入城的人也要檢查。”一個兵卒擋在了趙普的麵前。


    趙普麵容慘淡的苦笑道,“兩位大哥,我就是那趙家的大公子趙普,你們搜我做什麽?我要是能抓到那刺客,我還會掖著藏著?”


    幾個兵卒看著趙普的苦瓜臉,不由得一陣嘲笑。


    “進去吧,都是將死之人了,我們難為你做什麽。”


    趙普帶著二人幾乎是大搖大擺的走進城門,眾多尋街的兵卒看見趙普都是一陣笑罵聲。


    趙普卻是滿不在乎,抬頭看看下山的日頭,轉瞬就是黃昏。伸手從懷中掏出匕首,放在袖口,趙普這才稍顯安心。


    這些動作全被那女刺客看在眼中,笑道,“小小年紀不錯嘛,還挺有防範意識的。”


    “別說話,就快到了。”趙普捏著雕花匕首,帶著兩人朝著前麵走去。


    嘴角含著笑意,趙普駐足在一戶府邸,從懷中掏出來那刺客給的錢袋,他也不再含糊,直接用銀塊撞門,聲響雖不清脆,卻有獨特的迴音。


    “馮大人。”青年男子的聲音顯得格外滄桑,門內的管家卻是有些生疑,那雙耳朵卻是豎的緊,似乎能聽出銀子聲兒似的,推開一道小縫,朗聲問道,“趙大公子?你來做什麽?”


    趙普沒說話,直接將錢袋遞了過去。


    那管家急忙掂量一下,似乎心中已然有數,想來也是常做的勾當,“趙大公子裏麵請!”


    三人跟在管家的身後,走到一個庭院之中,想不到這馮推官的府邸竟然是個大肚瓶子,門口看起來極窄,這內裏卻是足有百畝之大,其中更少不了樹叢層疊,假山林立,其中各種名貴盆景,更是數不勝數。即便是趙普而是見都沒見過的,也清楚,這用的可都是民脂民膏!


    兩個刺客緊跟在趙普身後,那師兄抬眼看了看那東南邊的牆壁,對著那師妹打了個眼色,女刺客輕輕點了點頭,自然明白,師兄之前肯定勘察過,從這牆壁處逃走,乃是上上之選。


    一路石子鋪路,沿著小徑大概走了一盞茶的功夫,這才在假山縫隙中尋到了正在池旁喂魚的馮推官。


    “管家,你怎麽把他帶來了?”


    管家立馬上前耳語了幾句,馮推官變臉撚著手中的魚食笑道,“大公子客氣了。”


    馮推官剛一迴頭,對著趙普笑著拱手的功夫,這一雙利劍便已經朝他駛了過來,情急之下,馮推官也是極為機敏,隻見他一把拉過管家做擋箭牌,登時素劍染血。


    看著一地的帶著油花的血汙,閃到一旁的趙普不由得有些不寒而栗。


    到底也是個兵卒出身,一見到形勢不妙,馮推官撒腿就跑,在林立的假山縫隙中來迴繞來繞去,一邊跑一邊驚唿救命。


    “狗官,今天我非殺了你不可!”慌亂之中雖然瞄準這家夥的心髒不易,斷其大腿卻並不難。女刺客素手一抖,登時飛出一劍,直接深深地紮在了馮推官的大腿根上。


    “來人,來人啊!!”即便是腿上插著劍,這狗官仍舊是一邊慌不擇路的跑著,一邊大喊救命。


    這狗官雖然家大業大,不過這邊早有聲響,兩個人影聞聲而動,一個用刀,一個用劍,兩個壯漢兇悍異常,看起來都極為可怖。


    趙普見狀一驚,所幸這女刺客和他師兄也不是吃素的,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似乎使用鴛鴦劍一般,才眨眼的功夫就將麵前那兩個保鏢挑破了喉嚨。


    眼看這兩個常州城中最厲害的保鏢都死了,而殺死他們的竟然是兩個年輕刺客,馮推官頓時叫苦不迭,他驚唿聲便如同殺豬一般,一個堂堂大老爺們居然破了音,連忙跪在地上三拜九叩,“女俠饒命,饒命啊!!”


    馮推官殺豬般的叫喊聲中,不知不覺五十多個兵卒已經靠攏過來,樹叢中人影攢動,竟然將這庭院圍了個水泄不通。


    “來人,快將刺客包圍起來!”一見兵卒眾多,剛才還跪地求饒的馮推官忽然臉上一喜。


    師兄一見形勢不好,急忙跟女刺客使了個眼色,兩人隨手殺死了幾個兵卒,如同燕子一般輕盈的飛身而出,‘嗖’得一下消失在了眾人的麵前。


    留下趙普一個人手裏握著一個雕花小匕首,顫顫巍巍的對戰圍得水泄不通的層層兵卒。


    趙普的腿有些打顫,這感覺就跟電台廣播單挑春晚似的,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少年對戰五十多個精兵。


    眾兵卒都是馮推官的心腹,即便是今夜殺了趙普那也是神不知鬼不覺的事兒。


    此時,馮推官也被幾個兵卒攙著站起身來,捂著不斷冒血的腿根,對著趙普嗬斥道,“這人是刺客同黨,給我殺了他!”


    一眾兵卒紛紛拔劍上前,身後卻是兵馬聲響動越發厲害,一個身穿灰袍的中年男子笑著迎了上來,“且慢。”


    抬頭一看是符司馬,趙普就像是看見了救星一般。


    “趙普,聽說你已經抓到刺客了?”符司馬隔著一道人牆對著趙普說道。


    “不錯,可惜我費盡心思抓了刺客來給馮推官,竟然讓馮推官給放跑了。”一見到有了撐腰的,趙普也是硬起了許多。


    “你……你放屁!”馮推官頓時雙眼圓瞪,“明明就是你小子和那刺客合夥來刺殺我!!”


    “馮推官為官清廉,公私分明,向來不收半點賄賂,我以‘送銀錢’為號。想著馮推官能夠放我入府,自然是明白其中蹊蹺。”趙普說著,便恭恭敬敬的拱手鎮定如常道。“事出匆忙,沒有跟馮推官商量,是我的不是。不過,那刺客的贓銀放置在何處……不知道馮推官可知道?喲,管家已經死了?要不,讓符司馬在馮府上下搜上一搜?”


    “拿出來充公。”臉色一青,似乎丟了錢比丟了性命還難受,馮推官的臉色一黑,對著身旁的下人一皺眉頭。


    符司馬笑著擺了擺手,“既然趙普抓了刺客功過相抵,這十日之約,也算是完成了。”


    “且慢。”馮推官一擺手,“他雖然抓了刺客罪名可免,可是身為百姓竟然私自斂財,私闖官員府邸,這……可也是要受到牢獄之災的。”


    趙普臉色一變,這五代十國的事兒,向來是沒有什麽道理可言的,比的就是拳頭硬。馮推官有意刁難趙普,若是一旦進了牢獄,不死也得扒層皮。


    符司馬卻像是一早得到消息似的,從袖口掏出一張征兵令,對著馮推官笑道,“趙普並非是百姓,他早就入伍,是我手下的一個兵卒。”


    “什麽?”


    “什麽!”


    吃驚的不光是馮推官,還有趙普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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