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大媽、張家老太太離開後,社員們沒著急走。


    他們待在曹朝陽家門口,議論紛紛。


    “哎呀,剛才那賈大媽吊在繩子上,我瞧著都快嚇死了。”


    “徐二,你可真有兩下子,咱隊裏有名的賈大喇叭,都吵不過你。”


    “嘿,剛才徐二流子一打二,那可真是厲害!”


    幾個社員佩服的朝徐二流子,豎起了大拇指。


    要說這撒潑耍賴,隊裏就屬賈大媽最厲害,隊裏不少人在她手中吃過虧,誰成想她今兒竟然栽在了徐二流子手裏。


    “哼!她就是嘴上說的厲害,真讓她上吊,她就慫了!”


    徐二流子滿是不屑,他扭頭吐出一口血水。


    一打二他不慫,不過到底也還是受了傷,他臉上、脖子上,此時多了好幾道爪痕。


    “就算是說說,我們也不敢看著她上吊,就怕被賴上,徐二,還是你行。”


    “徐二,朝陽和他們到底怎麽迴事?你快再跟我們說說。”


    社員們圍著他,心中還很好奇。


    徐二流子也沒瞞著,仔細又講了一下。


    就是張寶成先動的手,他被揍了之後,賈雲芳又來了。


    兩人之前的事,大家夥也都知道,這新仇加舊恨,那賈雲芳臉上,就被曹朝陽揍成豬頭了。


    “行了,都散了吧,明天還要上工呢,散了!散了!”


    曹兆坤抽著旱煙,快步走了過來,


    到了徐二流子身前,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人,隨即啞然失笑。


    今兒他可是重新認識了這徐二流子,犯起渾來,那可真是誰都不怕。


    等社員們散盡之後,他拍了拍徐二流子的肩膀,道:“徐二,今兒你可是立了大功,幫了朝陽的大忙。”


    “好好收拾一下身上,晚上來我家吃飯。”


    徐二流子也不客氣。


    摸了摸臉上的爪痕,他疼得呲牙咧嘴,“三叔,我剛才可是被那倆老虔婆抓狠了,那什麽,得吃點肉補補。”


    “成!我迴去就殺雞,我那還有朝陽送我的二鍋頭,今晚咱爺倆一塊好好喝點!”


    “成!”


    徐二流子高興的應了下來。


    迴到院裏,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接著又好好洗了洗臉上、脖子上。


    曹朝陽的屋子裏,還有高粱燒,他倒了一點,照著鏡子,給自己臉上的爪痕消了消毒。


    他正忙著呢,就聽見院門響了。


    迴頭往外一瞧,來人正是賈雲秀。


    “雲秀來了。”


    徐二流子像沒事人一樣,跟她打了個招唿。


    “哼!徐二哥,剛才你可真行,俺娘要是真被你弄……弄那什麽了,俺非跟你拚了不可!”


    “雲秀,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徐二流子擺了擺手,一點沒往心裏去。


    賈雲秀撇了撇嘴,也沒再繼續說,


    娘和姐都是不省心的,她有時候也是無力得很。


    “朝陽哥呢?他去哪了?真不在家?”


    “不在,他帶著大黃、二哈走了,說是去西邊的高原上打獵,放心吧,他打完獵還會迴來。”


    “這樣啊。”


    賈雲秀心情不太好。


    她又看了眼徐二流子,隨即轉身便走了。


    徐二流子也不在意。


    他忍著疼,在傷口上塗抹完酒,隨即高興的往曹兆坤家去了。


    路上,還有社員攔下他打聽著剛才的事。


    徐二流子也沒瞞著,大大咧咧講了一下。


    這事反正他和朝陽占理。


    嗯,就是那賈雲芳實在淒慘了些,這朝陽還真舍得打。


    ……


    天色漸黑。


    知青點男宿舍裏,曹朝陽拿著本子,正跟劉衛東請教著。


    這人把公社主任的自行車,改裝成了摩托自行車,可是讓他羨慕得很。


    “衛東同誌,這麽說隻要有一個二……”


    “二衝程發動機。”


    “對對對,隻要有一個小型的二衝程發動機,這自行車就能改成摩托車?”


    “嗯,最難搞的就是發動機,其餘的都能買到。”


    劉衛東點了點頭。


    對麵,曹朝陽撓了撓腦袋,也是頭疼得很。


    這個年代,甭管什麽發動機,那都是好東西,用錢可買不到,看來想要“突突車”,也隻能再想別的辦法了。


    也不管懂不懂,他將劉衛東講的,都記在了本子上。


    半晌,他鋪上熊皮,在男知青宿舍的土炕上,對付了一宿。


    次日,天剛蒙蒙亮。


    曹朝陽與朱琳早早的就起來了。


    兩人隨便吃了點,隨即全副武裝往公社去了。


    大早晨的,天有點冷。


    胖鼠兔迷迷糊糊的從他褲兜裏,探出腦袋。


    四下望了望,見不是在草原上,它打了一個哈欠,又鑽了進去。


    “琳琳,你遷戶口的事都辦好了吧?”


    “就差公社裏再給我蓋個印了。”


    “這好辦,咱直接去劉主任家,蓋完了印就扒火車去祁連,晚上咱就能睡在郭大爺家了。”


    曹朝陽背著行軍包與槍。


    他正說著呢,就聽身後傳來了自行車的聲音。


    大早上的,路上除了他與朱琳,也沒別人,心中有點好奇,他迴頭一瞧,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怎麽是這倆貨?”


    “嗷嗚~”


    “嗷嗚嗚嗚~”


    路邊,黃毛藏獒與小藏狐,對著不遠處自行車上的人,仰頭大叫著。


    朱琳見狀,也迴頭看了過去。


    “嗯?”


    騎著自行車的人,臉有點大。


    朱琳眯著眼睛,仔細一看,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不遠處騎自行車那人,正是賈雲芳。


    此時,她臉腫的就像大麵包,真是太可樂了。


    自行車後邊,張寶成也在,他臉上也腫了,就是腫得小一些,兩人倒是般配。


    “朝陽,你下手也太黑了,瞧你把人打的,都沒個人樣了!”


    “活該,誰讓他倆找打呢。”


    曹朝陽小聲說著。


    又瞧了一眼,他還挺奇怪,這大早上的,張寶成和賈雲芳這是騎著自行車幹什麽去?


    以他的理解,兩人不會就這麽算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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