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三叔,咱們隊裏南邊的山嶺上,長了好多野葡萄,這些野葡萄,還可以釀酒。”


    曹朝陽站起身,立馬去屋裏,抱出了自己的葡萄酒壇子。


    拔下壇口的塞子,他讓三叔瞧了瞧。


    “這酒……能好喝嗎?”


    曹會計望著壇子裏,那紫紅色的液體,還有些猶豫。


    釀酒可是大事,可不是隨便釀釀就能成的。


    “您嚐嚐就知道了。”


    曹朝陽轉身就去屋裏,拿出了三個幹淨的大碗。


    抱起酒壇子,他挨個倒下了一些,接著塞上了壇口的塞子。


    徐二流子早就嚐過葡萄酒的味道,他立馬端起碗,小口小口的咂摸了起來。


    大中午太陽熱得很,曬得人身上都有些發燙。


    一口清爽冰涼,略帶酸甜的葡萄酒下了肚,他立馬舒服了不少。


    徐二流子又咂摸了一口,接著長舒了一口氣。


    旁邊,曹會計見狀,心裏也挺好奇。


    他端起碗,滿是懷疑的喝了一口,“唔……”


    “三叔,怎麽樣?”


    “嗯……”


    曹會計有些沒嚐出味道。


    他端起碗,忍不住又嚐了一口。


    仔細品味著嘴裏的滋味,他這才慢慢道:“這也不像是酒啊?酸甜酸甜的,還有點澀,像……像縣裏百貨商店賣的那水果罐頭裏的水似的。”


    沒一點辣味,真不像酒,不過還挺好喝。


    曹會計忍不住又嚐了一口。


    曹朝陽笑著搖了搖頭。


    他一屁股坐下,端起碗也喝了一口。


    嗯,他感覺這滋味還成。


    他釀葡萄酒的手藝,算是入門了。


    上輩子他在徐家拉幫套,玉芬嫂子給他生了個兒子後,家裏有四個孩子要養,再加上徐大愣子那個裝病的,就是五張嘴等著吃飯。


    那時候家裏窮的厲害,給孩子什麽零嘴都買不起。


    有一次玉芬嫂子,從外邊摘了一大堆酸澀的野葡萄迴來,他感覺扔了太浪費,就學起了釀葡萄酒。


    因為沒有白糖,他釀的大多都以失敗告終。


    不過他也沒放棄,就當是個奔頭,每年都會釀。


    也真是沒想到,自己重生後,第一次就釀成了,味道還這麽好。


    曹朝陽還挺感歎的。


    他端著碗又喝了一大口,接著看向曹會計,“三叔,您覺得我釀這東西,能賣出去嗎?”


    “婦女同誌和孩子應該挺願意喝的,可以試試。”


    曹會計嘴裏咂摸著,給出了肯定。


    還別說,他嚐了幾口後,還感覺越來越好喝。


    曹朝陽露出了笑容。


    這個年代,公社裏沒什麽飲料賣。


    哪怕是縣裏,也就隻有一兩種的汽水,他感覺自己這葡萄酒,說不定真能成。


    “三叔,那明年我就幫著隊裏養土撥鼠和釀葡萄酒,等您當上了大隊長,這民兵隊長我就不幹了,我就當副業隊長,專心幫隊裏幹副業。”


    曹朝陽說著自己的打算。


    自己老請假去打獵,像張虎山說的,確實有點不太好。


    不過自己是副業隊長就無所謂了,他那是出去給隊裏找副業,可不是幹別的。


    三叔是大隊長,民兵隊裏的槍,他依然可以用。


    “成,你當副業隊長,我也放心,這養魚、養鴨子和鵝的事,你也多上上心。”


    “三叔,您……您真是把我當牛使啊,不過我說不準在咱大隊,還能幹多少日子呢。”


    曹朝陽忍不住又搖了搖頭。


    坐在椅子上,他咂摸了一口葡萄酒,又想起了北京的事。


    “幹多久是多久,朝陽,不管你去了哪,永遠都是咱曹家窪的人!”


    曹會計也知道侄子的意思。


    說實話,他如今還真有些舍不得朝陽走了。


    不過這曹家窪,終究是小地方,別說跟北京了,就是跟縣裏都比不了,他也不能擋著侄子的前途。


    仰頭幹了碗裏的葡萄酒,他直接站了起來。


    明兒就要選大隊長了,曹會計得再去隊裏其他人家看一看,可不能出了什麽意外。


    跟朝陽、徐二流子聊了這麽一會,他此時心裏也有了底,整個人滿是信心。


    “朝陽,那我就先走了。”


    “三叔,您慢點。”


    曹朝陽起身送了一下。


    等迴到院裏,他又一屁股坐了下去。


    端起葡萄酒,他小口小口的咂摸著,心裏又想起了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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