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萍同誌,你就別說笑了,你們現在是給我幫忙,我哪能還要你們的東西啊?”


    曹朝陽笑著擺了擺手。


    拎著一大塊鹿肉,他直接遞向女知青們,“這是塊鹿肉,最滋補身子了,你們吃完了,我再給你們拿。”


    “對了,等這批帽子做出來了,我再送給你們些肉,準保你們過個好年!”


    屋裏的女知青們,頓時興奮了起來。


    這個季節也沒什麽活幹,待在外邊也冷,在屋裏幫幫忙就能有肉吃,她們可都願意著呢。


    曹朝陽又瞧了一眼。


    見小莫同誌還在專心致誌的踩著縫紉機,縫製著帽子,他拉著徐二流子,快步走了出去。


    這是女知青們的屋子,他們兩個男人待著可不方便。


    屋裏,朱琳見狀,快步跟上了兩人。


    到了外邊,見兩人要迴去,她連忙道:“朝陽,你和徐二同誌騎著我的自行車迴去吧,我最近也用不著。”


    “那行,對了,要是再遇到什麽事,你別忘了找我。”


    曹朝陽和朱琳又小聲說了幾句。


    待在知青院裏,沒祁連那麽方便。


    半晌,他騎著自行車,拉著板車,載著徐二流子就走了。


    知青點院門口。


    朱琳望著他們遠去,又站在原地待了一會,這才迴了屋。


    此時,女知青們都忙活了起來。


    眾人說笑間,手裏裁剪著皮毛。


    縫紉機旁,周萍在幫著林小莫的忙,縫製著旱獺皮帽。


    朱琳左右看了看,也沒見有要自己幫忙的地方。


    想了想,她拍手對著眾人道:“同誌們,咱今天晚上吃火鍋怎麽樣?鹿肉火鍋!”


    “鹿肉火鍋?”


    女知青下意識的咽了口唾沫。


    大冬天的,圍在爐子前,吃上一口肉,這可舒服極了。


    “朱琳姐,我想吃。”


    “朱琳姐,我也想吃,我想北京的涮羊肉了。”


    “今兒沒羊肉,不過有鹿肉,這味道一樣好得很。”


    朱琳擼起袖子,就忙活了起來。


    朝陽送來的一大塊鹿肉,正好還凍著,她拿著菜刀,就切起了薄肉片。


    屋裏其餘人瞧著,頓時更有幹勁了。


    ……


    迴曹家窪的路上。


    徐二流子坐在自行車後座上,忍不住嘿嘿一笑,像是還在懷念著什麽。


    前邊,曹朝陽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徐二,你有點出息成不成?剛才你那眼睛都恨不得貼在人家女知青身上了,也不怕別人說你耍流氓!”


    “我……我就是感覺新奇嘛,也沒……沒那樣。”


    徐二流子被曹朝陽說的,還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難得有次機會進女知青的屋,他不好好看看都覺得虧。


    “對了,你哥他最近怎麽樣了?上次我走的時候,他不是還在發燒嗎?”


    聽曹朝陽提起大哥,徐二流子忍不住撇了撇嘴,“不怎麽樣,他腿還沒好呢,一直待在家裏。”


    “這不隊裏的口糧分下來了,他拿著糧食,來我這換了些錢,說要買什麽去痛片,說他疼得不行……”


    徐二流子忍不住搖了搖頭。


    他哥一直不上工,到了年末,也就分了些人口糧,保證餓不死,其他的什麽都沒有,就更別說工分錢了。


    不過就這活命的口糧,哥都敢賣。


    為了那去痛片,哥真是瘋了。


    這才沒幾個月呢,他哥瘦的都快沒人模樣了。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感覺哥也沒幾年的活頭了。


    “挺好,挺好。”


    曹朝陽聽著挺高興。


    上輩子他吃的苦,也該徐大愣子受受了。


    他用力蹬了一腳,自行車立馬快了幾分。


    “好什麽啊。”


    徐二流子搖著頭,突然又想到了什麽,“對了,朝陽,咬我哥那隻黃鼠狼,還一直沒被捉到呢。”


    “那東西賊邪性,老晚上去我哥那,就連我嫂子家的老母雞,都被咬死了一隻,我嫂子也拿它沒辦法。”


    曹朝陽微微一愣。


    玉芬嫂子可寶貝著家裏的老母雞呢,被黃鼠狼咬死一隻,肯定心疼死了。


    “朝陽,要不你想想辦法打了它?”


    “你別坑我,我可不打。”


    曹朝陽不樂意辦這事。


    邪性的黃鼠狼,他也害怕著呢,這事可不能往自己身上攬,他可不是之前的曹朝陽了。


    接下來,他也沒再說話,隻顧著騎自行車。


    十多分鍾後,兩人到了曹家窪。


    先去了趟隊部,還了自行車,他接著就往家裏走。


    到了院門前,曹朝陽正想打開門鎖呢,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後退了幾步,他對著左右的院牆,打量了起來。


    “咦?”


    瞧見東邊的土牆根下,放著一塊大石頭,他快步走了過去。


    “朝陽,怎麽了?”


    徐二流子好奇的跟了過來。


    “徐二,我家之前這土牆下,有這塊大石頭嗎?”


    唔……


    徐二流子撓了撓頭,隨後有些不確定道:“應該沒有吧?這土牆還是我跟虎子和利民壘起來的,我記得周圍收拾幹淨了。”


    說著,他抬頭一瞧,突然發現了一抹暗紅色。


    連忙拍了拍曹朝陽的胳膊,他伸手一指,“朝陽,快瞧,血,那有血,你這不會是被人扒牆頭了吧?”


    曹朝陽微微皺起了眉頭。


    快步走到院門口,他打開鎖,推開門往院裏看去。


    大鵝、老母雞、幾隻小母雞,一隻沒少,北房的門更是關的好好的。


    扭頭再看向旁邊,黃毛藏獒搖著尾巴,站了起來。


    “大黃,我不在的時候,是不是有人扒牆頭了?”


    “嗷嗚~”


    黃毛藏獒朝著他叫了一聲。


    曹朝陽見狀,轉身又去了外邊。


    “朝陽,這指定有人扒你家院牆了,嘿,他沒注意牆頭上的玻璃碴子,一手就摁上去了,你瞧瞧這血,撒的可真多啊。”


    徐二流子幸災樂禍的說著。


    之前他在土牆上插玻璃碴子、碎瓷片的時候,特意往裏邊插了插,就露出來了一點。


    在插的玻璃碴子、碎瓷片上,他還使壞抹了一層泥,這不仔細看看,還真注意不到。


    那個倒黴鬼,一瞧就知道是著了他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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