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老夫人見到衛望濘很高興,祖孫兩人在裏屋說了半天的貼心話。


    “這個匣子你拿著。”齊老夫人將一個黑檀木匣子拿給衛望濘,“這裏麵是一些田契和鋪契,是我給你的嫁妝。”


    “祖母!”衛望濘眼眶一紅,“您以前已經給過我嫁妝了。”


    “那不能算!”齊老夫人皺眉搖頭,“你這次才是真正歡歡喜喜出嫁,以前的事不算了。”


    衛望濘抱住齊老夫人的胳膊,“您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又不是您的親孫女。”


    “你是我看著長大的。”齊老夫人輕撫衛望濘的臉頰,“再說,以後你就是我的孫媳婦了,這些還不是給自己人嗎?”


    “祖母……”衛望濘的聲音有些哽咽。


    “傻孩子。”齊老夫人笑著道。


    衛望濘低聲問,“祖母,這麽多年,您為什麽從來不告訴我,我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齊老夫人的身子微微僵住,這是阿寧第一次提到自己的身世,她以為她不會問的,所以從來不曾提起。


    “是不是……我的父母見不得人?”她還記得自己小時候在哪裏生活,那個養她的女人並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她對父母的存在,似乎從來沒有記憶。


    “不是見不得人。”齊老夫人猶豫了片刻,“隻是你知道了,對你並沒有好處,還不如不知道,你如今已經有父母陪伴,就把阿寧徹底忘記在上一世了,好嗎?”


    衛望濘也知道這時候才去查找自己的身世沒有意義,齊意寧已經死了。


    可是,她仍然感到好奇。


    “祖母,我真的很想知道。”衛望濘小聲說。


    齊老夫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拍著她的肩膀,半響才輕聲地說,“如今告訴你也無妨……”


    她的話才剛說完,外麵便傳來劉媽媽的聲音,原來是齊墨遠來了。


    兩人的談話被打斷,齊老夫人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含笑看向門外,一看到齊墨遠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便忍不住打趣,“都說了我隻是找阿濘說一會兒,很快就讓她去找你,你倒是不放心,還擔心我會欺負她不成。”


    齊墨遠被說得有些窘迫,“祖母,我沒有這個意思。”


    衛望濘的臉頰泛著淺淺的紅暈,她希望沒有人看出來。


    “行啦,知道你有要緊事跟阿濘商量,這地兒留給你們,我還要去對婚宴的名單。”齊老夫人掩嘴笑著,她是巴不得這對年輕人能夠多謝時間相處,別到時候成親了,還總把對方當兄妹。


    自家孫子肯定是不會有問題,關鍵是阿寧的態度。


    “祖母,您別太勞累了。”衛望濘忍不住說。


    “沒關係,我也就勞累這些天,等你進門,我便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到時候我隻管享清福。”齊老夫人笑眯眯地道。


    一番話又把衛望濘說得臉頰發熱。


    齊老夫人樂嗬樂嗬地離開,將內屋留給他們說話。


    “……”衛望濘看了齊墨遠一眼,“你找我?”


    “昨日廟會好玩嗎?”齊墨遠沉聲問。


    衛望濘抿唇一笑,“好玩,以前我們去廟會都沒有這樣熱鬧。”


    “許多年沒有去過了。”齊墨遠笑了笑,沒有她在身邊,廟會對他來說隻是一場熱鬧。


    “你是要問昨晚的事吧,那你總該先告訴我,那兩個少年究竟是怎麽迴事。”衛望濘說道。


    齊墨遠低聲輕笑,他就知道,她肯定要懷疑的。


    “你猜到什麽?”齊墨遠笑著問。


    “我想知道,旻昕的身份。”衛望濘認真地盯著齊墨遠,“不要騙我。”


    齊墨遠輕輕搖頭,想要伸手去揉她的發心,他捏了捏指尖,忍住這個衝動,“我何時騙過你,之前沒有告訴你,隻是沒有確定。”


    “我覺得你隱瞞我許多事。”衛望濘說,雖然是沒有騙她,但也沒有完全說實話。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齊墨遠低聲道。


    聽到他這麽說,衛望濘反而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問起,她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才發現他那雙幽黑深邃的眸子一直含笑看著她。


    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


    衛望濘抿了抿唇,“那就說一說旻昕吧。”


    “還記得我們是在哪裏遇到他嗎?”齊墨遠問。


    “當然記得,在去南嶺的路上,他們的商船遇到海寇了。”才沒多久以前的事,怎麽可能不記得。


    齊墨遠輕輕頷首,“我們一路走來都不曾遇到海寇的船,而比我們先出發一天的苟丹,他們遇到兩撥海寇都是小打小鬧,像是故意要引開別人的注意。”


    衛望濘秀眉擰起來,“你在船上發現什麽了?”


    “鐵。”齊墨遠就知道她能夠一針見血聽出哪裏不對勁。


    “怎麽會有商船運送鐵……”衛望濘愣住了。


    齊墨遠低聲說,“不是普通的鐵,是剛從鐵礦裏挖出來的,而且還有已經煉製出來的兵器。”


    “!”衛望濘瞪圓眼睛。


    “我讓人在南嶺土著部落裏查了,在深山老林中,有兩個鐵礦,一直有人在開采,而且不是朝廷的人。”齊墨遠說。


    衛望濘這下反應不過來了。


    大錦國是禁止民間開采鐵礦,更嚴禁煉製兵器。


    除非是想造反。


    “旻昕姓趙。”齊墨遠又說道,“閩王的兒子。”


    “……”衛望濘愕然,“閩王不是死了嗎?”


    齊墨遠說,“他當初如果不讓自己死了,如今隻怕連兒子也活不了,他在閩南花了那麽多心血,你覺得他甘心嗎?”


    “那他在哪裏?”衛望濘已經大約有了答案。


    “這些年一直生活在南嶺的土著部落,開采鐵礦打造兵器,還將兵器悄悄運出南嶺,趙旻昕是偷偷跟著商船出來的,沒想到會有內奸將他們一船的兵器給劫走了。”齊墨遠說。


    衛望濘深吸一口氣,“我們是運氣好,才讓我們救了閩王的兒子。”


    “估計背叛閩王的人也不知道船上有他的兒子,不然肯定連人也帶走了。”齊墨遠說道。


    “那……昨晚另外一路人,就是閩王的人了!”衛望濘立刻說,“那他們的武功路數是怎麽迴事?陬月說很像以前的女兵營。”


    齊墨遠苦笑,“這就是我要跟你說的另外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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