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對老夫婦好像被齊墨遠冰寒刺骨的聲音嚇住了,怔愣片刻都沒有迴答。


    “還不讓開。”石硯喝道。


    老翁迴過神,將玉佩高高地舉起,“這玉佩,侯爺還記得嗎?”


    “我女兒……我女兒救了你的命,照顧你那麽久,你們日久生情,所以定下婚事,我女兒兩個月前就來找你,如今卻不知哪裏去了。”婦人哭著叫道。


    衛望濘慢慢地走了過來,將這對夫婦說的話全都聽在耳裏。


    “你們可真奇怪。”衛望濘盈盈一笑,來到老翁的麵前,垂眸望著他手中的玉佩,“這麽一塊玉佩,隨便都能找出好幾塊吧。”


    “衛姑娘。”石硯看到衛望濘的出現嚇了一跳,“他們都是在胡說八道,您千萬不要誤會。”


    衛望濘笑了笑,“我沒有誤會,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


    “你是什麽人,怎麽就知道不可能!”婦人氣憤地叫道。


    “且不說鎮國侯身份尊貴,不可能隨便與你們這樣的人家定下親事,就算真的要定親,怎麽可能憑一塊玉佩就完事的,名門貴族中,哪戶人家這麽便宜做事,就連納妾都不是這般忽悠人的。”衛望濘言語犀利地說道。


    石硯驚訝地看著衛望濘,以前他覺得衛家五姑娘俏皮嬌柔的,如今才知道她說話還能這般厲害。


    那對老夫婦被說得臉色漲成豬肝色,憋了半天指著衛望濘罵道,“你哪來的臭丫頭,我們找鎮國侯討公道,跟你有什麽關係。”


    “你們這麽不要臉地當街攔下鎮國侯的車,不就是要讓大家都知道這件事嗎?”衛望濘笑眯眯地說,“這還不簡單,你去京府尹遞上狀紙,說鎮國侯拋棄違背婚約糟糠之妻,到時候所有人不就知道這件事了?”


    “……”石硯咽了咽口水,這招有點狠。


    老翁說道,“我們是要跟鎮國侯做親家的,用不著做得這麽絕情。”


    “絕情的事做不得,不要臉的事倒是做得。”衛望濘冷笑一聲。


    “你是怎麽說話的!”老婦怒道,“鎮國侯都還沒說話,輪得到你在這裏嘰嘰喳喳。”


    馬車的車簾突然撩起,坐在馬車中的齊墨遠目光冰冷沉寂地望著攔在前麵的夫婦,俊美的臉龐在陰影中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老夫婦兩人隻覺得一股冰冷的氣息籠罩下來,他們哪裏有見過這樣氣勢懾人的貴人,登時雙腿有些發軟。


    “石硯,拿著腰牌去京府尹,這件事交給衙門去查。”齊墨遠薄唇吟著一絲冷酷的笑。


    “這……這怎麽就要報官啊!”夫婦兩人頓時慌神。


    齊墨遠冷聲說,“如此才能讓你們免於權貴的欺壓,由官府查明此事,究竟是你們無中生有,還是本侯背信棄義。”


    石硯抬手一揮,“送他們去京府尹。”


    侯爺的侍衛上前將夫婦二人扶了起來,手中稍微用了些勁道,不讓他們故意癱軟在地上。


    “我們……我們對你有救命之恩,你不能這麽對我們!”


    “沒錯,要不是我們的女兒救了你,你早就死了。”老翁大聲叫道。


    齊墨遠說,“既然如此,更要到官府報案。”


    “放開我們!”老婦驚恐地大叫。


    “不要!”突然,旁邊有一個年輕女子叫出聲,快步跑到老婦的身邊,“侯爺,都是我的錯,請你放過我爹娘。”


    衛望濘麵無表情看著突然跑出來的妙齡女子,她的肌膚雖然不是很白皙,卻是一種健康的膚色,身材窈窕,她目光脈脈地看著齊墨遠,似嗔似怨,看得讓人十分不爽。


    “侯爺,您還記得我嗎?”年輕女子眼中含淚看著齊墨遠。


    “你救過本侯。”齊墨遠輕輕頷首,他對眼前的女子有印象,望月穀之戰,他掉入江中被一個漁女所救,這個女子就是那個漁女翁珍珠。


    翁珍珠聽到齊墨遠還記得她,臉上閃過喜色,“你還記得我?你說過會來找的。”


    “本侯說過,會讓人替本侯感激你。”齊墨遠淡淡地說,他吩咐過莫少懷的,絕不會虧待他們。


    “可是……我早已經是你的人,你……你不能拋棄我。”翁珍珠叫道。


    衛望濘猛地迴頭看向齊墨遠。


    她想起來了,上一世的那兩年,齊墨遠的確帶迴來一個漁女安置在家中,她還沒來得及打聽清楚他們兩人是什麽關係,便已經變成衛望濘了。


    難道齊墨遠上一世真的喜歡上這個漁女了?


    “本侯一直昏迷不醒,翁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齊墨遠冷冷地問。


    難不成他還能夠在昏迷之中將她變成自己的女人!


    翁珍珠說,“侯爺原來什麽都忘記了。”


    “夠了!”衛望濘皺眉打斷她的話,“既然姑娘和侯爺是舊相識,那還是別在這大街上敘舊,不怕被別人當笑話嗎?”


    “你是誰?”翁珍珠打量衛望濘一眼,見對方穿著鮮麗,氣質高雅,不像是尋常丫環,心中有幾分嫉妒對方的白皙秀美。


    衛望濘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侯爺還是把人帶會侯府再好好詢問清楚吧。”


    “阿濘!”齊墨遠詫異地看著她,她這是……生氣了?


    可惜,他還沒來得及看清楚她的神色,衛望濘已經頭也不迴地走了。


    石硯這下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齊墨遠。


    齊墨遠抬眸掃了對麵三人一眼,“帶他們迴去。”


    翁珍珠臉上一喜,和父母親相視了一眼。


    “侯爺?”石硯沒想到侯爺會做出這樣的決定,瞎子都看得出衛姑娘剛才是生氣了吧。


    齊墨遠放下車簾,“迴去。”


    當日離開的時候,這一家子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在時隔兩年之後,卻又突然出現了。


    有趣的是,這個漁女居然說是他的女人。


    他還真的不知道,他昏迷那麽多天,幾乎是殘廢的情況,還能夠強占一個女子的清白。


    要說他們的出現沒有人在背後安排,誰能相信呢。


    偏偏這麽巧,還要讓阿濘見到。


    齊墨遠矜薄的嘴唇揚起一抹淺笑,原來她會吃醋……竟然會為了他吃醋。


    這麽說,阿濘對他並非一點感覺都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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