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四人間的宿舍,整個宿舍不過二十來平米,帶陽台和衛生間,可謂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宿舍內,四張帶櫃床分列兩邊,每一邊是兩張床,中間是過道,此時背靠著門的那張床已經被費小恬給占了,希婉顏得從剩下的三張床中選擇其中的一張。


    “希婉顏,你要不選我旁邊這個床鋪吧,我看著咱倆聊得來,睡。得近了以後可以互相關照。”


    正當希婉顏在靠裏的兩張相對的床中猶豫不決時,就聽費小恬建議道。


    費媽這個時候才將目光轉向希婉顏父女,她往希婉顏身上打量了片刻,也笑著道。


    “同學,難得你跟我家小恬這麽有緣,要不你們就住靠一起的床吧。”


    “那行吧,我就選這張床了。”


    希婉顏也沒怎麽想,便順著她們的話,將自己的行李放到費小恬隔壁的床鋪下邊。


    費媽看她聽進了自己和女兒的話,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主動跟希士良攀談了起來。


    “老弟,你是送這位同學來報到的吧。”


    一般來說,年齡是女性最忌諱的話題之一,他們最怕被別人說老,費媽一開口就將希士良稱為“老弟”倒不是說她有別於其他的女性,而是希士良的麵孔給人營造出了一種過分年輕的假象。


    經過巨蛋液的改造,以及這幾年來希婉顏不斷暗戳戳地給家人補身子,他們一家人不僅在身體素質上提升了不少,在容貌上也多少有了些變化,這其中,變化最顯著的便是希士良。


    倒不是說,勤玉蘭、希逸文及希婉顏沒有改變,而是他們三人的改變還有跡可循,可以說得過去。勤玉蘭自六年前容貌返青後,就一直頂著那張嬌俏若二八少女的臉,往後的幾年中,她的容貌變化就不是很明顯,做不過就是哪天麵色更紅潤一點,哪天氣色更好一些罷了。


    至於希逸文和希婉顏,他們倆本來就是在長身體的年齡,就算在過去的六年中,兄妹倆實在在往越俊、越俏的方向成長,一點長瘸的跡象都沒有,已經可以稱得上是十裏八鄉長得做養眼的一對兄妹了,但這不是有年齡到了,孩子的身量和容貌都張開了這麽一個堂而皇之的借口來解釋嗎,所以,兄妹倆的變化雖然讓大家覺得驚豔,到底沒有引起他人太大的波動。


    倒是希士良的容貌,在這六年中可謂是真正的逆向生長,如果說,勤玉蘭當時的容顏返青屬於突變型的改變那希士良的便是潛移默化的容顏返青。


    他那六年前已經長了些許細紋的臉,如今繃得比二十出頭的小夥子還要緊,原本粗糙暗啞的皮膚也仿佛被鍍上了一層光滑的膚色漆,那毛孔細得幾乎看不見,三七分的短發根根粗壯,光滑順暢。


    要不是從他的眼睛和無形的氣場中,讓人感知到非成熟男人才有的那股沉穩氣勢,費媽估計會直接將他稱作“小夥子。”


    不過,她沒有直接將希婉顏稱為希士良的女兒,這話還是留有餘地的。


    希士良可不知道不過短短的初次碰麵,這位母親已經做了這麽多心理活動,他對著費媽露出一個客氣的笑容,道。


    “是的,我送女兒來報到,大姐也是送女兒來報到的吧?”


    費媽一點都不介意被希士良喊作“姐”,反而對他表示希婉顏是他的女兒有些吃驚。


    “這閨女是你的女兒?你看著年紀不大,這是結婚得多早,才生了那麽大的女兒啊。”


    希士良聞言一愣,隨即解釋道。


    “大姐你說笑了,我都四十好幾了,女兒長這麽大也是正常的。”


    費媽的眼睛不由得睜大,詫異道。


    “你都四十多了,看著一定也不像,你哪一年生的,我看看咱倆誰大?”


    此刻的費媽現在顯然已經忘了矜持,突兀地問答,就連床鋪上的費小恬喊了一聲“媽”,提醒她不要過度熱情,她的沒有理會。


    麵對同齡女性這麽耿直的目光,希士良下意識地避開眼睛,輕咳一下,才道。


    “我是龍虎年生人。”


    如果雙方都是男性,或者女性,希士良可能會反問一句對方的年齡,但現在他們的輕咳有些特殊,希士良想了想,還是將心裏的話給壓下。


    已然進入某種意境中的費媽顯然沒有注意到這層顧忌,很幹脆地道。


    “那你還是比我少幾歲,我鼠豬年生的,不過,老弟,咱倆也就隔了幾年而已,而且我是女性,平時還是很注意保養的,可你一個大男人,怎麽都四十好幾了,這身皮囊還像個三十出頭的,如果不看你的眼睛,我都要以為你才二十出頭呢。


    老弟啊,你倒是說說,平時都是怎麽保養的,用的哪個牌子的護膚品,你告訴我了,我迴頭看看他們家有沒有出女款的,也買來試試。”


    費媽的一番話,讓希士良又是自豪,又是有些尷尬,他一個大男人,還是打農村出來的,用什麽保養品,還男款女款呢,真的是讓他哭笑不得。


    當然,他也知道自身的變化來自那裏,但那是他們一家人的秘密,絕對是不能跟外人說的,所以,他隻淡笑著道。


    “大姐,我們是從農村出來的,平時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哪有用護膚品的機會,再說了,我一個大男人,用那些東西幹什麽?”


    希士良的話對費媽的衝擊有點大。


    “你什麽東西都沒用,還能長成這樣?”


    “呃~”


    對於這個問題,希士良表示自己還是不迴答的好,免得引起無端的麻煩,他雖然知道費媽的話應該不是有心的,但這話聽起來確實有些欠揍啊,算了,還是息事寧人吧。


    看希士良久久不答,費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話似乎有些過分了,忙不好意思地道。


    “哎喲,老弟,實在對不住,你別把我剛才那句話當迴事,我真是有口無心,還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希士良淡笑著搖頭,幫已經爬到上鋪清理床鋪的希婉顏遞東西。


    費媽看父女間的互動,覺得他似乎不想談論之前的話題,便主動轉移道。


    “聽你說你們是從農村來的,那你女兒能考上這所大學,還是相當厲害的,我女兒可是請了不少補習的老師,才考了如今這個成績。


    我女兒上的是市重點高中,她那個班級隻有她和三個同學考到了這個學校,這學校還是很難考的咧。你就家也給孩子請補習老師了嗎?”


    希士良沒想到自家女兒的室友她媽竟然是個屬話癆了,一邊在心中暗歎自己倒黴,一邊耐著性子迴答。


    “也還好吧,我們家沒想過給孩子請補習老師,我女兒腦子靈活,也知禮明事,平時學習方麵和生活方麵都不用我和她媽操心。


    倒是她哥,讓我們兩口子操心的不少。”


    費媽聽到希婉顏這麽讓家長放心之後,心裏本已經酸到要變成檸檬精了,陡然聽到希士良提到希婉顏還有一個讓家人操心的哥哥,便更來了興趣,問道。


    “你還有個兒子呢,那豈不是兒女雙全,真是怪讓人羨慕的。那句老話怎麽說來著,這兒女啊都是債,老弟你就惜福了,有了這麽乖巧懂事的女兒,兒子調皮點也沒什麽,再說,男孩子嘛,本來就是比較難管的。


    對了,你是兒子大,還是女兒大一些。”


    希士良本不想再給這個話癆家長什麽打擊,畢竟自家顏兒以後要跟她女兒在一個寢室共處四年,哦,不,是共處五年的,剛剛登記報到的時候,希士良才知道希婉顏學的這個中西醫臨床醫學專業本科階段要讀五年,不僅她這個專業是這樣,好像他們這個臨床學院中,大部分的專業都是五年製的本科。


    除了五年製的本科之外,還有本碩博連讀的八年製教學,如果不是連讀的,那麽所花費的時間還要更長,這個發現,讓希士良咋舌不已,心中暗暗慶幸還要自家顏兒年齡足夠小,要不然,如果顏兒也要讀個研,考個博什麽的,那等她畢業了豈不成了大齡女青年了!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而是給費媽解答疑問的時候,他淡定地道。


    “我家是兒子大一些,他們兄妹倆相差兩歲。”


    這個答案顯然不能滿足費媽的好奇心,她“哦”了一聲,隨即問道。


    “那希同學的哥哥如今也在讀書嗎,上的是哪所大學?”


    希士良要了搖頭,道。


    “那臭小子皮的很,還沒上大學。”


    費媽眉頭微皺,不太明白希士良的話是什麽意思,“還沒上”是怎麽迴事,上了就是上了,沒上就是沒上,怎麽有好沒上的,不能哥哥比妹妹上學還遲吧。


    哦,對了,想到一種可能,費媽便接著問道。


    “聽你這話的意思是你兒子現在還沒上大學,也就是說以後可能會上,是吧?那他如今實在複讀嗎?”


    希士良一愣,複讀是怎麽迴事,顏兒同學的媽媽怎麽一下子扯到這麽一個話題,這思維未免太跳躍了吧。


    他忍不住道。


    “大姐,你說的話我不太懂,複讀是什麽意思,我兒子這學期開學才讀高二呢。”


    他的話也讓費媽一愣,怎麽還在上高二,難道是留級了?她想了想,斟酌著道。


    “你兒子是不是上學比女兒要晚些啊,還是說他那個……曾經留級了?”


    說著這話的時候,費媽是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希士良的臉色並不難堪,這才把話說完。


    希士良人微微皺眉,不太明白她的思路所在。


    費媽則以為自己猜中了了別人家的私密事,尷尬地笑了兩聲,以比之前還要柔了一個度的語氣道。


    “老弟啊,你說這老話說得好,金無足跡,人無完人,世間並無十全十美的事情,你家有了這麽爭氣的女兒,兒子稍微差些也是可以說得過去的,這凡事啊,都得看開點,知足常樂方能長遠,”


    費媽這麽一解釋,希士良的腦袋突然靈光乍現,瞬間明白了她話裏的意思說在,於是他輕咳一聲,清了清喉嚨,道。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祖傳開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核桃芝麻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核桃芝麻並收藏祖傳開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