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的這個情況我不是很清楚,在此之前,我們科室並沒有接到院長的相關通知,所以,在接到通知之前,我們還得按照醫院固有的規章製度辦事,您二位要不先跟家裏的那位領導說說,或者直接找我們院長了解一下情況,我們保證,上頭一旦發來消息,肯定會依照辦事。”


    這番話,沒有能夠挑理的地方。


    夫妻倆哪敢聯係他們的大哥(大堂哥)或者院長啊,趕過來之前,他們大堂哥有囑咐,到這邊如果碰到什麽難事,可以直接找院長說,他會事先跟院長打好招唿,讓院長照拂一二,但這所謂的難事僅限於合理範圍之類解決不了的問題,不包括這個希望享受特殊待遇的事情。


    所以,這下子,原本信誓旦旦地要將孩子轉移到單人間,以享受特殊醫療待遇的夫婦倆啞了。


    不敢找院長,也不敢跟大堂哥說,也不願意支付高額的住院費,關於給孩子轉病房這件事,也就隻能不了了之了。


    “呃,這個,孩子他爸,我覺得孩子現在住的病房就已經很不錯了,平時還能跟其他家屬聊聊天,再說,搬過去了,還不知道那邊的情況如何,而且那也會給小神醫增加了工作量,我看,要不就別搬了吧?”


    連妮主動給丈夫遞梯子,雲天立馬接住。


    “嗯,你考慮得不錯,我之前就覺得搬到單人間去,孩子會覺得孤單,可能不利於養病,這樣的話,豈不是白費了小神醫一番辛苦的治療,那就不搬了吧。”


    什麽叫前倨後恭,說的就是眼前的這兩位。


    夫妻倆自導自演地將這一頁給翻了過去,劉主任和希婉顏全程在一旁看著,沒有插嘴,等到他們“終於”達成一致意見,主動跟希婉顏兩人說明的時候,希婉顏和劉主任才跟著道。


    “那行,你們不想搬就不搬吧。”


    等到夫妻倆灰溜溜地離開之後,劉主任對希婉顏誇讚了一番。


    “小神醫啊,你呀,真是個妙人!這小小年紀,就能想到這麽多,還能考慮得這麽周全,我家孩子在你這般大的時候,還整體就直直地玩呢。”


    希婉顏也笑了笑,不無感激地對劉主任道。


    “我能想到那麽多,還不都是劉主任您的功勞,剛才要不是您給我使了眼色,我一準傻愣愣地就答應下來了,估計九號床現在已經往單人間那裏搬了。


    而且,說來說去,其實是您心善,看不得小小年紀的我受累,每天都要在相距不算近的兩棟樓之前來迴跑動,這才有了後頭的這些事。”


    劉主任真是越來越喜歡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了,忍不住走進摸了摸希婉顏的腦袋,以一種長輩對晚輩的慈愛口吻道。


    “這也被你看出來了,果然是個聰明伶俐的孩子。行吧,這個事情就算解決了,接下來,你就繼續按照原計劃給那些患者治療吧,如果遇到什麽難處,盡管來找我,懂嗎?”


    經過這一件事,希婉顏對劉主任的感觀好了不少,之前因為包柔而產生的那點不快早就消失殆盡了,此刻的劉主任在她看來,是一個值得交往的同行、長者、忘年交。


    話說,包柔連著在煎藥房裏呆了兩天,但並沒有從所開的藥方當中看出任何端倪之後,就知道她想知道的答案並不在這些藥材中。


    於是,從第三天開始,她便放棄了煎藥房這個陣地。


    迴到住院部打探了希婉顏的治療方法及其給病人治療過程中的規定之後,她便知道希婉顏能治好這麽嚴重的啞病關鍵在於她的針灸手段了。


    針灸是中醫的一種慣用療法,每一名中醫所習的針灸之術不盡相同,同一種施針手法在每一名中醫手下表現出的療效也各有不同。


    所以,就算包柔知道希婉顏治療起效的關鍵在於針灸,她也不可能知道希婉顏用的是哪一種針灸手法。


    而且,退一步來說,就算僥幸得知這個手法,也不見得她自己也發揮出希婉顏這樣的水平。


    於是,包柔鬱悶了,一種一知半解的鬱悶,求而不得的鬱悶。


    “師姐,有沒有辦法能讓我看一看小神醫是怎麽施針的,我保證不用多久,就看一會會兒而已。”


    劉主任的辦公室內,一臉愁容的包柔對著劉主任問道,她還是不想放棄這麽難得的機會。


    不是業內的人士,就不會清楚他們這種人對一種新型療法的追求與執著。


    劉主任作為曾經與包柔師於同一個中醫師門的半個業內人士,多少了解包柔此刻的心情,也很想幫一幫這個師妹,但她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這幾天你一直呆在煎藥房,可能不清楚小神醫的規矩,她在給患者施針期間,除了她的三個助手和患者,其他人不得入內,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就算是想偷偷把你塞進病房,那也是不可能的。而且……”


    當劉主任打算勸包柔放棄的時候,包柔一下打斷了她的話。


    “這個我知道,剛才迴來的時候,就聽到幾個患者家屬在嘀咕這件事,可是師姐,我是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小神醫是怎麽把這麽嚴重的受損組織給一點點地修複的,”說著,頓了一下,才繼續道。


    “難道師姐你有點都不好奇嗎?”


    劉主任看著目光炯炯的包柔,心下歎氣,道。


    “任何一名醫生都不可能對這麽厲害的療法不好奇,我自然也是其中好奇的一員,不過,就算是這樣,在沒有得到小神醫同意之前,我是不會想著利用別的手段去偷看,甚至偷師的。”


    說到“偷師”二字的時候,劉主任特意加重了語氣,看向包柔的眼中也帶上了別的神色。


    包柔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道。


    “我也就是想看看,並沒有打算偷師。”


    劉主任對她的話不置可否,而是勸道。


    “很多厲害的大家都有自己不外傳的獨門專長,就像咱們師門,不也有幾個不外傳的絕學嗎,我看小神醫的行事,就是不打算將自己的本事外傳,我勸你還是早早放棄之前的想法吧,免得到時候不好收拾。”


    包柔撇撇嘴,自家絕學不外傳的道理她懂,但懂跟做那是兩迴事,她能夠保證不將師門的絕學外傳,但不會傻愣愣地獨專於一家,不去努力吸取外來的精華,所以,就算劉主任說到這個份上,她還是有些不以為意。


    不過,她也明白劉主任既然已經這麽說了,那就不可能再幫自己弄到希婉顏的施針手法,她就這麽幹耗著,也是於事無補。


    想了想,她便對劉主任道。


    “師姐,你說的這些我都懂,之前是我魔愣了,過於迫切地希望通過吸收外來的醫術精華來提升咱們師門的醫術水準,現在經曆了這些,也聽你說了這麽多,我也看開了,罷了,就這樣吧。”


    劉主任沒想到包柔能夠把自己的話聽進去,心下有些詫異,不過更多是欣慰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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