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你小舅舅的病是不是很難治,我聽你小舅舅轉述醫生的話,說遺傳性的疾病很難治,而他生的這個病又正好是這其中最難治的。”


    勤玉蘭的語氣充滿了濃濃的擔憂。


    希婉顏看出她眼裏的焦急、恐懼與無奈,笑著安慰道。


    “媽,您先別急,這個等我親眼見過小舅舅了再說,沒見到人之前,再厲害的醫生也是沒法給病人治病的。”


    勤玉蘭聞言,鬆了一口氣,可心中到底還是有些擔憂,不過到底沒有再說什麽。


    第二天一大早,在希逸文羨慕的目光中,希士良給希婉顏請了一天的假,隨後,勤玉蘭便帶著希婉顏往娘家趕去。


    因為心裏焦急,她們出門的時間很早,趕到外家的時候,也不過才九點鍾左右。


    她們到勤家後不久,勤玉梅也急匆匆地趕了迴來,看得出來,她對勤家二哥的病情極為關心。


    雙方一番寒暄之後,很快就進入了正題。


    希婉顏在從外公到表兄弟姐妹的質疑中,給她小舅舅把了脈。


    待她的手收迴來之後,勤玉蘭便率先問道。


    “顏兒,怎麽樣,你小舅舅的病如何了?”


    希婉顏看了一下自己的母親,在看看周遭所有人關切的麵孔,扭頭問勤家二嫂。


    “小舅媽,我小舅舅拍的片子帶迴來了嗎?”


    勤家二嫂聞言一愣,不太明白希婉顏說的片子是什麽東西,其他人也露出同樣的表情。


    “片子?什麽片子?”


    希婉顏正欲解釋,勤家二哥便問道。


    “是不是從醫院帶迴來的那幾張黑黑的東西?”


    黑黑的東西?


    希婉顏差點被小舅舅的形容給逗笑了,不過想想,那片子可不就是黑黑的膠卷嗎?於是點頭應道。


    “就是那個東西,現在在家裏嗎?在的話,能拿給我看看嗎?”


    勤家二哥便對一旁的妻子道。


    “東西放在我從市裏帶迴來的那個白色袋子裏。”


    勤家二嫂趕忙應了一聲,隨後轉頭去找那個白色袋子。


    等到東西拿出來之後,希婉顏將片子取出,然後對著屋外的亮光去查看圖中的影響。


    果然讓她在圖片中小腦部位見到了兩個明顯的白影,一個最大直徑將近1.6厘米,一個則將近1.8厘米。


    希婉顏心下暗喜,總算確定了心中的想法。


    在此之前,她的透視眼能夠對人體,甚至是其他物體進行透視掃描,但這僅是她從透視眼中看到的,沒有一個客觀的輔證,如今,看到片子上那兩個白影的位置與自己在透視眼中看到的一般無二,而且,自己看到的景象比這片子拍出來的效果要細致得多。


    所以,她已經完全能夠確認,自己的透視眼就是一個妥妥的超級人體掃描機。


    這個發現,讓希婉顏甚為欣慰。


    “顏兒,你在看什麽,這個圖片是什麽?”


    勤玉蘭湊過來問道,其他人也跟著湊了過來,至於勤老爺子和勤家二哥還坐在原來的位置上沒有動彈。


    希婉顏看大家對這個片子都有點興趣,便指著途中的那兩個白影道。


    “這個和這個,就是小舅腦袋中多出來的東西。”


    眾人聞言,把腦袋湊得更緊,想更仔細觀察那兩個搞得他們家人心惶惶的壞東西,希婉顏索性便將片子交給他們中的其中一個人,她自己則迴到小舅舅和外公身邊。


    勤老爺子打量了一下外孫女的神情,便問道。


    “顏兒,片子你也看了,脈也診過了,現在該說說你的看法了吧。”


    說實話,盡管昨天勤玉蘭把希婉顏說得這麽神乎其神,但沒有親眼所見希婉顏展現真本事之前,老爺子還是對此抱著懷疑態度的。


    希婉顏也看出自己的這個外公似乎並不看好她的醫術,她笑了笑,暫時沒有迴複,而是等到看片子的人都將注意力轉過來之後,才道。


    “小舅舅的病已經確診了,腦袋了確實長出了不好的東西,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手術切除+中藥調養。”


    話音剛落,周圍人就不淡定了,勤玉梅摔先道。


    “這不行,不能手術,昨天咱們不會說好了媽,不能讓醫生給二哥做開顱手術?”


    希婉顏聞言,看向自己身邊的勤玉蘭,眼裏透著疑惑。


    “哦?醫生也建議二哥做手術?”


    勤玉蘭麵色一紅,忙解釋道。


    “媽是覺得沒有必要提這件事,所以昨天沒跟你提手術的事情,不過醫生雖然這麽說,但也不建議手術,說是……是……”


    是什麽來著,勤玉蘭一時不知如何通順地表達出醫生不建議手術的理由。


    她想不起來,有人卻記得清楚。勤家二哥幹脆再揭了一次傷疤。


    “醫生不建議手術,說就算是做了手術,複發率也比一般的腫瘤高得多,而且,這種病發展到後期,還會長出其他的其他的腫瘤,根本就切不完,我也承受不了一次又一次地做開顱手術。”


    希婉顏擰眉,她雖然能看到小舅舅現在身上的變化,但接下來的發展並不是她能從透視眼中看到的。


    昨天勤玉蘭隻跟她講了她們母係家族這邊的遺傳病史,並沒有涉及更具體的內容,所以他並不知道這個病症的發展竟然這麽複雜。看來,開刀確實利弊難料。


    又看見希婉顏擰眉,勤玉蘭便又有些焦慮了,剛想問什麽,便聽希婉顏又向勤家二哥問道。


    “醫生沒建議您做螺馬刀嗎?”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希婉顏不太確定這個年代的夏國,有沒有後世在臨床上用得極為普遍的螺馬刀。


    勤家二哥一愣,反複念叨了幾遍“螺馬刀”,便點了點頭。


    “醫生有提過這個刀的,這不是做開顱手術時有的一種刀嗎?”


    希婉顏被他的話給累到了,暗想當初那個接診的醫生是這麽跟小舅舅說明診治方案的,竟然能讓患者將將那無影的“螺馬刀”當成實體的手術刀。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那個接診勤家二哥的醫生是院裏最好的神外專家,是勤玉蘭等人的大堂哥費了不少力才插隊排上了他的號,人家當時也跟他們充分分析了病情及可能的診治方案。


    可那個時候的勤家二哥早就被前頭醫生提到遺傳性疾病及症狀給嚇得懵了,後頭的很多話都聽得斷斷續續,這會兒希婉顏問起這種刀,他還是憑借著殘存的記憶給記起來的,自然記不清這刀到底有何用處。


    雖然得到了這麽個讓人啼笑皆非的迴答,但希婉顏也能基本肯定,市醫院已經有螺馬刀了,這樣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


    她環視了一下眾人,經過勤玉梅的時候,稍稍停頓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


    “這不是太難的事情,隻要小舅舅聽我的安排,我就有把握讓他擺脫這種病的困擾,當然,這是針對目前已經長出來的那兩個腫瘤,往後如果再長,大不了我再治一次,總之,不會讓大家有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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