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如此狀況,堂奶奶母子相互對了個眼神,眼中都閃過得意之色。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母子三人沉浸在好事將成的喜悅中時,曾在民兵連擔任過副連長一職的希士良給母子三人身後的幾個人使了一個眼神,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個健步上前,一把奪下製住堂奶奶手中的菜刀,身後的兩人也有了動作,快步上前,電光石火間,便製止了堂奶奶的瘋狂撲叫。其他人也及時將欲撲而上希士奎兄弟倆給製止住了。


    場麵一下得到了控製。這時,希士來才一臉嚴肅地站到母子三人跟前,對著滿臉不甘的堂奶奶道。


    “堂嬸,我叫您一聲堂嬸,是看在您是長輩的份上說這麽幾句,國家法律有規定,偷盜是重罪,每次召開村民大會時,村長和支書都一再強調了,這條法律,大夥兒都知曉。士奎、士來知法犯法,偷盜被抓了現行,罪證確鑿,送去勞教,是必然的。在今夜事發之前,村裏好多人反映,自家的財產被人偷盜,損失的也不算少,如果最終查明東西都是被他們兩人偷去的,那麽國家對於他們的處罰不會輕判。”


    看著對麵的女人還要辯駁,希士良又道。


    “你們不要以為像剛才那樣胡鬧,以死相逼,就能免去處罰,我可以很明確地說,這是完全不可能的,士奎兄弟倆反而可能會因為您的這種行為,被加重處罰的力度。如果不信,你大可以一試,我把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如果弄假成真,你三人都不會好過。”


    “不!我不相信,國家不會這樣對待我們孤兒寡母的,我們國家是社會主義國家,對每一個人都是仁慈的!你休想騙我!”


    希士良的一番說辭,不但沒能打消堂奶奶要攪混這鍋渾水的念頭,反而激起了她更強大的反抗,她揮舞著社會主義國家的大旗,嘶聲呐喊。


    “對!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對擁護國家的人民定然是仁慈的,但對於那些破壞國家法律的人,必定不會姑息。**同誌說過’對待同誌要像春天一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冬天一樣殘酷無情。’現在,您的兒子破壞了國家的法律,損害了人民群眾的財產安全,現在的他們,站在了國家的對立麵,就是國家的敵人,所以要接受國家公安機關的處罰……”


    希士良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連周圍的人都跟著點頭。


    堂奶奶不想就此屈服,還想再扯幾麵大旗,唿喝幾下,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眾怒之下,她其實也慫了。


    連她都認了,她的兩個兒子自然也隻能灰溜溜地被人綁住,關在村委會的一個房間裏,隻等天亮,便報警由公安帶走。


    這件事情,後來以希士奎作為主犯,被判有期徒刑5年,並賠償受害人損失共計1500元;希士來因還差兩個月才滿16歲,不承擔刑事責任,但需接受治安管理處罰,被拘留了15日,同時責成其監護人賠償受害人損失,共計人民幣500元。


    這麽一判決下來,堂奶奶家除了承受大兒子被勞教,小兒子被拘留的處罰,同時還擔上2000元的債務。九十年代的2000元,本就不是個小數目,對拖著兒子過活的寡婦家而言,更是難以承受。希士奎兄弟倆以前偷盜別人財物而獲得的那些錢,早就被他們花光了。對相關部門及多名被偷竊財務受害人的頻頻上門要債,堂奶奶哭天搶地,反正就是拿不出一分錢。


    法院也想對這個家庭采用強製手段,或變賣家中的物件以抵消部分罰金,但堂奶奶家的家境就擺在那裏,實在沒啥可以抵消的,隻能寄希望於等倆兄弟將來掙錢之後,再將罰金補上。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希婉顏家與堂奶奶家的關係在原本就不甚牢固的基礎上,更添新裂痕。


    除了希婉顏家之外,二叔希士發也與這個堂奶奶家關係不睦。據說,二叔年輕那會兒,堂奶奶曾經唆使他人使壞,差點毀了二叔和二嬸的姻緣,所以,希士發是不待見這位老太太的,後來,在土地分配的時候,堂奶奶偷偷將剛拉好的分割線往希士發家移動了量尺,擴大了自家的土地麵積,她以為神不知鬼不覺的舉動,被希士發夫婦和在場的村幹部看了個正著,自此,兩家徹底鬧掰。


    至於三叔希士皮,希婉顏倒是沒聽說這兩家有啥矛盾,大致是這位堂奶奶剛好對了三嬸香氏的胃口,總能挑著香氏愛聽的話說,也總能從香氏這裏拿到不少好處。相比於自家親妯娌,香氏與這個堂嬸的關係更親。希士皮有慣是個聽老婆話的,所以,自然而然,這對夫婦就成了堂奶奶眼裏的善人。


    而希婉顏及二叔一家,自然是大大的惡人了。


    不過,這個堂奶奶也是“妙人”,總能想出一些膈應人的做法。盡管她對希士良和希士發倆兄弟不滿,但每當麵對希婉顏這幫小輩時,總能擺出一副慈祥的麵孔,和藹地對待他們,有些時候,還能給點小恩小惠。


    更小的時候,希婉顏兄妹及堂哥堂姐都喜歡親近她,隻是不明白自家父母為何每次都皺著眉頭,不讓他們過於親近這個堂奶奶。


    後來,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們漸漸懂事,才明白堂奶奶的笑臉,並不是發自內心的笑,而是一種在看別人笑話的笑,因為,每次從她那裏離開時,他們總帶著一股自家父母有千般不是的想法。


    自然地,抱著這股想法的他們,要麽到家後找父母理論一番,要麽把這些情緒放在心底,等到某一天爆發時,把真個家庭弄得雞飛狗跳,總而言之,就是讓人看笑話了。


    唔~以後還是離這位老太太遠些吧。


    越想著這位堂奶奶,希婉顏越覺得這個老太太確實夠陰險。


    “顏兒,你咋啦?快伸手,媽拉你上來。”已經先一步爬上車的勤玉蘭,看著站在車子下邊,一臉呆愣的希婉顏,有些不解地問道。


    希婉顏趕忙迴過神,收迴關於這位麵慈心不慈的堂奶奶的想法,就這勤玉蘭的拉扯,爬上來拖拉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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