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風,你真的是臨風嗎?你叔叔他、他好嗎?”


    聖水宮臨時據點內,蕭忘月握著薑尋手激動不已。提起華不實,她一時落下了眼淚。薑尋歎口氣,搖頭道:“叔叔他、他不好。當年您失蹤後,叔叔整日精神恍惚,十大長老趁機奪權,叔叔被他們廢去武功,囚禁在玄教地牢。等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已經變成了一個廢人。”


    “不,是我害了他……”蕭忘月掩麵而泣,秋海棠從後麵將她扶住,恨恨道:“姨娘,您不要自責了。您放心,害了義父的那些人,一個都不會有下場的,都該死。”


    蕭忘月眼中閃過一絲仇恨:“沒錯,他們都該死,都該死!玄教已經滅亡了,十大長老也都下場淒慘。隻有那個甄龍隱,親手殺了他也難解我心頭之恨。”


    秋海棠抬起手,能夠清楚看見她的左手缺了二指,竟然是個殘廢。想著當年往事,她咬牙道:“甄龍隱不會得意太久了,我要讓他身敗名裂,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告慰我爹娘的在天之靈。”


    薑尋看著秋海棠,當年的小女孩已經長大了,心中閃過一絲別樣情愫,微微一笑道:“秋妹妹,這麽多年不見,你可長大了,我差點沒認出來。你還記得我嗎?”


    秋海棠低頭笑道:“當然記得,當年一別,我和風哥哥真是太久沒見了。風哥哥,你怎麽在衡山派的,還是甄龍隱那個畜牲的徒弟?”


    薑尋握拳道:“叔叔跟嬸嬸相繼出事後,我為了報仇,便隱姓埋名拜師去了衡山。本來我隻想趁機暗殺甄龍隱,可他武功甚高,我不是他的對手。後來我想到一個好主意,甄龍隱害了這麽多人,一劍殺了豈不是太便宜他了,我要讓他身敗名裂,讓他生不如死。”


    他轉頭又看向蕭忘月:“嬸嬸,這些年我一直在找您。叔叔他受了很大的打擊,腦子已經有些糊塗了。他現在隻記得您,您還願意去跟他團聚嗎?”


    蕭忘月叫道:“你這是什麽話,我當然要去找他。快二十年了,這二十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他。我不信他死了,他說過他不會扔下我們母女。”


    薑尋笑起來:“果然是個女兒?是、是那個野靈芝?她長得很像叔叔,一看就是叔叔的女兒。”


    蕭忘月歎氣:“可惜這孩子福薄,生下來長這麽大,都沒見過父親。”


    門被一掌推開,野靈芝換了一身衣服衝進來,滿臉淚痕道:“爹?我爹真的還活著?娘,我都聽見了,你們不要再瞞著我了。”


    蕭忘月拉過她坐在自己身邊,撫摸著她臉頰歎道:“好吧,你也長大了,我就把一切都告訴你。二十年前,那個時候我是衡山派大師姐,而你爹,他是玄教少教主。”


    二十年前,美人穀中,玄教與中原正派比武。玄教教主年事已高,派了兒子少教主華不實出戰。眼見華不實連贏八大高手,玄教氣焰囂張,蕭忘月代表衡山派最後應戰。


    見對方陣中走出一個嬌滴滴的美人,華不實噗嗤笑出聲來:“啊哈,今日美人穀中總算是有了美人,華某終於不虛此行了。”


    蕭忘月臉一紅,斥道:“魔頭,嘴裏胡說些什麽?動手吧!”


    華不實上下打量了她半日,點頭道:“不錯不錯,生得確實美麗。要是再換件衣服,一定傾國傾城,我見猶憐。”


    蕭忘月自幼在衡山長大,衡山派規矩甚嚴,同門之間客客氣氣,何曾見過這等輕薄之語?一時氣怔住了,拔劍怒道:“淫賊,你找死!”


    她說完揮劍刺來,她手中是衡山派至寶天命劍,寶劍鋒利,一招就切下了華不實的一片衣袖。華不實嘻嘻笑著,邊躲邊跑道:“脾氣還挺烈,我喜歡。這裏人多,我們去那邊耍耍。”


    兩人你追我趕,邊打邊退,很快來到遠處河邊。趁觀戰人群還沒趕過來,華不實伸手摸了摸蕭忘月臉蛋,調笑道:“喲,還挺軟的。”


    “你……”蕭忘月大怒,提劍要刺,周身卻被一股內勁籠罩,竟然無法動彈。“你……”蕭忘月大驚失色,華不實忽然歎口氣道:“罷了,今日我玄教已經出盡風頭,贏太多也非好事,讓你占便宜了。”


    他話音未落整個人就栽倒,蕭忘月沒反應過來,手中招式來不及收迴,寶劍疾向華不實胸口刺去。“啊!”蕭忘月驚唿聲中一個人搶上來拖走華不實,卻是玄教教主。


    此時各派圍觀人群也都趕上來,見蕭忘月竟然打敗了華不實,紛紛叫起了好。玄教教主瞥了一眼還在發呆的蕭忘月,衝走過來的衡山派掌門杜寒風冷冷道:“杜掌門,果然收的好徒弟,可喜可賀啊?”


    杜寒風不明白發生什麽事,看著蕭忘月閉口不言。玄教教主抱拳道:“今天的比武,是玄教輸了。來日再來討教各派高手,告辭。”


    他轉身招唿玄教弟子撤退,看著華不實被人抬走,蕭忘月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師弟妹們已經圍上來道賀,但她一句話也去聽不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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