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金陵城外二三十裏處,有一座單家村。簡樸的小院內,斷易之正輪著斧頭劈柴。太陽正大,他抹一把汗水,迴頭看著突然出現的雲朵兒,微微笑道:“你來了?”
雲朵兒也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易之,我來看看你。明天、明天我就要走了。”
斷易之扔下斧頭,點頭道:“那很好,你終於可以做迴自己,我為你高興。阿靈,大哥死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是你不同,你可以逃出這個牢籠,去過你真正想過的生活。”
雲朵兒看著這個簡陋小院,斷易之一出生就是龍門少主,享盡榮華富貴,卻最終落得如此下場,不禁難過道:“易之,其實你不必這樣。你和你爹不同,你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你何苦……”
“父債子還,想殺我的人,隻怕可以從這裏排到金陵去。離開江湖,對我來說是好事。”斷易之自嘲笑道:“況且我也厭倦了江湖,就讓我安安靜靜度過餘生吧。”
雲朵兒歎氣,強忍著淚水道:“算了,別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我明天就走了,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斷易之見她幾個月不見,打扮上越發像女孩子了,忍不住打趣道:“哎哎哎,風風火火的小公子,怎麽變成愛哭的小姑娘了?咱們可是好兄弟,你這樣,我都不敢認了。”
“呸,你才愛哭呢。”雲朵兒瞪了他一眼,斷易之卻笑眯眯看著她,兩人都不說話,一時間竟然有些尷尬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斷易之迴過神來道:“快進來吧,我現在是窮困潦倒,沒什麽可招待你的。茶葉買不起,隻能請你喝口水了。”
雲朵兒撲哧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這是要當君子啊?沒事,本小姐現在財大氣粗,你求我,求我我就接濟你。”
斷易之看著她,沉痛道:“我們倆從小的交情,我都混成這樣了,你都不肯接濟我一下?真沒義氣。”
兩個人像小時候一樣,一邊鬥嘴,一邊走進房間去。雲朵兒四處打量,屋子不大卻收拾得幹幹淨淨,正廳上供奉著三座靈牌,卻是斷無敵、烏雲雙,以及金玉言的。她歎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他們終於可以放下仇恨,好好休息了。易之,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斷易之走上來歎道:“我現在很好,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開開心心在一起,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雲朵兒問道:“金玉言是你同母異父的大哥,我娘說他的父親是廬山派前任掌門仇武?”
斷易之點頭:“娘臨死前將一切都告訴了我,當年為了跟我爹在一起,他們一起合謀殺死了仇掌門。大哥那時候才三歲,她也狠心不要了。我大哥很可憐,從小沒有父母,是他姑姑仇雯女俠將他養大的。他十幾歲的時候,仇雯女俠也去世了,為了報仇,他便隱姓埋名來到了龍門。”
他又歎了口氣:“我爹,我娘,還有我,我們都對不起大哥,希望他們在九泉之下能夠化解仇恨。”
雲朵兒安慰道:“一定會的,易之,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他們三個放心不下的應該隻有你了,你要好好生活,你知道嗎?”
斷易之拍了拍她肩膀,含笑道:“別擔心我了,我不會想不開,鑽牛角尖的。倒是你,怎麽樣了,將來你跟你那位敢言哥哥的喜酒,可一定要請我去喝啊?”
雲朵兒跺腳道:“你又胡說了,我跟敢言哥哥是……哎呀,人家是出家人,你不要胡說。”
斷易之詫異道:“什麽?他還是出家人?他不迴絕情穀嗎?”他頓了頓,感慨道:“不言師父果然還是不言師父,我早該猜到的。”
雲朵兒可惜道:“敢言哥哥明天也要迴少林了,我們都留不住他。易之,玄機方丈出麵,絕情穀與中原正派已經簽下和平盟約。至少在最近幾十年裏,江湖上都不會再有廝殺了,我記得這也是你的心願。”
斷易之倒了一杯水遞過來,笑道:“是嗎,這是好事。沒有我爹,江湖總算是迎來了和平。時候不早了,阿靈,你迴去吧。放心,我現在很好。對了,還要代我謝謝姚掌門。我知道,爹死後有很多人要找我尋仇,是她派人保護了我。我能夠安葬父母,又隱居在此,都是因為她的恩德。”
雲朵兒咬唇道:“我娘說了,希望你能真正放下。易之,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說不定幾年之後,我還會迴來看你的。”
“別來了,就讓我當一個普通人。”斷易之臉上始終有淡淡微笑,目送著雲朵兒離去,他再也控製不住內心情感,落下淚來。
-------------我是分割線-------------
“看見沒,青梅竹馬在這呢,你還亂點鴛鴦譜。”
村子外麵,驚鴻挽著素女說笑著。雲朵兒正滿心惆悵,聞言臉一下子紅了,不言也在旁邊傻笑,她於是跺腳道:“娘,您就會欺負我。”
素女鄙視道:“就是,有你這麽當媽的嗎?”她牽過雲朵兒走到一邊:“走,咱們不理她這個沒正形的家夥。”
驚鴻跟在後麵不滿:“喂喂喂,這是我女兒,想要自己生去。”
素女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沒女兒,我告訴你,我這次還就生女兒了。”
不言遠遠跟在後麵走,聽著她們鬥嘴,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素女還在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她最近有些嘮叨。不經意說起一件舊事,雖是玩笑話,驚鴻卻心念一動,隱約覺得哪裏不妥。她細細迴想了一番剛才素女之言,頓時遍體生寒。麵上卻是沒有顯現出來。一路迴到西山別院,她招手喚過不言道:“敢言,你在門口替我看著。等你爹他們從分舵迴來後,立刻來見我。”
不言察覺出不對,點頭道:“是。”素女大惑不解,問道:“怎麽,出什麽事了?”
驚鴻卻一臉平靜:“沒事,我們先進去。”她催促著素女到了議事廳,找了個位置坐下,方才問道:“你繼續說說,前些日子在絕情穀中,發生的事情。聽你的意思,應該沒少吵架吧?”
素女捂嘴道:“糟糕,我說錯話了。這些事情早就過去了,我不該再提起來的,對不起。”
驚鴻緩舒一口氣,斂容道:“不,這件事沒有過去。剛才說的那件事,要不是你說,我還真就冤死了。你明明白白聽好了,那天三哥以龍門副門主身份到絕情穀送信,之後他隨斷無敵迴金陵,從那天開始我一直在閉關練功,沒有出來過。”
素女糊塗道:“閉關?什麽意思?”
雲朵兒插嘴道:“意思就是說,你們在那之後見到的姚驚鴻,根本不是我娘。”
驚鴻滿意道:“還是我們家雲朵兒聰明。你們這些家夥,難怪那天在無極殿上對我一點也不客氣,你們氣死我得了。”
素女愣了半日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說,除了你,絕情穀中還有一個姚驚鴻?我懂了,難怪,那個冒牌貨十分囂張,連大哥二哥都被她當麵罵過,我們還奇怪你怎麽喜怒無常……”
她小心翼翼看著驚鴻:“那天在無極殿,是真的你吧?”
驚鴻氣笑了:“我說呢,我就閉了一個關,怎麽一個個對我意見這麽大了?竟然有人敢冒充我,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素女驚恐道:“那現在怎麽辦?我們都不在絕情穀,那個冒牌貨,天哪,誰知道她已經假借你的名頭做了什麽事?”
驚鴻倒也不著急,拍著她手背道:“別緊張,反正也來不及了。出來半年多了,絕情穀真要出事也早就出了。等大哥他們迴來,再從長計議吧。”
分舵分家,驚鴻沒有出麵,令二哥連湛全權處理,問羽杭等人也都被他拉去幹活了。因為不言將事情說得十萬火急,又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眾人隻得急急忙忙趕來了議事廳。驚鴻和素女相對而坐,臉色都不好看,問羽杭不由奇道:“怎麽了,什麽事非得今天說?”
驚鴻掃一眼眾人道:“人都迴來了,素女,你說。”
素女扶額道:“我還沒緩過神,你說吧。”
問羽杭等人麵麵相覷,青奴忍不住道:“你倆打什麽啞謎呢,發生什麽事快說啊。”她說著端起一杯茶剛入口,就聽得驚鴻說道:“下午我們說了些閑話,素女提起前幾個月在絕情穀中,我當麵責罵大哥的事。”
青奴一口茶水噴出來,咳個不停:“素、素女,你也太會聊天了。怎麽就提起這件事了,你缺心眼啊?”
問羽杭無語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不是說好從此不再提這件事了嗎?”
素女苦笑道:“幸虧我說錯話提到了這件事,要不然驚鴻還真就冤死了。驚鴻說了,自從三哥迴龍門後,她就一直在後山閉關,沒有出來過。所以我們見到的那個驚鴻,是假冒的。”
“什麽?”問羽杭迴頭與連湛對視了一眼,神色均是大變,青奴跳起來叫道:“假冒的?那個人不是驚鴻?這怎麽可能。”
葉明軒變色道:“這怎麽可能,竟然有人敢在絕情穀裏假冒驚鴻,這太匪夷所思了,那人是誰?”
問羽杭道:“看來絕情穀裏也不平靜,究竟是誰,他又有什麽陰謀?我們必須馬上趕迴去了。”
連湛道:“都這麽長時間了,要出事早就出了,恐怕來不及了。這樣吧,分家之事也已經處理的差不多,剩下的就交給楊天怒與柳大洲來辦。我們這兩日就啟程迴去。”
林飛同意道:“這個主意好,有些產業無法分割,二哥全部讓林義山折成了現銀,到時正好讓柳兄弟帶迴去。”
問羽杭看著驚鴻似笑非笑眼神,心虛道:“後天啟程可以嗎?”
驚鴻喝了一口茶,將茶杯重重摔在桌上:“都行。”
“你看你,又生氣了。”問羽杭陪笑著:“青奴不是說了嗎,你不能生氣,迴頭心疾發作了,別說沒提醒你。”
驚鴻哼了一聲:“有人冒充我,沒有一個人察覺?我還就不信了,難道就沒有一點破綻?”
青奴紅淚素女一起可憐兮兮道:“沒有,一點破綻都沒有,我發誓。”
連湛為人最是仔細,忽然說道:“不,有破綻,不過我們都沒發現。”
雲朵兒也努力擠出一個笑容:“易之,我來看看你。明天、明天我就要走了。”
斷易之扔下斧頭,點頭道:“那很好,你終於可以做迴自己,我為你高興。阿靈,大哥死了,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但是你不同,你可以逃出這個牢籠,去過你真正想過的生活。”
雲朵兒看著這個簡陋小院,斷易之一出生就是龍門少主,享盡榮華富貴,卻最終落得如此下場,不禁難過道:“易之,其實你不必這樣。你和你爹不同,你從來沒有做過壞事,你何苦……”
“父債子還,想殺我的人,隻怕可以從這裏排到金陵去。離開江湖,對我來說是好事。”斷易之自嘲笑道:“況且我也厭倦了江湖,就讓我安安靜靜度過餘生吧。”
雲朵兒歎氣,強忍著淚水道:“算了,別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我明天就走了,你不請我進去喝杯茶嗎?”
斷易之見她幾個月不見,打扮上越發像女孩子了,忍不住打趣道:“哎哎哎,風風火火的小公子,怎麽變成愛哭的小姑娘了?咱們可是好兄弟,你這樣,我都不敢認了。”
“呸,你才愛哭呢。”雲朵兒瞪了他一眼,斷易之卻笑眯眯看著她,兩人都不說話,一時間竟然有些尷尬了。也不知過了多久,斷易之迴過神來道:“快進來吧,我現在是窮困潦倒,沒什麽可招待你的。茶葉買不起,隻能請你喝口水了。”
雲朵兒撲哧笑道:“君子之交淡如水,你這是要當君子啊?沒事,本小姐現在財大氣粗,你求我,求我我就接濟你。”
斷易之看著她,沉痛道:“我們倆從小的交情,我都混成這樣了,你都不肯接濟我一下?真沒義氣。”
兩個人像小時候一樣,一邊鬥嘴,一邊走進房間去。雲朵兒四處打量,屋子不大卻收拾得幹幹淨淨,正廳上供奉著三座靈牌,卻是斷無敵、烏雲雙,以及金玉言的。她歎了口氣,說道:“這樣也好,他們終於可以放下仇恨,好好休息了。易之,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斷易之走上來歎道:“我現在很好,我們一家人,終於可以開開心心在一起,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雲朵兒問道:“金玉言是你同母異父的大哥,我娘說他的父親是廬山派前任掌門仇武?”
斷易之點頭:“娘臨死前將一切都告訴了我,當年為了跟我爹在一起,他們一起合謀殺死了仇掌門。大哥那時候才三歲,她也狠心不要了。我大哥很可憐,從小沒有父母,是他姑姑仇雯女俠將他養大的。他十幾歲的時候,仇雯女俠也去世了,為了報仇,他便隱姓埋名來到了龍門。”
他又歎了口氣:“我爹,我娘,還有我,我們都對不起大哥,希望他們在九泉之下能夠化解仇恨。”
雲朵兒安慰道:“一定會的,易之,你一定要振作起來,他們三個放心不下的應該隻有你了,你要好好生活,你知道嗎?”
斷易之拍了拍她肩膀,含笑道:“別擔心我了,我不會想不開,鑽牛角尖的。倒是你,怎麽樣了,將來你跟你那位敢言哥哥的喜酒,可一定要請我去喝啊?”
雲朵兒跺腳道:“你又胡說了,我跟敢言哥哥是……哎呀,人家是出家人,你不要胡說。”
斷易之詫異道:“什麽?他還是出家人?他不迴絕情穀嗎?”他頓了頓,感慨道:“不言師父果然還是不言師父,我早該猜到的。”
雲朵兒可惜道:“敢言哥哥明天也要迴少林了,我們都留不住他。易之,玄機方丈出麵,絕情穀與中原正派已經簽下和平盟約。至少在最近幾十年裏,江湖上都不會再有廝殺了,我記得這也是你的心願。”
斷易之倒了一杯水遞過來,笑道:“是嗎,這是好事。沒有我爹,江湖總算是迎來了和平。時候不早了,阿靈,你迴去吧。放心,我現在很好。對了,還要代我謝謝姚掌門。我知道,爹死後有很多人要找我尋仇,是她派人保護了我。我能夠安葬父母,又隱居在此,都是因為她的恩德。”
雲朵兒咬唇道:“我娘說了,希望你能真正放下。易之,我走了,你要好好的。說不定幾年之後,我還會迴來看你的。”
“別來了,就讓我當一個普通人。”斷易之臉上始終有淡淡微笑,目送著雲朵兒離去,他再也控製不住內心情感,落下淚來。
-------------我是分割線-------------
“看見沒,青梅竹馬在這呢,你還亂點鴛鴦譜。”
村子外麵,驚鴻挽著素女說笑著。雲朵兒正滿心惆悵,聞言臉一下子紅了,不言也在旁邊傻笑,她於是跺腳道:“娘,您就會欺負我。”
素女鄙視道:“就是,有你這麽當媽的嗎?”她牽過雲朵兒走到一邊:“走,咱們不理她這個沒正形的家夥。”
驚鴻跟在後麵不滿:“喂喂喂,這是我女兒,想要自己生去。”
素女哼了一聲:“你以為我沒女兒,我告訴你,我這次還就生女兒了。”
不言遠遠跟在後麵走,聽著她們鬥嘴,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素女還在絮絮叨叨,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她最近有些嘮叨。不經意說起一件舊事,雖是玩笑話,驚鴻卻心念一動,隱約覺得哪裏不妥。她細細迴想了一番剛才素女之言,頓時遍體生寒。麵上卻是沒有顯現出來。一路迴到西山別院,她招手喚過不言道:“敢言,你在門口替我看著。等你爹他們從分舵迴來後,立刻來見我。”
不言察覺出不對,點頭道:“是。”素女大惑不解,問道:“怎麽,出什麽事了?”
驚鴻卻一臉平靜:“沒事,我們先進去。”她催促著素女到了議事廳,找了個位置坐下,方才問道:“你繼續說說,前些日子在絕情穀中,發生的事情。聽你的意思,應該沒少吵架吧?”
素女捂嘴道:“糟糕,我說錯話了。這些事情早就過去了,我不該再提起來的,對不起。”
驚鴻緩舒一口氣,斂容道:“不,這件事沒有過去。剛才說的那件事,要不是你說,我還真就冤死了。你明明白白聽好了,那天三哥以龍門副門主身份到絕情穀送信,之後他隨斷無敵迴金陵,從那天開始我一直在閉關練功,沒有出來過。”
素女糊塗道:“閉關?什麽意思?”
雲朵兒插嘴道:“意思就是說,你們在那之後見到的姚驚鴻,根本不是我娘。”
驚鴻滿意道:“還是我們家雲朵兒聰明。你們這些家夥,難怪那天在無極殿上對我一點也不客氣,你們氣死我得了。”
素女愣了半日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說,除了你,絕情穀中還有一個姚驚鴻?我懂了,難怪,那個冒牌貨十分囂張,連大哥二哥都被她當麵罵過,我們還奇怪你怎麽喜怒無常……”
她小心翼翼看著驚鴻:“那天在無極殿,是真的你吧?”
驚鴻氣笑了:“我說呢,我就閉了一個關,怎麽一個個對我意見這麽大了?竟然有人敢冒充我,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
素女驚恐道:“那現在怎麽辦?我們都不在絕情穀,那個冒牌貨,天哪,誰知道她已經假借你的名頭做了什麽事?”
驚鴻倒也不著急,拍著她手背道:“別緊張,反正也來不及了。出來半年多了,絕情穀真要出事也早就出了。等大哥他們迴來,再從長計議吧。”
分舵分家,驚鴻沒有出麵,令二哥連湛全權處理,問羽杭等人也都被他拉去幹活了。因為不言將事情說得十萬火急,又不知道究竟發生什麽事,眾人隻得急急忙忙趕來了議事廳。驚鴻和素女相對而坐,臉色都不好看,問羽杭不由奇道:“怎麽了,什麽事非得今天說?”
驚鴻掃一眼眾人道:“人都迴來了,素女,你說。”
素女扶額道:“我還沒緩過神,你說吧。”
問羽杭等人麵麵相覷,青奴忍不住道:“你倆打什麽啞謎呢,發生什麽事快說啊。”她說著端起一杯茶剛入口,就聽得驚鴻說道:“下午我們說了些閑話,素女提起前幾個月在絕情穀中,我當麵責罵大哥的事。”
青奴一口茶水噴出來,咳個不停:“素、素女,你也太會聊天了。怎麽就提起這件事了,你缺心眼啊?”
問羽杭無語道:“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們不是說好從此不再提這件事了嗎?”
素女苦笑道:“幸虧我說錯話提到了這件事,要不然驚鴻還真就冤死了。驚鴻說了,自從三哥迴龍門後,她就一直在後山閉關,沒有出來過。所以我們見到的那個驚鴻,是假冒的。”
“什麽?”問羽杭迴頭與連湛對視了一眼,神色均是大變,青奴跳起來叫道:“假冒的?那個人不是驚鴻?這怎麽可能。”
葉明軒變色道:“這怎麽可能,竟然有人敢在絕情穀裏假冒驚鴻,這太匪夷所思了,那人是誰?”
問羽杭道:“看來絕情穀裏也不平靜,究竟是誰,他又有什麽陰謀?我們必須馬上趕迴去了。”
連湛道:“都這麽長時間了,要出事早就出了,恐怕來不及了。這樣吧,分家之事也已經處理的差不多,剩下的就交給楊天怒與柳大洲來辦。我們這兩日就啟程迴去。”
林飛同意道:“這個主意好,有些產業無法分割,二哥全部讓林義山折成了現銀,到時正好讓柳兄弟帶迴去。”
問羽杭看著驚鴻似笑非笑眼神,心虛道:“後天啟程可以嗎?”
驚鴻喝了一口茶,將茶杯重重摔在桌上:“都行。”
“你看你,又生氣了。”問羽杭陪笑著:“青奴不是說了嗎,你不能生氣,迴頭心疾發作了,別說沒提醒你。”
驚鴻哼了一聲:“有人冒充我,沒有一個人察覺?我還就不信了,難道就沒有一點破綻?”
青奴紅淚素女一起可憐兮兮道:“沒有,一點破綻都沒有,我發誓。”
連湛為人最是仔細,忽然說道:“不,有破綻,不過我們都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