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辛普森·喬伊斯笑道,“你母親現在應該已經被你們族長好好地保護起來了,如果他還有腦子的話。”


    大衛·唐納德有些緊張地看著辛普森·喬伊斯,不明白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問道:“······請問,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所以說,”貝基·喬伊斯走上前,親熱地把手放在大衛·唐納德的肩膀上,接著道,“我們找家咖啡館再好好談。我們要談的事情對你,對我們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


    大衛·唐納德看著層層圍攏的眾人,知道自己即便說不想去也是做不到的了,於是隻好僵硬地點點頭,接著說道:“那好吧,就隨你們好了。”


    貝基·喬伊斯朝一名護衛甩了甩手,護衛立刻心領神會,帶著眾人往前走去。


    他們去的是喬伊斯家族旗下的咖啡館,一到門口,老板就迎了出來,看見為首的是貝基·喬伊斯和辛普森·喬伊斯,臉上的神色顯得更加恭敬。


    咖啡店老板本想與自己的大東家和少東家寒暄幾句,但見場間的氣氛並不是那麽的輕鬆,立刻放棄了這種想法。貝基·喬伊斯和辛普森·喬伊斯可都不是什麽好說話的人,尤其是在對待下人的態度上,更是刻薄嚴厲。咖啡店老板······自然是不能算作下人的,但是對於喬伊斯家族來說,沒有前途的,沒有太多利用價值的,威脅不到自身的,大都和下人沒什麽區別,於是,咖啡店老板隻是深深地鞠了一躬,接著招唿夥計把店裏還在喝咖啡的客人都請出去。


    “哎,你們這是做什麽?”一名咖啡客不滿道,“我才剛坐下來,你們就要趕我走······”


    然後他看見店夥計悄悄把一遝錢交到他手裏,接著賠著笑臉說道:“這位客人,實在不好意思,本店現在得打烊一會兒,耽誤了您的享用,特意奉上一點賠償金。”


    咖啡客用手捏了捏這遝錢的厚度——足夠他買十杯同等價格的咖啡了,咖啡客心滿意足地點點頭,拿著咖啡出去了。


    咖啡館的各處,都舉行著這番活動,一些待了許久的顧客自然沒有太多怨言,拿著東西走出了咖啡館,幾個剛來得顧客則是收到了咖啡館的高額賠償,也是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當然還有一個刺頭賴著不肯走。


    “我點了咖啡了,我就是這家店的顧客,顧客是上帝,”這個刺頭說道,“你們聽說過這句話沒有?”


    這個刺頭穿著破舊的大衣,帶著厚厚的方框眼鏡,喝的是最便宜的咖啡,而且每天都來,大多是咖啡館前腳開門,他後腳就進來了,跟上班一樣,以至於咖啡館裏的工作人員都認識他了。這個刺頭一年四季穿著破舊的大衣,沒人見過他換第二套衣服。在咖啡館,他都會挑最裏麵靠窗戶的位子坐下,縮成一團,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個本子,拿出一根禿了半截的圓珠筆開始書寫著什麽。


    這種書寫會持續到晚上八點咖啡館關門,屆時在咖啡館店員的再三催促下,這個刺頭才會不情不願地走出來。沒人知道他住在哪裏,或許他根本沒有住所。有人猜測他是個作家,每天窩在咖啡館寫作,畢竟咖啡館和作家還是很配的,而且咖啡館即便最便宜的咖啡,每天喝一杯,一年下來也是不小的開銷。店員們閑聊時表示這個刺頭靠寫作應該賺了不少錢的,隻是不明白他為什麽不給自己換一件好一點的衣服呢?又為什麽每天坐鍾般地窩在咖啡館的一角呢?


    有的時候,咖啡館的生意十分好,便有人要到這個刺頭身邊拚座,倒沒有店員想像的那樣刺頭不願意拚座。店員把咖啡送過來時,總是看見刺頭在寫著什麽,但具體寫的是什麽,刺頭總是用他的一雙大手擋住紙上的文字。


    有時,坐在他對麵的客人,看著奮筆疾書的刺頭,不由得感到有些好奇,看刺頭的麵容,應該已經年至中年,頭發已經呈現灰色,而且似乎是因為常年不洗頭的緣故,他的頭發一撮一撮地掛在他的大腦袋上。


    “請問,”坐在他對麵的客人有時會問,“你在寫什麽呢?”


    這時刺頭會抬起他的頭,看他對麵的客人一眼,但是他的手並不停下。


    “你······”刺頭的語氣如同魅魔般,“你真的想要知道嗎?”


    看著刺頭的那雙眼睛,大多數客人都會退卻,咽著口水接著垂下眼睛,不再多問。


    但是偶爾有一次有些年輕的顧客,看著這個刺頭不屑地說道:“是的,我想知道。”


    於是,刺頭停下了他的筆,看著對麵這個打著耳釘,染著彩色頭發,眼神桀驁但又顯得飄忽不定的小夥子,笑著說道:“太好了,那你就······來看一看吧。”


    接著刺頭把自己的手拿開,把本子翻轉方向,遞給那個青年。


    看了本子上寫的東西,這個奇裝異服打扮的小夥兒,一開始還有些迷惑不解,接著感到恐懼,大滴大滴的汗水和眼淚流出,很快,他支撐不住了,最後這個原本不屑一顧的小鎮青年哭著喊著,連滾帶爬從咖啡館跑了出去,從此在沒迴來過。


    咖啡館的眾人把目光放在刺頭身上,但刺頭早就在小鎮青年離開座位的那一刻恢複了原先的寫作。從此以後,便沒有太多的人敢再去問這個刺頭在寫什麽。


    一天晚上,店員招唿刺頭離開,這時店員不知想到了什麽,便問道:“先生,請問您叫什麽呢?”


    這個刺頭來這家咖啡館也有好幾年了,但是大家都以刺頭稱唿他,從來沒有人問過他叫什麽名字。


    刺頭抬起了眼睛,看了這個店員一眼,不知在想什麽。店員被他的眼神盯著感到有些害怕,心想難道自己問了什麽不該問的事情嗎?


    可是,不就是個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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