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華容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林凡:“我八歲的時候就會這麽虛張聲勢了。”


    他不再拖延,想要扣動扳機。


    這時時華容發現自己動不了了。


    功法書恰好蓋在他腳上。


    “好吧,我承認你的槍裏有子彈,但不敢開槍的槍手和沒有子彈的槍又有什麽區別呢?”林凡猛地一揮臂,打落了時華容的手槍。


    手槍被甩出車廂,躺在黑暗的礦坑某處。


    看著動彈不得的時華容,林凡知道自己賭對了。


    玄劍宮必須得幫自己。


    林凡沒修行過增強防禦的功法,一槍打腦殼上隻會死亡,但在開槍到死透這不到兩秒的時間裏林凡有把握解決掉時華容。


    兩人如果同歸於盡,玄劍宮布置的這個後手便白費了。


    林凡已經猜到玄劍宮想借時華容這個小蟲釣到大魚。


    所以他們必須確保時華容在潛迴門派時路上的安全。


    不過看在自己身為玄劍宮弟子的份上,他們也有必要保護一下吧。林凡心想。


    ————


    “院長,幹嘛幫這小子,萬一他真是叛徒呢?”一名弟子不解道。


    四人麵前懸浮著一個光球,礦車上的景象清晰地浮現在上麵。


    老者的手掌上一道源氣滾滾而出,流入光球內。


    “他如果死前反擊,我們的線索就真的斷了。”昭縈白道。


    老者點點頭,道:“我有點相信這個小滑頭說的話了,不過還是得看他接下來想要怎麽做。”


    一名保安模樣的人走近四人,恭敬道:“直升機已準備好了。門派的長老們正在趕過來。”


    “走吧。”


    一支遠征軍迅速被組織完畢,由臨院院長帶頭,直升機跨越高高的防護牆,朝北方飛去。


    ————


    時華容隻覺大腦一片混沌,整個人僵在那裏連抬一抬手指都做不到。


    林凡好心把他依舊舉著的右臂給掰了迴去。


    “我就叫袁承誌,這張臉是他用功法變換出的臉。你現在要迴自己的門派去,不能繞遠路。你同意我說的話嗎?”林凡笑道。


    時華容雖說不了話,但他還是用眼神告訴了林凡“你小子做夢,你殺了我好了”的意思。


    功法書依舊蓋在時華容腳上。林凡蹲下來用手按著功法書,心中默喊道:“老師們,有什麽奪舍或者窺探記憶的辦法沒有?”


    “沒有,不然也不需要你的解釋,我直接搜查便是了。”


    看著寧死不屈的時華容,林凡有些犯難了。


    想了想他還是拿起功法書,解除對時華容的精神壓迫。


    時華容頓時感到一陣酸軟,整個人癱倒下來,大口喘息著。


    “你這種毫無修為的人,被派到玄劍宮來偷書,想必每次都抱著送死的心態來的吧。”林凡歎了口氣道。


    時華容並不應答。


    “我和你一道朝山洞方向跑時,我能感覺到你心情的愉悅,好像在說這一次我又成功了,又能再活一年了。活著多好啊。”林凡道。


    時華容瞪著林凡。


    “你夾在兩個門派之間,自己又沒有修行的天賦,當然很是為難。但活著多好啊。即使每天都得擔驚受怕,但哪怕在睡夢中被驚醒,醒來時大口唿吸的空氣,難道不甜美嗎?發覺自己沒有像夢中那樣人頭落地,依舊好端端地活著,難道不快樂嗎?活著多好,對吧。”林凡不知何時又已把功法書蓋在了時華容腳上。


    這次功法書不再釋放精神壓迫,而是用了另一種更為舒緩的方式。


    我說的這些話怎麽這麽反派呢?林凡暗自搖頭,但嘴裏說出的話越來越具有蠱惑意味。


    時華容終於扛不住了,昏迷過去。


    再次醒來時他的眼神變了。


    林凡伸出手,道:“你和我一樣,都是在戴罪立功。”


    時華容猶豫了一下,伸出手和林凡輕輕一握。


    “我可以一直活下去的,對吧?”


    “是的,隻要你願意。”


    礦車行駛在深深的地道內,雖然看不清洞內的景象,但林凡能感覺到礦車是在往深處開。


    “修行都市外的那層防護牆很厲害,我們這種外人想要通過又不被察覺,隻能把地道挖得盡可能的深。”與林凡統一戰線後,時華容也不再藏著掖著了,從容說道。


    “你們門派派你這種普通人來送死,門派內弟子就沒有暴動嗎?”林凡疑惑道。


    “我原先並不是什麽門派弟子。”時華容歎了口氣:“我本是北方的一名雇傭兵,但某一天一個大幫派直接把傭兵總部給端了。我們這些俘虜被迫當了外門弟子,然後被派到玄劍宮偷功法。”


    “因為沒有修為的緣故,想要潛進來也容易許多。我們有雇傭兵的底子,操縱起高科技設備自然比你們修行者專業不少;身體素質可能比不過你們,但絕對比常人結實。總之在他們眼裏我們十分好用,死光了也不礙事,再加上親屬都被他們控製著,我隻能照他們的話去做。”


    時華容眼中隱有淚水,沉聲道:“當年做雇傭兵時刀裏來火裏去,還不是為了老婆孩子熱炕頭。現在全家老小都在他們手裏,我自己每天擔驚受怕,有時候想想還不如死了算了。但我又不敢死,真死了家裏人估計也得跟著一道死。”


    世界並不安寧。林凡歎口氣,自己待在玄劍宮修行都市,每天生活充實又有樂趣。但在外麵,許多不受保護的普通人,所過的生活實在無人權可言。


    光球外的四人聽著時華容說的話皆是沉默。


    “沒想到外界的民眾過得竟是這般的生活。”良久,一名弟子紅著眼睛道。


    昭縈白看著光球內林凡的麵龐,陷入沉思。


    “既然還活著,就要好好活。”林凡拍拍時華容的肩膀。


    他感到礦車在上升。


    他們已經開出城外,駛過最底部,礦車開始抬頭向前,朝著地麵奔去。


    這不是洗白,林凡甚至懷疑等玄劍宮清理完那些幫派後,時華容依舊會被找上門。


    或是流放,或是極刑。


    但既然現在還活著,就要好好活。


    “抓住你們的那個幫派,名字叫什麽?”林凡問道。


    “我不知道。幫派的名稱,人數等等他們都瞞著我們,隻告訴我接應地點。每次來去還得帶著黑頭套以防我們認路。”時華容坦誠道。


    這就麻煩了。林凡有些頭疼。


    “但是有一次我摸到過一個門派弟子的衣袖。上麵繡著的圖形……應該是一個月亮的形狀,好像還有些缺口。”時華容迴憶著。


    “是缺月派。”臨院院長沉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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