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神嗬嗬一笑,說道:“楚隨雲,如今再無《寶庭天祿》,你也就隻剩這一輩子了,自己好好想想怎麽過吧。”


    楚隨雲麵色一冷,淡淡說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


    她展開身形,消失在夜色茫茫中。


    這一邊,花中樓已經指揮著手底下的高手,連挖帶刨,挖出了一個深約十尺的土坑,正好可以把這座金絲楠木的棺木放進去。


    棺木放進去之後,附近有的是廢土和瓦礫,花中樓指揮著這些人,把土坑給填埋了。


    不知什麽時候,木神已經消失不見了,樂名藥也不知去向。


    隻剩趙太後坐在轎子裏,想事情想的出神,直到花中樓稟報了三遍土坑已經挖好填埋好,棺木徹底被掩埋,趙太後才迴過神來。


    她覺得很累很累,吩咐花中樓,繼續留下一些枯禪閣的高手,把白馬寺所有僧眾全部關禁閉,待以後審問。


    不許一個白馬寺的僧眾逃跑。


    鬆枯禪師原先所在的萬年寺,自然逃不過清算,但那是另外的人馬去做的事情了。


    “從今天開始,京陵城完全戒嚴,而你全權負責京陵城宮外的防備!”趙太後給花中樓布置了這些任務之後,便安心的走了。


    花中樓看趙太後走遠,忍不住罵了一句:“臭婆娘,你有多了不起啊?我呸!老子還不想伺候你呢。”


    一旁的一位枯禪閣高手楞道:“花副閣主,您說誰?”


    花中樓怒道:“管你屁事,幹活就好,你立即迴去,帶上三百名枯禪閣的兄弟,給我把萬年寺徹底封鎖起來,就說有亂民賊子,所有老百姓閑雜人等,一律不許進入萬年寺,否則格殺勿論!所有萬年寺的和尚,全部就地關押在萬年寺裏,本座過兩天就會去一一審問。”


    他轉向另一個枯禪閣高手,交代道:“你去調集三百名枯禪閣兄弟來,順便調來一支侍衛軍,周密防守白馬寺,進來一隻蒼蠅,我就砍你們的腦袋。”


    這兩人領命後,趕緊下去辦了。


    此時的花中樓才覺得自己真的是累壞了。


    不單是身體受了重傷,損耗過多,就連心情也大受影響。


    就在他剛要指揮人把棺木埋上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絲異動……花中樓心中一動,故意裝作沒聽到。


    他支開了幾個侍衛軍士兵,隻留下兩個枯禪閣的心腹人員在身邊,這時夜色正深,他們三人又悄悄的挖開了這座新蓋上的土坑,挖開了那座棺木……


    卻說風驍騎抱著鏡水月,迴到了入住的客棧,樂名藥也隨後趕了迴來。


    單梅秋和莫懷遠早就按照之前說好的,看到剛才局勢混亂,就先從白馬寺溜了迴來,要不然,風驍騎和鏡水月牽掛更多,會有更多變數。


    眼看鏡水月昏迷,莫懷遠哇哇直哭,單梅秋趕忙抹去眼淚,好生照料。


    鏡水月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風驍騎和單梅秋輪流守在身旁,樂名藥跑前跑後,忙著購買各種生活物品,她十指不沾陽春水,不會做飯,就經常讓客棧把上好的酒菜送來。


    同時,樂名藥還四處派不二城的探子打探消息,畢竟,還有十幾天,江湖點將大會就要開始了。


    終於,鏡水月醒過來了,這時大家剛剛吃過晚飯,夜色剛落幕。


    單梅秋難免激動落淚,風驍騎大感寬慰,忙問鏡水月感受如何。


    鏡水月輕聲說道:“有些頭疼,渾身沒有力氣。好像身體不適自己的。”


    她又問風驍騎,到底是怎麽迴事。


    風驍騎便把前天她昏倒之後,楚隨雲救了她,以及荒帝殞命的事情全部說了一遍。


    “這天地靈氣進入了我的經脈?”鏡水月不懂。


    “不錯,聽木神的意思,你體內的天地靈氣,相當於有了另一種經脈在你體內,自然會和你體內原先的經脈相衝突,雖然不會害了你,但總歸會讓你難以恢複正常的體力。”


    鏡水月反而笑了,說道:“那我們以後就去遮天嶺的不死之地?你會不會覺得悶?”


    風驍騎哈哈笑道:“我怎麽覺得悶,隻要有你在我身邊,去哪裏我都樂意,待多久也都樂意。”


    這時,樂名藥走進屋子裏,說道:“好了,你們倆就別在這裏肉麻了,鏡妹還需要靜養,風驍騎你要準備十幾天後的江湖點將大會了。”


    風驍騎點點頭。


    鏡水月忽然想到了什麽,忙問道:“驍騎哥……你體內不也是灌入了大量的天地靈氣嗎?你不要緊吧?”


    風驍騎嗬嗬一笑,說道:“那麽多天地靈氣如果進了我的體內,恐怕我早就炸了,哪裏活的了?那些天地靈氣,進入了虛空之界,不會影響到我的,鏡妹你盡管安心就好。”


    樂名藥歎道:“既然鏡妹說到這件事了,我正好想和你們說說我的想法呢。”


    鏡水月讓單梅秋把自己扶起來,靠在床上,仔細聆聽。


    單梅秋知趣的帶著莫懷遠到外屋去了。


    樂名藥慢慢說道:“風驍騎,我問你一件事情,十幾天後的江湖點將大會,你都有哪些可怕的對手,是你目前打不過的?”


    風驍騎沉吟道:“假如這些高手都出現的話,那我的敵手真是太多了。葉千行雖然附體在和漱的身上,但他閉關修煉,武功早已經大成,恐怕我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加上魔教之中,還有藏如海這樣的高手,可以說,魔教這一次不好惹。”


    樂名藥點點頭,說道:“不錯,這次魔教勢在必奪,葉千行已經進入了京陵城,但不知道身在何處。魔教教徒的人數也激增起來。”


    風驍騎歎道:“葉千行野心勃勃,這一次是魔教的好機會!”


    “還有呢?”樂名藥繼續問道。


    “再有嘛,木神,這個人不用說,已經到了天人之境,他都能夠自由出入虛空之界,可見他的修為何其高深。”


    樂名藥歎息一聲,前天她已經親眼見識過木神有多可怕,木神隻是用了自己的心機手段,竟然抓住千載難逢的機會,把荒帝給殺死了。


    木神這個人,相當可怕,而且,他才隻有二十歲!未來不可言說!


    “再有,慕容凡也是我比較擔心的,其實我擔心的不隻是慕容凡,更擔憂慕容凡身後那個神秘的大哥——‘天譴者’組織真正的首腦。這個人絕非等閑之輩!可惜,他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更加難以對付。”


    “不錯!”樂名藥顯然也想到了這一層,她分析道:“這些天我讓屬下著力打探有沒有‘天譴者’組織活動的痕跡,可讓人奇怪的是,與之前半年時間裏‘天譴者’組織密集的活動相比,最近一段時間,他們安靜的很。”


    風驍騎說道:“它們對江湖點將大會必定有所圖謀。我們守株待兔即可。”


    “另外還有什麽人可能會造成變數呢?”


    風驍騎微微一笑,說道:“我們怎能忘記深空之人……照雲道人呢?他好像也是在等一個機會,但不知道江湖點將大會對他來說有什麽意義。另外,仁雲天師是少數掌握趙太後秘密的人物,如今慈恩法師已死,仁雲天師必定知曉了,他接下來可能采取行動!”


    “仁雲天師的武功,放在江湖之上,已經不算頂尖了,幸好上次我沒有使用神通,激發他的天劫和心劫,要不然,哼哼,他早就死了。”


    風驍騎想起上次樂名藥輕鬆對付仁雲天師的情形,問道:“你是從何學來的神通,竟然能夠驅動別人的心劫和天劫,有這種神通,簡直太厲害了,專門克製高手啊。”


    樂名藥笑道:“這是家學,除非你是樂家的人,要不然你可學不來。”


    風驍騎趁機問道:“那麽,二小姐你的父母,這次會不會來京陵城呢?”


    樂名藥一愣,當即明白了,風驍騎其實是在試探她,她也沒有什麽不悅,反而覺得風驍騎考慮周到,沒有唐突的征詢。


    “我的父母,其實已經來到京陵城了,就在昨天!”


    “啊?”風驍騎忍不住驚唿了一聲。


    “怎麽了?風驍騎,你幹嘛大驚小怪?”樂名藥疑惑道。


    風驍騎暗想:白玉菩薩像的事情,看來樂名藥不知道,至少,她不知道我知道這件事情。


    但他絕不能主動開口問,他不想讓樂名藥牽扯太深,萬一將來反目成仇了,那又何苦?


    想到這裏,風驍騎說道:“改天有空,我和鏡妹一定要去拜見一下不二城城主伉儷。”


    樂名藥抿嘴一笑,說道:“那倒不用。說不定過兩天,他們就會來找你呢。說實話,我也隻是收到了他們進城的消息,而且聽說,他們在城外和魔教的人打了一架。我還沒見到他們呢。”


    “魔教的人?難道是葉千行?”風驍騎驚詫道。


    “應該不是,葉千行的武功修為,恐怕我父母還是不如的,這要是遇上葉千行,也就能夠順利逃跑,算不錯了。”


    “令尊的武功,到底如何?”風驍騎問道。


    “也就那樣吧,比我強一些,但我見識過木神和荒帝的武功之後,就覺得也就那樣了,之前我還一直覺得我父親的武功是天下數一數二,哎,果然江湖之大,無奇不有,一山還有一山高啊!”


    風驍騎暗想:樂名藥的武功其實不弱於藏如海了,不二城城主比她還要厲害些,那就是說,就算不如葉千行,但也能和葉千行比劃幾下子,逃跑無憂,不二城城主到底是什麽來頭呢?


    風驍騎更加好奇。


    然而,現在他要辦一件事情,不能再拖延:那就是進入皇宮,去見趙太後。


    想到皇宮,風驍騎忽然說道:“其實現在的國師,以及文梧言丞相也都不是一般人物,尤其是文梧言,是他一手促成了這次江湖點將大會,這種級別的廟堂人物,做任何事情都不是偶然為之,而是有著深遠的目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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