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姐笑道:“哦?什麽條件?”


    風驍騎用手指了指那條狗鏈子,說道:“這條鏈子看上去不錯。”


    四小姐點點頭,笑道:“當然不錯,上麵可是鍍金的,能夠戴上鍍金的狗鏈子,而且還是我們不二城的狗,你這輩子,可就知足了。”


    風驍騎似乎也很高興,說道:“確實不錯,不二城家,西域名門,鍍金狗鏈,所以,我的賭注就是,如果我贏了,就請四小姐你戴上這條狗鏈吧。”


    四小姐本來還笑吟吟的,聽到這句話,表情立馬陰沉下來,惡狠狠的說道:“好!那就賭!”


    風驍騎笑問道:“賭什麽呢?你該不會賭武功吧?”


    四小姐笑道:“我的武功本就不如我的三哥,連我三哥都被你打傷了,我怎麽可能賭武功,其實呀,我本來是要和這個姑娘賭的,她要是肯賭,你們還有一點點勝算,但現在也晚了,你和我賭,可是沒有一絲一毫勝算。”


    “哦?四小姐未免高興太早了,你說賭什麽吧。”


    台底下眾人都幹巴巴的看著,想看看這個鬼機靈又惡毒的四小姐,到底想賭什麽,甚至那個說書人,也對此產生的興趣,手裏的旱煙袋也放下了。


    四小姐站起身來,手指在自己的腰肢上輕輕一劃,說道:“我要賭的,是,誰的皮膚白皙?”


    她話音剛落,仿佛已經贏定了似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起來像是狂蝶浪花一般。


    台下眾人無不瞠目結舌,竟然是賭這個,隻見這個四小姐,通體雪白,腰肢像是刷白一般白淨,這還是經常暴露在衣服外麵的肌膚,那些沒有暴露出來的肌膚,不知道該有多白呢。


    說書人似乎想看笑話,樂嗬嗬的看著風驍騎。


    鏡水月伸手握住風驍騎的手,說道:“驍騎哥,這個賭約,擺明了就是算計,你別答應她啊。”


    她似乎下定了決心,說道:“要比皮膚白皙,我來吧。”


    四小姐在一旁諷刺道:“你連你的臉都不敢露出來,哼哼,怎麽,難道你是個醜八怪嗎?你手上的皮膚倒也算是白皙,嗬嗬,可你敢和我比胸部的皮膚嗎?”


    這句話說出,在眾人看來,完全不成體統,太過赤裸裸,可從男人本性出發,又覺得鮮血噴張,真想看看這兩個女子比試一下。


    鏡水月羞紅了臉,不知該怎麽迴複。


    風驍騎卻說道:“比就比,不過就是皮膚白皙罷了。”


    眾人一片驚唿聲,四小姐也是一愣,隨即哈哈大笑道:“你瘋了嗎?真敢和我比?哼,你家妹子就算脫光了,也不可能找出一個地方比我更白皙,何況你是。”


    風驍騎冷冷說道:“請你說話放尊重點。”


    四小姐冷笑道:“這還叫做不尊重?哈哈,待會給你戴上狗鏈子了,你就知道什麽是尊嚴掃地了,哈哈,今天真不錯,不二城四小姐收獲一條新犬,哈哈哈哈,待會,我真想看看,你和我那些狗兒們搶食吃的表演,要知道,你要是上去和它們搶食吃,它們會把你生生撕爛了的,可別怪我沒提醒。”


    鏡水月緊緊抓住風驍騎的手,剛想說什麽,卻聽風驍騎安慰道:“鏡妹,你放心吧,你還不放心我嗎?”


    鏡水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能事事總是你在扛。”


    四小姐冷笑道:“好了,別在這裏肉麻的卿卿我我了,待會你要是想陪你家男人,我這裏狗鏈多得是。”


    風驍騎麵色一沉,說道:“你要是再敢廢話,我保準讓你們不二家的每個人都變成豬狗不如。”


    他這番話,斬釘截鐵,充滿霸氣,在場眾人聽了,都深信,風驍騎說這番話,絕不是鬧著玩。


    四小姐愣了一下,頓覺尷尬,從內心深處,感受到一股涼涼的恐懼,讓她幾乎打了個冷戰。


    現在到了比拚的環節了,風驍騎一臉風霜,與白字根本不沾邊,但凡一個腦子正常的人,都不會認為風驍騎能贏。


    四小姐也這麽覺得,她得意的說道:“男女比拚膚色,自然是女人占優,你既然如此有膽量和我比,我也不能不讓著你一點,這樣吧,你要是全身上下,有一處地方能夠比我手腕白皙,我就認輸。”


    說罷,四小姐得意洋洋的舉起了自己的一雙手,手腕如凝脂白玉,真不知她是怎麽保養的,非養尊處優,不可能有這樣的絕色。


    外人當然不知道,四小姐平時最在乎容貌和膚色體型,她從小洗澡,就是洗牛奶浴,外加各種仙草名花,凡是能夠讓肌膚變得更白的方法,她都瘋狂追求,甚至還曾經在西域聖山的高溫溫泉裏,愣是待了足足兩個時辰。


    說來也怪,本來她的皮膚都已經被溫泉水燙的發紅,可過了一兩個月,被燙紅的肌膚,全都變得白皙一片,像是洗幹淨後的嫩藕。


    所以,她最自豪,罪有信心的,就是她的皮膚,不知有多少男人,都為之醉倒神迷。


    她現在看風驍騎,覺得此人英氣不凡,不由動了心思,暗想:等你乖乖當了我的狗,再讓你上我的床,不知你是否一個猛男,還是不過一個銀樣鑞槍頭。


    風驍騎慢慢站起身來,說道:“姑娘,這可是你說的,隻要我的皮膚比你的雙手手腕皮膚更白,我就贏了,是嗎?”


    四小姐冷冷說道:“這是當然,不過,我可看不出你有什麽地方,能夠比我手腕更白,哼哼,別說是你,就是你旁邊那個姑娘,也不配和我比。”


    風驍騎笑道:“我不需要比你的手腕皮膚更白,隻需要你的皮膚比我更黑,我不就贏了。”


    他輕輕一揮手,隻見一股黑色氣息,飄然往四小姐身上蕩去。


    四小姐臉色陡然變得極為嚴肅,她連忙擺弄幾招,試圖把這股黑色氣息給擋開,可不知為什麽,這兩股黑色氣息愣是驅而不散,反而隨著四小姐的雙腕抖動,漸漸纏繞住了她的雙腕。


    四小姐越發急躁,嘴裏罵道:“你這是什麽東西?黑色一團團,像是一個馬蜂窩似的。”


    風驍騎笑道:“你就當它是馬蜂窩好了,放心,被它蟄幾下,不會疼的。”


    四小姐啐了一口,身形連翻,試圖躲開這團黑氣,一邊嘴裏說道:“你耍賴,說好不比武的。”


    風驍騎搖頭道:“我沒有動武,隻是送給你一件禮物罷了,你放心,隻要你不躲,黑色氣息也不會如此追你的。”


    四小姐倒是有些男兒的果敢,她站定身形,撒嬌似的伸出雙手手腕,笑吟吟道:“原來,你是想把我帶走吧,你……就這麽心急嗎?”


    “這,四小姐你就誤會了,我隻是,想贏得賭注而已,想看看那條狗鏈子戴在你的脖子上,到底是一種什麽樣子。”


    四小姐索性把雙手往前一伸,閉上眼睛,說道:“你可以隨時把我帶走……”


    如此挑逗,讓台底下許多人都感到了嫉妒,他們卻不知道,四小姐這樣的女人,隻會是男人的夢魘。


    那團黑色氣息忽然變成了兩團,分別纏繞住四小姐的雙手手腕。


    風驍騎隔空駕馭,忽然變掌,隻見這兩團黑色氣息倏忽一下,鑽進了四小姐的雙手手腕。


    四小姐隻覺渾身一顫,她睜開杏目,發現自己的手腕處變成了漆黑一片,如同茫茫夜色一般。


    她幾乎嚇得暈倒過去。


    要知道,她一生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容顏和肌膚,現在自己的手腕變成了焦炭似的顏色,還不如直接把她殺了。


    她不怕死,但卻很怕變醜。


    這樣的女人,歲月天然就是她們的敵人,她們千方百計想逃避衰老,想避免凋謝,然而,這注定會讓她們深深失望。


    四小姐差點昏倒過去,顫聲問道:“你……你對我做了什麽?”


    風驍騎笑了一笑,對台下眾人問道:“敢問各位,是四小姐的手腕白呢?還是我的手腕白?”


    他把手腕晾了出來,古銅色的肌膚,上麵甚至還有一些傷疤模樣。


    然而,再看一眼四小姐的手腕,隻見漆黑一片,如同深夜一般,看的讓人頭皮發麻。


    眾人忙說:“這還用看嗎?肯定是公子你的雙腕更白啊!”“對對對,你看這個四小姐的手腕啊,哎吆媽呀,簡直跟炭烤了似的,怎麽這麽黑……”“慘不忍睹!”


    四小姐又急又氣,衝台下吼道:“誰敢再廢話,老娘我第一個就拿他開刀,哼,讓他也常常被炭烤的滋味!”


    眾人看她麵目猙獰,紛紛噤聲,不敢說話了。


    陣陣早夏的溫潤的風吹過,氣氛變得極為壓抑。


    四小姐不敢用手指碰觸漆黑的手腕,哭出了聲:“我這手腕,是怎麽了……怎麽了啊……你對我,下了什麽毒手啊?”


    風驍騎微微一笑,說道:“怎麽樣?你認輸嗎?”


    四小姐怒道:“認你個頭,你對我動了什麽手腳?施展了什麽妖法?你勝之不武。”


    風驍騎冷笑道:“自古以來,賭不厭詐,你既然想和我賭,就得做好準備被算計,當然,你也可以算計我,隻不過,你沒有這個本事罷了。”


    他輕彈二指,一陣犀利的罡風刮起了躺在地上的狗鏈子,被風驍騎握在手裏,接著笑道:“要想治好你的手腕,隻要戴上狗鏈子,就能恢複如初。”


    四小姐幾乎要哭出來了,說道:“你耍詐!勝之不武!呸,這條狗鏈子是你的!”


    風驍騎一聳肩,說道:“既然你不肯戴上這條狗鏈子,那麽,你的雙腕最好包起來,免得這麽焦黑,出不了門。”


    鏡水月隔著麵紗,心裏已經笑開了花,她這才明白,風驍騎早就勝券在握,他用了深空之力,外加一點“仙之道”的心法,把一股黑色氣息凝聚在了四小姐的雙腕處,讓她的雙腕顯得焦黑如碳,實際上,對四小姐的生命健康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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