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奉丞想的自然很美,他這麽多年以來,神功可算初步有成,雖然付出了接近毀容毀形的代價,但好歹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武功有很大的提升。


    可以說,他現在甚至都不怕薛開山了,更不會把薛玉人等人放在眼裏。


    他看著風驍騎,冷笑一聲道:“年輕人,你剛才讓我拔劍?但我是不用劍的。”


    風驍騎冷冷說道:“那你出招吧!”


    丁奉丞從風驍騎的麵孔上看不出一絲恐慌,這個年輕人的眼神清澈無邊,像是天上的星河璀璨,丁奉丞心裏不禁一驚,暗想:此人的武功當真在丁俊意之上,是我們丁家未來的絕大禍端,今天必須把此人除掉。


    他從腰間抽出一樣其他物仕,眾人一看,不禁下了一條,竟然是一條活蛇,這條蛇呈現紫色蛇鱗,一看就知道上麵是有毒的。


    薛玉人也大感驚奇,沒想到丁奉丞背地裏練就的是這樣一種奇特的武功。


    風驍騎心裏暗想:丁奉丞莫非和神穀門有什麽關聯嗎?類似招數,早在去年潞州江湖武鬥會上的時候,他就從神穀門那裏看到過。


    風驍騎已經有了主意,該如何對付丁奉丞。


    丁奉丞冷笑道:“我這件兵器,名為紫鱗,有一點點毒性,你可要注意哦,哈哈。”


    風驍騎默然不語,眼裏出現了一絲恐慌。


    卻見這條紫色毒蛇伸了一下懶腰似的,蠕動了幾下,吐了吐蛇信子,場邊眾人很自覺的都往後退了五步之遙。


    人群議論紛紛,“沒想到丁奉丞還有這種武功,以前丁奉先當家主的時候,可沒看到丁家是走這個路線啊。”


    “是啊,丁奉先的武功,那可是不比薛開山差的,和那個老魔頭白福生也有的一拚,隻是死的早,沒想到他的武功後繼無人啊。”


    “丁家大公子丁俊意不是繼承了丁奉先的武功了嗎?”


    “哎,繼承個屁啊,要是丁俊意有他老子三成的功夫,早就把薛金人拿下了。”


    “確實如此啊,豈止把薛金人拿下,恐怕丁奉丞也得乖乖讓出家主之位了。”


    風驍騎耳聰目明,聽得場下眾人這一番話,已然有了了解:丁奉丞和丁俊意以後遲早會撕破臉皮,爭奪一家之主的地位和權力。


    丁奉丞的武功本就不如丁奉先,而且丁奉先也沒有傳授給他就猝然崩逝了,丁俊意也沒學到多少他老爹的功夫,所以這幾年他事事順從遷就丁奉丞。


    而丁奉丞也不甘心以後白白交出一家之主的地位權力,於是不知從哪裏偷學了一門其他的功夫,而且,這門功夫還用到了毒藥,一毒頂三分功,會用毒的人,武功自帶比別人強三成的屬性。


    丁奉丞似乎對台下眾人的議論無視,他之所以站出來,替丁俊意和薛金人出麵與風驍騎對決,最主要的想法就是,他可以借此樹立威名,既讓丁俊意看到,也要讓全宜州城百姓看到,他丁奉丞不是好惹的。


    丁奉丞自然不會去拿那個鬥笠老者去逞威,他知道自己幾乎不可能是鬥笠老者的對手,至於南島一派,他更不敢與他們作對,但好歹自己露兩手絕技,也能夠讓南島一派不敢小瞧了他,可謂是一石三鳥。


    隻見丁奉丞得意的說道:“怎麽樣,風驍騎,你現在要是認輸還來得及。”


    他話鋒一轉,生怕風驍騎真的說一句認輸告辭,破壞他的這番心計計劃,趕忙說道:“你既然讓我先出招,那我就出招了,你試試接不接得住,哈哈。”


    風驍騎微微一笑,說道:“我盡力試試看,還請丁當家的能夠手下留點情麵。”他雖然微笑,但眼神去驚慌看著那條吐著蛇信子的“紫鱗”。


    丁奉丞手中“紫鱗”忽然像一支箭一樣射出,速度奇快,丁奉丞一出手,就是竭盡全力!


    這讓在場諸多高手都不禁愕然,他們萬萬沒想到,丁奉丞對付一個年輕晚輩,竟然絲毫不講究江湖規矩,一上來就下死手。


    “紫鱗”已經彈到了風驍騎的麵前,風驍騎急速退後三步,沒想到“紫鱗”忽然一躬身,柔軟的蛇身再度彈射,去勢更快,直撲風驍騎的咽喉要害之處。


    風驍騎急速揮舞手中的易水刀,卻見易水刀正好擋在了咽喉要害的前麵。


    誰知,“紫鱗”好像完全預料到了風驍騎這一招,蛇頭快要碰到易水刀刀刃的時候,忽然掉頭,尾巴甩了過去,恰好躲過易水刀的刀身。


    這一尾巴的掃抽,威力十足,破空錚鳴之聲異常刺耳。


    蛇尾巴繞過風驍騎麵前的易水刀和他的腦袋,直接擊打風驍騎的後腦勺而去。


    風驍騎急忙把頭往下一縮,身子跟著一沉,想躲過蛇尾巴的掃抽。


    他反應極快,正好躲過蛇尾巴這一擊,但蛇身並沒有停滯,蛇頭借著尾巴的甩動力量,忽然往下一沉,咬向風驍騎的麵部,而這一咬勢,比之前的招數更快了。


    眾多高手看到後,也不禁暗暗稱讚:這一係列連招,莫說是風驍騎,恐怕讓他們來接,也不是那麽容易接下的。


    鬥笠老者本來聛睨一切的傲氣,也減退了很多,他意識到,今天他來這裏的目的,恐怕不是那麽容易實現,一個丁奉丞就已經如此厲害了,茹興權和薛玉人恐怕也不能小覷,至於南島一派的主人和那個傳說中的薛開山,恐怕更是大麻煩。


    鬥笠老者麵色變得極為嚴肅。


    南島主人上官冥月卻依然沉靜如常,不以為然。


    茹興權這是第一次看丁奉丞出手,他沒料到丁奉丞竟然用出如此古怪狠毒的招數,那條“紫鱗”絕非凡物,更像妖魔鬼怪似的,其彈射變速的招式,宛如一個一流高手的水準,加上“紫鱗”自帶毒性,相當不好應付。


    風驍騎眼見“紫鱗”的蛇頭向他咬過來,一副張皇失措害怕的樣子,隻見這條紫色怪蛇一口咬住了風驍騎的麵部。


    風驍騎嗚嗚慘叫一聲,趴倒在地上,掙紮了幾下,不再動彈了。


    場下眾人看的心驚肉跳,茹杏秋大驚失色,要撲到風驍騎身旁看個究竟,卻被茹興權一把拉住,說道:“秋兒,你不能過去,這條蛇毒性很厲害,也很古怪!”


    “可是,風大哥他……他是死了嗎?”茹杏秋聲音顫抖嗚咽起來。


    麻生貴也想走到風驍騎身旁,卻被那個鬥笠老者攔住了,麻生貴怒道:“你給我讓開!”


    “哼哼,你不能死,這條蛇,你不是它的對手。”


    麻生貴麵色一寒,說道:“風驍騎算是我的朋友,我要去救我的朋友,誰也攔不住。”


    他施展身形,往風驍騎身旁躍進,可他的身形一動,就感覺麵前好像隔了一重厚厚的牆壁。


    這個鬥笠老者的身形徹底鎖住了麻生貴前進的步伐。


    麻生貴咬牙卻無奈,隻能幹幹的看著風驍騎的屍體。


    薛玉人等人也沒想到,風驍騎看似不可一世,竟然這麽容易就死在了丁奉丞的“紫鱗”怪蛇口中,難道“紫鱗”真的這麽可怕嗎?


    丁俊意麵色也慘白,他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次都想著替代自己的叔父丁奉丞,好幾次甚至想直接下手了,但他都忍住了,因為他不知道丁奉丞武功的根底到底如何。


    今天算是知道了,這條“紫鱗”怪物,當真不可小覷,丁俊意慶幸自己沒有一時衝動去挑戰叔父丁奉丞的家主位置,否則,他恐怕早就死在毒蛇怪物“紫鱗”的口舌之下了。


    丁奉丞很得意,冷笑一聲,說道:“現在江湖的年輕人,都太狂妄自大,哼,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就敢和老一輩江湖人叫板。”


    這一番話明顯也是在敲打丁俊意和薛玉人等人的。


    薛玉人歎息一聲,?說道:“丁當家果然神通無敵,可是未免出手太狠了一點,這一下子就把風驍騎殺死……何必這麽絕情?”


    丁奉丞兩眼微閉,冷冷說道:“今天凡是敢搗亂的,不讓我們宜州三家與茹大帥結為姻親的人,都是這個下場。”


    他冷冷看著麻生貴,顯然,麻生貴如果敢繼續帶走茹杏秋,他的結局恐怕會和風驍騎一樣。


    丁奉丞也不去看看風驍騎的屍體,而是伸手,怪力一吸,想把毒蛇“紫鱗”收迴來,可是讓他大感驚奇的是,不管他怎麽用力一吸,那條毒蛇“紫鱗”就是不動彈,仍然趴在風驍騎的麵目之上。


    丁奉丞尷尬無比,不得不走進風驍騎身旁,心中琢磨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我好久不用“紫鱗”了,難道它的性子發生了變化。


    等丁奉丞走到風驍騎身邊,風驍騎忽然一個躍身而起,嚇了丁奉丞一大跳,驚訝道:“你……風驍騎……你沒死?!”


    這時大家才看清,風驍騎正是嘴巴被“紫鱗”毒蛇咬住了,但奇怪的是,那個蛇頭直接咬在風驍騎的嘴唇上,卻一動也不動。


    丁奉丞深受打擊,怒道:“風驍騎,你把我的‘紫鱗’怎麽樣了?你……你怎麽會沒有中毒。”


    風驍騎嘴唇被“紫鱗”毒蛇咬住,沒法開口說話,隻見他猛地一吹氣,那條怪蛇“紫鱗”被吹得漸漸鼓起了身子。


    “紫鱗”怪蛇的身子鼓的越發膨脹,眼看漲成了一個小球,這時風驍騎忽然伸手,抓住了蛇頭,把怪蛇“紫鱗”從嘴唇上拿了下來,可憐的怪蛇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球。


    但風驍騎的嘴唇卻一點事情都沒有,甚至連傷口傷痕都沒有。


    丁奉丞大惑不解,驚訝的看著風驍騎,仿佛在看一個可怕的妖怪。


    風驍騎笑道:“這條蛇,臭死了。不好吃,還給你吧。”


    他隨手一甩,已經漲成一個小皮球似的怪蛇“紫鱗”猛地滾向丁奉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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