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番話讓莊黎等人想起了楚蕭彤,楚蕭彤被隨雲師太附身,現在是處於超一流高手地位的高手,真是造物弄人。


    而他們毫無例外,最晚也會在明年江湖點將大會之前重新出山,爭奪江湖霸權。


    一時間,場麵安靜了,風驍騎打破了沉默,說道:“羊大哥,很抱歉,你說的那位孟姑娘,我一直也沒有去照看一下……”


    南怪羊左樓笑道:“你畢竟是有家室了嘛,第一次讓你答應這件事,我沒想到你已經有了家室,實際上是想撮合你們的。”


    他說話從不避諱,風驍騎感到十分窘迫,說道:“我有了鏡妹,當然不會再考慮其他女人,但我畢竟答應過你,大哥,人不能言而無信,我好歹要替你辦到這件事,哪怕是去看望一下他。”


    這時鏡水月說道:“咳咳,大家看這樣好不好,羊大哥你護送慕容前輩一家去往安全之地,我陪著驍騎哥,去看望一下孟大俠的遺孀和女兒,也算是表達羊大哥的心意,至於孟姑娘的婚事,我和驍騎哥也會盡量幫她找到好人家,你看……可以嗎?”


    羊左樓笑道:“丫頭你會出主意,實不相瞞啊,我真是頭疼見到孟丫頭了,她一見到我,?就纏著我教武功,我又沒這個耐心教,更麻煩的是孟夫人,見麵就會說我當年怎麽不去遮天嶺,如果去了遮天嶺,說不定孟天高就能活下來了,哎,吵得我煩死了,要不是我在老孟墳前立誓,要照顧她們娘倆,哎,我早就跑的遠遠,不管她們了。”


    風驍騎讚許道:“鏡妹說的法子,我看行。”


    莊黎卻似乎不滿,冷冷道:“羊左樓,難道你認為我保護不了慕容遵我的安全嗎?”


    南怪羊左樓嘿嘿一笑,說道:“你騙不了我的,你的內傷還沒有好,一臉菜色的,別說木神這樣的高手,哪怕你遇到藏如海,你也不會是對手,怎麽保護慕容老怪?”


    慕容遵我對莊黎說道:“羊老怪說的有道理,我把內功傳給英兒,英兒仍需半年時間才能夠消化得了,倉促之間,你我出事倒也罷了,我們認命,可英兒怎麽辦?”


    這句話正好戳中了莊黎的心裏痛點,畢竟,以南怪羊左樓的功夫,天底下敢來尋仇上門的,恐怕沒幾個。


    而羊左樓和慕容遵我都有一個惺惺相惜的習慣,那就是一起痛飲幾杯。他們二人自然樂得一路喝酒暢飲一番。


    於是計劃已定,南怪羊左樓跟著慕容遵我一家三口一起離開淩城,向南方走去,莊黎和英兒很久以來都是生活在南方,無法適應塞北之地的苦寒與風沙。


    楚歌童帶著燕妃妃,也先迴到潞州的劍仙山莊,楚歌童固執的認為,楚蕭彤雖然被附體,但她的靈魂仍在,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迴家去看看,所以,楚歌童就迴家等自己的妹妹。


    風驍騎和鏡水月則出發,按照南怪羊左樓留下的地址,往淩城郊外,一座名為風雲集的城鎮趕去,孟天高的遺孀淩楓樺以及女兒孟小湉,就住在那裏的一處農莊,據說孟小湉極其擅長經營,那家農莊已經成為附近鎮子裏最大規模的一處農莊了。


    而孟小湉武學天賦極佳,可謂天才級別,南怪羊左樓傳了她幾手武功,以及一半的月影刀法,已經足夠讓她在附近稱王稱霸,無人敢欺負了。


    風驍騎取了羊左樓一個小酒葫蘆,作為信物,帶著羊左樓的一封簡短書信,和鏡水月一起前往。


    鏡水月自從魂魄獨立之後,由於多年深受葉千行魂魄影響,她的魂魄仍需慢慢休養恢複,因此,她基本就窩在轎子裏,風驍騎趕著馬車轎輦,兩個人風塵仆仆,像極了當初離開天雲觀時候的情景。


    隻不過,命運不是他們能夠料想和安排到的,當初一起出發的天雲觀眾弟子中,運廣死於慕容遵我之手,天廣至今下落成謎,地廣慘遭家門之禍,主動選擇了一個魂魄,也不知所蹤了。


    羅廣與福廣,也選擇了與魂魄合體,看來,天雲觀諸多弟子盡管天賦有別,但心思都是一樣的,和仁雲天師很像,有著極大的野心,極深的城府,他們將來會不會有相同的歸宿呢?


    一路上,秋意已經深濃,鏡水月的身子骨更是飽受折磨,隻能躲在厚厚的轎簾裏麵,看著書強行提提精神,風驍騎不敢趕路太快。


    塞北的風景,越是到了秋天,反而越美,胡楊林一排排,顯示出生命的壯美,秋草荻荻,在落日餘暉之下,格外蒼涼。


    一路人煙稀少,即使已經接近了風雲集,也沒有看到多少人煙,此處正是兵荒馬亂之處,除了淩城有焚月堂勢力在那裏維護治安順序,其他野外村莊郊區,早已被驅趕一空。


    風驍騎和鏡水月萬萬想不到,孟天高的遺孀和女兒竟然會選擇在這種地方待著,風驍騎如今算是理解了南怪羊左樓的苦衷,不是羊左樓不重情義,他實在無法在這種地方待上太久。


    靠近風雲集,已經是日暮時分,這裏的風景,遠不如焚月堂的靈域那樣多情,璀璨,動人,相反,更體現出肅殺之美。


    終於,他們在離風雲集還有三裏地的時候,見到了幾個行走的胡民,他們的打扮,和當初的和漱一樣,穿著打扮都是胡族衣服,身邊還都佩戴著馬刀,臉上被風沙吹的枯黃而幹裂,麵上帶著麻木。


    他們被這生活和環境,早已折磨大半輩子,能夠從兵荒馬亂下逃生,苟活到現在,已經是他們最大的運氣。


    聽到風驍騎提到這裏最大的農莊,以及農莊的主人孟夫人,他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顯然是防範的表情。


    鏡水月掀開轎簾,說道:“你們放心吧,我們隻是來這裏看看他們,也不會說是你們告訴我們的。”


    這幾個胡民裏,有一個算是比較精通漢語,他說道:“我們不怕的。我們有真神保佑,孟莊主保佑了我們附近這一帶的太平,來鬧事的人,都是自尋死路。”


    說罷,他的眼睛不懷好意的盯著鏡水月與風驍騎。


    他們看這兩人的打扮,明顯來自中原或者南方,女子的相貌像天上玉盤,皎潔耀眼,內心本能的就自我防備起來。


    風驍騎疑道:“哪個孟莊主,是孟夫人,還是孟姑娘?孟小湉,是嗎?”


    那人搖搖頭,說道:“孟莊主的名諱,豈能是我們這等凡夫俗子所能知道的呢?你要是見她,我們可以帶路,但要是孟莊主殺了你們,你們是咎由自取,哼。”


    風驍騎點點頭道:“你隻管帶路就是了,孟莊主見到我們之後,是生是死,你們不必替我們費心。這裏有幾錢銀子,拿去買點酒喝吧!”


    風驍騎把幾錢碎銀子拿出來,遞到那人手裏,那人佯裝來接銀子,手裏的馬刀忽然砍了下來,眼看是要砍斷風驍騎的手腕。


    風驍騎冷笑一聲,手腕輕輕一翻,繞到了那人的手腕處,輕輕揮掌一砍,那人的馬刀當啷一聲,掉落在地,他的手腕也腫起老高,疼的哎呦直叫。


    其他幾個胡民見狀,馬上各自抽出馬刀,嗚嗚呀呀的圍著風驍騎與鏡水月,隻是比劃,一時間卻也不敢擁上來。


    那個會漢語的胡人,明顯是這幾個人的頭領,他衝其他胡民喊了幾句,那些胡民彪悍的身軀揮舞著馬刀,砍了上來。


    風驍騎對武學有著自己奇特的理解力,以打代練,更是他的拿手好戲,麵對這些菜雞,他反而突發奇想,使出最輕級別的虛空神掌試一試,他曾經看到慕容遵我用出可比四五個人高的巨型虛空神掌,以慕容遵我強大的內功修為,用完之後,內力都耗盡一空,風驍騎目前當然不可能達到這種境界。


    於是風驍騎打算先從最小的虛空神掌級別開始,以打代練,試試效果。


    他立在原地,默運虛空神掌的心法,右手輕輕一揮,一個指尖大小的虛空神掌掌形輕輕飄出。


    隻見一時風沙大作,這陣小風沙範圍卻很小,就在風驍騎身邊,幾個人的區域範圍內,這些胡民正要揮舞馬刀砍下來,忽然從風驍騎身前卷起一陣風沙,這些人隻覺得胸口一陣窒息,眼睛都睜不開了,不得不往後倒退了五步。


    其中身材弱小的,被這陣風沙吹倒在地。


    等風沙過去,他們睜眼一看,隻見自己手裏的馬刀,都被卷成了纏絲狀,像是一塊破布一樣扭曲在一起。


    有個人好奇心強,用手去掰開這團纏繞的刀刃,結果手掌被割破,鮮血淋漓。


    那個會漢語的胡民頭領麵色大變,驚慌道:“這人會妖法,妖法……快去稟報孟莊主,讓真神來打敗他……”


    這幾人丟下手中的馬刀,倉皇逃竄。


    風驍騎用了這一小手虛空神掌,相當震驚,其威力簡直可以說是無與倫比,作為代價,他感受到自己體內的星脈有一小片區域熄滅了,顯然這是向虛空借力後,必須短時付出的代價。


    風驍騎暗歎一聲:幸好我隻是用了極小的內力引發了虛空神掌,沒想到代價決然不小,以後可得注意,不能亂用了。


    鏡水月隻覺得風驍騎的武功更加超出了她的想象,她心裏很開心,看著發呆的風驍騎,關切道:“驍騎哥,你沒事吧?”


    風驍騎緩過神來,笑道:“我沒事,沒事,隻是沒想到對方這麽弱,走吧,鏡妹,我們跟著他們,就能找到那個什麽真神孟莊主了。”


    鏡水月點點頭,說道:“我們凡事還是要小心一點,我總覺得這個孟姑娘很有貓膩。”


    風驍騎笑道:“她要是耍貓膩,我就是虎大王,一物降一物!”


    鏡水月展顏一笑,和風驍騎一起揮鞭,驅趕馬車前行。


    進入風雲集,風驍騎發現這個集市規模比沙海集小多了,可也整齊劃一多了,應該說,實在是太整齊,讓人都覺得不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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