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中嶽,那你今天可得想清楚,你幫姓和的,還是幫姓蕭的,要是你幫錯了人,那你和花妹,可就沒法在一起了……”和漱不忘敲打留中嶽一番。


    留中嶽怔怔的看著和花,說道:“我生是和花的人,死是和花的鬼!”


    “去你的,誰讓你死了?”和花嬌嗔道。


    鄧良人看在眼裏,暗想:這一早就來吃熱乎乎的狗糧,哎,真是膈應了胃口,男人娶妻,要麽娶鏡水月這樣的國姿天色,要麽就娶和花這樣的有名望地位的,可茹杏秋一無姿色,二來在茹家家族裏就是一個靠邊站的貨色,哎,偏偏父親非要讓我和她成親,真是煩悶。


    茹杏秋看留中嶽如此寵愛和花,不覺癡了,心裏羨慕不已,她偷偷看了看鄧良人,發現鄧良人正沒好氣的盯著遠處,鼻孔一哼一哼,論瀟灑姿態,不及留中嶽萬分之一,論男子氣概,遠不如風驍騎的萬分之一,她一時恍惚了,可能她也疑惑,自己怎麽會喜歡這樣一個男人,難道這就是命?


    和漱又和和花說了幾句體己話,拉攏了一番,她內心算的很清楚,通過和與世無爭的三妹聯手,相當於把留中嶽拉攏在手裏,這是至關重要的。


    一行人繼續往山頂上走,留中嶽則陪著和花一起等其他人上山簽到。


    風驍騎經過留中嶽身旁的時候,留中嶽的長劍忍不住嗡嗡作響,似乎是在響應風驍騎腰間的易水刀。


    留中嶽意味深長的看了風驍騎一眼。風驍騎向他示意微笑,他也報以笑臉,可內心卻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感,這斷刀少年,難道就是昨天和漱派人告訴和花的所謂外援?


    難道他就是那個潞州江湖武鬥會上一舉成名天下知的風驍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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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慢慢走到了山頂,要不是和漱介紹在先,風驍騎等人斷然想不到這座山竟然是填出來的,為了討好蕭狄兒,和朋義真是不惜血本,精心開采山石土方,從四麵八方運到淩城,然後再搭建在一起。


    如此工程,費時費力,而且相當費錢,可焚月堂要錢有錢,要力有力,要人有人,加上和朋義的魄力,終於建成了這座山。


    山名為“白首山”,顧名思義,和朋義想和蕭狄兒白頭偕老,不過,和朋義已經長出了白發,蕭狄兒卻還貌美如花,這座山反而更像是一種諷刺意味在裏麵。


    風驍騎歎道:“看了和掌門是一位癡情漢,竟然舍得如此心思!”


    和漱冷哼道:“他要是真的癡情的話,這輩子應該隻有一個老婆!風大俠,你難道還打算娶妾嗎?”


    風驍騎看著鏡水月,堅定道:“一生一世一雙人,我有鏡妹,萬事足矣。”


    鏡水月內心感動,茹杏秋也深受觸動。


    鄧良人卻在旁冷笑道:“可惜沒法一生一世啊,某人大劫將至,再不想辦法,恐怕整個江湖就要麵臨無數妻離子散咯。”


    這句話十分刺耳,風驍騎也不再估計鄧離麵子,冷冷迴道:“事在人為,有些人就算想做壞事,恐怕也沒那個本事,如果他真有那個本事,隻怕江湖上更是雞飛狗跳。”


    鄧良人怒道:“風驍騎,你別說話帶刺,有本事就來打一架啊,誰怕誰是狗!”


    “住口,不知羞恥,毫無自知之明!”鄧離喝道。


    鄧良人低下頭,他這幾個月一直跟著瞎眼老者莊正清練習武功,並且設法讓茹杏秋轉移一些內力給他。


    莊正清明知鄧良人武學天賦極其一般,可奈何茹杏秋不聽話,他很有必要再找一個繼承人,繼承他複仇的意誌,於是不得不選了鄧良人。


    在莊正清的指點下,茹杏秋竟然答應把一身內力慢慢傳給鄧良人,當年莊正清把六十年修為傳給你茹杏秋,幫助茹杏秋練出了一手快劍,如今茹杏秋又再度慢慢把功力傳給鄧良人,目前已經傳了三十年的功力了。


    鄧良人自然急不可耐,有幾次在茹杏秋已經傳力虛脫之時,還逼迫茹杏秋傳內力,被莊正清及時阻止。


    要知道,傳遞內力之事,本就不是尋常事情,必須有特殊的心法和功力,才能夠進行傳輸。


    而且,整個傳輸過程欲速則不達,當年莊正清費了一年功夫才把功力轉移到茹杏秋身上,現在才幾個月過去,茹杏秋就已經傳了一半內力給了鄧良人,已經是拚了命的節奏了。


    奈何鄧良人絲毫不體恤茹杏秋,這也是茹杏秋最傷心的地方。


    果然,在繼承三十年內力之後,鄧良人的武功突飛猛進,他的一手快劍,已經遠勝往昔,今天要不是礙於父親鄧離在場,他早就出劍教訓,甚至打算羞辱殺死風驍騎了。


    麵對鄧良人恨恨的目光,風驍騎卻沒有一絲壓力,他運氣星脈,早就對鄧良人的氣息脈絡洞如觀火。


    總有機會的,我要讓風驍騎跪在地上向我求饒,像一條狗似的趴在我腳邊!鄧良人心底恨恨的想著。


    可鄧良人卻忽略了一點,鄧離的眼光絕對不比他差,隻會比他高明很多,連他也不看好鄧良人,鄧良人卻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觀景台已經出現在麵前,和猛正站在路的中央,保衛這會場的安全,見到和漱等人過來,和猛小聲說道:“八哥已經帶著人早先一步到了,目前他們正坐在觀景台那裏等你們呢。”


    “老和呢?蕭狄兒呢?他們來了嗎?”和漱不慌不忙的問道。


    “還沒有,我已經讓山底下弟兄仔細盯著點,一旦他們上山,我就立即告訴你。”


    “辛苦十二弟了,嗬嗬,既然老和和蕭家都還沒到,那我就先過去和八弟說說話吧。”


    和漱款步走在前麵,和清明與鄧離並肩走在後麵,風驍騎和鏡水月以及茹杏秋緊隨在後。老九和魁竟然已經坐在了觀景台那裏,他的鑽地神功果然夠快。


    在和魁旁邊,一個貴公子模樣打扮的年輕人端坐在哪裏,他一臉白淨,一眼望過去,便知他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他的身邊有兩個侍女,一手拿著果盤,一手拿著一壺酒。


    見到和清明與和漱走來,那人站起來,拱手道:“和歡拜見大哥,二姐。”


    “八弟請坐,最近你好像越發精神了啊,一定是又大賺特賺了吧?”


    和歡苦笑道:“大哥挖苦我了,我那點銀子,也就隻能請一些江湖高手,幫幫咱們和家助助威。”


    和漱笑道:“八弟你太謙虛了,說不定今天的場麵,就要靠你的銀子掌控了,蕭家的人所有財富集中到一起,也不夠你看的啊,哈哈。”


    和歡正色道:“二姐,今天和家的情形,我是算的清楚的,不知你和大哥有沒有算清楚?”


    和清明說道:“咱們今天和家就隻有一件事,趕走蕭家的人,我這句醜話先說出來,哪怕父親來了,我也這樣說,這態度夠可以了吧?”


    和漱也說道:“八弟,你放心,天倒下來,有我們一起撐著,什麽都不必旁,你請來的都是哪幾位高手呢?可否介紹一下?”


    和歡笑道:“知道大哥和二姐的決心,我就放心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次我請來的高手,可是在潞州江湖武鬥會上打出名氣的高手!”


    和歡正要一一介紹身邊的高手,隻聽他身邊一個人陰陽怪氣的說道:“風驍騎,咱們還真是冤家,又見麵了呢,嗬嗬。”


    這人正是令狐文光。


    在“猴攀明王”令狐文光旁邊的,還有“蛇心明王”美嬌娘,以及幾個風驍騎不認識,鏡水月卻認識的人:“兔英明王”顧疏離;“兔秀明王”顧疏雲;“射虎明王”胡第;


    但其中並沒有“羊天明王”藏明一,也沒有那個什麽師叔。


    美嬌娘惡狠狠道:“真是冤家路窄啊,風驍騎,你傷了我大哥的眼睛,哼,就別想一走了之。”


    風驍騎歎道:“我並不是有意要傷藏明一的眼睛,是他太大意輕敵了。”


    “呸!是你太無恥,使出陰狠的招數!”


    風驍騎麵對這樣的汙蔑,心裏也來氣了,怒道:“你們把鏡妹搶走,我本來就要找你們要人,你們不放,自然隻能拳腳上見分曉了!”


    令狐文光怒喝道:“風驍騎,你先吃我一劍!”


    他催動火脈,幾縷細細的火焰從他的指尖射出,射向風驍騎。


    風驍騎早已想好,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些人帶走鏡水月,否則找到慕容遵我後,情況將完全不能掌控。


    必須立威!


    風驍騎見令狐文光出招狠毒,心頭更是無名火起,他體內星脈閃爍,一掌辟出,那幾縷細細火焰竟然逆轉迴去,燒向令狐文光。


    令狐文光並不驚訝,他深知風驍騎星脈的威力,隻見令狐文光的右臂竟然燒了起來。


    令狐文光知道,風驍騎見到火勢逆行,燒到了令狐文光,一定會心軟收力,就像那次莊黎心軟收氣,差點引火燒身,場麵尷尬,敗給了令狐文光。


    果然,風驍騎看似心軟,收了星脈,令狐文光趁機燃起更猛的火焰,見縫插針,火焰本就是最容易四處蔓延。


    順著敵人的氣機,讓敵人引火燒身,正是令狐文光招數的狠毒之處。


    可這次火焰眼看燒到風驍騎身上,眾人發出驚唿之時,風驍騎體內的“盈缺脈”陡然運轉,隻見風驍騎麵前的火焰突然熄滅,換之以令狐文光右臂上的火焰猛地竄起,嚇了令狐文光一大跳。


    他完全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身上的火焰反而燒的更厲害了,而風驍騎身上怎麽就像永遠沾不到火星似的。


    原來,風驍騎正是利用了“盈勁”和“缺勁”的奧妙,讓令狐文光燒過來的火焰轉為“缺”,同時又讓令狐文光身上的火種轉為“盈”,如此一來,盈缺平衡,自然可以連綿不斷。


    令狐文光越是催動火勁,自己身上火勢越大。


    和漱看得呆了,問道:“八弟,你這位朋友幹嘛這麽猛的燒自己啊?燒著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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