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做和猛的漢子愣了一愣,說道:“這個……和漱,你的武功比我強多了,所以……”


    “所以什麽?你還好意思說?我這點微末武功都比你強了,你比我更差勁,如今可好,你怎麽救我?天天騎馬放羊你倒是歡快得不得了,真要練武,你就天天偷懶睡覺了,哼,後天就要確定焚月堂少主人了,你拿什麽去爭?”


    和猛低下了頭,說道:“我也不知為什麽,一說到練武,我就頭疼的不得了……”


    “你不為你自己想想,不為我這個同胞妹妹想想,你倒是為咱可憐的母親想想啊,如果你能夠競選贏得少主人的身份,我們的母親不就母隨子榮了嗎?”


    和猛低下頭,像是做錯事的小孩子,不再說話,他雖然人生的高大雄壯,然而他年紀其實不大,比和漱小好幾歲,在焚月堂主一共十八個兒女當中,排行第十二,和漱卻是排行第二。


    風驍騎和鏡水月對視一眼,說道:“這樣吧,我們沒有惡意,冒犯你們的靈域聖地,是我們不對,我們會立即走人,和漱二小姐我這就放了,你們也別再難為我們了。如何?”


    和猛高興道:“好啊!退一步海闊天空!就這樣定了!”


    沒想到和漱卻又發火了,她罵道:“和猛,你是真傻,還是真傻啊?什麽退一步海闊天空?這個月本來就是由我們這一支守衛先人靈域聖地,你難道忘了?如果有人闖入,那可是大大的不祥啊!後天就要比武決定少主人人選了,他們兩人突然闖進來,不就是破壞了風水嗎?如果我們不把他們交給父親處置,這個罪責你擔得起嗎?”


    和猛繞繞頭,顯然早已習慣了和漱衝他罵來罵去,咧嘴一笑,說道:“那……那怎麽辦?師父要是在就好了,你我能把這兩人抓起來嗎?打不過啊!”


    “沒試試怎麽知道打不過!哼,我已經走到了離他們隻有三步遠的距離,他們才發覺到,這種人武功也不過是有限……你怎麽不試試?”


    風驍騎不由苦笑,心想:你早在八百步之外,我就聽到了,等你走近,我都快無聊的睡著了……現在看來,好像是我星脈之力更加強盛了,所以才能隔著那麽遠的距離聽到腳步聲。


    想到這裏,風驍騎心中大喜,更加不想和這些人糾纏,他說道:“風水這東西,自古以來都是玄之又玄的東西,而且可以轉化,你們祖先世代埋骨於此,怎麽可能保證絕沒有人路過叨擾呢?與其指責別人破壞了你們的風水,不如反思一下你們自己的風水之地是不是選錯了!”


    和漱頭一次聽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氣的說不出話來。


    倒是和猛,此時冷靜了下來,說道:“你們兩人說是無意中經過此地,我們怎麽相信你們?又怎知你們不是枯禪閣和寬門派出的奸細?要知道,但凡敢偷偷走靈域這條道路的人,多半都是奸細,哼哼,後果嘛,無一例外都是飽嚐鷹啄之刑而死,你們如果放了和漱,並且老實交代來曆,我可以請示父親,給你們留個全屍!”


    和漱這時候哭了出來,眼淚一把鼻涕一把,說道:“這才是我的好弟弟,做男人就要硬氣一點!才能去和別人爭來鬥去!”


    聽到二姐誇讚自己,和猛更覺威風,說道:“快快放開我姐,跟我去見我父親,隻要你能在我父親麵前油嘴滑舌說動他,我擔保你安全離開!”


    “如果我不想放了和漱,也不想見你父親,隻想和我朋友,帶著和漱安全離開此處!”


    “你走就走,幹嘛帶著我姐姐和漱啊,她飯量很大的,你們養不起!”


    這個理由說出,全場大笑,風驍騎和鏡水月幾乎都要把晚飯噴出來。


    和漱差點氣暈過去,要不是脖子上有一把刀威脅著自己,她早就想先教訓和猛一頓,再飽揍風驍騎一頓了。


    這時隻聽地下窸窸窣窣的聲音,風驍騎體內的星脈如洞中關火,看的分明,有一個瘦個子正從地下鑽來,那人鑽到風驍騎位置的腳下就開始往上鑽,他還以為沒人注意到他。


    可沒想到,風驍騎早就發現了他,待此人停住,準備往上挖洞,陷落豐小區和鏡水月之際,風驍騎突然右腳使勁往地上一跺,體內星脈之力流轉起來,他左腳跺地的同時,右腳輕輕揚起沙土,利用移形換影的獨特絕技,暗中轉移沙子和碎石的流動。


    地下那個瘦個子一邊挖孔,卻見怎麽挖也挖不完,因為他旁邊的沙石都被風驍騎運用地脈之力做了轉移,他挖下來的沙石被風驍騎重新通過左右腳轉移到了地麵處,正好填補了那人挖走的沙石。


    於是這個瘦個子怎麽挖也挖不完,多虧他氣息十足,能夠憋氣極長時間,換做普通人,早就憋死裏麵了。


    鏡水月注意到風驍騎兩腳隻見的沙石在慢慢流動,她驚訝的看了風驍騎一眼。


    風驍騎輕微搖了搖頭,示意鏡水月當做沒看見。


    鏡水月會意一笑,當下默不作聲。


    和猛和和漱都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和漱抱怨起來:“瘦杆兒呢?他死哪去了?他眼睛瘸了嗎,沒看到我被人抓住了嗎?”


    和猛說道:“我也不知道瘦杆兒去哪了,你別總是瘦杆兒瘦杆兒的,人家是你九弟!這麽多兄弟姐妹,哪個不被你的臭脾氣趕跑了,隻有我和九弟,還能天天陪著你,不怪你!”


    “哼,好啊,你其實也是怪我了,是不?瘦杆兒還不來,一定也是怪我了是不是?哎,你們都走吧,別管我了,我被這對男女剝皮煮了吃了,你們也不要管了!”


    “哎,你又急!急什麽?瘦杆兒一定是去找父親求救去了,他輕功好,又會鑽地神功,一定是去求救了!”


    “求救個屁,父親明天才出關,瘦杆兒怎麽見父親?從地底下爬進去嗎?”


    和漱和和猛當然不知道,瘦杆兒正在地下使勁挖地呢,他已經感到了不正常,怎麽總也挖不完,這是什麽情況?他平時可以通過經脈探知地麵情況,所以能夠略微聽到地麵上的說話聲,聽到和漱如此說他,他的心情更是急切了。


    他更快的挖起土來。


    風驍騎心念一動,暗想:自己已經不小心傷害過許多人了,如果再讓這個無辜人受傷,何其過意不去,於是把星脈暗自收起,那個瘦杆兒此時已經快要憋不住氣了。


    他趕忙快挖,一下子用力過猛,把這小片沙地幾乎挖空,風驍騎等人隻覺腳下一軟,他急忙牽著鏡水月,縱身飛起,如大鵬展翅,越過那些馬群和人群。


    風驍騎看到和漱反應不過來,幾乎就要墜入坑裏,他倒轉易水刀,把刀柄伸給和漱,喊道:“抓住刀柄!”


    和漱本能的抓著刀柄,被風驍騎帶了起來,一起飛入馬群之外。


    這時瘦杆兒從地上也一躍而起,他的輕功了得,也翻飛到馬群之外,幸好這片沙地範圍極小,沒有馬匹被波及到。


    和漱看清楚眼前的瘦杆兒,怒道:“瘦杆兒,你怎麽迴事?想把我帶到地裏埋了?好啊,陌生人欺負我,你和和猛也欺負我!我不活了!”


    瘦杆兒正吐著嘴裏的沙土,忙解釋道:“呸……撲……我不是……呸……故意的啊,誰知道這片地怎麽這麽邪乎,我差點挖不出來,死在地底下!呸……撲……我這不是來救你了嗎?哼哼,誰欺負你!告訴我啊,二姐!”


    和漱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還抓著風驍騎的刀柄。


    她急忙鬆開,心想:此人倒是沒有惡意,要不然不會救我。


    她哪裏想得到,是風驍騎暗中用了星脈移形換影,才導致瘦杆兒情急之下把那片地挖空了。


    不過風驍騎不點破,其他人也不會知道。


    “哎,他們其實……也不壞,就是無知,竟然闖入了我們焚月堂的靈域!”


    “這種事情又不是沒發生過,把他們打二十鞭子,攆走就是了啊!”瘦杆兒終於把嘴裏的沙土吐完了,他身形如其名,長得瘦瘦長長,兩隻手臂幾乎可達腰間,手指細長,卻十分有力,否則萬萬不可能驅動地下沙土。


    “哎……實話給你和和猛說了吧,我在旁邊偷偷看到這人練武,武功之高,恐怕不好對付,這二十鞭子,還不一定誰打誰呢,所以我才想著趁他們小兩口睡著之後,再來偷襲,沒想到失了手……”


    鏡水月聽和漱說自己和風驍騎是小兩口,臉龐紅霞飛起,和猛等人不覺看呆了,竟然沒有留心聽和漱在說啥。


    和漱看到和猛及瘦杆兒目光怔怔盯著鏡水月,轉頭看去,發現鏡水月雙腮飛紅,俏麗至極,如同天邊朝霞……


    她一下子明白了和猛和瘦杆兒走神的原因,大怒道:“你們這群臭男人,就是喜歡美女是不是?老和如此,你們也如此!真是鼠爹生鼠子,一個德性啊!”


    和猛臉一紅,說道:“你怎麽又把父親叫做老和,你讓父親聽到了,少不了又批你!”


    “哼,讓他批,最好他能殺死我,我也不想再受這份氣,本來母親很受老和寵愛,可偏偏那個什麽江湖第一美人蕭狄爾來了咱們焚月堂,不但生下了十八弟,還徹底奪走了老和的寵愛,哼,你們不知道嗎?後天的少主人之爭,極有可能是讓十八弟當少主人!”


    “怎……怎麽可能!十八弟才兩歲!隻是個小毛孩啊!”


    “是啊,是啊,他是小毛孩,但他投胎投的好啊,他母親何等心機城府,為了保住十八弟的少主人之位,我這個二姐倒沒什麽,可是你們這些哥哥們,隻怕會陸續死於非命不可!”


    “二姐,你言重了!十八弟什麽都不懂,而且,如果父親真要迴護他,信賴哥哥總比信賴外人強吧!“


    “哎,這你就不懂了啊……十八弟和我們有血緣關係,但那個蛇蠍女人和我們有血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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