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鬥七星圖起初痕跡模糊,漸漸的越發清晰起來,風驍騎內在的氣息圍繞這個北鬥七星圖,快速流轉起來,越轉越快,翻騰不息,風驍騎隻覺得自己身輕如燕,時而想飛縱,時而想俯衝,好不暢快!


    慕雲祖師邊揮點,邊說道:“北鬥七星之圖,乃‘星脈’入門之法,簡單易學,卻不易精通,其中的變化需要你自己仔細掂量體會,和別人用武時,你可以隻點亮其中一星,也可以兩星、三星,星數越多,威力越強,但因為你根基欠缺,為師不建議你使用三顆星以上的星圖,你身體會承受不住,容易走火入魔!”


    慕雲祖師繼續叮囑道:“此外,每多一顆星,就多了無數變化,這個就需要你自己體會了!”


    風驍騎問道:“師父,那我能把‘北鬥星脈’用在那三招刀法上嗎?”


    “你倒是很有想法,上次我給你演示刀法的時候,用的是‘雷脈’,並未用到‘星脈’,你倒真可以試試。”慕雲祖師想不到的是,雖然上次他隻教給風驍騎三招刀法,但風驍騎自己演變出了更多的招式變化。


    慕雲祖師給風驍騎打通了“星脈”,又傳授了他“北鬥星脈”的功法,不覺之間,已經東方初曉,星河逐漸隱沒在霞光之後,白雲的影子隨著微藍的天空,逐步占據了原本星河的位置,夜晚就要消失了,一個嶄新的晴天唿之欲出。


    “風兒,為師要先離開了,你下次再來找我時,我再傳授你‘星脈’的其他要訣,你切記,你天脈初開,盡量不要輕易使用。”


    “可是我想保護鏡妹前往賀州啊,師父。我該怎麽辦?”


    “風兒,那個丫頭如果蘇醒後,你可以向她請教辦法,她實在聰明,肯定能夠找到辦法。不過,仁雲天師這次的安排很有蹊蹺,我擔心小丫頭到不了賀州,就有可能被殺掉,畢竟,一旦她體內葉千行的魂魄徹底覺醒,那就太晚了。”


    風驍騎思之極恐,說道:“我不敢相信……一起相處了十多年,他們怎麽舍得對鏡妹下手……”


    “人心難測啊!一個情字,可以成為很多人的難關,可對一些人來說,情這個字,毫無分量。”


    “哦,對了,師父,上次您說‘隨雲師太’她曾經迴來重掌天雲觀,但為什麽她的後人不但脫離了天雲觀,反而和天雲觀為敵了呢?您後來再見過她嗎?”


    慕雲祖師臉色微微一變,顧左右而言他,道:“許多事說了你也不懂,不說也罷,都已經過去了。”


    忽然間,風驍騎覺得體內的‘星脈’湧動,突突直跳,慕雲祖師笑道:“風兒,你也感覺到了?哈哈,隻怕我的夢境來了故人,你且迴去,我去會一會故人,下次再見麵時,為師再教你‘星脈’的其他變化,你切記,絕對的實力是最重要的,你一心練武便是,不要多想,以免心劫發作,走火入魔!”說完最後一個字,慕雲祖師身影已然消失。


    “師父……師父……”風驍騎的喊聲在狂野裏隨著晨風飄蕩,太陽終於從東邊的雲霞裏跳了出來,分外明亮,無限的生機播撒,風驍騎隻覺那太陽越來越刺激,他不得不緊閉雙目。


    再度睜開雙眼時,風驍騎發現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盯著他看,笑聲如出穀黃鶯:“驍騎哥,你終於醒啦?你真能睡,這都已經大中午啦!”這聲音當然是風驍騎日思夜想的鏡水月了。


    風驍騎猛地坐起來,看到鏡水月坐在他的床邊,笑嘻嘻的看著他,他顧不上失態,抓著鏡水月的胳膊大喊:“是你!鏡妹!你終於醒啦!”鏡水月被他的雙掌抓著胳膊一搖,咳了幾聲,臉上緋紅。另一個聲音說道:“風兒,不可,月兒剛剛恢複氣力,現在內傷還是沒有痊愈……”原來是仁雲天師的聲音。


    風驍騎忙鬆開雙手,手足無措道:“啊,鏡妹,你沒事吧……我……真是很開心……不是故意的。”


    鏡水月又咳了兩聲,笑道:“沒事,我昨晚其實就蘇醒了,當時就想見你,可來找你的百澤說你在唿唿大睡,就沒打擾你,我本以為早上你醒來後會去看我,誰知你遲遲不來,方澤來看過你幾次,發現你睡得太熟,也就沒叫醒你,後來我實在等不下去了,就纏著師父,讓我出屋走動走動,這一走啊,就來到了這裏,沒想到你睡得這麽死,我喊了你好多聲才把你叫醒呢!”


    風驍騎開心道:“哎,貪睡誤事,昨晚你就該叫醒我,我好去看看你的……”,他見仁雲天師在旁,不敢多說什麽,拜了師父之後,他才慚愧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何睡了這麽久,可能實在是太困了,鏡妹,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你身體都康複了嗎?”


    仁雲天師插話道:“風兒,你扶著月兒,我們到外房說話!”


    等三人在外房落座,下人奉了仁雲天師的法旨,把幾大弟子全部叫了過來,風驍騎住的外廂房本就不大,也就剛剛能夠容納這些弟子站立在旁。


    仁雲天師掃視了一眼個個弟子,說道:“自從十多天前天雲觀大劫難到現在,我的九大弟子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湊齊了。你們為了天雲觀付出了巨大的犧牲,為師看在眼裏,痛在心裏啊!”


    九個弟子齊聲迴道:“這都是弟子應該盡的本分!”


    仁雲天師道:“這次突然的劫難,打亂了我們一年一度的大考,但這也不是壞事,在和強敵的交手中,你們進步隻會更快,隻是……哎,慈廣他的腿被妖女短劍刺穿,將來不免落下殘疾之症,但慈廣心智堅定,他沒有氣餒,而是打造了一個輪椅,輪椅和‘千機籠’又正好能夠搭配起來,算是禍中得福了。”


    慈廣拜謝仁雲天師,內心卻依然隱隱作痛,他這輩子成了瘸子,實在是忍受不了,但又不得不忍的事情,想到燕妃妃那張狐媚白暇的臉龐,以及那雙總是作弄人的眼眸,他內心就升騰複仇的火焰,他早已暗暗發了無數次誓,一定要報複這個邪惡狐媚的女人!


    “忍廣由於之前在山洞受傷,這次大考和對敵都沒有得以參加,比較可惜,如今你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武功不可荒廢,一年後的‘江湖點將大會’,為師希望你能夠拿出足夠亮眼的表現!”


    忍廣拜謝,說道:“都怪弟子無能,這次也沒有為天雲觀一戰,好生慚愧!還請師父責罰!”


    “嗬嗬,莊黎的武功之高,自然不用多說,她這兩個女弟子,也是一流高手,武功和你伯仲之間,我們吃虧,是因為她們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明年的‘江湖點將大會’上,類似這樣在暗處法力的門派和武林人物那就更多了,所以你們務必要提升自己的實力啊!”


    忍廣連連點頭。


    “福廣,這次應敵,你和運廣也都沒有出手,實在是少了一個鍛煉的機會啊,你們大師兄雖敗猶榮,風兒更是勇於出頭,打敗了莊黎!”仁雲話語之中已經有了責備之意,忍廣聽後一臉不屑,對風驍騎升格為九師弟,他是很不滿的,幹脆正眼也不瞧風驍騎,但他敗給了莊黎的弟子楚蕭彤之手,可人家風驍騎卻贏了莊黎,這樣的對比太過刺眼。


    福廣聽出師父話裏有話,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說道:“徒兒知錯了,徒兒下次必定勇於迎戰,不墜我們天雲觀的威名!”運廣也站出來說道:“師父指教的對,大師兄雖敗猶榮,而他不懼犧牲,受了重傷,這種承擔精神,我和其他師弟都是萬萬不及了,懇請師父給徒兒機會將功補過!”


    仁雲臉上沒什麽表情,說道:“這次你們大師兄雙拳被花鼓喧所廢,到明年‘江湖點將大會’之前,就安心在天雲觀內修煉武功罷,為師也會閉關修行,運廣你這次有機會將功補過,那就是領著月兒他們一行人,去塞北賀州找尋‘風雷帝君’慕容遵我,務必請他拯救月兒,此行之兇險,絕不亞於十多天前那場惡鬥,運廣你可願意?”


    運廣跪倒在地,說道:“徒兒萬死不辭!”


    “不要談死不死這個字,你這次帶著月兒,天廣,地廣以及風兒,一起前往塞北賀州,活著去,活著迴!”仁雲天師下了死命令,運廣臉色一寒,隻能應允。


    風驍騎聽到有了他的名字,他驚喜萬分,卻發現鏡水月正朝著他笑,一定是鏡妹設法說服了師父,他內心不禁狂喜。


    天廣和地廣站了出來,拜謝道:“謹遵師父之命,願受二師兄調遣!”


    仁雲天師臉上浮現笑容,說道:“天廣和地廣,這次都沒有使用‘天地輪’,便把花鼓喧逼迫到窘境,可惜明年‘江湖點將大會’你們就要迴歸各自的本門了,為師實在惋惜啊!”


    天廣暗想:明知明年有“江湖點將大會”,卻還要讓我和地廣去遙遠的塞北完成幾乎不可能的任務,而羅廣和福廣等人盡數留在天雲觀修煉,真是厚此薄彼,親疏有別啊!但他嘴上卻極為恭敬。


    地廣也在一旁說道:“我和天廣師兄能夠為天雲觀出力,榮幸之至,家父家母前天來信,還囑咐我務必聽從師父號令。”


    “令尊夫婦最近可都好?此次去往塞北賀州,離‘寬門’也不遠了,你把事兒辦的差不多了,就迴家探探親吧!”


    “多謝師父惦記,家父家母一切都好,他們還盼著明年在‘江湖點將大會’上和師父敘舊呢!此次不完成任務,弟子萬不敢進入家門!”


    “任務是任務,家庭是家庭,不可分割,昔日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實際上做的太過了,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凡事不可太過,你就順其自然吧。”


    仁雲這番話講出來,地廣感激的熱淚盈眶,他離開家門已經十多年,除了通信,再無見麵,這次天廣本來不想接受這個任務,但拗不過地廣想順路迴家看看,所以才同意的。仁雲天師算準了地廣的心思以及地廣天廣二人的交情,才有如此安排。


    風驍騎也站了出來,對他而言,什麽“江湖點將大會”完全不放在心裏,他關心的隻是如何幫助鏡水月度過大劫,他叩謝道:“多謝師父恩情!師父肯讓我隨同前往,驍騎感激不盡。”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江湖點將錄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沉默的忽必烈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沉默的忽必烈並收藏江湖點將錄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