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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生意總要有靠山才行,曹唯選擇的靠山是大明朝的太子朱厚照,準確來說應該是皇帝朱祐樘,他們父子一體,把五成的份子錢給朱厚照,跟給朱祐樘沒什麽兩樣。


    這樣做也是為了有備無患,畢竟官商勾結是一種最穩當的做生意方式,而把皇帝拉到自己這條船上來,就能避免許多不必要的麻煩,當然,最大的麻煩就是那些喜歡碎嘴的文官。


    大明朝的文官對經商的態度非常奇怪,他們一方麵尊崇士農工商,認為經商是十分可恥的,人前人後痛罵商賈的逐利行為。另一方麵又偷偷地做起了生意,自己不露麵,把商號掛在家中的子侄或者管事的名下,若是有人敢跟他們搶生意,那就是不死不休的下場。


    這種行為方式就好比去青樓嫖妓,一方麵痛罵姑娘不知禮義廉恥,另一方麵又迅速地脫掉了自己的褲子,急不可待地提槍上馬,攪動血雨腥風。


    曹唯這迴要做的生意牽扯到了生活中的方方麵麵,生意做得小時還沒什麽,生意做得大了就會不可避免的牽動某些人的利益,隻怕到時候就會有人暗下黑手。


    與其被動抵擋,不如先把退路準備好,有了皇帝這座靠山,曹唯可以拍著胸脯說自己不懼各路鬼怪。


    拿出一成紅利不僅僅是為了還富於民,更是為了堵住文官的嘴。施舍窮苦人家,救助無以為生的百姓,這是天大的功德,如此一來,文官們就算想要指責曹唯逐利無義,也站不住跟腳。


    選擇張鶴齡做合作人的理由也很簡單,因為他是地頭蛇,更是因為他根基淺薄。


    明朝為了防止外戚專權,後宮亂政,皇後都是從民間選取,張皇後也不例外,出自小門小戶,父親隻是一個太學生,所以張皇後的娘家隻能勉強算得上書香門第。


    張鶴齡是張家長子,雖然受了張皇後的恩澤,得了壽寧侯的爵位,但本身沒有多少根基,再加上平日裏行事囂張跋扈,所以沒有世家大臣願意與他交好,就連勳貴也看不起他,認為他不配做這個侯爺。


    張鶴齡沒有和其他勢力牽扯過深,做起生意來就沒有太多顧忌,不怕得罪人,這正是曹唯想要的。


    而且張鶴齡多混跡於市井之中,對京師內的情況非常熟悉,平日裏結交駁雜,是京師裏最大的混混,日後店麵開張,隻要他往那裏一站,就不會有不長眼的地痞流氓前來鬧事,算得上是一尊門神。


    曹唯又坐了下去,笑道:“張兄可以放心,這迴咱們定然可以賺個盆滿缽滿,以後看誰不爽就直接拿銀子砸過去,砸個幾千兩銀子,看他死不死。”


    張鶴齡沒有曹唯這麽樂觀,苦笑道:“日後張某若是賠了個底朝天,還請賢弟賞口飯吃……”


    曹唯哈哈大笑道:“張兄知道銀子是從哪來的嗎?”


    “自然是掙來的!”張鶴齡沒好氣的道:“難道還是從天上掉下來的不成!”


    “雖然天上不會掉銀子,但是可以從地下挖銀子啊,隻要能找到一座銀礦,那銀子還不是源源不斷地往府上抬……”


    張鶴齡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激動道:“賢弟,你知道哪裏有銀礦?若是如此,咱們哪還需要做生意啊,直接去挖銀子不就行了。”


    曹唯不緊不慢地喝了一口茶,淡淡道:“東瀛!”


    張鶴齡頓時泄了氣,苦笑道:“賢弟真會開玩笑,東瀛人窮得叮當響,不得不劃著破船跑到咱們大明來搶劫。前兩年從東瀛來了幾個使臣,衣服破破爛爛,跟難民似的。”


    大明百姓無論貧富,地位尊卑,都覺得自己是天朝上國,高人一等,異族人都是猢猻,整天拿著棍子打獵,穿著獸皮樹葉,過著茹毛飲血的生活。


    但是曹唯知道在這個時代,整個世界都在改變,意大利出現了資本主義萌芽,哥倫布開辟了新航路,一場轟轟烈烈的大變革開始了。


    東瀛是明朝的藩國,這些年還時不時地派使臣前來朝供,說是來是朝供,實際上卻是來要錢的,因為隻要前來朝供,總能帶迴價值百倍,甚至千倍的東西。


    本著有便宜不占就是王八蛋的原則,有些藩國一年能派使臣來明朝好幾次。大明朝廷也很頭疼,畢竟自家的日子也過得不是很寬裕,然而自己是天朝上國,不能丟了上國的麵子,所以咬著牙也要湊夠迴禮讓使臣們帶迴去。


    東瀛與大明朝隔著海,來往不便,隔上幾年才能來給大明皇帝朝貢一次,帶的禮物也很寒酸,就像破爛一般,所以大明百姓對東瀛人的印象就是:窮酸,極其窮酸!


    但曹唯卻是知道,東瀛最有名的就是甲州金和石見銀,甲州金是戰國大名武田氏發家的本金,後來戰國末期金礦枯竭,武田氏也玩完了。


    但至今為止,東瀛島上的石見銀卻並沒有得到開發,直到一百多年後,葡萄牙人登陸東瀛,大力開采銀礦,這才使東瀛成為世界屈指可數的產銀國,以至於當時世界上三分之一的銀產都自東瀛,東瀛也因此被稱為“銀群島”。


    曹唯淡淡一笑道:“張兄,東瀛人雖然窮,但是東瀛上有銀礦卻是真的,隻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罷了,至於小弟為何會知道,那自然有小弟的門路。”


    張鶴齡見曹唯如此篤定,心裏也不禁有些相信了,畢竟挖銀礦的利益實在是太大了。


    “賢弟,日後去東瀛挖銀可一定要帶上哥哥,咱們以後就是親兄弟了,賢弟若是有難事,盡管打招唿,哥哥一定鼎力相助。哥哥這就迴去準備銀錢,先把咱們的店開起來……”


    張鶴齡走後,任豪從屏風後走出來,疑惑道:“賢弟,東瀛真的有銀礦嗎?”


    “自然是有的!”


    任豪興奮道:“那咱們現在就去東瀛吧,挖了一座銀山,誰還做這勞什子千戶啊!”


    “時機未到……”


    任豪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又撓頭道:“張鶴齡今日都沒有提到我,那我打他家仆一事到底算不算完?”


    曹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任兄,你真是蠢萌蠢萌的,張鶴齡今日把那位被你打傷的手下帶過來,卻又一直不提,就是想要告訴我,這事到此為止了,放心吧,你已經沒事了。


    這位壽寧侯粗中帶細,倒也是個聰明人,起碼比你這憨貨聰明!”


    “曹賢弟,你咋罵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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