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昊終於在各界人士中周旋過後如願地來到了江素顏身邊。

    “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他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應付他們是很累!”她也是在那些人的攻擊下好不容易脫身的。還好她的氣質比較冷,雖然有很多人蠢蠢欲動,但礙於她的冷漠和她接觸的都是些商場上的大佬,敢去和她接觸的人還不是很多。

    “你今晚很美!”他由心讚美她。

    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素著一張臉,穿著輕便的衣服上上下下,在多年後的相逢她也還是如此。她總是從來不刻意打扮自己,但今天略施脂粉的她身上透出的神秘和憂鬱以及那股自信和冷漠讓他一見之下更是深深地著迷。

    那麽矛盾的組合,卻在她身上得到了淋漓盡致的展現。

    她,總是讓他無法自拔!

    “是嘛!謝謝了!今天晚上真是不好意思了,明明答應你的!”她臉上還是平靜無波。

    “沒事啊!”雖然在心中有些遺憾,但他還是不太介意。

    “今晚的你是我沒見過的一麵,很自信!很果斷!我一直是知道江素顏這個名字的,沒想到是你!”他早該想到的!她也是助理,而商場上那個站無不勝的江素顏也是助理,但他一直忽略了。

    那個在一群男人中進退得宜的女人,他也曾懷疑那麽冷漠的一個女人,居然也能做到笑容滿麵,無懈可擊!明明看起來很熱絡,卻又是那般的遙不可及。看來這些年他錯過了她很多啊!

    “是嘛!人都是這樣的,有的時候很假!”她毫不掩飾她對人類的鄙夷。

    “你這次的客戶是我老板吧!”她望望周旋在一堆女人中的樓天宇,漫不經心地問韓昊。

    此時他似乎在講什麽笑話,讓圍在他身邊的一群女人都樂開了花。似乎感覺到了她的視線,樓天宇也往她這邊看來,給了她一個瀟灑的笑容,但當他看到她身邊的韓昊時心中微微一愣,一股不舒服的感覺油然而生。

    他本來是想讓兩人沒機會再接觸的,沒想到那個男人正好是他手上一個重要案子的合作人派來的副總,人算總是比不過天算啊。

    “你知道?”他好像一直也沒聽她提起過,而這次的合作案就他所知一直是樓天宇負責的,她並沒有參與,應該不知道這些詳情的。而且他們還是臨時加入的,她那個時候已經休假了吧!

    “很奇怪嗎?”淡然的語氣沒有一絲猜中的得意。她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不,不是奇怪,而是他低估了她的觀察力。

    “要想在商場上立於不敗之地,就是要有很好的觀察力。我剛剛看到你和樓天宇說話的表情,我就知道你這次是為他而來。”

    是啊!他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也瞬間明白了為何她總能創造出那麽多的奇跡。

    “能請你跳支舞嗎?”其實他很早之前就想說這句話了!從她一到會場他就想到她的身邊來提出邀請,卻一直苦於沒機會。

    她看看了韓昊,露出一個笑容,“好啊!”然後兩人一起進入舞池中。

    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樓天宇心中很不是滋味。

    為什麽她的笑容就是為他而綻放?不能對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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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是外麵比較好啊!”跳完舞,江素顏和韓昊來到古家後院,放鬆一下。

    “你總是這樣不喜歡應酬!”他含笑看著她。

    “是啊!”晚風吹過,讓炎熱的夏季有些涼爽。

    他用手輕輕地拂過她的發,以手帶梳將她被風吹散的發撩到耳後。

    “阿顏,其實,你不應該這樣苦了自己的。”他看著如此好強的她忍不住一陣心疼。如此近距離地看著她,他才發現在那張年輕而倔強的臉上所透露出來的是多麽的飽經風霜。在一切的淡漠下,隱藏的是那麽多的人情世故。

    樓天宇一出來就看到這樣一幕,讓他臉色微微一變。

    他們什麽時候這麽親密了?

    阿顏?如此親密的稱唿她居然沒反對!

    他突然有種想痛扁人的衝動。

    但那兩人似乎根本沒察覺到他的存在。

    “韓昊!有些事情你不明白。當你不對任何人報希望的時候,那麽能靠的,也隻有自己。”她一直都不曾靠過誰,也沒什麽朋友。她一直是這樣一個人默默地承擔著自己的和母親的一切!

    迴首這些年走過的路,她走的很辛苦,卻也有不少的收獲,雖然沒有朋友,卻從來不認為朋友在生命中占有很大的空間。

    “我知道,但是你這樣真讓我於心不忍,你知道嗎?你隻是個女孩子!你也應該有一幫朋友,有一個心疼你的男人照顧你。”

    “我沒時間!”她直接否決他的說法。

    那些生活隻適合那些養尊處優的女人,她沒那個命,也沒有幻想自己有天能麻雀變鳳凰的時候,她也就隻能靠自己了。

    “你可以的!隻要你願意!”他極力想將一些想法灌輸到她的腦中,但她總是那邊排斥。

    “關於這個問題我不想和你爭論太多,尤其是在這。”這個本該有她一份的地方。

    看著成家的豪華,再想想自己這些年走過的一切,以及母親的遭遇,她莫名地有些恨意。她不是從來不對他報希望了嗎?為何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她還是會心疼?不是已經能淡然麵對了嗎?為何還是有那麽多的不甘心?看來她還是不能做到無情啊!

    小時候,她是多麽渴望有父親啊!看著同年的小朋友們左手牽著媽媽右手牽這爸爸,她是那麽的羨慕,希望這自己也能有那麽一天。可現在,自己明明就站在父親的家中的後院,他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為何她還是覺得那麽遙遠?為何她甚至希望自己根本沒見過他?

    當她看你到成源如何疼愛成沙沙和成永明的時候,在她心裏有的隻是苦澀和心痛。她也曾幻想過有一天自己的父親能對自己疼愛有加的。但現在自己就在父親麵前,他卻根本不知道她這個女兒的存在!而他的父愛也隻是對另外的一對人綻放,根本沒自己的份!

    所以,她用自信的笑容偽裝自己的失落和悲哀,隻是不想在他麵前示弱。

    不知內情的韓昊沒有覺察到江素顏的心理變化,隻當是她不想在別人的家裏爭論這些問題,尤其還是宴會上。殊不知……

    “素顏,我到處找你,原來你到這來了啊!”樓天宇打斷他們的對話。

    “找我什麽事嗎?”他什麽時候來的?她怎麽不知道?心中雖驚訝,臉上卻沒透露太多的情緒。

    “沒什麽,有點晚了,我們去跟那邊打下招唿就送你迴去吧!”

    “不用了,我同阿顏一起迴就好了。”男人天生的直覺他就感覺樓天宇是個危險的人物,而且,會是他的一個情敵。他是那麽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敵意。雖然他是他的客戶,但在愛情上他也有他堅持的理由。

    “你?素顏是我的屬下,也是我帶出來的,當然我有義務送她迴去了,素顏,你說呢?”他心裏很不爽,阿顏阿顏,該死的,他有必要把她叫得那麽親切嗎?而且她該死的居然不反對!

    望著樓天宇略顯氣憤的臉,雖然他掩飾得很好,但多少也跟在他身邊那麽多年了,他的情緒她總能在第一時間感受到。於是,她迴頭對韓昊開口:“你等會自己迴吧!我跟樓總迴去就好了。怎麽說今天我也是他的女伴,就這樣堂而皇之得跟你走,對誰都不好。”然後跟著他走了。

    迴頭看看韓昊,他明顯感覺到了他的敵意。樓天宇露出一個王者的笑容,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

    良久,韓昊緩緩地歎了口氣,阿顏,你為何總讓我感覺你離我那般的遙遠?即使你就站在我的麵前。

    你知道,我愛你愛了這麽些年,隻是想讓你感覺到我的存在,為何,站在你身邊的那個人總不是我?

    他一直是知道的,即使她冷若冰霜,從國中到大學都有很多人追求著她。在她身邊的人總是從來沒斷過,即使她從來沒對誰表示過什麽。而他,總是固執地認為,她永遠不會答應別人,因為他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

    他更能想到,他離開的這些年,她那麽出色的一個人,怎麽可能會沒人追求,隻是,他一廂情願地認為,他們是青梅竹馬,她永遠會隻屬於他。所以,他隻要給她時間長大就好了。

    但,為何現在站在她身邊的人不是他?

    心中一陣陣地失落著。

    夜涼如水,他更是感覺到透徹的涼。

    阿顏,我要拿什麽來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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