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牆頭上有人讓他們進去,兩人緊張地抬頭一看,居然是莫寒衣,他扛著一把長刀正看著他們。“是你們啊,有何貴幹?”


    劉名釗說道:“這個事稍後再說,魔教的就在後麵呢!”


    陳洛登:“就是啊,讓我們先進去,我們收到了魏林萇的消息,就來了!”


    莫寒衣吩咐一聲,把他們放進來了。一進門,二人就發現裏頭的幫眾全都是嚴陣以待的,一個個手裏全都是刀,虎視眈眈地瞪著他倆。


    莫寒衣問道:“你們真的是收到了魏林萇的消息來的?那你們動作也太快了,不會是真的吧,進了無常門?”


    劉名釗說道:“是啊,我們也是為了幫助正道的朋友,現在萬裏商會有難,我們當然要幫了。”


    莫寒衣笑道:“可以啊,我聽說我們老爺子的關門弟子和你們關係不差,不會也有這一層關係吧。”


    咕!


    陳洛登捂著肚子,“能不能別說這個了,我們現在是一條船的螞蚱!而且已經是餓螞蚱了。”


    “哼,”莫寒衣:“跟我來。”


    莫寒衣帶著他們倆進了明堂。


    明堂裏麵裝飾還是很有講究的,但是陳洛登和劉名釗已經沒有心情去在意這些了。一來是擔心外麵魔教的追兵會進來,二來也是這幾百裏路跑下來,他們實在是又餓又累,快要扛不住了。


    陳洛登和劉名釗被帶到飯堂,飽飽的吃了一頓。


    高迴之坐在正廳圈椅上,手裏拄著一把長刀,安靜地一動不動。


    莫寒衣走進來,“老爺子,已經安排飯了。”


    高迴之笑道,“想不到,我高迴之也算是摸爬滾打一輩子了,什麽樣的風浪沒有見過,可是沒有想到大難臨頭之際隻有兩個素未謀麵的小輩率先趕到,其他人呢?”


    莫寒衣說道:“咱們商幫裏的,大小姐和陸夫人已經在路上了,估計明天就到。唐先生那裏隻怕是走不開了。其他門派暫時來不及,他們都在忙自己的事,青竹盟會忙著清洗楚江一帶的魔教的暗樁,九大門派也都抽不出人手,就是來人了,也不會超過二十個。”


    “那……魔教呢?”


    莫寒衣停頓了一下,“還在來,黑魔七星,還有幾個長老,都要來。全部歸韓知悔指揮。”


    高迴之笑道:“想來就來吧,反正咱們也不剩什麽了。想不到我混跡一生,換來的卻是這些。我連金盆洗手的機會都沒有。也罷!”


    高迴之起身去了飯堂,陳洛登和劉名釗還在吃,陳洛登一勺一勺的撈鍋裏的粥,“飯是沒有了,可這粥不錯啊!”


    劉名釗端著空碗也過來了,“給人家留一點!”


    陳洛登說道:“都已經喝粥了,還在乎這個?”


    “可是隻剩下粥了!”陳洛登聽他這麽說,迴頭看了一眼,桌上確實隻有空盤子了。“那……那就更不用在乎了,一起刷出來就好。”


    “要不你自己起火做一頓?”高迴之和莫寒衣站在飯堂門口,看著他倆。


    陳洛登尷尬地笑出了聲,兩人一起從鍋台迴到了桌邊,“沒辦法,餓。”


    高迴之哂笑道:“可以,還知道餓。外頭那麽多魔教的,你們覺得你們能打贏幾個?”


    劉名釗說道:“我們也是來幫個忙,自然是有一個算一個。”


    高迴之走過去,把刀架在了劉名釗的脖子上,劉名釗沒有動,陳洛登也湊了過來,“老爺子,這是什麽意思?”


    “明堂現在就是一個無力自保的聚寶盆,”高迴之說道:“你以為這隻是在保護一份戰力嗎?錢,也是一種戰力。有了他,輕則收買人心,重則直接化為可以一戰的武器。”


    劉名釗說道:“這個我們都知道,可是前輩為何不設法轉移呢?隻是錢而已啊。”


    高迴之笑了,“我總要養老吧,在這江湖混跡了幾十年,我沒有安全感。”


    陳洛登問道:“難道你沒有親人嗎?”


    高迴之虎視陳洛登,“老夫的親人,除了兩個人,都已經死光了。一個和我有芥蒂,不願迴來,一個隻怕一時還迴不來。”


    陳洛登:“那燕子呢?”


    高迴之:“當然也算一個,她不是也在路上嗎?”


    劉名釗問道:“魔教這次來勢洶洶,看來是想一舉拿下啊。不過為何與青竹盟會的連環城不同呢?”


    高迴之說道:“因為青竹盟會的戰力要更強,所以沒有強大的防衛能力是很危險的,我雖然另辟蹊徑讓萬裏商會的戰力處於自保的狀態,也不必擁有強大的防衛能力,反而不會招來敵意,但是!”


    高迴之收迴了長刀,坐在了板凳上,“但是也帶來了無險可守的局麵,我在,還不會有事,一旦我死了,這個最強的人不在了,像魔教這樣的勢力就會打上門來。”


    陳洛登放下了碗,“那老爺子現在怎麽辦,不是後悔的時候了。”


    高迴之把長刀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沒有別的辦法,殺。你們沒有見識過,所以不知道,我還是無知少年的時候就遭遇了魔教第一次稱霸整個江湖的時代,我成年時又遇上了魔教試圖奪迴霸權的時代,如今他們又要來了,我不想一生經曆三次,可已經如此了,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殺!”


    “大喜!老爺子,你兒子迴來了。”


    一個幫眾喜出望外地跑進來,向高迴之稟報。


    過了片刻,一個身材高大,和高迴之有八分相像的人走了進來,直接來到了高迴之麵前。莫寒衣自覺地後退了兩步,可是此人來到高迴之麵前,剛剛起手作揖,都沒來得及鞠躬,高迴之突然瞪圓了眼睛,一刀劈了下去。


    這一舉動不但是陳洛登和劉名釗,連莫寒衣也驚慌不已,高迴之居然用刀砍多年不見的兒子?


    可是這一刀沒有砍中,那個人發動輕飛術退到了飯堂門口,伏在地上的同時還在哀求高迴之不要父子相殘。


    然而高迴之卻說道:“我兒子的秉性我最清楚,你比白繕差多了。”


    他終於發出了女人的聲音,“老爺子果然不是常人,居然在電光火石之間看出破綻,然後毫不猶豫地向和親兒子一樣的臉下手。”


    “又是白紹仙!”陳洛登和劉名釗剛剛吃飽,也有了力氣,先後站出來,把高迴之護在後麵,莫寒衣也站在了高迴之旁邊。


    可是高迴之推開他們,自己站了出來,“老朽可不是三歲的娃娃,白紹仙,還有你們,全都在小看我!”


    白紹仙站了起來,踢掉了腳下的鞋子,身高也就下來了,又揭掉了臉上的一層皮,露出來的居然是公孫馥的臉,“怎麽樣?我這臉還像嗎?”


    高迴之的真氣已經在隱隱發動了,“白繕雖然是賊,卻也一身正氣。你學到了多少我不知道,可有一點你什麽都沒沾染到,那就是義,仁義!”


    白紹仙身姿婉轉,儀態嬌媚,“那又如何?反正都是用,用在哪裏不是用?高迴之,你也八十多了吧,該辭世了。”


    高迴之嗓子裏擠出一絲聲響,居然和遊龍派的龍吟之吼不相上下,伴隨著這一吼,猛烈的真氣如同開閘的洪水,劉名釗直接摔倒,陳洛登踉蹌了四五步才站穩,莫寒衣更是連滾帶爬。


    在所有桌椅全部自行散開的同時,高迴之踏碎了地麵,一聲大吼衝了過去。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明堂牆外也開始了戰鬥,卞延壽率領著一批魔教的黑衣人開始了圍攻。一時間整個名堂喊殺聲此起彼伏,所有的人都開始各自為戰。


    高迴之一刀下去,一道刀氣橫著劈開了飯堂的門和牆,一條漣漪似的擴散出去,可是白紹仙居然非常輕鬆的騰空而起,躲了過去。


    高迴之雙手持刀,一連三道刀氣,連續出擊,逼得白紹仙躲無可躲,不得不以自己的真氣保護雙手,用手去擋他的刀氣。


    可就在這個時候,莫寒衣把長刀架在脖子和肩膀上,一路就像個大陀螺,狂轉不止,帶著刀氣、貼著地麵衝了過來。


    貼了一張公孫馥臉孔的白紹仙現在是驚訝的表情,她正要躲閃,高迴之一刀從天而降地劈了下去,白紹仙不得不後退,可是莫寒衣又轉了過來。


    然後白紹仙朝著莫寒衣的另一邊衝了過去,避開了莫寒衣陀螺刀法的攻擊路線。直撲高迴之。可是高迴之卻在這個時候用力咳嗽著,對於白紹仙動向的反應慢了一步。


    就在這個時候陳洛登突然用輕飛術來到高迴之的身旁,一掌拍在高迴之的身上,把他的真氣灌注在高迴之的身上。


    高迴之借著陳洛登的協助,加上他自己的真氣,提刀就砍,而白紹仙悄悄發動了淩空飛渡,一步踏在空中,借力轉身,一掌按在高迴之的刀上,翻身躲過了高迴之的攻擊。


    可是還沒落地,劉名釗突然出現在她身側,一下抓住了白紹仙的肩頭,劉名釗想要再抓她的肘彎,將其擒拿。而白紹仙想要脫身,兩人同時用力,結果咯嘣一聲脆響,白紹仙的胳膊就被劉名釗折斷了。


    白紹仙咬牙忍著疼痛,迅速發動輕飛術,在地上滑行著退到了另一邊。


    陳洛登問道:“老爺子,還好嗎?”


    高迴之拄著刀,喘著粗氣,“我……我絕不原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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