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林偉與王局長的相識還有一段插曲。林偉並沒有想到自己會做警察,他一直以來的夢想是一個作家,夢想著有朝一日能拿個諾貝爾文學獎什麽的,不過這種想法近乎於白日做夢。林偉雖然喜歡文學,也經常啃些像魯迅、高爾基、列夫托爾斯泰之類世界大文豪的作品,但自己創作的象樣的能稱之為“作品”的卻寥寥無幾,唯一一篇見報的作品是他高二那年寫的一封情書。當時,他暗戀班上一女同學,那女同學不僅人長得漂亮,學習也好,尤其是寫的一首的好文章。風花雪月的愛情,寫的是纏綿悱惻、婉轉淒厲;縱橫千古的議論,寫的是氣勢磅礴,頗有點“巾幗不讓須眉”的味道。每周一次的作文賞析課幾乎成了她個人的作品研討會,那幹癟的語文老頭看見誰都愛搭不理的,惟獨看見她立馬眉開眼笑,跟見了金子一般。沒辦法,誰讓人家學習好呢,考一北大獎金就好幾萬呢,班裏有這麽個活財神,讓誰誰不樂啊。林偉當是被她算是給迷住了,更確切的說是崇拜的意味更多一點。為了跟她在思想上更進一步,林偉整天抱著大部頭的文學書啃,什麽這文集,那文集的,恨不得把這些書一本本的都吃下去,啃書的毛病也是當時留下的,所以那時候他所有的書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上麵布滿了牙齒咬過的痕跡。大約過了這麽半年,林偉的語文水平果然有了很大提高,幹癟老頭都驚訝的以為他作弊的能力這麽好,每次都不被抓住。有了這點基礎,林偉覺得跟偶像的距離也該更進一步了,便每天寫一封情書。當然是寫給自己看的,直到後來終於有一天林偉覺得情書寫得夠好了,語言也夠筋道,便懷著誠惶誠恐的敬畏心理將情書交給了心中的偶像。林偉本以為這將成就一段千古佳話,以後給孩子上教育課的時候就可以將這段浪漫的愛情故事講給孩子聽。

    結果第二天殘酷的現實就將林偉那浪漫的美夢給擊碎了。先是班主任,後是教導主任,在是學校領導,一級一級的對林偉進行徹底的革命主義加愛國主義教育,當然在教育進行的相當激烈的時候,校領導親自動手“撫慰”一下林偉同學還是可以理解的。然後接下來學校又進行了為期兩周半的“反不正當男女關係”教育活動。林偉當然又義無返顧的被“革命”洗禮了多次,檢討做了多迴,檢查書、思想報告出套書應該沒有問題。而與此同時,那個“被侮辱與被損害”的天之驕女卻受到校方特別保護,而不用經受革命風暴的洗禮。林偉當時什麽都沒說,隻是機械的重複著上麵交代的各種任務。他的那篇言辭懇切、真誠動人的情書被當作反麵教材印發到全校師生手中,以警效尤。林偉在這場空前激烈的“革命”教育洗禮中,徹底醒悟,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從此以後在不碰那些文學作品,所以最後他努力學習終於考上了一所警官大學,以雪往日恥辱。而那為被學校視為掌上明珠的“天之驕女”卻因為考前過度緊張發揮失常,精神受到極度刺激而精神失常了。林偉上大學走之前還特地去精神病院看望她,而她一副癡傻的摸樣已完全不記得林偉了。

    因為有了高中時那段痛苦不堪迴首的往事,所以在大學裏的他勤學苦練,成績自是十分優秀。本來林偉長的就還算英俊瀟灑,所以大學裏好多女生都把他當做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但林偉卻不敢在以身試法了,同宿舍的男生都找到了自己的另一半,惟獨林偉卻“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這樣一來更是無形中增加了他的個人魅力,女生更是把他當做以後老公的最佳人選。甚至頻頻向林偉暗送秋波。隔壁班的班花就曾多次向他發動攻擊,而他卻遲遲沒有表示。就在林偉決定忘記過去,重新開始的時候,班花卻放棄了說什麽這樣的男人不是同性戀就是心如止水八成要遁入空門了,然後大歎命運的不公,讓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就此夭折。其他女生一看連班花都打動不了林偉的芳心,更不敢有何非分之想了,於是都敬而遠之,抱著“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的心態遠遠走開。如此一來,林偉想找也不沒的找了,沒辦法隻得在大學裏當了四年的“柳下惠”,別人問起的時候還要神情嚴肅的對他說現在要以學業為重,搞得別都以為他是神經病。

    四年的苦行僧生活結束之後,林偉因為成績優秀、作風正派被學校推薦到市公安局工作。報道的那天,林偉走進去一看,辦公室裏隻有一個老頭在打掃屋子,穿著件普通的灰格子上衣,左邊額頭上有條兩寸長的疤。林偉以為這是打掃辦公室的清潔工,本想出去的,後來發現這幾間辦公室裏都沒人。

    於是林偉便問道“大叔,麻煩您問一下這局裏的人都去哪兒了?”

    那老頭聽見話便抬起頭來說道:“你是幹什麽的?”。語氣中透著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我是來報道的,請問這局裏的人都到哪兒去了?”林偉客氣的說道。

    “報道的,拿你的報道證還有介紹信我看看”老頭不再掃地了而是上下打量著林偉說道。

    林偉心想:“一個清潔工還要看我的報道證,憑什麽啊?”剛出門的大學生都有那麽點自命不凡。

    “這恐怕不合適吧,你隻要告訴我這局裏的人去哪兒了就行?”林偉不耐煩的說道。老頭聽了這話沒惱反而笑了,還是要看林偉的報道證跟介紹信。

    林偉這下可火了出口說道:“你是誰啊,憑什麽我要讓你看我的證件啊,我是來報道的,不是來這打掃衛生的”說完故意看了看老頭手裏拿的掃帚。

    “我就是這局裏的,怎麽地,掃地的看不起啊”那老頭還是笑嘻嘻地看著林偉。林偉更生氣了,扭頭就望外走。

    剛出了門口,碰上一位穿製服的警察,向這走來。林偉趕緊上前說了自己來報道的事。那人一聽便說你跟我來局長室吧,說者指了指剛才林偉出來的那間屋子。林偉說,那沒人,局長不在。那人奇怪地說,不會啊,局長每天都在那辦公,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隨便出去的。說完便拉著林偉向那走去。林偉本想說那隻有一個打掃衛生的老頭,但剛來他怕別人嫌他話多,便沒說什麽徑直跟著他過去了。

    走到門口,那穿製服的警察敲敲門,叫聲局長,裏麵說了聲請進。那穿製服的警察對林偉說:“來吧,局長在那,我就說嘛”說完走了進去。林偉心生納悶,明明剛才還沒有的,怎麽這迴冒出來個局長。“該不會是…。。”林偉想到了那個打掃衛生的老頭。不會吧,哪有局長打掃衛生的,還穿成那樣。

    “局長,我跟你介紹一下,這是來咱們這報道的警官大學畢業的高才生林偉”穿製服的高聲說道。局長背對著他們做著,林偉看了一下,還好,不是灰格子的衣服而是一身展挺的警服。林偉心裏稍微輕鬆一下,還好不是,不然可麻煩了。

    “林偉,高才生我看一下”局長轉過頭來,笑嘻嘻的說道“小夥子,我想咱們好象見過麵吧”。

    林偉一看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這次可撞槍口上了,對麵做著的正是那個打掃衛生的老頭,左邊額角上的疤痕,林偉印象十分深刻。

    “好象。。 …是吧”林偉低頭說道。

    “你們以前見過,那剛才他說這沒人啊,局長你沒出去吧?”那穿製服的警察奇怪的問道。

    “沒有啊,我出去了嗎林偉,我一直在這啊”局長笑得更厲害了。林偉恨不得地上有條縫立馬鑽進去。

    “局長,我錯了,我不知道您是…。”

    “行了,現在我能看你的報道證了吧”

    “當然,您看”林偉慌忙從兜裏掏出報道證和介紹信。

    “這是怎麽迴事?”穿製服的警察不解的問道。於是局長便將剛才的事講了一遍,那穿製服的和局長都哈哈大笑起來。林偉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林偉啊,你可得注意點,咱這局長可黑著呢啊”穿製服的警察笑著對林偉說道。

    “哎呀,你就別說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林偉低頭說道。

    “好了,我又沒別的意思,既然學校推薦你來這,就說明你很有能力,並且,這上麵說你作風很正派,四年裏居然沒談戀愛,這種精神和毅力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我們正需要你這樣的人才,不過,現在不一樣了,畢業了人生大事還是不要耽誤的,個人問題得到了解決社會問題才能更好地解決嗎?”局長說道。這些話一般人聽來也沒什麽,可在林偉聽來怎麽都覺得不大順耳。

    在警局裏的日子過得很快,林偉在這裏也學到了很多學校裏無法學到的知識,自己的能力也得到了很快的提高,兩年後,以前的刑警隊長潘鍾也就是林偉報道那天碰上的那個穿製服的警察在一次抓捕罪犯的過程中犧牲了。林偉進警察局後王局長就把他交給了潘鍾,林偉在潘鍾那裏學到了許多東西,不管是工作上還是學習上,所以在潘鍾死後,林偉的情緒一直低落,王局長也理解他所以就讓他當了刑警隊的隊長。林偉上任不到一個月就發生了這些不明原因的兇殺案件,王局長以為林偉一直情緒上轉不過來所以也沒好說什麽,隻是現在情況十分緊迫,而刑警隊卻仍沒有線索,情急之下才對林偉發了脾氣,其實現在他的心理也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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