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你問我是誰?好,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來,你來告訴他,告訴他老子到底是誰!”


    見陳平發問,中年男子冷笑一聲開口說道。


    正說著,他突然發出了怒吼,撕拉一聲撕掉了趙萍嘴上的封條。


    “啊~”


    趙萍疼的痛唿了一聲。


    “快說!你個臭婊子!”


    那人可不管她疼不疼,又衝趙萍喊道。


    “陳平,快跑呀!不要管我。”


    “他是個瘋子,他是張雷,是張東他爸!”


    疼痛稍緩,趙萍鬆開了捂住嘴巴的手,對陳平喊道。


    “張雷?張東他爸?張東是誰?”


    陳平聽得是滿頭霧水,這都是誰呀?他一個都不認識。


    “張東就是遇到那大貓天死掉的那個男生,這是他爸張雷,你快跑吧,他已經瘋了。”


    見陳平還沒反應過來,趙萍趕緊又給他解釋道。


    “你這個畜生!害死了我兒子,居然連他是誰都不記得了。”


    張雷這時有些暴躁的喊道。


    “等等,你兒子的死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他是被異獸大貓殺死的呀!”


    經趙萍這麽一提醒,陳平也想了起來。


    張東可不就是那天,和趙萍一起賞月的男同學嗎?


    不過月亮沒賞成,他卻不幸被異獸咬死了。


    但這和他倆有什麽關係?


    再說了,高程不是說他會擺平嗎,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少特麽在這裏狡辯,當老子不知道嗎?”


    “我已經托人看過那邊的監控視頻了,就是這個賤人和我兒子一起進的樹林。”


    張雷聽了這話,神情有些激動的說道。


    “隨後,你這個畜生便也進了樹林,再往後便隻有你們兩個狗男女走了出來,有說有笑的離開,我兒子卻死了。”


    “不是你們還能有誰?一定是你們這對狗男女害死了我兒子!”


    張雷有些歇斯底裏的喊道。


    顯然他已經認定兇手就是陳平二人了。


    “你先不要激動,你應該也見到張東的屍體了吧?他是被猛獸咬斷喉嚨死掉的,這怎麽會是我們幹的呢?”


    雖然對方話說的難聽,但陳平暫且忍了、


    他覺得這種事情還是說清了比較好,這種不明不白的冤枉,他可不願承受。


    但顯然張雷沒能聽得進去,依舊神情瘋狂的盯著陳平。


    突然,他一腳踩住了趙萍的肚子,大聲的吼了起來:


    “為什麽!你們為什麽要殺我兒子?他才不到十八歲,還是個孩子。”


    “我答應過他母親要將兒子撫養成人的,為什麽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


    對於陳平的解釋,張雷仿若未聞,自說自話.


    他憤怒的聲音中透出了絕望,作為一個父親與丈夫的絕望。


    他在用憤怒掩蓋自己的脆弱。


    因為他又想起了張東的母親,想起了那個善良的女人,在他心目中誰都無法替代的女人。


    張雷曾經數次坐牢,這對於混社會的他來說就是家常便飯,他壓根就不當一迴事。


    但那次卻跟以往不同,非常的不同。


    以至於每當他迴想起來都心痛難忍,形態癲狂。


    那次坐牢時他已經有了孩子,在此期間妻子依舊不離不棄,獨自帶著年幼的孩子等他。


    她抱著孩子來探望他,說希望張雷這次出來後能夠就此收手,與他們母子好好過日子。


    看著眼前的妻兒,張雷第一次產生了悔意,他答應了她。


    但是人在江湖混,難免與人結怨,誰又能沒有幾個仇人,在張雷坐牢期間,他的老婆被人開車撞死了。


    那是一個夜晚,張雷的妻子為了賺錢養家在超市打工,晚上才下班迴家。


    她被撞死在自家門口,兇手逃逸了,那時街上還沒有攝像頭,警察也沒能破案。


    張雷從獄裏出來後幾近瘋狂,經過四處打聽,雖然沒有證據,但他知道了那不是個意外,這是仇人對他的報複。


    “她是那麽的善良,她隻是希望我能收手,好好跟他們母子倆過日子,能將兒子撫養成人。”


    “那些畜生欺軟怕硬,有什麽仇怨特麽衝我來呀!大不了老子拿命來抵,為何要對她這麽一個無辜的女人下此毒手!”


    張雷憤恨的說著。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何要對這兩個仇人說這些,但他此刻卻不吐不快。


    “我沒有辦法再去彌補她了,但既然她之前希望我收手,照顧東


    東,那麽我會做到的。”


    “隻要是她的心願,我都會照做的!我已經收手了,做起了正經生意,努力去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在她離去的當年,我張雷就已經死了!我這些年都是為了我們的兒子活著的啊!”


    張雷神情激動的繼續訴說著。


    此刻他的眼中充滿了血絲,紅的好似要滴出血一般。


    但他並未停止自己的宣泄。


    這些話壓在他心底已經許多年了,對張東他都從未提起過。


    “我隻盼著東東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活著,為了兒子我連替她報仇都不敢。”


    “我怕了!我怕他們會報複我們的兒子啊。”


    “我不想讓她失望,一點都不想的,結果兒子還是死了。”


    “為什麽!我恨呀!隻要能為東東複仇,別說是隻剩幾年壽命,就是立刻就死,我也心甘情願。”


    張雷嘴中還在念叨著。


    形態也越發癲狂,看起來他好似很絕望,心中沒了寄托、念想,這種人其實很可怕。


    對於他的話陳平聽得很認真。


    大部分他都能聽懂,但是張雷最後說的那句話,讓陳平有些疑惑。


    什麽叫隻剩下幾年的壽命,難道他是得了絕症?


    不等他細細思索這句話的含義,張雷又開口了。


    “那個異能者太天真了,他隻知道強者可以讓弱者屈服,但是他根本就不懂一個父親的決心。”


    “強權可以壓垮弱者,但絕碾不碎一顆父親為孩子複仇的決絕之心!”


    說到這裏,突然間張雷不複之前的絕望,此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決然與堅定。


    “讓我放棄報仇?他真是太年輕了,根本就無法體會一個失去孩子的父親,會有著怎樣的心情。”


    “從張東死去到今天,已經是第96天了,看著別人都是一家人在開心的過年。”


    “你們知道我的感受嗎?你們明白這些天是怎們過的嗎!”


    張雷時而情緒低落,時而憤怒嘶吼。


    看著他越加扭曲的臉龐,陳平能感覺到,張雷的精神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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