啡兒轉過頭去,儀態萬千地並攏雙腿,拉著裙擺輕輕一福身,然後站直身子,就像驕傲的女王般巧笑道:“抱歉,浪費了各位的時間,我現在要到該去的地方麵試了,再見。”說罷,她當著鴉雀無聲的一群人,高姿態走了出去。


    就在電梯門要關上,啡兒想要舒一口悶氣時,一隻手硬生生地插了進來,電梯門又開了。


    是應奎。


    啡兒美目圓瞪,看著應奎沒事人似的走進來。


    “為什麽?”電梯門再度關閉時,冷冷的話從應奎的嘴裏吐出來。


    剛被他奚落了一番,啡兒根本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意,心裏的偉大計劃,也早被她擱置一邊了。


    於是,她撇開臉,隻是瞪著電梯的燈號顯示。


    “為什麽?”


    手腕的力度又加深了些,啡兒不禁皺眉。


    “先生,你認為我為什麽要迴答你的問題?”


    幸而,八樓很快就到了。


    啡兒撥開應奎的手,急匆匆地往外走去,但沒走出幾步,她一下子就被扯迴了電梯裏,眼看著電梯門又關上了,啡兒急得猛轉過頭去,“你拉著我做什麽?”


    “為什麽?”這女人到底在打什麽主意?先是接受了他的推薦書卻沒有使用,接著又在甄選會上拒絕演出……


    “你到底在打什麽主意?”


    啡兒一愣,不明白地瞪著他看,但隨即,她又明白了。


    “打你的主意啊。”


    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認為她對他有企圖呢!


    嬌媚的笑,是在瞬間躍現唇上的,啡兒纖手一伸,抓住應奎的領子,往自己一拉,“得到女主角的位置,哪比得上成為你身邊的女人所得到的呢?”


    應奎狠眯著眼,雙手成拳狀,猛地敲向身側的按鈕,“轟”地,電梯頓時一停,頭頂的光源也霎時滅掉。


    “不要!”


    突然的漆黑裏,啡兒驚得抱頭蹲了下來。


    “別在我的麵前耍這種把戲。”


    女人的伎倆,他是見慣不怪了。


    “快叫人,求求你快叫人!”陷入歇私底裏的啡兒,猛地拉住了應奎的褲子,“求求你,快叫人!”


    哭腔,還有驚慌的語調,讓應奎不自覺地皺眉。


    “你說話啊!不,你快叫人,快點叫人啊!”


    褲子被扯得都快掉下來了,應奎隻好彎身把啡兒抓起來。


    “我說過,別在我的麵前……”指下的,是無法抑製的顫抖,漆黑所模糊掉的臉,無法辨認其中的真偽,但比理智更快行動的,是他的言語,“好了,很快就沒事了。”


    當然還有身體。


    應奎邊把啡兒攬入懷裏,邊伸手去摸按鈕,不一會,電梯又恢複了運作。可是,在光明裏,啡兒的顫抖卻依然沒有停下來。


    “好了,已經沒事了。”


    “你保證!”


    “是的,我保證。”


    緩緩抬起的淚眼,與專注的野瞳撞上。


    時間,像是凝滯了,然後,不知道是誰先湊近了誰,連唿吸也漸漸地加快。


    他冰涼的指腹,在她的臉上輕撫著,抹去了淚痕,然後又滑向她細顫的唇。


    她纖細的指頭,在身側不知所措地動了動,終於抬起。


    就在她的雙手就要攀上他的脊背時,他的唇也緩緩地壓下來,可是,“叮”的一聲,電梯門竟在這個時候開啟。


    “應、應總……”


    門外,傳來了吃驚的低唿。


    彼此錯愕的對望中,啡兒猛地放下自己的手,藏在身後。


    “抱歉,我……打攪你們了嗎?”


    門外的年輕ol,手捧著一大堆的圖紙,黑白分明的大眼裏盡是狼狽。


    “不好意思,請讓讓。”


    “喂……”伸出的手,拉不住啡兒早已跑開的身影。


    “應學長?”


    聽到年輕ol的叫喚,應奎迴過神來,有點懊惱地瞪著自己伸了出去的手。


    “小晨,這些圖紙哪來的?”


    手抽迴,應奎轉移話題。目光流轉,注意到一直倚在電梯門外的長腿男,一雙懶眼,正專注地看過來。


    這一男一女,雖然是應奎的下屬,同時卻又是應奎的學弟學妹,氣不得,氣不得,隻能悶悶地關住了一腔的懊惱。


    “這是電影場景的構圖。”長腿男懶懶地開口。


    “這對你,豈不是大材小用了嗎?我的好學弟。”應奎說罷,笑著把長腿男與年輕ol拉進電梯來,看著兩人滿手的圖紙,他主動地去分擔了些。


    “有了這些圖紙,你就給我趕快滾到取景現場去吧!”


    聽到長腿男冷淡得接近無禮的話,應奎但笑不語。


    “月,你怎麽這樣對學長說話!”


    年輕的ol拉了拉長腿男的衣服,人家應學長可是集團的ceo,可不是什麽外勤人員,即便莫速集團在《落陽時分》這套電影耗費巨資,也不需要勞煩ceo去做這種瑣事!何況還有電影工作室在運作呢!


    但沒想到,應奎卻笑道:“不,我會去。”


    “咦?”


    是的,他會去。


    電梯門打開,應奎捧著圖紙率先走了出去,在沒有人看到的角度裏,眼中彌漫著嚴肅的專注。


    另一邊,啡兒已經跑出了莫速集團的大樓,來到了與莎莎會合的公園。


    “啡兒!”雖然啡兒來得比預料中早,但莎莎笑得好開心,“怎樣,甄選結束了?你被選上了嗎?”猛地,臉頰被狠狠地一拉,莎莎痛得直叫,“啡兒,好痛啊!”


    “你還知道痛!”啡兒收手,叉著腰,瞪著莎莎一臉的無辜,“誰讓你擅作主張,幫我決定這種事情的?”


    “人家是為你好嘛!你別氣好不好?”


    就在莎莎忙著乞求啡兒原諒之際,一個身材矮小,高度跟啡兒差不多的人走了過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虎背熊腰卻錯配了張彷徨失措的臉的大胡子。


    “現在才要我原諒,不覺得晚嗎?知道嗎?就因為你這好點子,我錯失了進入莫速的機會。”


    氣得發狂,啡兒用力地抓了抓自己的一頭卷發,但下一秒,她又恢複到一派的優雅,“算了,事情都發生了,現在追究也沒有用。隻好等待下一次的招聘會了。”


    大企業就是有這種好處,定期舉行招聘會。唯一的變數,大概是不知道還要等上多久吧。


    那個人會對她感到失望嗎?難得斷了音訊三年又再次聯係上,而且,這是那個人第一次主動要求她去做些什麽呢!


    “那個……”莎莎有點不敢接近啡兒,“你為什麽非要進入莫速不可?”


    啡兒愣了愣。


    “我當然有我的原因。”


    “什麽原因?”


    “就是非要進去的原因啊。”


    這是搪塞!


    就在莎莎想要打破砂鍋問下去時,突然注意到已經來到她們身後的人。


    “你們是……”


    啡兒疑惑地轉過身去,意外地瞪著站在身後不到一米距離的人。


    “god?”


    “如果你想要進入莫速,大概要等上一年吧。”


    啡兒聽了,不禁一愣。


    god伸手壓了壓帽簷,“如果你非要進入不可,我倒是可以為你提供一個機會。”


    如果倒黴是不分時間、地點、人物的話,那麽啡兒真的很希望被黴神選中的人不是自己。


    異國的天空下,站在鳥不生蛋的密林裏,她深刻地體會到什麽叫樂極生悲。


    “隻要成為我的助手之一,我可以在事情結束後安排你進入莫速工作。”


    當時,那個叫god的小毛孩是這樣讓她心甘情願地答應加入的。於是,她終於意識到當人家的助理——尤其是所謂的天才的助理,等同當一名包身工,每天沒日沒夜地忙,倒在床上睡不到幾分鍾,一個電話她就得馬上火速趕赴,而往往,隻是為了幫某天才做些可惡的雜事,例如煮泡麵。


    “到達當地後,會有人過來接你的。”


    然後,在某個忙得幾乎虛脫的深夜裏,她的手裏塞了一張機票,接著,三個小時後,她被打包上了飛機。


    當時,那個可惡的小毛孩說她的任務是為隨後趕赴的大軍打點,也就是說盡量了解一下當地的文化,習俗。甚至,早已經安排了人接她前往目的地。


    可事實上呢!


    那個“早已經安排好的人”卻在這個密林裏走得飛快,轉眼就不見人了!


    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啡兒一咬牙,把腳邊的厚重行囊背到背上。


    “該死的god,既然要拍《落陽時分》,為什麽非要來英國?”


    如果按照劇本,在德國拍電影不就好了嗎?


    起碼,她不會簡單地迷路啊!


    天氣好冷,空氣像是被凝固了般,啡兒的鼻子都被凍紅了。


    “千萬別下雪。”抬眼看著厚重的天空,啡兒皺了皺眉,走到附近的大樹下緩緩坐下來。


    “不要下雪……”


    “什麽,人不見了?”


    旅館裏,坐在火爐邊正舒服地翻著書頁的應奎,意外地看著慌張走進來的部長和尾隨這位部長走進來的服務生。


    “先生,是一名年輕的女士。”


    掛著羊咩須的部長才說完,身後年輕的服務生就搶著開口:“不對,是一名很漂亮很年輕的小姐。”說罷,年輕的臉醉紅,又補充道,“真的很漂亮。”


    “閉嘴!”部長臉色鐵青,又惶恐地轉向應奎,“這孩子太年輕了,看到年輕的小姐,害羞又興奮,結果隻顧著自己走路,就把人家給丟在樹林裏了。”


    “樹林?”


    應奎把書輕輕地合上,望向身後的窗戶。透過窗戶,可以看到旅館外圍的一片墨綠。他知道,樹林真的很大,即使是本地人,也常在那和樹林裏迷路。


    再看陰霾的天空,此刻正開始飄著雪。


    “你們是希望我幫忙一起找?”


    不然,還真解釋不了他們為什麽要跟他這名客人匯報這件事。


    “不是的,先生,那名漂亮的小姐跟你是同伴!”


    “約翰!”


    “我又沒有說錯,他們提的行李上麵有一樣的標誌啊!”


    約翰的話讓應奎愣了愣,目光飄向擺在床邊的行李,上麵的確印有標誌——莫速集團的標誌。


    “我們還是趕快去吧。”


    雖然他也有在樹林裏迷路的危險,但天空已經開始下雪了,不管那個迷路的人是誰,他都不該袖手旁觀。


    他拿起搭放在椅背上的大衣,催人離開。


    “約翰,你到底還記不記得自己把人丟在哪裏了?”


    雪裏,應奎與約翰在相同的景色裏努力地尋找著,可是,不管找了多久,問了多少次,約翰的迴答總是那一句“大概在前麵吧”。


    “大概在前麵吧!”


    終於,應奎在聽到第三十八次這句話後,忍不住說道:“我們分開找吧。”


    “可是,先生,分開找你也會迷路啊!”


    “放心,我方向感很好。”應奎說罷,拍了拍約翰的肩膀,“你有帶著手機吧?”


    “有。”年輕的臉上依然帶著不信任。


    “這是我的號碼,找到了給我電話。”


    接過應奎遞過來的名片,約翰撓撓頭,把手機從大衣裏掏出來,快速地按鍵,不一會,應奎的手機響了。


    “保持聯係。”


    把約翰的號碼保存後,應奎獨自走向另一邊。


    “啊……”約翰突然想了起來,“那邊是我剛剛走的路。”


    但想想,覺得迷路的人都會亂走,於是,他什麽話都沒說,轉進了另一條路。


    又過了半個小時,依然沒有找到人。


    應奎有點泄氣地站在原地。


    天空的雪,越下越大了,再這樣下去,隻怕連他都會有麻煩。


    有點懊惱地轉過身去,就在他盤算著是否該聯係搜索隊之時,他的目光,意外地停在前方的某一點。


    那個抱膝坐在樹下的年輕女人,此刻正以一種錯愕的目光瞪著自己看,像是已經發現他好一陣子了。


    “是你。”聲音裏有點欣喜,他為自己的語調感到疑惑。


    眼前的年輕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幾天一直在他腦海裏反複出現的席啡兒。


    慢慢地走近她,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的雪團上,然後,他看到了就擺在她身邊的行囊,當然還有上麵依稀在雪下的莫速標誌。


    “你就是那個走丟的客人?”


    他緩緩地開始蹲下,並伸手為她撥去發上的雪,但是,她卻打掉了他的手。


    “我是被丟下的。”


    啡兒站了起來,開始整理自己的衣服,然後,她發現應奎依然蹲在那裏,用一種出神望著自己。


    “你……怎麽也在這裏?”


    “來撿東西啊。”


    他突然笑了,咧開的唇讓她皺了皺眉。


    “我可不是什麽東西。”


    改變了角度,他才發現,“你哭過?”


    “我沒有。”


    她倔強地瞪他,然後彎身想要拿行囊,但是他卻快了一步,並且還一手攬住了她的肩膀。


    “喂!”


    “走吧。”


    不知道為什麽,他覺得自己喜歡看到她生氣的表情。


    一路上,兩人東一句西一句地說著話,很快就迴到了旅館。


    “你說你是god的助手?”


    一路上被纏著說話,如今好不容易迴到了旅館,又被應奎拉著,啡兒困得翻了個白眼。


    “是啊,我可以進去了嗎?”


    “當然。”


    他聳了聳肩,很紳士地向她做了個請的姿勢。感覺上有點怪,明明是同一個人,現在的他卻給她一種熱情調皮的錯覺。


    迴頭看他,不料卻撞上了他的目光。


    看著美麗的弧度在他的唇上綻放,啡兒臉一紅,連忙衝進房間裏。


    “時差,一定是時差的關係。”


    捂住突然跳得很快的胸口,啡兒懊惱地皺著眉,然後以最快的速度洗了個熱水澡,用厚厚的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會心動,絕對是因為睡眠不足。


    這樣說服著自己,啡兒皺著眉,跌入夢鄉裏。


    “醒來了。”


    昏沉中,啡兒感到有人在搖她。


    “再不醒來我就要親你了。”


    低啞的聲線,還有帶笑的腔調,讓啡兒猛地張開了眼。


    可是,灰蒙蒙的視線中,根本誰也不在。


    “好痛……”


    時差讓啡兒無力地把臉埋進被子裏,眼睛有點熱,很熱。


    “叩、叩。”


    有力的敲門聲,在此時有一搭沒一搭地響著。


    “誰?”


    大清早的?


    把門打開,映入眼簾的居然是應奎的笑臉。隻見他穿著一身的名牌,而且,依然是一身的白!


    “你嗜白啊?”


    不知道為什麽,每次看到他,她都莫名地火大。


    “嗜白?”


    “幾次見你,你都穿著渾身上下的白色,不是嗜白是什麽?”


    應奎對於啡兒的無禮不怒反笑。


    “那麽,長著熊貓眼的小姐,是否要和我一起吃個早飯?”


    “熊貓眼?!”


    看著啡兒花容失色地衝進浴室搶救自己的臉,應奎不禁偷笑。


    “應奎!”


    不到三秒,她果然從浴室裏殺了出來,一臉的懊惱,像是恨不得把他給殺,“我哪有熊貓眼!”


    可惡的家夥!


    “沒有沒有,你很漂亮。”他由衷地稱讚,然後說道,“隻是,你確定穿著這種衣不蔽體的睡衣,可以在我麵前跑來跑去,而且保證我不對你做什麽嗎?”


    “衣不蔽體……”啡兒的目光不由得順著他的指頭往下一瞄。


    “嘭!”


    不到三秒,浴室的門又被狠狠地摔上,這迴,應奎爆笑了出來。


    煞星,這人絕對是她的煞星。


    吃過了早餐又被拉著跑進城,啡兒一路上瞪著應奎那張快樂得不成話的臉,腦海裏呢,則一個勁地重複著同樣的想法。


    下過雪的街道很是難走,一不注意,啡兒的腳被什麽絆了一下,幸而身邊的應奎眼明手快地接了她個滿懷。


    “小心啊,走路得帶眼睛。”


    笑容好刺眼,刺眼得讓啡兒懷疑剛剛是他絆倒她的。


    而且,真不是錯覺吧?


    在這異國的天空下,這個姓應的對她的態度差了好多,簡直像變了個人似的。之前,明明還患了被害妄想症似的對她諸多猜忌,深怕她是來圖謀什麽似的。


    “喂。”終於,在共處的第三天,喝下午茶的時候,她忍不住開口。


    “怎麽了?”他邊問邊翻雜誌,還騰出一個手把咖啡往嘴裏送。


    “你打算什麽時候給我一個名分?”


    “噗!”


    咖啡就像是噴泉,猛地往自己噴來,幸好啡兒早有準備,漂亮地躲了開去。


    “你……剛剛問什麽?”他狼狽地拿麵巾擦臉。


    “我問你,打算什麽時候跟我去登記啊。”


    重新迴到座位上,啡兒嬌媚地笑著,雙手托腮,眼睛裏好不無辜。


    應奎眯了眯眼,慢條斯理地放下麵巾,然後麵無表情地再次翻開雜誌細閱。


    知道他已經對她的小小惡作劇不為所動,啡兒懶懶地趴在茶座的白色籬笆上,無聊地看著來往的人們。然後,她的目光猛地定在一點上。


    “我想,我們該好好談一……”


    放下雜誌,應奎抬頭,眼前居然已經沒有了啡兒的身影。目光轉了轉,發現啡兒唇邊帶著奇怪的笑,快樂地往街上走去,於是,他掏了錢,放在桌上,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


    大街上,某一處開始聚集了人潮。


    而在這人潮的最中心,是一對男女。男的有一頭漂亮的金發,挺拔的身材,還有一雙迷人的藍眼。女的呢,是個東方人,嬌小卻很美,如今,卻哭得滿臉是淚。


    “你不要哭。”男人操著一口純正的英語,正在慌亂地安慰拉著他的年輕女人。


    “抱歉,打攪了。”


    突然,有人擠進了人群,一手拉住了年輕女人的手。


    “走了,我們迴家。”


    這個突然出現的人,是個東方人,也長得甚是出色。雖然比起金發的男人矮了些,但是,濃密的黑發下那雙眼瞳,散發著逼人的野氣,在場圍觀的少女,看著他,居然都不禁紅了臉。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應奎。


    隻見他沉著一張臉,瞪著眼前滿眼通紅的女人——啡兒。


    “你放開我。”


    啡兒暗自倒抽了一口氣,想要掙開他的手,不料卻被他緊抱在懷裏。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亂來?”


    這個人幹嗎要來管她的閑事呢?


    “先生,你沒看到她不願意嗎?”金發男在這個時候突然仗義出頭,拉住應奎的肩膀。


    “她是我的女人。”


    應奎口中的英語也是極為純正的腔調。而他眼中的淩厲,讓金發男不自覺地為他的氣勢所壓倒,退後了一步。


    細看眼前的兩人,同是東方人,舉止親昵,金發男撓頭,想了又想,最終第一個脫離了人群。


    “喂,你別走!”


    “你還沒鬧夠?”


    應奎猛地一拉啡兒的手,把她帶出了人群。


    “你到底想帶我去哪裏?”


    “你不是希望我給你一個名分嗎?我們這就去登記。”


    “什麽?”


    啡兒大驚失色了,瞧著應奎的側臉,越發覺得他是認真的,不禁努力地解釋:“喂,我開玩笑的,開玩笑的!”


    “不行,我們當男人的就得說一不二。”


    前頭是他的結案陳詞,讓她頭皮發麻。


    “喂,我真的是開玩笑的!”


    “我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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